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迈克勒(Jeff Mackler)著
米舍译
2024年8月25日
二万四千五百张写着“我们♥乔”(We ♥ Joe)的全尺寸海报[见上图]被挤在芝加哥联合中心的几乎所有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和与会者高高举起,为不久前失宠并退出总统竞选的种族灭绝候选人乔·拜登(Joe Biden)欢呼。
拜登—哈里斯(Harris)政府主持了国会批准的二百亿美元的新拨款,用于犹太复国主义种族隔离的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民的种族主义屠杀——目前已有四万多人遇害,还有一万人埋在被摧毁的社区的废墟下——这一点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的会议记录中瞬间消失了。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长达九十页的纲领性声明完全没有指责美国支持的以色列正在对巴勒斯坦民众进行的种族灭绝。事实上,没有一位发言者谴责“种族灭绝乔”的记录。
民主党战争贩子重塑和平缔造者形象
恰恰相反,面对大会堂外为期四天的大规模抗议活动,面对多次民意调查显示三分之二的美国选民支持对以色列实施武器禁运,执政的富人和企业媒体几乎是立即就精心编造了一个谎言,说美国和犹太复国主义政权已就[巴以]停火协议达成一致。他们声称,这一协议只是由于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哈马斯(Hamas)的顽固立场而受阻!杀人不眨眼的战争贩子瞬间变成了和平缔造者!
然而,令人印象深刻的工作日抗议活动是由“向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进军联盟”(Coalition to March on the DNC)以及巴勒斯坦各组织的联盟,一个由支持堕胎权的组织共同组织的——所有这些组织都要求停火并立即停止美国对以色列的所有援助。
在这种情况下,“种族灭绝”乔和他的崇拜者们接二连三地登上了黄金时段的舞台。拜登现在备受吹捧的“老朋友”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对他大唱赞歌,但拜登作为大屠杀总指挥、世界头号环境污染者以及最近倡导反动移民法案的人的记录却消失了,该法案在方方面面都与特朗普的种族主义边境墙政策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桑德斯、奥卡西奥-科尔特斯和亿万富翁普利兹克的黄金时间
桑德斯与亚历山德里亚·奥卡西奥-科尔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1]一起在黄金时段展示了民主党在今天的卡马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和昨天的乔·拜登背后的团结,同时大肆发表听起来像左派的言论,概述两人早已放弃的“激进”观点,因为他们不加批判地承诺效忠拜登的竞选活动。在民主党的亿万富翁精英们发出拜登只能是个失败者、必须被抛弃的信号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仍继续效忠拜登。只有到那时,这些拜登的忠实拥趸才会成为忠实的后来者,迅速帮助制造好战的民主党人的新形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些工人阶级姿态的激进分子之后,伊利诺伊州的亿万富翁、酒店大亨、州长普利兹克(J. B. Pritzker)也登上了黄金时段的舞台,他向欢呼雀跃的代表们保证,自己也是工人阶级的拥护者!
拜登破坏环境的记录瞬间被掩埋
特朗普执政期间,有两年颁发了约四百个化石燃料钻井许可证,还有两年约颁发了二百个。拜登执政的第一年,即2021年,颁发了约二百五十个许可证。2022年,这一数字猛增至约四百个,2023年又增至七百五十八个!
拜登和哈里斯又主持了一项万亿美元的军事预算,这是历史上最大的军事预算,为世界上最大的战争机器(在一百一十个国家拥有一千一百个美国基地)造成的死亡和破坏提供便利。卡马拉·哈里斯秉承拜登的传统,实实在在地承诺要将美帝国主义维持为地球上最具杀伤力的强权,维持地球治安,以捍卫她所定义的美国至上的“国家安全利益”。
奥巴马和克林顿这两位过去的企业政客总统与拜登一样,为超级富豪主持了史无前例的减税政策,也为军工企业主持了同样膨胀的超级利润,当他们主持大规模削减重要的社会政策时,却被奉为近乎圣人,大谈自由主义的陈词滥调。
但并非所有的美国战争贩子都奉命充当和平使者。前中央情报局局长、国防部长列昂·帕内塔(Leon Panetta)和亚利桑那州参议员/宇航员马克·凯利(Mark Kelly)就无法控制自己。他们在台上大肆宣扬美国过去和现在的所有战争,宣扬拜登和哈里斯每天都在确认的事情——除了在芝加哥的四天——美国军队仍然是世界上的首席警察。他们脱稿的爱国民族主义好战言论让预先准备好的代表们有些尴尬,他们得到的指示是不要提及美国发动的战争,包括美国支持的正在加沙进行的种族灭绝和当前美国支持的犹太复国主义对黎巴嫩、也门、伊拉克、伊朗和叙利亚的轰炸。
与此同时,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的舞台上出现了可爱的儿童和青少年、家庭成员及其亲戚,以及唱着欢快旋律的乐团——所有这些都是为了让这个全心投入大屠杀的美国主要的种族灭绝资本家政党人性化。
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主席呼吁“投哈里斯一票”
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UAW)主席肖恩·费恩(Shawn Fain)在黄金时段穿了一件T恤,上面写着“特朗普是个混蛋,投哈里斯一票”。尽管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通过了支持停火的决议,但它之前还是支持了拜登,这显然是为了回报拜登逛了逛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罢工纠察线。民主党违背了他们之前做出的所有承诺,即通过立法使工人更容易组织工会。会上没人提到美国工会会员人数是上个世纪以来最少的时候,这一不可否认的事实在很大程度上归咎于工会官僚机构完完全全臣服于民主党。
最后,卡马拉·哈里斯空洞地承诺,如果向她提交堕胎权合法化的法案,她将签署该法案,而这是民主党政府从未履行过的承诺,即使他们控制了参众两院和总统职位之时。
哈里斯“站错历史舞台”的加州总检察长记录
杀手卡马拉作为加州头号警察和右翼检察长的记录同样消失了。但2019年1月17日《纽约时报》一篇题为《卡马拉·哈里斯不是“进步的检察官”》的社论文章总结道:“这位参议员在担任加州总检察长时,经常站错历史舞台。”这篇文章确实很好地记录了她的历史。
《纽约时报》所说的“站错历史舞台”包括哈里斯拒绝起诉杀人警察,她推行种族主义的大规模监禁政策,支持根据州法律判处因持有可卡因而被定罪的黑人,这些法律规定的刑期比联邦法律规定的刑期更长,而联邦法律更常适用于白人。据《纽约时报》报道,哈里斯在黑人社区对违反《逃学法》的家长判刑的政策,也导致黑人入狱的比例过高。她未能为无辜的加利福尼亚谋杀案诬陷受害者、死囚凯文·库珀(Kevin Cooper)辩护,这件事臭名昭著,严肃的人权活动家永远不会忘记,至今仍在为库珀的自由而斗争,。
哈里斯在获奖感言的最后承诺,她若当选第一位女总统,绝不是向世界表明美帝国主义现在将由一位更具同情心的人物来领导。作为对特朗普性别歧视攻击的暗示性回应,她几乎是愤怒地向拍出广泛掌声的代表们保证,美国女总统在追求美帝国主义目标时的无情程度丝毫不亚于男总统。
“未被承认的代表”不能发言
出席大会的三十名当选的“未被承认的民主党人”的发言请求被拒绝,只能在会场外安静地“静坐”,以表达他们对巴勒斯坦人民的声援。他们被剥夺了在大会讲台上发言的时间,只得到了一个房间(大小不明,媒体视而不见)以进行小组讨论。在大会对哈里斯的总统提名进行近乎一致的唱名表决时,除了一个代表外,他们的投票都是“出席”,这通常被解释为“拒绝表态”。最终,这些“未被承认”的民主党人未能对杀手卡马拉的候选资格投出响亮的“反对票”。
提升民主党的“进步”形象
在芝加哥和伊利诺伊州政治机构、企业媒体以及大规模警察动员的帮助下,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在为期四天的精心策划下伪装成一个“和平与社会正义”的党派,至少在拜登和哈里斯教唆的巴勒斯坦种族灭绝及其他反动政策中暂时毫发无损。
芝加哥民主党市长布兰登·约翰逊(Brandon Johnson)是芝加哥教师工会的前官员,几个月前曾在市议会就停火决议案投下决定性一票。一个月前,约翰逊出席了拜登主持的白宫龙虾晚宴,向肯尼亚总统致敬。在肯尼亚总统同意派遣一千名肯尼亚警察支持美国决定强加给海地人民的政府之后,拜登的一百位受邀晚宴嘉宾向他致敬。
大会前夕,在接受艾米·古德曼(Amy Goodman)的《立即民主!》(Democracy Now!)采访时,“向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进军”抗议的组织者、美国巴勒斯坦社区网络领导人哈特姆·阿布达耶(Hatem Abudayyeh)赞扬了布兰登·约翰逊在市议会就停火决议投下的决定性一票。阿布达耶的声明只能破坏反战联盟既拒绝支持民主党也拒绝支持共和党的出色声明。
毫无疑问,美国统治阶级及民主党高层的一个核心目标是不惜一切代价避免1968年芝加哥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的一幕重演,当时民主党市长理查德·戴利(Richard Daley)手下的警察残暴殴打反越战抗议者并对其投放催泪瓦斯。
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的每一天,芝加哥警方都派出了大量警力,在抗议者集结和游行的每一个地点都十分醒目,毫无疑问,还有数千名警察在附近随时待命。
但芝加哥警察局也做了数月的准备,进行了旨在严格管理抗议活动的“降级训练”。“我们不要再谈1968年了,”警察局长拉里·斯内令(Larry Snelling)说,“现在是2024年。”
事实上,几十年来,统治精英已经学会了一两件事,包括如何更好地将自己塑造成符合绝大多数人需求和利益的形象,同时主持惩罚性政策,削减社会计划,将前所未有的数万亿美元转移到臭名昭著的“百分之一”手中。虽然事实证明它无法掩盖其强加给巴勒斯坦人民的滔天罪行,但它还是会不遗余力地改变自己的形象,因为它决定,至少在今天,美国资本主义可以在貌似自由的民主框架内以最佳方式推进自己的利益。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将此与唐纳德·特朗普粗暴的原法西斯主义和种族主义仇恨的政治和个人形成鲜明对比,这就是今天的主题。大会决定抛弃拜登,将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组织成一个开放的、多种族的、包容的、民主的、美国民众欢呼的跨部门会议,这绝非偶然。我们记得,法西斯煽动家阿道夫·希特勒将他的党命名为“民族社会主义者”(纳粹)!
对民主党人和哈里斯的运动幻想降低了动员规模
毫无疑问,重组的哈里斯领导的民主党取得了一定的成功,至少部分原因是,最初预计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抗议活动的规模为五人,尽管组织工作范围广泛且令人印象深刻,并且民主地采取了明确和有原则的反战、社会正义和亲巴勒斯坦的政策立场,但结果是参与者减少了不少。
据“向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进军”组织者估计,8月19日星期一是协调和全国性抗议活动中人数最多的一天,吸引了约二万名活动人士。在场的社会主义行动党(Socialist Action)活动人士在人群沿着预定路线行进时进行了清点,他们认为这一数字接近八千人。警方估计为六千人。
根据我们的统计,前一天(8月18日)为争取堕胎权和巴勒斯坦人自由而举行的游行和集会吸引了大约一千名活动人士。8月21日星期三,由巴勒斯坦和伊斯兰团体组成的广泛联盟组织的抗议活动吸引了四千人。在大会闭幕当天,约有五千人参加了抗议活动。
毫无疑问,这些较为温和的数字是拜登被卡马拉·哈里斯取代的产物,也是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和大众媒体有意将民主党人和哈里斯描绘成“停火”支持者的产物。尽管哈里斯的获奖感言中不乏好战的夸夸其谈,但却包含了对巴勒斯坦人民的苦难表示“同情”的强制性声明,似乎她和她的党对今天美国支持的犹太复国主义种族灭绝没有完全责任。
事实上,哈里斯还肯定地宣布了美帝国主义会无条件支持以色列,而当今世界上,接受美国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最多的国家就是以色列。哈里斯最近私下会见了种族灭绝屠夫内塔尼亚胡[2],并承诺会无条件地继续支持以色列,这一点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的“巴以停火”喧闹声中被掩盖了。
哈里斯/拜登及其帝国主义民主党人主持着美国内政外交政策的方方面面,他们是否有能力极大地化解一场旨在挑战帝国主义种族灭绝战争的原则性群众运动,这一点值得评估。
它告诉我们,今天的美国左翼力量与当年迫使美国政府结束种族灭绝的越南战争的那种大规模独立运动相去甚远;那场恐怖的战争屠杀了四百万越南人,夺去了五万七千名美国士兵的生命。
如果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的抗议活动比8月18—21日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的投票人数多出一个数量级,那么这场运动的未来力量、政治连贯性和信心都会得到质的提升。
工人阶级在关键问题上的大规模动员,尤其是数万、数十万甚至数百万人的动员,本身就具有一种新的动力。它们往往会带来新一代战士、新组织、以民主群众行动为导向的联盟和领袖,这些组织和领袖都专注于从质上与资本主义现状决裂。
昨天在政治上还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今天却成为当务之急,提上了议事日程。遗憾的是,由约二百个组织组成的“向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进军”联盟目前并没有迎来这样的有利时机,这并不是他们的过错。但是,勇敢的巴勒斯坦群众以及美国和全世界为他们的榜样所激励的人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这个时代。
随着2024年大选的临近,“两害相权取其轻”仍在左翼改良主义者中占据主导地位
距11月大选只剩几个月的时间了,我们又一次目睹了统治阶级精心策划的“两害相权取其轻”景象,大部分改良主义左翼和社会民主主义左翼迅速转向哈里斯和民主党人,希望并祈祷他们能比更加明显反动的唐纳德·特朗普有所改进。自由派杂志《反击》(CounterPunch)最近发表了一篇文章,是埃曼·阿卜杜勒哈迪(Eman Abdelhadi),转载自《这些时日》(In These Times):
“哈里斯副总统,如果你希望唐纳德·特朗普获胜,那就说出来。否则,我们在说话。
请听我们说。我们不会被语气所安抚。我们需要你采取行动,除非你采取行动,否则我们不会离开街头。”
抛开夸夸其谈不讲,任何旨在支持资本家孪生政党或其战争、种族主义和固有的反工人阶级政策候选人的势力,都不可能建立结束美帝国主义战争的严肃运动,无论居统治地位的富豪们决定用哪张脸面世。昨天,“民主社会主义者”民主党人伯尼·桑德斯是改良主义者对社会变革的巨大希望。今天,同一个桑德斯声称“种族灭绝”乔是他的老朋友,在拜登正式退出后才同意支持哈里斯。从不缺乏历史记忆的桑德斯不可能忘记,他的“挚友”乔·拜登是民主党南方种族隔离派和北方资本家自由派之间的历史联络人。更准确地说,拜登是旧南方奴隶主阶级的继承者与现代北方企业资本家阶级之间的团结纽带。
2020年,民主党的亿万富翁精英们撤回了他们自己的多名初选候选人,这让翻新后的拜登一跃成为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拜登随即成为主要由民主党资助的非洲裔美国人宗教团体的民权拥护者。他在很大程度上是作为昙花一现的[由福特基金会资助,但在选举时消失了]“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的错误领导人的努力支持下登上总统宝座的。这个“黑人的错误领导人”是《黑人议程报告》(Black Agenda Report)执笔人格伦·福特(Glen Ford)恰如其分地创造的一个词,事实证明,拜登能够将约五百万抗议者的大规模反种族主义情绪转移到竞选活动中,这些抗议者极大地动员起来,反对美国的“系统性种族主义”,反对警察几乎每天两三次杀害手无寸铁的黑人而不受惩罚。
同样,德克萨斯州前种族隔离参议员林登·约翰逊(Lyndon Johnson)作为民主党1964年的“和平候选人”参选,对手是右翼鹰派共和党人巴里·戈德华特(Barry Goldwater)。约翰逊随后将越南战争升级到前所未有的规模,包括美国对老挝和柬埔寨的大规模轰炸。
战斗性社会运动因“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政策而遭受的失败不容低估。在现代,拥有二千名成员的国际社会主义组织(ISO)[3]在支持绿党的拉尔夫·纳德(Ralph Nader)和民主党人和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的冒险行动之后消失了。社会主义替代党(Socialist Alternative)[4]同样旨在将伯尼·桑德斯作为“独立人士”加以宣传,并以其他方式支持当地的民主党人,而绿党和民主社会主义者党(DSA)则经常为民主党候选人竞选。
民主党:历史上“社会运动的坟场”
在美国资本主义政治框架内还没有出现过一次战斗性的社会运动。事实上,民主党一直是所有社会运动的坟墓。
历史以复仇的方式证明,只有大规模的、独立的、民主的、工人阶级领导和控制的运动才能带来关键的社会、经济和政治变革。今天,美国社会运动的一个起点将是一个得到质的拓展的战斗性民主工会运动,它以自己的名义进入政治舞台,拥有自己的候选人,并在生产现场和政治舞台上与老板作斗争。这样一个与所有被压迫和被剥削者结盟、旨在建立一个为社会主义而战的工人政府的劳工党,可以作为与目前两党资本家垄断主导的选举制度有质的决裂的代表。
建设革命社会主义运动
要建设这样一个党,就必须有一个深深扎根于我们时代每一场关键的社会正义斗争的、有觉悟的群众性革命社会主义政党的领导。
[1] 亚历山德里亚·奥卡西奥-科尔特斯是美国民主社会主义者党(DSA)的国会议员。
[2] 以色列目前的总理,持极右翼主张。
[3] 美国托派组织,原为国际社会主义倾向美国支部,2001年从国际社会主义倾向中分裂出来。2019年,因内部性侵问题和政策分歧而瓦解,其后多数成员参加了美国民主社会主义者党。
[4] 社会主义替代党原为工人国际委员会(CWI)美国支部,2019年脱离工人国际委员会而参与组建国际社会主义替代(ISA),前两次总统选举中均支持桑德斯成为民主党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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