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市场经济断想
:荣誉 王志光
求是理论网 2010年08月26日 10时34分
【一】
改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如果说采取多种经济形式来建设中国的社会主义是为了使以公有制为主体的社会主义中国迅速崛起于世界，那么“多种经济形式并存”的格局便是一个策略，也就是它是发展社会主义的一个必要手段，而不是目的。国内的一些政治和经济精英企图借“多种经济形式并存”来消解以公有制为主体的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以便使中国彻底走上“西方市场经济”的轨道。这是对改革目的的根本歪曲。
当我们说改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的时候，这里强调的是改革的目的；否则，中国的改革就走向了社会主义的反面。如果改革的目的确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那么，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民营企业，它们的改革与发展其实都是为了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发展。
据回忆录说，叶剑英在20世纪七十年代末曾对李先念说过，看来单纯的计划经济是走不通了，小平同志说不改革不行了，先从广东那面杀出一条血路来。后来陈云和邓小平都强调改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并且邓小平还提出不使改革走向邪路的“四项基本原则”。可见改革之初，中国共产党的元老们的改革思路是清晰的，改革的方向是明确的。
因此，中国的改革开放必须毫无疑义地坚持社会主义的方向，只有社会主义制度才能代表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并尽一切可能实现满足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需要，而保持国有企业在中国市场经济中的主体地位正是为了使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得到巩固和发展。
我们说在今后的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加强民营企业的社会主义的思想教育，这是十分必要的。现在必须反对那种一提到“社会主义教育”就以为是搞“极左”的那一套东西，这种顾虑和担心是错误的。随着民营经济在整个中国市场经济中的比重增大，倘若不在民营企业中进行社会主义的价值观教育，其后果不堪设想。
在中国，只要还是社会主义制度在起决定作用，任何企业的生产都应该以社会主义的道义为准则，都必须将劳动者利益的满足放在企业存在和发展的首位。这同样是必须搞清楚和努力做到的一个根本问题。我们说，即便是外资企业，只要是在中国的土地上，只要是使用中国人为劳动者，那么同样必须遵循这样的原则。
【二】
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导致的西方百年不遇金融危机，证明这一经济学思想并不是挽救西方市场经济的灵丹妙药。也许那些还信奉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精英们，企图用他们所理解的这一派的经济学理论，重演着已经过去的金融危机前的西方市场经济的老路。正像刘国光这一派有理性、有责任心的经济学者指出的那样：新自由主义经济学派已在西方经济学界式微，但是在社会主义的中国，新自由主义经济学面临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在一些高校，有人正在变本加厉地用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全面取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经济学全盘西化的现象愈来愈严重。
“从经济学教学方针、教师队伍、教学内容、教材到考试方式等，正在加紧推行全盘西化、整体上西化。妄图使中国经济学‘跟着美国走’，贩卖美国货，照搬美国主流经济学模式，推销美国新自由主义经济学意识形态，误引我国改革与发展的方向。一些主流经济学精英们，不仅充当‘美国鹦鹉’学舌，而且充当旨在使中国经济私有化的科斯产权理论、新制度经济学的掮客，大肆贩卖、强行推销。他们充当西方资产阶级经济学的买办，正在步步紧迫地加速推进打着所谓‘经济学现代化’招牌的中国经济学的殖民化，妄图使中国经济学领域为美国主流经济学的殖民地”。（刘国光语）
中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必须建立具有中国特点的市场经济学理论体系。否则，中国的市场经济必然要步美国等西方国家市场经济的后尘。到那个时候。中国的市场经济就无法摆脱被西方人控制的尴尬局面。未来的中国的市场经济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只有看中国在整个世界经济市场中自主创新的经济发展新模式到底有多大的张力了。也许，以内需为主、走内需与外需相结合的市场经济之路方能生就出具有极具适应力和创造力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新秩序来。
【三】
说中国的市场经济必须打出中国的“牌”，这“牌”在笔者看来就是中国业已拥有的一整套“宏观调控”理论。
我们很欣赏有的学者提出的关于中国的宏观调控理论就是中国的市场经济的特色理论的说法。将科学的宏观调控手段与市场经济结合起来，由此而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理论，这是中国市场经济的“特色牌”
中国市场经济之大，大就大在中国的市场经济的这个宏观调控上，这是中国气派的经济理论。有鉴于此，我们建议，必须科学地总结计划经济的合理之处，必须科学地反思市场经济的不利的一面。将市场经济的“感性”的一面与计划经济中的“理性”的一面结合起来，加大内需，做到内需与外需的有机结合，走出一条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光明大道。这是中国人的当务之急。
现在，人们都在议论美国能否在近期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的地位问题。其实在这一方面，美国有什么脸面对中国的市场经济而指手画脚呢？百年不遇的美国华尔街金融危机给世界经济造成的天大的灾难，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应该对此做一番深刻的反省和检讨。
在这个问题上，中国不能无原则地听信于美国，更不能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中国在这一方面必须坚持自己的立场。中国的市场经济必须融入世界的大市场之中。但是这种“融入”不是将自己的优势消灭了的融入，而是保持自己的优势的融入。
在推进中国的市场经济的过程中，中国人既要看到现在的“不利”，更要看到将来的“有利”。在中国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立不住自己的脚跟，那就必然地要导向“他人”的怀抱。在与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市场经济打交道过程中，那种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逻辑，从根本上说都是不利于中国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的。汲取资本主义世界周期性的经济危机给人类带来的灾难。虚心地向马克思学习。这应该是中国人的智慧和作为。
【四】
“其实，中国体制与‘市场经济地位’国家无关，没有‘市场经济地位’与中国经济发展何干？非洲一些穷国也‘批准’给予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有何意义？‘市场经济地位’国家，是上个世纪下半叶、世界上主要‘法制国家’（指‘民主选举’国家领导人的国家）玩的一种特别游戏（通常是世界银行数据中所指的‘高收入国家’才可以有资格玩），而中国是全球绝无仅有的‘计划市场经济’体制国家，怎样按欧美公式来套‘市场经济地位’国家？”（见巩胜利（《国情内参》首席研究员）：《中国“市场经济地位”能迅速得到吗？》，《中华工商时报》，2010年06月02日）
上面这个质疑很有力度，直指到问题的痛处。以美国为首的世界市场经济利益集团百般折腾中国，其实就是对中国的一种“限控”。绝不能因为中国的市场经济按照美国人的意愿“改进”了，美国限空中国的策略就会发生变化，因为“控制亚洲、称霸世界”这是美国的既定国策。
美国为首的市场经济国家至今也没有对这场影响深远的“金融危机”做出“到位”的检讨。其原因也是出自于“控制亚洲、称霸世界”这样的一个根本战略。欧美知不知道为马克思揭示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下的经济危机的不可避免的周期性是一个客观现象呢？它们当然是知道的。但是，欧美不公开检讨自己在市场经济的这一方面的严重缺陷，正是它们的一个欺骗发展中国家的战略阴谋。
因此说，所谓何时承认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的问题，其实就是在进一步整合世界上“限控中国”的力量，巩固美国在世界经济政治上的霸主地位。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利益集团借口中国的市场经济地位在世界上尚没有得到根本性承认，而对中国的经济发展进行战略性的干预。试问：如果中国的市场经济得到了美国的承认，那么，中美两国就能“携手共进”了吗？所以说，不要将这个市场经济地位看得太重。看得太重，按照美国的意图不断推进中国的所谓的改革，也就是实施完全放开的市场经济，不要国家对市场经济的适度必要的宏观调控，那么对刚刚开始迈步的中国市场经济来说，这又是不切实际和危险的做法，更毋庸说去与欧美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一起驰骋了。
【五】
世界上有很多国家是仰仗欧美大国来发展自己的经济的。这些国家有的不过是些弹丸小国，不低中国的一个中型城市大小。这些国家也谈搞市场经济，那样的一种市场经济在笔者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国家商店”，这又怎能与中国的市场经济相提并论呢？如此国家不过是西方世界市场经济大国的微不足道的“经济附庸”而已。对中国来说，又是绝对不能做西方市场经济大国的“经济附庸”的，即便是这样的“经济附庸”对西方市场经济大国来说是“举足轻重”的，从民族的大义处说，那也是做不得的。
未来的中国的市场经济的地位，无论是“早”还是“迟”地被欧美经济大国承认，国际市场经济的较量，其实都是国家最高利益的较量，它的竞争实质上就是战争，它与军事争夺的目的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那就是占有世界的最重要的地域或各样战略性资源。
“经济侵略”或是“经济战”是现代意义上的国家间的战争。未来中国在世界市场经济的大战场上能否获胜，取决于中国市场经济的独立性、取决于中国自主创新产业的实质性的做大做强。完全地依靠欧美或是被欧美市场经济的巨大的引力所作用而失去独立性，那么中国在世界市场经济之战中就成为了“战败国”，中国就成为了真正意义的西方经济政治大国的附庸国。这绝不是一种骇人听闻的“不实之语”。
世界市场经济的变数太大，因为新自由主义的经济学派的那一套极端经济学说尚没有真正地退出世界的经济舞台，它还在发挥着作用。这一点，对中国的那些主张搞完全西方式的自由市场经济的经济学家们和政治家们来说是必须要注意到的。
【六】
中国社会毫无疑问地必须进入市场经济时代，并且这个进入是不可倒退的，不可逆转的。这样的一种认识和做法，绝不是因为中国的过去经济发展模式是计划经济，现在开始搞市场经济，就对计划经济讳言莫深，就将计划和市场看作是对立的两极。
中国的市场经济必须是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这个市场经济又同时与西方的市场经济必然地有其共性的一面。但是这个共性的一面又不能决定中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社会主义的性质。如果说中国的市场经济比之于西方的市场经济具有优越性，那就在于它是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就在于中国的市场经济是受社会主义的道义制约的，是为绝大多数人民的利益的满足为出发点和目的点的。
中国的市场经济不能走向只为少数人利益服务的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各种企业的目的不应该只是为了个别人的利益和发展服务的企业。现在，有人讲中国的市场经济，不强调它的社会主义的本质，搞与西方市场经济趋同的做法，这是十分危险的。如果中国的市场经济造成了不可改变的两极分化，造成了各样政治经济利益集团的生成，那么，工人阶级的当之无愧的领导阶级的地位就会丧失，中国就会在现代文明条件下出现阶级的对抗，共产党就会失去政党的阶级基础，这是由中国社会将长期处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的特殊性决定的。
在中国，任何“经济利益集团”都必将是“政治利益集团”。这是一个客观存在。如果中国的市场经济性质改变了，成为只为少数人利益服务的市场经济，那么，中国的社会必然会陷入为各样“政治利益集团”所操纵的混乱局面之中。
【七】
说中国的市场经济的性质必须是社会主义的性质，这一点是首要的、根本的。发展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当然要讲究效益问题，但更应该讲究生产关系问题。毛泽东曾经讲过，社会主义企业里的劳动关系其实就是人与人间的生产关系。并由此制定出旨在处理还政治与经济关系的《鞍钢宪法》。
当前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企业间的关系、企业里的生产关系暴露出的问题一面，其实就是没有按照社会主义的基本道义准则来经营和管理所致。我国的一些市场派经济学者，在这个问题上是根本地不去关顾的。他们在谈论中国市场经济发展的时候，一般地并不从社会主义的基本道义的准则去调整企业间和企业里的各样利益分配关系。其症结就是信奉西方市场经济的运行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似乎理所当然地要运用于社会主义的中国的市场经济之中。这是一个应该予以注意和讨论的关键问题。
现在，中国的经济学者有一个逻辑，那就是当中国的企业完全按照西方的模式进入了市场里再去讨论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劳动关系。这样的一个思路是十分冒险的。当问题严重地出现并且是不可调和的时候，一切都将晚矣。所以当务之急，就是中国的市场经济的决策者们应该拿出一整套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的宏观和微观的方略和策略。这是一个迫切的任务。
【八】
中国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企业，党和政府的一个必须认真对待和研究的问题就是工人阶级的地位问题。
新中国建立前的中国，为什么工潮迭起，为什么工人阶级与资本家阶级的矛盾最终演变成敌我矛盾，这其中的核心原因就是工厂是资本家的工厂，工人们只不过是资本家的一群雇工而已，根本谈不上所谓的“主人翁”、“主人”之说法。实际上，这样的说法在实际上也是根本不存在的。工人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劳动换不来自己应有的报酬和以此获得富裕的生活。我们说，马克思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告诉了工人自己的劳动换不来生存上的保障，告诉了工人劳动异化的根本原因。
当前中国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企业万不可重蹈旧中国企业的覆辙。否则，当代中国工人阶级的领导地位就将不复存在，工人们的劳动换不来体面的工资，工人与企业家的矛盾就会激化，甚至发生质变，社会的动荡就在所难免。
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中国的市场经济必须是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中国的工人阶级理所当然地要成为中国经济社会的领导阶级。这个领导阶级是“实在”的，而不是“虚有”的。当代中国的市场经济，在处理经济与政治关系上，在处理工人与企业家关系上，必须按照胡锦涛总书记和王兆国同志在今年“五·一国际劳动节”的讲话精神为指导，做好摆正中国工人阶级的历史和现实地位的问题，让工人们工作得快乐、生活得幸福。
建设和谐中国，没有了工人和农民的体面劳动，便没有了社会的和谐。中国需要精英的智慧，但更需要广大工农劳动者的建设。因此，不管工人劳动者的幸福的建设，依靠剥夺工人劳动者的实际收入的建设，其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播下动乱的种子。
始终把工人农民的利益作为国家的最高利益，始终把工人农民的利益满足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最高目的，唯此中国才是有前途的中国。
【九】
中国的一些精英经济学者只讲经济效益，只讲企业怎样转制，只讲怎样推行市场化经济。也就是当代的那些所谓的经济权威只见经济不见人。讲提高企业效益就仅知道怎样采取先进的科学技术手段，采取怎样的手段以刺激工人们生产的积极性。把工人等同机器。这是一种十分残酷的使用工人劳动的做法。
国企老总和企业家工资高得惊人，但是工人们的工资却十分有限。现在，一般的企业在工人的工资分配上基本上都有一个通常一致或大致的标准。但是每月不足一千元或略高于一千元的工资，对一位年轻的工人来说是解决不了体面的日常生活费用的。据《人民日报》上的的一则报道，在北京居住的一对年轻夫妇月薪合计达到万元，但是这样的收入依然无法支付房租、日常生活费用和孩子的上学开销。由此可见，那些月薪不足千元或略高于千元的一般工人的生活之拮据了！因此，必须实事求是地采取有效地调整措施以提高工人的工资，这对中国的和谐社会建设是十分必要的。只有下定决心改变这样的一种局面，中国的社会才能消除由此而生的各样隐患。
企业家使用工人换来了巨大的收入，企业家可以使用巨额资金用于自己的日常消费，这些表面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实际上正是我们的一种政策使然。现在有谁愿意运用马克思的“资本理论”来解释当前中国的企业家与工人间的利益分配关系呢？
吴敬琏老先生在今年初的一篇文章里说，中国的市场经济出现的问题不要到《资本论》里去寻求解决的思路。这个观点值得讨论。牺牲工人的正当利益来满足企业的发展，来获得高额利润，这种做法本身就有失经济道德，更是一种丧失人性的做法。已经发生的事件表明，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一定要处理好企业与工人之间的利益分配关系。
在我们承认是社会主义的国家企业里，一定要讲究这样的一种企业发展观：企业荣，工人荣；企业旺，工人旺。工人和企业家联合成为企业的主人。任何违背这样的一个基本原则的企业，其发展终究是有限的。
【十】
市场经济是一个综合概念。明确中国市场经济的性质，这是最关键的一点。性质决定一切。江泽民同志强调中国搞的是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这就说明中国的市场经济的性质是社会主义的。既然是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就得进一步明确这个市场经济的社会主义的基本特征。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看到中国的市场经济理论工在这个问题上的明确论述。
将“公平”与“正义”归为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本特征，这其实尚不能从本质上归位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本质特征。单纯地讲经济效益，单纯地将通过科技手段提高经济效益，或是将科学发展观庸俗为简单的按照市场经济法则或是物界的科学法则来推进市场经济的发展，这其实都是一种不全面抑或是不利于中国市场经济健康发展的一种做法。
将人的因素放在市场经济的首位，将满足人们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作为市场经济的宗旨，将市场经济看作是促进人的全面自由个性化发展的手段，将市场运行法则紧紧地依靠在这一层面上，这是中国市场经济去的健康发展的基本前提。人民满不满意、人民高不高兴、人民幸福不幸福，这是检验中国市场经济的基本准则。
“弱肉强食、尔虞我诈、两极分化”式的市场经济不能适用于中国，更不能被赋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表征。中国的市场经济的决策者们必须清楚到这一方面。讲和谐社会建设，但是在这些基本的方面不给予根本上的解决或是在理论上予以匡清，中国的经济社会必然将隐患重重、矛盾纠葛连绵。
我们依然是这样的一个观点，既然是在中国的境内的企业——无论是“国有”还是“民营”的性质——都应该按照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法则去约束、去经营，任何意义的放开、搞活都不能违背这样的法则。否则就会埋下引发各样经济社会矛盾抑或激化这些矛盾的隐患。
单位:大连广播电视大学金州分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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