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台湾主权在日本战败中回归中国。此后出现的以两岸分治为特征的“台湾问题”,是近代以来帝国主义插手并试图分裂中国的历史“阑尾”式存在:它不影响大局,但时有炎症,令人隐隐作痛。因久拖未决的“台湾问题”,中国至今不能远行。
2 台湾问题不仅仅是台湾一个岛屿的问题,而是地区格局问题。对日本来说,占领台湾的同时还意味着必须配之以对台岛外围辐射地带的有效控制:在西面绝对控制中国东部沿海地区,尤其是浙闽地区;在东面绝对控制小笠原群岛、北马里亚纳群岛及关岛等,在南面则要控制菲律宾,这样才能巩固其对台湾的有效占领。对美国而言,占领台湾则意味着北对日本,西对中国沿海地区,南对菲律宾的有效控制。对中国而言,拥有台湾则可在不必改变东亚主权国家的安全结构的前提下进入太平洋。鉴于中国所据有的亚洲地缘政治主体板块的天然优势,在台湾问题的博弈中,只有中国可以大持小,以重持轻,以久待速,以大陆之近制犯台国家之远,并由此最容易实现稳定台湾的目标。另外,台湾依托中国大陆也最有可持续发展的稳定条件。所有这些便构成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的自然前提和法权主题,这也应验了黑格尔“现实的就是合理的”的哲学命题。
3 对日本而言,占领台湾是一个需要改变整个东亚地缘政治版图的事情:它必须首先与中国,继而与美国,最后与西太平洋地区的所有东南亚国家作对。对日本的岛国资源而言,这是一个无力承受的政治负担。对美国而言,尽管有巨大的资源,但占领台湾却需要劳师远行,并与中国这样版图巨大的国家作近距离的长期对峙,这对两洋都有防务重任的美国而言,也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因此,可以提前断定:美国在台湾的控制力是早晚——其时限要比我们想象得早——要撤出的,此后谁来填补西太平洋战略真空的问题,马上就摆在中国面前。
因此,我们还可以提前断定:如果日本填补这个战略真空,对亚洲,尤其对中国而言,将是一场比20世纪前半叶更大的灾难。而日本如果控制台湾岛,则是这场灾难的开始。
4 台湾在“二战”后雅尔塔和平体系中回归中国,不仅仅是一个主权收复的问题,它同时还意味着中国被赋予了在战后与苏联、美国一起防止日本法西斯死灰复燃、维护战后和平的国际责任。20世纪40年代后半叶出现的冷战,是对以大国合作为特征的雅尔塔和平体系的反动,而中国实现两岸统一,是维护雅尔塔法律体系下的世界和平的有机组成部分,是历史的进步。
5 台湾犹如被美国人绑架了的中国孩子,绑匪的目标并不是要领养孩子,而是要敲诈孩子的父母。如果中国不接受敲诈,那绑匪也无法“撕票”,最终也只能以尼克松“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的美辞,将台湾——在挑拨日本与中国为此冲突之后——抛给中国大陆而不是日本。这是因为日本在西太地区是离美国最近的完全海洋型并以海权为生命的国家,而中国则是离美国本土较远的陆海兼容型国家。
6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西太平洋者,不足谋台海。
7 在20世纪50年代的两次炮击金门中,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与台湾当局的台海“拔河”中测试出了蒋介石和美国的底线和极限:蒋介石的底线——与今天蔡英文相反——是保住台湾,极限是不将赛绳拉断;美国的极限是希望将赛绳拉断,底线是两岸长期分治。前者只是想赢得与大陆的“比赛”,而后者只想最大限度地利用这场“比赛”,却不愿为这场“比赛”付出任何代价。
8 如果中国自己不出现重大——比如太平天国式的——动乱或分裂,在中美太平洋东西两岸“拔河赛”中,美国希望台海之间拉断赛绳,但不希望中美之间拉断本用于阻挡日本南下的赛绳。因此,在台湾问题上,美国最终会两利相权取其重:以牺牲或部分牺牲台湾的利益换取与中国在全球合作中的战略利益,并将台湾问题作为烫手山芋引诱而不抛给日本,让中国经过与日本交手而取回台湾。美国在“二战”后留下的“钓鱼岛问题”,就是为这场交手抛在东海的“金苹果”。
9 日本的麻烦是不能按体裁衣,本来是小个子、小脑袋,可明治天皇却给日本定做了根本顶不起的大帽子,硬要做世界大国。从此日本就没好日子过。所谓“明治大帝之遗策”成了大和民族的精神负担,而日本也由此成了亚洲人民的精神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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