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台的栖霞市亭口镇衣家村,是个“山高路远沟深,缺人缺路缺人”的穷村,自从有了一个好书记,好支部以来,通过党支部领办合作社,更是让这个偏僻的山村通路、通水,有了产业。我对衣家村巨变感到欣喜的同时,是发觉他们在实践中用自己的智慧解决了发展的难题:没钱?老弱病残谁管?产业谁关心?这其中有着了不起的乡土智慧,值得深思和总结。
一、修路请村民出工没钱怎么办?“工票”是个了不起的发明
衣家村必须要修路,但谁能给钱?进衣家村没有像样的路,不仅种的粮食、水果不好搬运,连取水都困难。村里的青壮劳动力长期外出打工,村里剩下的都是老人。要想修路,光靠争取上级资金,那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动工,村支书衣元良决定动员村里的劳动力都参与修路。但总不能每天都要大叔、大婶们来支持下村支书的工作吧?村集体的账上不仅没有钱,还欠了不少外债,怎么能给来修路的村民发工钱?
在干活的过程中,产生了“工票”这个“劳动券”、“期券”。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修路是为了村民自己,但谁参加了劳动,劳动总得有点倾斜、报酬,而村集体又没钱?村支书和村民在修路的过程中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工票”(如下图)。
衣家村修路时发生的工票
这个“工票”,相当于创业股,既是“劳动券”,又是一个未来的“期券”。说它是“劳动券”,是因为修路出工,男工每天计120元,女工每天计80元,满2000元后折合成一张工票,村民可以凭工票购买村里合作社提供的苗木、管道、水、化肥等;同时它又是一个股份,可以参与党支部领办合作社的分工。
我很敬佩衣家村的创造精神。他们创造出了“工票”这个好办法,鼓励衣家村人通过劳动改变家乡面貌,而且能让劳动变成创业股。同时,为了防止工票发放中的远近亲疏,会不会给亲戚多记点的隐患。每张工票,既要有理事长签字,又要由两位理事签字。
衣家村修路的情景(网图,侵删)
二、村里的老弱病残谁管?通过原始股的办法,党支部领办合作社就是要一个不能少
衣家村的情况不比平原地区,没条件搞土地流转。因为是山区,土地也不值钱,没有有钱人愿意来承包、流转土地。再说了,村里剩下的人口,五六十岁的都算是年轻人,就是真流转出去了,谁愿意招村里的这些人去打工。还有,农民没有了土地,就靠点流转费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党组织得管起来,把农民组织起来,走集体发展的道路。
为了让村里的老弱病残也能跟着合作社发展,走共同富裕的道路,衣家村通过“原始股”的办法吸收村民入股。支书衣元良说,我们办的合作社不是个人合作社,不能挑肥拣瘦、嫌贫爱富。能干活的人可以获得工票,拥有了合作社的股份,村里那些老幼病残的人怎么办?村支书衣元良说:“个人办的合作社不会考虑这些,但党支部办的合作社,不能打着党的名言为少数人服务。”
最终,衣家村的办法,就是增加了一个设计——原始股。即凡是户口、土地在村里的,只要加入合作社,就可以分得一个原始股,确保村里的每一户人都不掉队。而村支书衣元良的户口因早年参军已经迁出,没有土地,所以也就没有分到原始股。
三、产业是群众的,群众自然就上心、出力
靠党支部带领,衣家村路通了,用上了滴灌设施。党支部领办了食用菌种植、香猪养殖、果园等合作社。这些合作社,是属于衣家村的群众的,通过劳动入股、土地入股来筹建起来的。
虽然一些外地的投资商发现衣家村有投资入股价值,想来买衣家村的地。但村支书说:资本下乡和我们合作,你拿钱多股份大,山地、山峦给你了,我打工,老弱病残怎么办呢?人、山峦的价值是长期的,不能这样一次性的买断了。最后,老板没有达到目的,但被衣家村的事迹和志向感动了,资助了衣家村几十万元。
村民把合作社的发展当成自己的事。2018年12月底,村支书协调为合作社买回一批猪崽。赶上那一天,下大雪高速路,晚上11:30才到村口。全村人集体站在村门口,翘首以盼。他们打着手电筒,挥舞着扫把,早早扫开了一条路,等着迎猪崽上山。由于雪大路滑,车开不上去,村口离养猪场还有3公里。路上因为天冷猪崽都够死了4头。也不知是谁带头,只见村民们排着队,一个一个地解开衣服,把一只只猪仔抱在自己的怀里,用衣服裹着,用身体的体温暖着猪崽。坐上三轮车,把猪崽一只只的送到了养猪场。
村民们如此爱护合作社的猪崽,因为党支部领办的合作社,是他们改善贫穷面貌,迈向富裕富足的共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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