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疫措施解除后,我已经有两周时间没有见到福尔摩斯了。
他交待我有空记得到他贝克街寓所处理一下从世界各地寄来的信件,还有一些登门拜访的客人。
整理信件这些事,大波波娃做得井井有条,而我隔三差五要向各种不速之客解释福尔摩斯的去向。
今天下午,一位白发苍苍,身体佝偻的老太太没有敲门就直接走到了屋内,“请问,福尔摩斯先生在吗?”
“该死的福尔摩斯。”我嘟囔着,并把手从大波波娃的身上移开,“他或许跟哪个女人私奔了。”
老太太并没有理睬我们,继续向福尔摩斯的卧室走去。
“站住,这位太太。”我喊到,“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华生,看来你的心情现在很糟糕。”老太太说。
“天哪!你是福尔摩斯先生。”眼尖的大波波娃叫道。
我怔了一下,“装神弄鬼的巫师。”
“谢谢你们帮我处理了很多事。”福尔摩斯一边说着,一边去掉化妆。
“你去办案了?”我给他倒了杯茶。
“一个小案子,但酬劳高到我无法拒绝。”
“贵族家里的丑闻?”
福尔摩斯微微点了点头,“上议会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议员。”
“是绯闻八卦吗?”大波波娃问道。
“他年轻妻子和情夫伪造文件转移了他的财产,而他的情妇带着私生子向他要求继承权,更可怕的是,他怀疑有人在对他下毒。”
“肯定是俄国人在下毒暗杀我们尊贵的议员。”我讥笑着。
“他不希望由内政部来调查此事。”福尔摩斯喝了口茶。
“所以,你去了。”
“我给你们准备下午茶吧。”大波波娃起身向楼梯口走去。
“非常感谢。”福尔摩斯向大波波娃说道。
“这两天,议会又闹了个笑话。”我把《泰晤士报》递给了福尔摩斯。
“你是指议会禁止中国大使进入?”福尔摩斯没有接过报纸。
“是的,难以置信。”
“华生,但大英帝国衰落到无可救药时,体面,也不再重要。”
“几名议员居然就能闹出这种事。”
“下议院五名,上议院两名,他们都是受到中国制裁的政客。”
“而下议院议长林赛·霍伊尔和上议院议长约翰·麦克福尔居然同意了。”
“华生,他们的理由是中国制裁七名英国议员,就是针对整个英国议会。”
“但他们的确在中国香港、新疆等问题上说了很多假话。”
“问题在于,我们的政客一直认为只有英国制裁别国,而无法接受被别国制裁。”
“但中国人现在开始这么做了。”我点燃了一根香烟。
“议会在最后一刻取消对中国大使的邀请,这只会令威斯敏斯特宫冡羞。”
“女王陛下却给朝鲜的国庆送去祝福,我们的外交真的令人费解。”
“华生,英国需要在朝鲜问题上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但我们的议会却在加剧与中国的紧张关系,这对英国参与朝鲜问题只能起到反作用。”
“女王、内阁、议会向来如此,相互矛盾又相互配合,一百多年经常如此。”
“歇洛克,议会将中国大使拒之门外,内阁怎么办?”
“很简单,我们是民主国家,三权分立,这事内阁不负责,财政大臣还说要跟中国加强经贸合作关系。”
“这不是自打自脸吗?”
“不好吗?打肿脸,还能充胖子。”
“报纸上说中国大使本来就是议员们自己邀请的。”我端着茶杯,一脸的困惑。
“但中国大使如果出现在议会活动现场,会使有些人感到害怕。”
“你是说由于中国制裁七名议员而拒绝大国大使只是借口?”
福尔摩斯冷笑了一下,“当然是借口,当中国大使在议会澄清中国香港、中国新疆等问题的真相时,你可以想象那些编造谎言,传播谎言的政客们面临的窘境。”
“决不能给中国大使这个机会。”
“这些政客最大的笑话是,他们要让我们相信他们比中国人更了解中国。”
“所以,议会不允许我们听到中国人的声音。”
“是的,亲爱的华生,我们只需要知道中国是一个贫穷、落后、愚昧、黑暗的国家就够了。”
“而议员们在拯救中国,捍卫中国的人权?”
福尔摩斯大笑起来,“他们拿着丰厚的薪水,却不顾英国人在疫情中挣扎,一心一意在为中国服务。”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些叛徒。”
“接下来中国或许会报复我们。”
“不让英国大使进入人民大会堂?”
“有可能,但中国人的方式有很多,比如,以后什么外交活动都不邀请英国大使参加。”
“那陛下的脸面何在,我们的使节不如一个非洲国家使节重要?”
“中国大使之前接受邀请,说明他不怕在议会受到围攻,同时也给了我们面子,但他真的要来时,有人害怕了。”
“一群懦夫。”我重重地放下了茶杯。
“面子是中国人给的,而脸是我们自己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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