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新型集体经济发展的春潮

农村新型集体经济发展的春潮　　

         ——四川邛崃市新型集体经济发展调研报告　　

邛崃是成都市的一个远郊县级市，在改革开放30年后的今天，该市新型集体经济就像一棵棵春苗，在成都平原大地上发芽、生长，并逐渐汇聚成春潮。邓小平同志关于中国农村改革和发展第二个飞跃即“适应科学种田和生产社会化的需要，发展适度规模经营，发展集体经济”的预言，正在川西农村实践、探索和深化，并将深刻地影响四川和中国农村的明天。　　

一、邛崃市新型集体经济的起步和发展　　

我国改革开放进程是从30年前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的。联产承包责任制是在保持土地集体所有不变前提下实行家庭分户经营，农民获得土地经营使用权，其实质是具有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特色的小农经济。在当时条件下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解放了生产力，解决了农民温饱问题，得到农民普遍支持拥护。但到了上世纪90年代，随着经济发展社会化和市场化程度提高，小农经济局限性逐步显现，“三农”问题矛盾日益凸显。为了解决“三农”问题，中央提出了调整农业产业结构、税费改革、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取消农业税、建设现代农业等一系列政策措施，全国农村特别是发达地区积极探索土地流转、产业化经营、合作经济等多种规模经营形式。近年来，成都市在城乡统筹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建设中，积极探索发展新型集体经济，其中邛崃市有一定代表性。　　

邛崃市新型集体经济发展起步于2005年，近三年来发展速度很快，羊安镇汤营农业股份有限公司是其中较好的典型。　　

羊安镇汤营村辖15个村民小组，1028户农户，3500多人，2700亩耕地。在传统小农经济模式下，村里土地撂荒、种“应付田”和劳动力外流现象逐年增多。2005年浙江老板到村里租赁土地规模种植蔬菜、水果获得较高收益，许多村民受此启示向村里提出组织起来搞规模经营的要求。汤营村党支部向镇党委、市委反映了农民愿望，在市委、市政府支持下，当年10月成立了汤营农业股份有限公司。公司股权结构是：506户农户以1000亩耕地承包经营权入股，占公司股份47％；村集体以实施“金土地”工程土地整理后新增加的60亩土地入股，占3％；市国有独资的兴农农业发展公司投入100万元风险资金入股，占50％。公司分配方式是：前3年对入股土地实行每亩800斤黄谷保底收入，进入成本；公司经营利润50％作为发展资金，50％按股分红，其中市兴农公司分红部分留给村集体所有，待村集体经济发展壮大后，回购兴农公司股份作为村集体股。公司成立了股东代表大会、董事会和监事会，经民主选举村支两委领导人担任公司负责人，因而实际形成“村企合一”管理体制。公司主要经营大棚蔬菜、西瓜、规模化养猪场等，自主经营管理，财务收支由镇财政所帮助监管。2006年公司实现种养殖业经营收入350多万元，利润49.5万元；农户获得土地保底收入71.6万元，股份分红12.1万元；村集体收入12.8万元（含兴农公司分红）。2007年公司种养殖业收入570多万元，利润90万元，同比分别增长62.9％和81.8％；农户土地保底收入68.7万元，股份分红18.1万元，其中股份分红增长49.6％；村集体收入19万元，增长48.4％。2007年底，公司在发展示范效应下实现增资扩股，入股农户增加到823户，土地扩大到2070亩。　　

汤营农业公司发展模式可以概括为：农民土地使用权入股＋集体土地或资产入股＋政府资金扶持+村企合一经营管理体制，这也是邛崃市新型集体经济的基本模式。随着汤营模式示范效应，在市委、市政府的大力引导支持下，邛崃市新型集体经济组织得到迅猛发展，2007年达到190个，其中股份制公司171个，覆盖全市70%的行政村，已超过专合组织105个的发展数量。新型集体经济大体分为两种类型，一类是以汤营村为代表的村集体为主、国有农业公司参股的自我积累发展型；另一类是村集体、国有农业公司、民营企业合资组建的混合型。　　

随着邛崃市新型集体经济的发展，农村经济社会正在发生积极变化。　　

一是提高了农民收入水平。新型集体经济组织农户通过实现收入多元化，如土地保底收入、就地务工收入、股权分红收入、外出劳务收入等，收入水平普遍提高。以汤营村为例，村民人均纯收入由2005年4320元增长到2007年6030元，户均增收4700元。更重要的是，农户之间收入水平差距不大，开始向共同富裕迈进。　　

二是充实和壮大了村集体经济。多年来农村村级集体经济普遍空虚化，形成一个个“空壳村”。新型集体经济发展，对重新巩固壮大村级集体发挥了重要作用。据2007年邛崃市33个新型集体经济组织调查，集体股份已达46.7%，集体分红利34.8万元，加上村集体发包收入、租金收入等293.9万元，共实现集体经济收入328.7万元，其中用于公益事业支出84.2万元，重塑了村级集体经济形象。　　

三是巩固了农村基层组织建设。村支两委领导通过选举担任新型集体经济组织负责人，既带领村民发展增收，又壮大了集体经济。村集体有能力为村民办实事，基层组织和基层干部威信相应提高，党在农村执政基础得到加强。如汤营村由村集体承担公益事业支出、负担农户部分水费、奖励和资助农民子女上大学、帮扶贫困党员等，干群关系重新变得融洽，村民积极为集体经济发展建言献策。　　

四是推进了现代农业发展。发展新型集体经济与推进现代农业紧密相联，通过土地规模经营，推动了农业科学技术普及和成果转化，提高了农民素质，有力地促进了农业生产向组织化、集约化、标准化和品牌化转变。　　

五是推动了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新型集体经济发展，使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获得产业支撑和组织支撑，为实现“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新农村建设总体要求奠定了重要基础。该市新型集体经济发展好的村组，也是切切实实推进新农村建设的典范。　　

二、邛崃市发展新型集体经济的主要途径和问题　　

邛崃市抓住机遇，顺应农民要求和现代农业发展趋势，勇于探索、因势利导地推动了新型集体经济发展。　　

1、加强新型集体经济发展领导。近年来，邛崃市在统筹城乡发展、推进农业现代化进程中，顺应和抓住以汤营村为代表的农民群众要求组织起来发展规模经济的机遇，十分重视和加强对新型集体经济发展的引导和指导，专题研究部署，制定扶持发展的政策措施。2007年3月，又出台了《关于加快农村新型集体经济发展的意见》，进一步提出了发展目标任务，要求有关部门和各乡镇制定发展规划，加大财政、金融等政策扶持力度，强化财务管理监督，有力地推进了新型集体经济发展。　　

2、抓住土地整理契机为新型集体经济营造发展环境。邛崃市抓住实施“金土地工程”机遇，一方面通过实施土地整理，新建整治沟渠道路，改善农田、水利、交通等农村基础设施，为新型集体经济发展和新农村建设创造较好的物质条件；另一方面将土地整理后一部分新增土地，留给新型集体经济组织作为集体股份，为新型集体经济发展注入了启动资本。　　

3、组建农业投资和担保公司为新型集体经济提供投融资平台。邛崃市60％的行政村是“空壳村”， 发展新型集体经济面临无启动资金和融资难问题。2005年和2006年，邛崃市先后成立了国有独资的兴农农业发展有限公司和新农担保有限公司，作为撬动新型集体经济发展的投融资杠杆。市兴农公司由财政注资1000万元组建，主要为新型集体经济提供启动资金和融通资金，两年来投入各类资金4.5亿元，带动社会资金18亿元。此外兴农公司为支持新型集体经济发展，将参股应分红部分留给村集体用于积累，待其发展壮大后再逐步退出，回收资金进行再投资。市新农担保公司由政府出资2000万元组建，主要为新型集体经济融资提供风险担保，2007年提供担保贷款735万元。　　

4、鼓励和支持新型集体经济建立现代企业新机制。邛崃市通过加强指导和制定政策等措施，鼓励支持新型集体经济尽可能采取股份制形式组建，这样既能够体现集体规模经营的优势，增强市场竞争力，又能够较好保障农民个体利益，有利于处理集体经济与农民个体之间关系。　　

邛崃市新型集体经济发展时间不长，处于探索和不断完善阶段，目前还存在以下问题。　　

1、发展融资难度大。新型集体经济发展迫切需要银行信贷资金支持，但融资需要资产抵押，按现行政策农村宅基地、耕地不能进入市场交易，因而农民的房屋产权、土地承包经营权难以用于贷款抵押担保。虽然当地金融部门、担保公司努力加强服务和探索拓宽融资渠道，但新型集体经济缺乏合法有效的抵押资产，仍然是当前融资难的最大政策制约障碍。　　

2、股份制形式有待进一步完善。新型集体经济采用股份制组织形式存在一些不规范难题，主要是土地承包经营权入股缺乏科学的价值评估办法，由于农村集体土地不能上市交易，土地价值难以通过市场确定。目前农户土地经营权的股价评定是有关各方博弈的结果。另外，入股土地实行保底收入也不符合股份制规范发展要求。　　

3、政府对新型集体经济投入仍显不足。邛崃市通过组建兴农农业发展公司、新农担保公司，加强了对新型集体经济和现代农业的投入支持，但两个公司资本金有限，其融资和担保能力都难以满足现实发展需求。　　

4、市场风险和自然风险较大。农业是弱质产业，市场经济条件下农产品市场行情变化难测，同时农业受自然因素影响大，新型集体经济发展面临较大的市场风险和自然风险。　　

三、新型集体经济的本质特征和发展必然性　　

农村新型集体经济是在传统集体经济、合作经济发展基础上成长起来的，它们之间既有共性，也有不同的特点。　　

农村新型集体经济与传统集体经济比较，共性主要是：土地所有权归集体所有，生产目的是为了满足集体成员利益需要，实行按劳分配原则。新型集体经济较之传统集体经济的特点：一是所有权实现形式，新型集体经济土地集体所有权一般通过股份制形式明确体现到成员个体，集体与个体成员利益联系紧密，而传统集体经济产权对成员个体较为虚置; 二是组织经营形式，新型集体经济一般采取现代企业组织形式，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而传统集体经济仅有有限的自主权；三是收益分配，新型集体经济是按劳分配与按资分配相结合，而传统集体经济以按劳分配为主；四是劳动选择权，新型集体经济成员在股权利益保障基础上具有较高的劳动自由选择权，可以在集体组织劳动，也可以创业、外出打工等，而传统集体经济成员劳动择业自由度相对较少。　　

农村新型集体经济与合作经济比较，共性主要是：两者都是劳动者联合体，具有联合劳动因素，集体经济广义上包括合作经济，合作经济是集体经济的初级阶段。新型集体经济较之合作经济的不同点：一是经济基础，新型集体经济建立在生产资料集体所有或集体所有为主基础上，而合作经济则是建立在私有制或小私有制基础上，我国现阶段农村合作经济实质上建立在土地经营权农民个体所有的小农经济基础之上；二是经营管理，新型集体经济以集体统一管理经营为主，而合作经济以家庭生产经营为主，合作组织一般提供产前、产中、产后服务。　　

根据以上比较分析，新型集体经济的内涵可以概括为：　　

农村新型集体经济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通过政府引导扶持，农民自愿将土地经营使用权以股份制或其它形式重归集体所有，集体土地所有权和使用权相统一，按劳分配和按资分配相结合，按照现代企业制度组建，以现代农业生产方式为主的农民群众联合经济组织。　　

农村新型集体经济的发展壮大不是偶然的，它是市场经济条件下对传统集体经济的扬弃和发展，是农村改革实行双层经营体制30年后重构现代新型集体统一经营体制，是经受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浴火的“凤凰涅槃”。农村新型集体经济在社会主义改革和自我完善中“重生”，具有历史必然性和可行性。　　

1、马克思主义理论揭示了集体经济发展历史趋向。马克思在1874年最早提出了无产阶级取得政权后，应“促进土地私有制向集体所有制的过渡”思想。毛泽东曾经指出“个体所有制必须过渡到集体所有制，过渡到社会主义”。邓小平提出了中国农村改革和发展通过“两个飞跃”最终实现“发展适度规模经营，发展集体经济”设想。党的17大也提出了要“探索集体经济有效实现形式”要求。从马克思、毛泽东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都论述和揭示了农村从小农经济向社会主义集体经济过渡发展的历史趋向。　　

2、新型集体经济是农民走向共同富裕的必然选择。当前，农村经济实际上并存三种发展路径，一是大量的家庭承包经营，二是农业私人资本经营（包括外资），三是新型集体经济、合作经济等。这三种农业经营形式都是适应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和生产力发展不平衡现状的。但是，家庭承包经营作为一种特殊的小农经济，既不适应现代农业发展，也无力抵御市场风险，其发展趋于停滞或向其它经营方式转变；农业私人资本经营本质上以追逐利润为最终目的，它可以快速促进现代农业发展，农民成为农业雇佣工人也可能获得高于过去单家独户经营收入，但不可能实现共同富裕；新型集体经济把农民组织起来发展现代农业，较好地处理集体与个人利益关系，初步走上共同富裕道路，代表了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和现代化农业发展方向。现阶段上述三种农业经营方式还将长期共存发展，但政府应鼓励和加强对新型集体经济、合作经济发展的引导扶持。　　

3、新型集体经济是促进农业现代化的组织载体。我国农村发展的前途和目标是实现农业现代化。显然，小农经济与现代农业是不相对接的。农村私人资本可以加快现代农业发展，但农村土地集体所有制性质，决定了农村私人资本发展或多或少受到限制。农村新型集体经济通过重新组织起来发展现代农业，拓展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农业现代化的有效途径。　　

4、新型集体经济是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基石。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必须要有产业支撑和组织支撑，但它不可能建立在小农经济和农村私人资本经济基础上。随着新型集体经济、合作经济发展并逐渐成为农村经营主体和重要的社会组织，它们将为构建社会主义新农村奠定牢固基石。　　

5、新型集体经济发展有利于促进城镇化进程。我国城镇化进程伴随着大量农民离土离乡，同时出现了城市农民工长期大规模流动和农村“空心化”难题。农村新型集体经济发展，一方面通过土地股份化形式将土地资产与农民有效连结起来，有利于促进部分农民带着股份进入城镇就业，政府可采取“社保换股”等方式赎买土地股份，直至农民工真正脱离农村变为城镇人；另一方面新型集体经济可以把留在农村包括“老、弱、妇” 农民组织起来，“以强带弱”“以能带平”，即以农村管理和技术能人带动“老、弱、妇”，从而提高农村留居农民的整体素质，促进现代农业发展。　　

6、新型集体经济经营管理水平有了较大提升。新型集体经济只要真正贯彻和体现按劳分配原则，吸取现代经营管理方法，是能够也是可以提高经营管理水平的。从汤营农业公司情况看，村集体负责人相对年轻化，有一定行政管理能力和致富本领，勇于开拓市场和按照市场需求组织生产，较好地贯彻按劳分配原则，特别是对技术和经营骨干适当拉开分配差距，经营管理效果明显。　　

7、新型集体经济监督管理机制逐步建立完善。邛崃市对新型集体经济构建了三条线的财务监督管理新机制，即集体经济内部财务管理核算制度、乡镇财政所监督审计报帐制度和市级有关部门年度联合财务审计制度，基本保障了新型集体经济的财务安全和集体成员公共利益。　　

四、农村新型集体经济发展的思路和政策建议　　

从邛崃市新型集体经济发展可以看到，农村新型集体经济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风雨中诞生和成长，是政府引导支持下农民群众的自我选择，代表了现代农业发展和共同富裕方向，从而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和蓬勃的生命力。当前，我国进入科学发展新阶段。在农村改革30年之际，根据四川农村发展情况，我们认为应进一步解放思想，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把农村新型集体经济、合作经济的发展，作为深化农村改革、促进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内容和突破方向，继续加大对新型集体经济、合作经济引导扶持力度，探索创新集体经济实现形式，建立完善集体经济与市场经济相融的体制机制，为发展现代农业和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奠定牢实的基础。　　

1、重视和加强新型集体经济发展领导。党和政府应把新型集体经济、合作经济的发展摆到深化农村改革、发展现代农业和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要位置。科学制定农村新型集体经济、合作经济发展规划和扶持政策措施，营造好发展环境。进一步总结邛崃等地发展新型集体经济经验，加强新型集体经济典型经验的学习交流，不失时机地推动农村新型集体经济、合作经济发展。　　

２、把实施农村“金土地”工程与发展新型集体经济有机结合起来。针对农村集体资产薄弱、“空壳村”多的现状，政府在实施“金土地”工程改善农村基础环境条件的同时，应考虑把土地整理后新增加土地注入新型集体经济组织，增加集体资产，做实集体经济。　　

3、加快发展农业投资公司和农业担保公司。适当集中政府支农资金优先支持新型集体经济、合作经济发展，探索政府扶持和市场运作相结合的投融资运作新机制。建议国家和有条件的地方政府筹建农业投资公司、农业担保公司，为新型集体经济和现代农业发展提供投融资支持。　　

４、探索创新农村贷款抵押方式突破融资困局。新型集体经济融资难症结是缺乏合法有效的抵押资产。要加快深化农村融资方式改革，探索创新土地承包经营权和农房抵押贷款途径。从邛崃市汤营村实践看，个人股权证已经在农户借贷中发挥抵押资产作用，金融部门可以考虑新型集体经济组织用集体股权证作为抵押资产。建议将邛崃市列为改革试点，以尽快突破新型集体经济融资难困局。同时，要进一步支持农村信用社发展，在当前国家货币政策偏紧形势下，应研究给予特殊灵活政策，以增强其服务“三农”能力。农业发展银行应从目前主要提供农副产品收购贷款，逐步向农业生产和农产品加工领域延伸。　　

５、进一步规范股份制运作机制。要加强新型集体经济股份制运作机制研究，特别是土地经营使用权估值，事关农户和集体组织的股权利益，要从理论和实践上探索突破；新型集体经济的控股权关系到集体组织性质和农户利益，吸收外来投资应注意保持集体组织和农户的控股权；土地保底收入不符合股份制风险共担原则，随着新型集体经济的发展应逐步取消。　　

６、加强建设新型集体经济监管制约机制。新型集体经济发展初期要特别重视防范管理风险、市场风险和自然风险。邛崃市对新型集体经济发展设置集体经济内部、乡镇财政所和市级有关部门三道监管线，值得借鉴和推广。要探索建立多渠道的市场信息服务体系，防范和降低市场风险。大力发展各类农业保险，提高抵御自然灾害风险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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