今天刷新闻时看到了一个令人心痛的消息,不是哪位大人物去世了,也不是哪个明星大腕又离婚了,也不是中国的经济又增长率多少,而是一位尘肺病工人在艰难地求生存。
江西的一位尘肺病工友林英德,16岁就开始在煤矿劳动,因为病痛丧失了劳动能力,只能靠妻子每个月两千多元的工资维持生存,然而却是入不敷出,只能举债度日。
因为听说直播可以赚钱,老林便忍痛投资1000元买设备在抖音做起了直播。然而上帝对这个已经陷入绝境的男人没有任何怜悯,半年多过去了,老林只收到了3.85元的打赏。
他没有颜值也没有唱歌的天赋,因为身患尘肺病,他的声音就像七八级的大风刮过戈壁滩,带着刺啦刺啦噪音。听他唱歌,好像自己的肺也在受到无形的撕扯。尽管只能每天只能播两三个小时,但他还是不断被咳嗽打断,像一头年迈的老黄牛一样在干活途中停下来吁吁喘气。
这哪里是在卖唱,简直就是在卖命啊。
最近流行“躺平”,可是像林英德这样的尘肺病工人,连“躺”的权利都没有。
即便他们已经失去了劳动能力,走几步都要喘,甚至夜晚躺下睡觉都是一种奢侈,为了缓解痛苦,尘肺病晚期患者晚上只能跪着休息。但要想活着,他们就得想办法搞钱,因为治病需要高额的开销,如果上有老下有小,那生存的压力就更大了。
因为生活所迫,有的尘肺病工人重操旧业从事危险的风钻工作,他们豁出去了,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趁着还能动再给家里挣点钱。
超过600万的尘肺病工人是没办法“躺平”的,在形形色色的资本驱使下,他们得想办法自己榨干自己。因此,死亡相比于活着倒成了一种解脱。
除了被迫“躺平”进行一些消极抵抗年轻人,绝大多数劳动者只能负重前行。因为家里有娃要吃饭上学,有需要赡养的老人,有需要还的房贷,有各种各样需要花钱的地方。除了辛勤劳动四处奔波,打工人哪里有躺的权利呢?
大部分劳动者都是劳苦一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家庭和子女无怨无悔地埋头苦干。中国的劳动者,尤其是底层的工农,不存在退休一说。
我的父母就是这样,他们已经年过六十,然而还是在为了我的未来奔波劳累。我母亲常常和我诉说过去生活的艰辛,早些年家里穷,我父亲在煤矿打工,我母亲在家中抚养我和我哥,母子三人挤在一间破土房当中。一次晚上下大雨,屋顶漏了,三个人只能挤在桌子上凑合过夜。
为了补贴家用,我妈在寒冬腊月骑自行车沿村叫卖瓜子。有一次晚上骑车回家,因为天黑被后面的一辆摩托车直接撞飞出去,昏死在沟里。后来是我爸和几个亲戚沿路寻找才把她带回家,最后也没有去医院。后来条件好些,但他们几乎都是周年劳动,很少能够停下来休息。
只要还能动,他们便不会“躺平”,因为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后代像他们一样辛苦。但他们辛苦了几十年,除了浑身的伤痛,最大一笔财产就是县城中一套几十万的房子。这在我们村子里面已经算混得好的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躺平的资格,几日挣不到钱,心里便发慌,一点儿也闲不下来。
中国的劳动者,绝大多数都像我父母一样闲不下来吧。因为一旦不劳动,便没有饭吃,而自己的后代更是会丧失翻身的希望。
然而到了今天,他们发现辛辛苦苦供出来的大学生收入甚至还不如一个农民工。由于资本的压榨日甚一日,不少年轻人选择了躺平,简单来说就是“不吃个人奋斗那一套”。不买房、不买车、不结婚、不生子,只要能维持自己的生存就行,过着一种低欲望的生活。
很显然,这种新的“不合作运动”只适合单身青年,而且不可持续发展。
因为在金钱社会,太低的收入意味着你抵御不了任何风险,一场大病就会让你躺平的梦想立刻化为泡影。躺平可以,但迟早还得起来给资本家当牛做马。除非你是富二代或者实现了财富自由,但这种“躺平”和普通的劳动者无缘。
我们为什么生活的如此艰难,辛劳一生却依旧一无所有,为什么呢?因为有人夺走了我们的劳动成果。在封建社会,剥削是显而易见的,无非是你给地主交了几成粮食或者给官府服了几天的徭役。
但现代社会剥削却更加隐蔽,资本家常常说,“我给你付了工资呀,你就应该给我劳动。”
然而,资本家的财富是从哪里来的呢?如果资本家可以自己创造财富,那么打工人躺平他们为什么急于出来“引导”大家继续“努力奋斗”呢?既然你资本家靠自己的聪明和劳动致富,打工人“躺平”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少在这里装什么人生导师和慈善家。
躺平,终究不能拯救劳动者,大批的劳动者迫于生活的压力正在廉价地出卖自己。躺平对他们来说就是死亡。
我们拒绝“躺平”,并不是因为《南方日报》说的那样“躺平可耻”,也不是要站起来做资本的奴隶,而是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相比于“躺平”,“站起来”当然更加的艰难,然而我们工人阶级要想生存下去,只有“站起来”这一条道路。纵使充满了艰难困苦,甚至腥风血雨,但我们终究会赢得最终的胜利。
红色卫士
2021年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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