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原本坐到了电脑前,却忽然很害怕去写些什么。因为每一次盘点都是落寞和遗憾。
每一次新的开始,都给自己一个新的希望然后收获一个新的失望。无数的的失望在堆积,我渐渐麻木。08年,我依旧浑浑噩噩的消磨着我的大学。象一只被阉了的猪每天只会吃饭,睡觉,拉屎,长膘。渐渐的阻止自己去思考,因为每一次思考带来的都是灵魂的困惑和疲惫。
世界像216那个著名的发霉西红柿。溃烂,肿胀,流脓然后风干。每个人也在依循着世界的脚步重复这个过程。我不再看唯美的小说,每看一次都要忍受是与非,真与假这一类问题的折磨。我知道,我对于主流是非观的认识已经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但又必须生活在这个世界,所以只好把自己保持在一种混沌的状态,用游戏与幻想来麻醉敏感的心。
我想,我终于明白海子卧轨的心情了,当一切花草虫鱼都不再有吸引力。当所有披着美丽光环的事物内部流淌的卑鄙无耻被一览无余。对于看透人生的人来说活着确实是一种讽刺。
早上看了份报纸关于兽兽复出的。忽然又想起了艳照门。进而联想到刚看的一部恐怖片《恐怖解剖室》。不明白自己为甚麽会把这两者联系起来,或许是因为两者都是靠裸露的身体作为给人视觉冲击的主要手段吧。
佛说身体是“臭皮囊”,释迦摩尼真是个哲人。
其实不管街头冻死的乞丐,美丽的让人瞠目的明星,靠救济金活命的五保户,或是世界首富,拆开尸体,不过都是肌肉,脂肪,骨骼,内脏而已。活着的时候不过都在不停的为活着奔波,吃,喝,拉,撒。把食物变成粪便,人,不过是个造粪的机器。
仅此而已
世界很美好吗?是的,从我们一出生便有人在我们的耳边灌输:世界真美好。于是,原本需要论证的东西慢慢变成了“公理”——不需要证明的道理
去做家教,在通过中山门隧道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乞丐。他披着一件破旧的不知该被称为什么的“衣服”。坐在隧道边,一只脚压在另一只腿下。手里拿着一只破旧的黄军鞋,一边狠狠的用鞋打着地面,一边不停的咒骂这什么。不知是口水还是浓痰的东西,不断的从他口中吐出,划过一道弧,落在不远的破被上。“他快死了”一个意识忽然闯进我脑中
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想法,依据弗洛伊德的理念。在我潜意识中认为他一定死。或许吧,毕竟我是真的见过冻死的流浪者的——
去年寒假在家,妈妈病了,每天很早我和爸要陪妈妈到镇上坐车去城里治疗。
在去镇上的宽阔的水泥路边,在新建的高速公路立交桥下,在很靠近镇里集市的入口处。
一个死者面孔朝下趴在雪堆里。大年初一,他在那儿,初二还在,初三还在。他下身没有穿裤子,赤裸的屁股像是对川流不息走亲戚的人们的绝妙讽刺。人们来来往往提着礼品,带着妻小。因为雪很大——2008年的雪呀。大家大多步行。偶尔有一两个好奇的小孩想走过去看看,但马上被大人拉住了。面对孩子的疑问,大人们不耐烦的做着回答。早晨的太阳照在死者的屁股上,闪闪发光。不知是雪融化后结成的冰,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不敢做过多的驻足,因为很多像刀一样的目光在我身边切割。仿佛一个个声音响起“世界很美好呀,世界很美好”。“你在干什么,像破坏我们美好的世界吗”,“你带个眼镜就了不起了,敢破坏我们美好的世界让你和他一样”“死了多好,死光了世界更美好”我底下头,混在沉浸在春节愉快的人群中,悄悄溜走。
初七,他不见了。听说被拉走了,具体拉到哪儿,是火葬厂?是坟地?还是随便一个矿坑的山洞里?活着也可能是屠宰场。我相信,既然能看到书中所写的“朱门酒肉臭,路由冻死骨”。为什么不会有“择人而食”呢?毕竟,天很冷,肉不会坏呀。
“不过还好是初七不是十五”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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