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日本首相安倍访问为契机,以修改美日防卫合作指针为标志,现如今的美日同盟具有了不同以往的新意义,这一新的意义突出地表现为如下两个方面:
一是全球意义。对此直白地讲,美日将在全球范围内展开共同军事行动,美日同盟的效能覆盖了全世界。
二是中国意义。美日两国之所以不再满足旧有的美日同盟而将其重塑,其核心要旨就是联手对付中国,这是现如今美日同盟最突出的意义。如果说,这一涵义在过去的美日同盟中还不是那么突出的话,现在已经居于绝大的比重。
这就是经过《美日防卫合作指针》改造后的美日同盟所具有的两个显著特点,而这两个层面的意义又是密切关联的,因为对付中国必须立足东亚放眼全球;而美日要在全球范围大动干戈并非吃饱了撑的,而是瞄准了中国。所以,这二者说到底是高度叠合的,甚至可以说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
那么,中国对此有怎样的反映呢?
见诸于公开的报道,针对美日同盟的新变化、新进展,中国社会迄今为止主流说法大致上有两种:
一是过时论。这种说法认为,军事同盟是冷战时代的产物,现在已经不是冷战时代了,军事同盟这个东西已经过时了。过时了的东西也当然为人所不屑,所以过时论对如今的美日同盟轻蔑地不屑一顾。
二是无用论。这种说法认为,奥巴马与安倍搞这样的东西不管用,虽然这个东西旨在遏制打压中国,但实际上不起什么作用。显然,这种话说法与过时论有异曲同工之妙,对美日同盟之不屑比过时论更为干脆。
上述两种论调相当彻底地否定了美国日本两国政治家们很长时期以来的精心策划与辛勤努力。问题是,事情真的就是这样吗?
相信无论是美国的奥巴马总统,还是日本的安倍首相,对此都不会同意。他们之所以要这样做,其宗旨就是要通过美日更紧密的军事战略联合,谋求拥有更大的战略优势。因为只有拥有更大的战略优势,才能更好和更有效地赢得战略斗争。从这一视角看,他们是否达到目的了呢?
事实上他们的确达到了拥有更大战略优势的目的:美国的力量是强大的,日本的力量也是强大的,现在这两大力量已经不再是简单地相加,而是优势互补、高度整合了,这无疑将取得“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相比与地球上的任何力量,他们的战略优势都更加突出也更加明显了。
这样一来,任何人都不能不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一个美国已经够中国应付的了,再加上一个日本,而且还是美日联手对中国“二打一”,中国能够承受得了吗?
回答这个问题很难,事实上恐怕是承受得了也得承受,承受不了也得承受,这事中国说了不算,所谓战略主动权掌握在中国手里的说法纯属扯淡。所以,有关中国能否承受的问题可以不予讨论,但由此引出的另一个问题则不能不予以重视,即新意义下的美日同盟毕竟将对中国产生新的威慑,那么这样新的威慑将是怎样,将有多大呢?
对此,宏观笼统的概括没有意义,只能就事论事,进行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首先,这将使日本在钓鱼岛争端中更加底气十足,指望日本妥协退步基本上不可能。为此,中国将不不得充分考虑如果在钓鱼岛海域爆发激烈冲突所带来的后果。因为按照修改后的《美日防卫合作指针》,一旦发生这样的冲突,美国一定要参与进来,这样一来,未来的钓鱼岛冲突就不再是中日冲突,而是中美日冲突,性质与规模都发生了巨变。
其次,大陆军事收复台湾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未来如果再次爆发台海危机,在大陆与台湾之外卷进来的就不只是第三者美国,因为第三者美国还要带来一个第四者日本,局势将演变成大陆中国一对三的局面。面对这样的前景,大陆中国还有一旦需要就对台湾动武的决心吗?在这样的前景面前,大陆长期坚持不懈的对台独武力威慑还能继续管用吗?
再次,如果朝鲜半岛再次爆发战争,中国是否还敢出兵很成问题。以笔者所知,自1953年朝鲜战争停战以来,美国就一直在设计筹划下一场朝鲜战争,而所有的设计与筹划都把中国再次参战作为基本的想定。事实上,朝鲜半岛南北对峙这一恐怖的和平,之所以能持续六十年之久,其战略基础就是中国参战这一战略威慑。如果没有这一要素,北朝鲜小政权早就被碾灭成泥了。但是,长期以来。中国再次参加朝鲜半岛战争的可能性日渐式微,按照新的美日防卫合作指针,未来日本必将加入到美国的造朝鲜半岛的军事行动中来,这将使本已很低的中国参战的可能性更加渺茫。这样一种前景将给韩国带来怎样的诱惑,在所难言。
最后,中国面前还将隐约出现一个“美日+印度”的恐怖阴影
闻到美日同盟所蒸发出来的新香味的不只是韩国,韩国之外还有菲律宾、越南,甚至缅甸等,这且不去说了。最值得注意的是印度。事实上,同美日关系一样,美印关系也在与时俱进、与日增新。战略上有一种倾斜效应:如果战略天平失衡,那么各种分量都要呈加速度的方式向优势方滑落,冷战以来的事实已经比较充分地演绎了这种滑落,俄罗斯就饱受这一滑落之苦。未来如果在中国身上也发生,最值得注意的对象就是印度。以目前的形势而论,印度将在中印领土争端中日趋强硬,指望印度软化立场已经不现实,未来印度会不会与美日对中国来一个“火助风势,风助火威”,对此任何人恐怕都不能简单加以地否定。
此外还不能不提及的是,狗仗人势之狗敢于咬人的可能性空前增大,而日本就是这样的一种犬类。惩戒于历史经验,中国还不能不警惕日本会不会在将来的某天武力偷袭中国,像疯狗那样抽冷子咬中国一口。须知,安倍之流并非是要什么篡改历史,美国和日本对历史都不感兴趣,他们的着眼点不在于篡改历史,安倍之流真正所要篡改的是亚洲,是中国,为此,他将一口一口地不停地咬下去,日本过去的历史是这样走过来的,今后很可能还将这样走下去。如果出现这样的局面,中国怎么办,中国会不会陷入“和”“战”两难的境地呢?
上述这些问题都将对中国形成巨大的战略压力。这样的压力在中国国内将激起怎样的反映,不同的中国人有不同的表现,有一些中国人将因此兴高采烈,为此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还有一些中国人将更加起劲地叫嚷坚决不与任何国家结盟,坚决同俄罗斯拉开距离,坚决拔掉朝鲜这颗钉子;另外一些中国人则大叫大力深化中美战略互信,加深彼此之间的合作,把中美两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进一步做扎实,让美国更加离不开中国;还有中国人将声泪俱下地通陈赶紧回归“韬光养晦”,保命要紧,等等。
究竟什么才是正确的答案呢?
(中国药科大学 张志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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