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有人问,为什么西门庆选择毒死武大郎,而不是给武大郎一笔钱,让武大郎和潘金莲离婚,然后迎娶潘金莲?
我当时说,这事与西门庆的发家过程有关,西门庆当时站在教父的门槛上,还没有迈进门槛。还改不了自己当初当古惑仔时的行为习惯。
有人关心,我就展开讲讲。
既然确实有人集齐了足够的关心,我就言而有信。
也希望表示关心的诸位多支持。
2、有人问我,如果自己每个月的贷款还款额相当于早晨一片面包的价钱,那是不是自己就挣了?
这位显然想捞一票。
应该说,那种事情,历史是确实发生过——两三年前一个月的收入,现在只能买一块儿面包。我相信,你应该不会喜欢那样的时代。那样的时代,房子的意义并不大。
3、有人说,三月2.86万亿社融,1.6万亿,不是滴灌。
记住,滴灌和漫灌,指的是方向,不是量化。
多大叫一滴?3千亿算一滴?3万亿算一滴?
所以,只要方向对了都是一滴。
4、所以,对普通人来说,与其琢磨自己怎么捞一票,不如考虑怎么筹划自己的生活。
大佬们反复强调996的时候,你职务的竞争压力和收入前景是可以预期的。
5、想说的还很多,不说了,免得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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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为什么西门庆选择毒死武大,而不是赎买潘金莲?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说明,中国古典文学博大精深,有两本著作都提到了西门庆。
一本是《水浒传》,一本是《金瓶梅》。
《水浒传》在先,《金瓶梅》在后。
《水浒传》中的西门庆是个地头蛇。
再说来人姓甚名谁?那里居住?原来只是阳谷县一个破落户财主,就县前开着个生药铺。从小也是一个奸诈的人,使得些好拳棒。近来暴发迹,专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排陷官吏。因此,满县人都饶让他些个。那人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排行第一,人都唤他做西门大郎。近来发迹有钱,人都称他做西门大官人。
《金瓶梅》中的西门庆俨然是阳谷县潜在的教父。
话说大宋徽宗皇帝政和年间,山东省东平府清河县中,有一个风流子弟,生得状貌魁梧,性情潇洒,饶有几贯家资,年纪二十六七。这人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他父亲西门达,原走川广贩药材,就在这清河县前开着一个大大的生药铺。现住着门面五间到底七进的房子。家中呼奴使婢,骡马成群,虽算不得十分富贵,却也是清河县中一个殷实的人家。只为这西门达员外夫妇去世的早,单生这个儿子却又百般爱惜,听其所为,所以这人不甚读书,终日闲游浪荡。一自父母亡后,专一在外眠花宿柳,惹草招风,学得些好拳棒,又会赌博,双陆象棋,抹牌道字,无不通晓。结识的朋友,也都是些帮闲抹嘴,不守本分的人。
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人脉关系广泛。
记住,卢俊义那样的“武痴”,虽然枪棒天下第一,人人尊敬,但是在社会上混不开。大多数人在一起的共同语言,更多的是吃喝玩乐。
尤其在一个朝代走向没落,文恬武嬉“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至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的时代,“武痴”更不如浪子受欢迎。
目前流行的《金瓶梅》是崇祯本,成书于隆庆、万历年间,时代背景是大萌朝已经江河日下,积弊深重,药丸不远。
那样时代的官员的主流,不再是上马杀敌,下马安民的干吏,而是一群颟顸、贪婪、阴险、狠辣、追求享乐的官僚。
红
圆融
路路通
认识古董
不怕大亏空
围棋马吊中中
梨园子弟殷勤奉
衣服整齐言语从容
主恩宪眷满口常称颂
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
毫无疑问,西门庆与那个时代官场中的主流官员们,臭味相投,有很多共同语言。他如果能有足够的钱财,自然很容易成为对方的座上宾,与对方称兄道弟。
这等一个人家,生出这等一个不肖的儿子,又搭了这等一班无益有损的朋友,随你怎的豪富也要穷了,还有甚长进的日子!却有一个缘故,只为这西门庆生来秉性刚强,作事机深诡谲,又放官吏债,就是那朝中高、杨、童、蔡四大奸臣,他也有门路与他浸润。所以专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把搅说事过钱,因此满县人都惧怕他。因他排行第一,人都叫他是西门大官人。这西门大官人先头浑家陈氏早逝,身边只生得一个女儿,叫做西门大姐,就许与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的亲家陈洪的儿子陈敬济为室,尚未过门。只为亡了浑家,无人管理家务,新近又娶了本县清河左卫吴千户之女填房为继室。
勾搭上四大奸臣(相当于委员),成为对方的爪牙,和卫戍区司令员沾亲(卫戍区司令员,省军级,一般都是大红人,皇帝的铁杆亲信),是千户的女婿(五品,正市厅司师级)。
须知清河县县官(七品),也未必接触得到这些人。这里的疑问就是,清河县这样的小水塘里,怎么有西门庆这样的水怪——水浅王八多,显然是解释不了的。
很显然,《水浒传》《金瓶梅》中的两位西门庆,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走的是两条路线。
前者靠的是暴力,后者靠的是金钱和人脉——当然,偶尔也使用暴力,比如砸了竞争对手的药铺。
西门庆与潘金莲勾搭成奸,谋害武大一段,最早出现于《水浒传》。在一部分内容,《金瓶梅》抄袭了《水浒传》。
按照《水浒传》中对西门庆的描述,很好解释西门庆为什么选择毒死武大,而不是赎买潘金莲。按照《金瓶梅》中对西门庆的描述,就不那么好解释了。
但是,兰陵笑笑生写《金瓶梅》,抄袭《水浒传》,需要借武松报仇的引子,所以西门庆要殴打武大,还要屈尊在清河县。所以,读者显然不必深究了。
现在回到《水浒传》,西门庆生活在阳谷县。
除了生药铺,阳谷西门的主营业务是什么?
从小也是一个奸诈的人,使得些好拳棒。近来暴发迹,专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排陷官吏。
刁难敲诈、胡作非为、充当官员掮客、代收贿赂、雁过拔毛、排挤不听话的官吏。
这种事情很常见,地方官与当地地痞流氓之间,往往有共生关系。地方官依法依律依规不好解决的事情,由地痞流氓来解决,不好收的钱,由地痞流氓来收,地痞流氓胡作违法,地方官睁一眼,闭一眼。
阳谷西门是县官的爪牙,同样是爪牙,相比《金瓶梅》中抱上四大奸臣大腿的清河西门,那真是不知道差到哪里去了。
阳谷县,地盘小,油水有多少,可想而知。
油水少,钱少,第一个问题就是能豢养的小弟少,凡事要自己动手。
同样飞起一脚,阳谷西门和清河西门,喊的内容不一样。
《水浒传》阳谷西门喊的是“不要打”。
便来拔开门,叫声:“不要打!”武大却待要揪他,被西门庆早飞起右脚。武大矮短,正踢中心窝里,扑地望后便倒了。西门庆见踢倒了武大,打闹里一直走了。
《金瓶梅》清河西门喊的是“不要来”。
便来拔开门,叫声“不要来!”武大却待揪他,被西门庆早飞起脚来。武大矮小,正踢中心窝,扑地望后便倒了。西门庆打闹里一直走了。
如果不是各本差异,传抄出现错误,而是兰陵笑笑生有意这样写的话,这两句话的差异,显示了两者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阳谷西门是街斗高手,高喊一声,别打人,同时早就起腿正蹬了。
武大显然打不过西门庆,也不可能打西门庆,他揪住西门庆或者是归官,或者是街坊四邻评理——乔恽哥让他叫屈。通奸,提上裤子不认账。捉奸捉双,不揪住西门庆,怎么叫屈?西门庆高喊一声,别打人,主动攻击,一个吸引对方注意力,一个是栽赃——把动手的责任推给对方。
清河西门是黑老大,高喊一声,别过来。武大继续要揪住清河西门,清河西门起腿正蹬。如果当时武大被清河西门大喝一声镇住了,不再伸手揪清河西门,清河西门也许就不起这一脚了。
毕竟,对黑帮老大来说,动手是脏活,为了保证自己的光辉形象,应该尽量让小弟去做。
在狮子楼,阳谷西门的表现也不俗。
西门庆见来得凶,便把手虚指一指,早飞起右脚来。武松只顾奔入去,见他脚起,略闪一闪,恰好那一脚正踢中武松右手,那口刀踢将起来,直落下街心里去了。西门庆见踢去了刀,心里便不怕他,右手虚照一照,左手一拳,照着武松心窝里打来。
正面交锋,能踢飞武松手中尖刀的,《水浒传》中不多。
《金瓶梅》之中,武松去狮子楼寻仇,清河西门直接跑了,不与武松直接交锋。
《水浒》传之中的西门庆,是个地头蛇,是县官的爪牙,经常亲自操刀上阵,身手不俗。有点儿钱,但远没到《金瓶梅》中西门庆的水平,不足以把暴力外包给小弟,自己金盆洗手,做做善事,私下场合指挥杀人越货,公开场合装太平绅士。
财力不足的原因,一是阳谷县地方小,油水少,缺少油水大的垄断行业。二是乡下人够不上东京汴梁的高官贵人。
阳谷西门不能进化为教父,只能停留在古惑仔阶层,遇事打打杀杀。
清河西门就不一样了。
清河西门的主业,除了生药铺,是放高利贷的。
却有一个缘故,只为这西门庆生来秉性刚强,作事机深诡谲,又放官吏债,就是那朝中高、杨、童、蔡四大奸臣,他也有门路与他浸润。
某些朝代,朝中的高官虽然聚敛了大笔的财富,但是不方便自己直接经营,就把这些钱交给手套去放高利贷。有些时候,朝代腐朽到一定程度,甚至把财政资金拿出去放债。财政资金被挪用,基层小吏发不出钱,高层官僚获得丰厚的利息。
清河西门就是干这个活的。至于他经营的是官吏的私财,还是财政资金,不清楚。
总之,他经营有道,连朝中四大奸臣,都与他有经济往来。毕竟,四大奸臣,也贪图利息,也要放债。
当教父,组织黑社会,不是为了争一个好汉的名头,而是为了建立一种对自己有利的经济秩序,然后通过这种经济秩序获得足够的经济利益。
教父的一举一动都是从经济利益的角度考量的。当然,也要防备其他家族为了经济利益消灭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教父杀人的目的,是为了建立和巩固对自己有利的经济秩序,保护自己和家族的安全,而绝不是为了好勇斗狠。
像秦舞阳那样“年十二,杀人,人不敢忤视”看谁不顺眼就杀人,算不上黑社会,充其量一个不要命的混混、恶霸。
对教父来混,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尽量不用枪。用钱解决不了,或者对方要价实在太高,才使用枪。
考利昂也是一样,出动路加布拉西,不是为了除掉看不顺眼的人,而是为了维护生意和家族的安全。
拔刀相对,必被以刀相向。刀一旦出鞘,不流够了血,是没法回鞘的。
教父杀人,一旦动手,就是血洗对方家族,斩草除根,彻底毁灭对方报复的能力。每次家族火拼,都是以其中一方的家族被彻底毁灭而告终。
这种火拼,其中的风险,可想而知。
杀人的成本太高,用钱就成了便宜的选择。
绝大多数的教父,在动手以前,都会考虑和对方做交易,用钱解决问题。这就是麦克说的,考利昂老头子喜欢给人讲道理。一般来说,考利昂都会给对方开一个可以接受的价码,避免采用极端的方式。如果对方不是懂道理的人,那才用枪让对方明白,考利昂的价码,不能拒绝。
再说,即使把对方斩尽杀绝,还要花大价钱善后。人命关天,苦主不干,善后不易。那些保护伞,都会趁机敲竹杠。你怎么又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咱俩关系好我帮你善后,但是需要钱,我不要你的钱,但是上上下下的关节都需要钱啊。这也不便宜。
对教父来说,垄断了某种暴利行业,资源不是问题,如何降低成本才是问题。
另一方面,教父对扩张自己的暴力,也是不遗余力。多一个打手,自己就多一个触角,就能多控制一份资源,就能多获得一份利润。
所以,弗利萨第一次见到内鲁的时候,看到内鲁的战斗力是42000,第一反应不是杀掉对方,是招降,是否愿意为我服务?弗利萨第一次见到悟空,18万的战斗力,跟我混怎么样?你能比基纽干得更好。弗利萨他爹看到特兰克斯秒杀了弗利萨,第一反应是你当我的义子如何?
当然,前提是对方能打。教父虽然钱多,但是也不养饭桶。
古惑仔进化为教父,需要两个条件,第一是有可以垄断的暴利行业,第二是古惑仔及时认识到进化的必要性。
考利昂、克莱门扎、忒希奥三人帮之中,考利昂是最晚开始走上不法之路的,但是,是对教父这个行业领悟最深的。三人帮在他的领导下,从抢劫、盗窃开始,完成资本原始积累,招兵买马,垄断意大利移民区的橄榄油生意,完成主营业务的转型。由于有丰富的金钱,考利昂家族具有一定规模以后,考利昂拉拢议员,为自己编织保护伞,在意大利社区主持公道,乐善好施,经常接济贫民,树立一个守法、敬业、诚信、友善的太平绅士的良好形象。
历史上,还有一个类似的人,是郭解。
郭解为人个子矮小,精明强悍,不喝酒。他小时候残忍狠毒,心中愤慨不快时,亲手杀的人很多。他不惜牺牲生命去替朋友报仇,藏匿亡命徒去犯法抢劫,停下来就私铸钱币,盗挖坟墓,他的不法活动数也数不清。但却能遇到上天保佑,在窘迫危急时常常脱身,或者遇到大赦。
等到郭解年龄大了,就改变行为,检点自己,用恩惠报答怨恨自己的人,多多地施舍别人,少望别人报答自己。但他自己喜欢行侠的思想越来越强烈。已经救了别人的生命,却不自夸功劳,但其内心仍然残忍狠毒,为小事突然怨怒行凶的事依然如故。当时的少年仰慕他的行为,也常常为他报仇,却不让他知道。
年轻的郭解是个古惑仔,成年的郭解是个教父。
和中老年的考利昂一样,成年的郭解也不是自己亲自动手杀人的。有人替他杀。至于郭解垄断了什么生意,太史公没记载。不过,可想而知,是某种暴利行业。
汉武帝眼里不揉沙子,族了他。
话题转回来。
《水浒传》里的阳谷西门,晋升教父之路,第一条件需要有暴利行业,他就不具备。阳谷县地方小,农业县,油水少,没有什么可以垄断的暴利行业。
盐,国家专卖;铁,在大多数时代也是专卖;香烟,那时还没有,后来也是专卖;蔬菜,农业县,自己种;油,老百姓自己榨;商品集散,阳谷县不在交通要道上。
放高利贷?农业县,商品经济不发达,有闲钱的人少,借钱的也少。
就是阳谷西门想把自己的主营业务转为依靠暴力垄断某种合法暴利生意,阳谷县哪有这样的生意?
所以,阳谷县的西门庆只能以药材为主业,敲诈勒索原告、被告,替官面代收贿赂,为辅业——用现在的说法,就是法律顾问。
没多少油水。
这样的情况下,让他拿出一大笔钱,赎买潘金莲,确实强人所难。
第二条,转变思想,提高认识,从打打杀杀,转变为维持对自己有利的社会秩序,自己放下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晋升为规则的制定者和维持者,对阳谷西门来说,也是极度困难。
首先,阳谷西门不是什么读书人,泼皮破落户,显然没有这样的眼界,没有什么深谋远虑。
其次,阳谷西门也不是武松、鲁智深那样喜欢四处游荡、结交豪杰的江湖人士,没有外界信息,也没有宋哥哥提醒他应该完成事业转型。
再次,人都有行为定势。好听一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听一点,狗改不了吃屎。
陶朱公救子的故事很有名。
陶朱公(范蠡)有三个儿子,二儿子在“楚”杀人被抓。陶朱公觉得杀人虽然该死但是有钱的人杀人不该明着被处死。于是派小儿子带千金去楚国救人。大儿子听了想不通觉得没面子,非要去,陶朱公不同意。于是大儿子去找他妈耍赖要死要活得,他妈出面跟陶朱公说让老大去吧,不叫老大去他就要自杀,二儿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大儿子先没了。陶朱公没法只好叫大儿子去“楚”找熟人庄生,送去千金。嘱咐只要送了别的别管,听庄生的就行。
陶朱公当时就意识到大儿子办不成这事,但是大儿子以死相逼,陶朱公权衡利弊,只好让大儿子去。
大儿子到那给庄生送了千金,庄生收钱嘱咐大儿子赶紧回家,别瞎打听。庄生通过运作说服楚王准备大赦。结果大儿子没听,没回家又找别人打听了,听说楚王准备大赦,二儿子肯定没事了,于是找庄生又把千金要回来。庄生本来也没想要,但是也觉得没面子,于是又找楚王上了个话,结果楚王直接下令把二儿子杀了,然后再宣布大赦。“此朱公之金。有如病不宿诫,后复归,勿动。”“今臣出,道路皆言陶之富人朱公之子杀人囚楚,其家多持金钱赂王左右,故王非能恤楚国而赦,乃以朱公子故也。”“(楚王)令论杀朱公子,明日遂下赦令。”。大儿子傻眼了,找个车拉着尸体回家了。
陶朱公说早想到这结果了。老大是苦日子过来的舍不得千金,派去准不成。老小挥霍惯了派去准成。
陶朱公用二儿子的死,教育了大儿子。当然,这个教育的过程是被迫的。大儿子从此学会了,要当一家之主,不但需要节省,有些时候,还需要大方。
阳谷县的西门,其实就是相当于陶朱公大儿子。在潘金莲通奸事件之前,还没遇到过让他刻骨铭心的事情,教他学会用钱解决问题。
最后,就是西门庆某日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非法生意转型的问题,细心梳理一下,也会觉得也没有可以转型的方向。前面说了,那些暴利行业,阳谷县一样没有。古惑仔没有资源,别装教父。
一个在教父门槛上,但是并没上升到教父层面、又没有太多的钱的地头蛇,按照自己的思维定势解决问题,毒死武大郎,夺取潘金莲,那不是太正常了吗?
再说,西门庆作为县官的爪牙,平时刁难敲诈、胡作非为、充当官员掮客、代收贿赂、雁过拔毛,没少吃了原告吃被告,从没吃过亏,自然不把走法律途径的武松放在眼里。你武松不过是县里的都头,我是县太爷的生意伙伴,我再使了钱,县太爷会向着谁啊?——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武松走法律途径,没走通。
阳谷西门,显然没有考虑武松跳出法律途径解决问题。阳谷县,是西门庆的亏的人有的是,但是大家都没有跳出法律途径解决问题。道理很简单,打不过西门庆。
但是,到了打虎英雄这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再说一步,如果西门庆是教父,会如何解决问题呢?
西门教父甚至未必会碰潘金莲。
教父拥有那么多资源,还会缺女人吗?和四大奸臣挂钩的人,在东京汴梁,找什么样的花魁找不到?
潘金莲在西门教父眼里,不过比较俏丽的一个村姑而已。
西门教父会对自己势力范围内的人财物,了如指掌。
哪个行业最赚钱,如果不是自己控制,谁控制着;阳谷县顶层,有哪些家族,彼此之间什么关系,谁的儿子娶了谁的儿媳,谁和谁是一担挑;阳谷县,谁最能打,这个打手有什么爱好、缺点,这些事情他都门清。
这种睡了对方的老婆,揍了对方,才想到对方的弟弟是阳谷县超级赛亚人的事情,绝不会发生。
相反,西门庆看到武松以后,第一反应,就是拉拢
——这位壮士,打虎救民,让人钦佩,在下仰慕不已,略备薄酒,为壮士洗尘,万望壮士赏光。
不知壮士在阳谷县可有落脚之地?在下有一处别宅,若壮士不嫌弃,愿赠与壮士。
不知壮士可曾婚配?舍妹(养女)芳龄二八,待字闺中,尚未许配,在下斗胆高攀。
事实上,武松不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武松能和张青、孙二娘夫妇结为好友,难道容不下一个给县官当爪牙的西门庆?
相比西门庆,张青、孙二娘,做的事情,伤天害理多了。
只要给足了武松面子,给够了钱财,处处尊敬,武松完全可能成为西门庆的得力干将。事实上,古往今来,许多都头,也是这样选择的。
当然,那样一来,梁山泊的头把交椅就未必属于宋江了。或者,梁山泊打了祝家庄、曾头市,还要火拼阳谷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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