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春,天山中麓,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南缘,石河子荒无人烟多年的戈壁滩上突然人流如潮、人欢马嘶,一群解放军战士来到了这里。其中有一位将领身材消瘦,笑呵呵地领走在最前面,他就是新疆军区代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王震。
王震率领部队来到石河子,就是要在这里建设一座城市,以推动屯垦戍边事业的发展。
01
1952年,28岁的唐志功跟随一支部队来到石河子。他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参与石河子第一栋楼房的建设。
建设者们从玛纳斯河床捡石灰石,烧制出了优质石灰;胡麻油加入含氧化铁的红土,炼制出了红色油漆。部队不能生产的玻璃、五金、电器从上海采购,其余的全是城建部队自己动手、就地取材。
仅仅五个月后,这栋主体高四层、建筑面积5600平方米的砖木结构大楼宣布竣工。
唐志功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 原建筑工程师
这个大楼,一块儿砖、一块儿瓦、一桶灰浆,都是人背上去的,一颗钉子、一颗螺丝都是从上海买来的。
唐志功参与修建的这栋大楼,是兵团人在戈壁滩上盖起的第一座楼房,今天已经成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军垦博物馆,以一种更为隆重的方式记录着兵团人创造的这部拓荒文明史。
02
1953年,王震从苏联带回的一包棉花种子,被转交到了刚满30岁的陈顺理手中。
陈顺理1950年4月从浙江大学毕业,响应号召离开家乡,来到位于沙漠边缘的新疆兵团第一师。
看着手中的棉花种子,陈顺理仿佛看到了中国培育长绒棉的希望。
种长绒棉,中国没有现成的路走,只能大田育种。搞遗传育种急不得,一年只有一个春天,棉花一年只能收获一次。
学习遗传育种的陈顺理在五百亩条田里,一株一株找那些变异株。这是大海捞针、沙里淘金的细活苦活。
马环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一师农科所棉花研究室 原主任
每天我们都要在试验地里观察,量它的高度,称重、计算。那时候没有计算机,算起来都是铅笔,在煤油灯底下。所以我很早就戴上眼镜了,主要是光线不行。
潜心钻研,不急不躁。1959年,陈顺理终于培育出了中国第一个长绒棉新品种“胜利一号”。此后,“军海一号”“军海二号”等多个更适合新疆种植的长绒棉品种培育出来并大面积推广。
由于长绒棉育种开基始祖的贡献,陈顺理当之无愧地被誉为“中国长绒棉之父”。
03
如今,77岁的陈学庚已投身农业机械57年。他还有个特别的称呼——“农机战士”。
20世纪80年代初,兵团开始引进地膜栽培技术种植棉花。由于增产效果明显,这项技术开始迅速普及。然而人工铺膜的低效率成为提高产能的绊脚石。
陈学庚
中国工程院院士
引进地膜覆盖种植棉花,在七亩半地上进行试验,比对照增产了35%。当时在垦区的干部职工中引起了轰动,受到了王震将军的表扬。王震将军亲自向全兵团发出号令,研发先进适用的地膜覆盖播种机。
当时在新疆兵团第七师担任技术员的陈学庚,接受了研发机械化铺膜装备的艰巨任务。
1983年,经过两年的反复试验,陈学庚所在小组成功研制出适合兵团耕种环境的地膜覆盖机技术。
从青丝到华发,陈学庚以近乎痴迷的专注,带领科研团队攻克了地膜植棉机械化技术难关,解决了膜下滴灌精量播种等技术难题,为促成新疆棉花产量两次飞跃提供了有力的农机装备支撑。
04
1955年金秋,年仅21岁的刘守仁从南京农业大学毕业后,主动请缨来到兵团,一头扎进位于天山深处的紫泥泉种羊场,一干就是45个春秋。
当时的新中国,毛纺工业由于没有优质的原料,产业发展举步维艰。为此,国家纺织工业部提出了紧迫的课题——培育优质细毛羊。
一定要培育出中国人自己的细毛羊——就是这样一个信念支撑着刘守仁。他像一棵顽强的松树,深深地扎根在了紫泥泉。
石国庆
新疆农垦科学院研究员
刘守仁学生
把当时引进的阿尔泰细毛羊的皮,披在我们新疆哈萨克羊的皮上,就是刘守仁院士的主体想法。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刘守仁翻阅了大量资料,并向当地牧民拜师学艺,住地窝子、喝涝坝水,都不在话下。
对刘守仁来说最难的是育种条件差。他用墨水瓶代替试管,火墙代替烘干箱,镊子当计数器,盯着指甲盖儿大小的羊皮,数完了上万根羊毛。
1968年,刘守仁培育的军垦细毛羊在北京农业展览馆正式展出。展台上的羊体型壮硕、羊毛质优,一时间引起巨大反响。从此,中国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优良羊种。
1985年,刘守仁又培育出可与世界著名澳洲美利奴羊媲美的中国美利奴(新疆军垦型)细毛羊。为此,刘守仁获得国家科技成果一等奖,并在1999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风劲帆满江天阔,再踏层峰启新程。
新时代,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忠实履行新时代维稳戍边的职责使命,奋力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兵团实践,在建设美丽新疆、实现新疆工作总目标中发挥更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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