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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系列】小苏北之死

石会文 · 2024-09-28 · 来源:工农兵大道|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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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前,上海有家缫丝厂,资本家为了牟取最大利润,雇用了大批童工。这些童工都是八岁到十来岁的小姑娘。

  这些小姑娘干的是“打盆”的活儿,叫作“打盆工”。当时在打盆工当中流传着一首歌:“瓜开花一片黄,打盆童工苦难当;半夜三更起身来,走进工厂是牢房。”这话一点不假,说出了当时打盆童工苦难重重的境况。你看,车间里有几排缫丝车,旁边站着许多打盆的小姑娘,个个面黄肌瘦,面色萎缩, 就像在牢房里干活一样。她们每人手里拿着一只用稻草做的索绪帚,在烧茧锅里索来索去。她们手里还有一只铜勺,把桶里的茧子捞进锅里。你如果再仔细朝她们手上看看,就会发现每个小姑娘的手背上,手心里,手指上,都是一个个水泡,血糊糊一片,有的还向外流着红红的脓血。原来,烧茧锅里的开水,热量高达摄氏120度,“扑扑”不住地上下翻滚。她们要把茧子上的丝头索出来,不得不用力来回晃动,手一碰上开水,马上就是一个水泡。今天这个水泡还没有好,明天又烫起另外一个。长年累月,她们没有一个不“烂手烂脚”的。俗语说:“十指连心”。她们的手烂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有多痛疼难熬啊!

  资本家为了便于压迫剥削工人,还养了大批工头和狗腿子,专门来摧残童工。这些工头看哪个童工干活动作“慢”了些,或者有什么不合心意,就把童工手里的铜勺夺过去,舀起开水就往孩子身上泼,或者举起铜勺朝孩子身上打。那时的童工没有一个不吃过这种苦头的。有一次,一个叫小苏北的童工,她在索茧子,丝头怎么也索不起来。缫丝车上断档了。她急得没法,用手去抓,手指头立刻被烫得红肿起来。这时候,管车(工头)一看车上没有丝头,举起手掌就朝她头上打了一巴掌。

  “你为什么打人?”

  小姑娘愤愤地责问管车。

  “为什么,你没完成老板规定的活!”

  “你不看水没开,茧子没煮,怪我吗?”

  “你敢嘴硬!”管车咬咬牙,说,“我照老板的话做事,谁的生活做得不好,我就打谁。......哼,你反啦,不能叫你做样子给别的小赤佬看!”

  说罢,管车抓住这小姑娘的衣领,把她拖到一根铁柱子旁边。那时的小姑娘都是留辫子的,管车把这个小姑娘的辫子缠在铁柱上,然后拿了铜勺,舀了开水,往她身上泼去。随着一声惨叫,开水泼在她肩膀上,立刻泛起一层血泡。小姑娘想躲避,但是头发缠得紧紧的,躲也躲不开...... 又有一次,她也是在索绪头,管车硬说她的生活做得不好,夺过她手里的铜勺,猛力往她腿上打去。 她的腿上立刻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只觉得穿骨抽筋般地痛....... 这样,小姑娘本来就是蜡黄色的脸颊,越来越难看了。在以后的几天里,她成天提心吊胆地攥紧那把铜勺,怕什么时候被管车突然夺过去,用铜勺打她,用开水浇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这天她半夜三更来到厂门口等开门,可是门开了,她却迟迟不敢走进工厂去。可恶的资本家看看时间过了几分钟,“嘭” 一声把门关上,不让她进去干活。这样她就无法得到那一点微薄的工资,她就要饿肚子。过了不久,这小姑娘在伤痛饥寒的百般折磨下死掉了。

 

(点击观看原视频)

  她死了!看吧!小小的生命被资本家吞噬了!她死了之后,其他童工们都悲愤异常,有个姓赵的童工,把小苏北使用过的铜勺保存下来,永远记住这个仇恨。缫丝工阿姨(成年工人),也个个在心底里烧起一股怒火。在那时候,工人、童工们的生活待遇极其低劣,她们吃的每顿往往只几个糠菜团,外加一碗菜皮汤;睡的是硬竹板,连条被子也没有;穿的是几条破布片,勉强遮遮身。她们买不起鞋子,不论春夏秋冬,天冷天热,在车间里干活,只能拖一双木拖板......在这种苦难生活的煎熬下,她们忍无可忍, 决心团结起来向资本家展开斗争。

  一天,小赵去上厕所,刚挨近厕所门口,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有人说:

  “你说,我们大家商量过的罢工斗争,什么时候进行啊?”

  “我看,资本家对我们的压迫和剥削越来越厉害了,我们不能等,我们要......”

  “你是说.......” “我是说,罢工要趁早,今天......” 下面的声音低下去了,她听不见了。 这时候,小赵正犹豫着进去不进去,厕所的门突然推开了,两个缫丝工阿姨从里面走出来。这两个阿姨她都认识。那个年大一些的阿姨,一见这个童工,就拉住她的胳膊:“小妹子,我们的话,你听见了吗?”姓赵的童工点点头说:“听见了。”

  “可千万不能对人说啊!”缫丝工阿姨亲切地对她说,“事关重要,透露风声可是不得了哇!”小赵懂事地点点头:“我知道。”

  缫丝工阿姨想了想,又忽然问她:“你恨资本家和工头吗?” “恨!”童工回答的很干脆。

  “是啊,资本家掐着我们的脖子,想扼死我们,我们不能睁眼等死!我们要为死去的小妹报仇!孩子,我给你个事做做.....” 。

  接着,缫丝工阿姨告诉她:现在正值新茧大量上市,资本家必然利用这机会大做生意,在这时候举行罢工斗争,迫使资本家给工人增加工资,取消虐待童工的制度,最为有效。但是这必须大家齐心,行动一致。因此要有这样一个人:这个人能够把罢工的时间和信号秘密传递每一个缫丝工。

  小赵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秘密传递消息的任务。她悄声问道:“那么,行动信号是什么呢?”

  “敲铜勺。大家一听到敲铜勺的声音,就会想起小苏北的死,更会燃起仇恨的火焰.....”

  接着,她们分散开来,回到干活的地方。小赵拾起一个木桶,借着取蚕茧和送蛹的机会,悄悄把行动时间和行动信号告诉一个个缫丝工人。她人小机灵,没有引起资本家和狗腿子的注意。时间很快过去,预定罢工的时间到了。“当当当.......”敲铜勺的声音响起来了。“停车!停车!”大家怒吼着,一时间,飞速转动的缫丝车停下来了。工人们一窝蜂似地向外冲去,童工们也紧紧跟在后面往外跑.......

  她们各自跑回自己家里去,然后选派两个代表向资本家谈判。她们约定:没有谈判代表的通知,一概不能回去复工。这样她们一直坚持了五天罢工斗争。

  开头两天,资本家买通伪警察局,企图用“包打听”(特务)来镇压工人斗争。但是工人、童工们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最终挫败了敌人的阴谋。在第五天,资本家不得不被迫接受工人提出的一些条件,例如给工人增加工资,不准打骂迫害童工等等。但是资本家是狡滑的,在工人、童工们复工之后,尤其在生产的季节过去之后,又把工人的工资降下来,井照旧对工人、童工进行人身折磨和政治迫害。不过,通过这次斗争,提高了工人觉悟,锻炼了工人意志,为下一次规模更大、更有成效的斗争作好了准备。在剥削阶级专政的社会上,剥削和压迫是无止境的,劳动人民的斗争也是无止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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