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驾到：是“羊”，还是“洋”的功劳？
陈曾明
面对快速上涨的羊肉消费需求、快速攀升的羊肉市场价格，调控羊肉市场价格、稳定羊肉市场供应，是靠国外呢，还是靠国内呢？突破肉羊养殖产业、羊肉市场供应困局的立足点应该放在哪里，是放于外人之手吗？实现食品消费转型升级，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靠敌对国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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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羊肉也涨价了!”2月6日，采办年货的焦作市民王大妈到示范区万鑫商贸城的羊肉铺里准备割几斤羊肉，43块钱一斤的价钱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上半年还三十七八呢，咋现在就涨到四十三啦!”“一下涨这么多，说涨就涨，涨得也太快了吧!”
“从冬至就开始涨了，刚开始是每斤42块，现在是每斤43块。疫情哩，内蒙的羊肉运不过来，郑州、洛阳都没货，还来咱焦作拉呢。”卖肉的老板也不避讳。焦作市场上羊肉价格由2020年冬至(2020年12月21日)时的38元/斤上涨至42元/斤，至现今的43元/斤，每斤上涨4-5元钱，分别上涨10.5%--13.2%。涨价时间之短，幅度之大，上涨之猛，确实让人“始料不及”。
农业农村部数据显示，2020年12月份，全国农产品批发市场羊肉均价为72.26元/公斤，环比上升4.6%，同比上升6.0%。截至2021年第1周，据“全国农产品批发市场价格信息系统”监测，羊肉批发价已连续7周上涨，从2020年第47周的69.22元/公斤涨到2021年第1周的74.87元/公斤，涨幅8.16%。
难怪媒体一片惊呼：“羊贵妃”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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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羊贵妃”驾到，究竟是谁的功劳，谁的贡献呢?主流媒体和官方的分析，普遍认为需求旺盛，供应偏紧是造成本次羊肉价格上涨的主要原因。
应该来说，这是有道理的。本人家居北方，典型的北方人氏。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北方的居民主要是在冬天吃点羊肉，春夏秋三季基本不吃。上世纪九十年代起，北方城乡居民的羊肉消费已经突破了季节的限制，一年四季饭店都有供应，市场上也常年不断。近年来随着火锅兴起，以及新疆烧烤文化、四川火锅文化的传播，羊肉尤其受到年轻人的喜爱，羊肉消费再上新台阶。这两年我居住的附近街区开办了四五家火锅食材店就是最好的明证。
农业农村部农产品市场分析预警团队提供的数据显示：我国人均年羊肉消费量逐年增加，由2015年的3.37kg增长到了2018年的3.63kg。2019年羊肉的人均消费量3.77kg，羊肉的总消费量是527万吨，同比增加了3.9%，2020年中国羊肉消费量将达到534万吨，同比增长1.2%。羊肉因含有较高的蛋白质且脂肪和胆固醇含量低，随着人口增长和消费结构转变，羊肉消费日益增长，食品升级加快。预计未来十年，羊肉的消费量年均增长率将达到2.1%。
与此同时，我国羊肉产量供给不足。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我国羊肉产量从2010年的406万吨增加到2019年的487.5万吨，增加了20.1%，增速慢于同期人均消费量的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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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国肉羊养殖产业、羊肉生产供应却陷入困局，而且长期难以突破。主要表现在：一是羊地矛盾突出。我国肉羊主要产区内蒙古、新疆近年来畜牧超载、草原退化严重。在农区，由于受到养殖用地、资金、成本上涨等因素的影响，肉羊养殖规模也难以较快扩张。二是环保政策与肉羊养殖难以兼顾。自2011年开始，我国实行草原生态奖补政策，实行禁牧及草畜平衡政策，严禁超载。此外，一些地区过分强调环境保护，限制和禁止肉羊养殖。三是市场波动强烈。2014年-2016年，我国肉羊养殖产业连续3年价格下跌，累计跌幅达20%，养殖户亏损严重，不少养殖户都纷纷退出，导致活羊存栏量急剧下滑。而繁殖率低(一只母羊每年只能产下3只羊羔)、养殖周期较长(6-7个月羊羔才能长成商品肉羊)、饲料人工成本上涨等因素导致羊产能恢复缓慢。四是散养与舍养、小本生意与大资本竞争激烈。近年来，各路资本纷纷涉足肉羊养殖产业，肉羊养殖也开始向舍养、圈养、规模化方向转型，肉羊养殖已经逐步演变为资金密集型产业，采取全舍饲方式养殖的肉羊，其饲料成本占养殖总成本的比例超过80%。饲料价格一有风吹草动，小散户就难以为继。五是内外调控失据。受国外新冠肺炎疫情影响，2020年我国羊肉进口数量减少。澳大利亚、新西兰是我国羊肉进口最主要的两大来源国，近年来从这两个国家进口的羊肉数量占我国全部羊肉进口量的98%左右。疫情发生以来，我国多次从国外进口的冷冻食品上检测出新冠肺炎病毒，对我国羊肉进口产生了严重不利影响。海关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9月份和10月份，我国羊肉进口数量同比下降幅度分别达25.61%和32.16%。六是羊肉市场秩序混乱，哄抬羊价、垄断市场价格的行为时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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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具体到本次羊肉价格上涨，其原因真的是供需失衡、供给偏紧造成的吗?
农业农村部肉羊产业监测预警团体提供的数据显示，2020年前三季度，全国羊出栏2.1亿只，同比下降3.4%;羊肉产量324万吨，同比下降1.8%。另一方面，羊肉进口大量减少也是事实。但2020年以来的市场需求“也在减少”，河南理工大学周边的夜市、饭店反映，饭店是受疫情影响最严重的行业之一，而饭店、夜市是羊肉等消费的主要地方，去年以来餐饮业羊肉消费下降三分之一以上，河南理工大附近的烧烤摊、火锅店受学生超长假期的影响，有的甚至下降百分之六十左右，总体来说，2020年以来的羊肉市场需求并不旺盛，消费数量呈现波动下降行的趋势，供需双下降，羊肉市场市场供应大体应该是平衡的。
2020年下半年后羊肉市场价格上涨，在时点上是和我国多地从多批次进口冷冻食品上检测出新冠病毒相吻合的，是和羊肉进口减少高度关联的，这应该是本次羊肉价格上涨的主要原因，或者是直接原因，由此造成市场恐慌情绪(其实主要是羊肉经营者的恐慌情绪)，再加上进入冬季，羊肉价格季节上涨，临近春节，商家大量进货囤货，一些羊肉储存企业、销售户利用这种市场恐慌情绪，利用市场供需时点借机炒作，羊肉市场价格上涨、大幅上涨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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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调控羊肉市场价格、稳定羊肉市场供应，是靠国外呢，还是靠国内呢?突破肉羊养殖产业、羊肉市场供应困局的立足点应该放在哪里，是放于外人之手吗?实现食品消费的转型升级，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靠敌对国家吗?
澳大利亚是“五眼联盟”国家，该国长期追随美国，与我国处处为敌，近年来更是积极配合美国的印太战略，充当美国遏制和围剿中国的急先锋，在西方国家中率先制定针对中国“反外国干涉法”，率先带头宣布抵制华为，中澳关系近年来持续紧张。2020年5月，中国裁定原产于澳大利亚的进口大麦存在倾销和补贴，决定对澳大利亚大麦征收共计80.5%的反倾销税和反补贴税。据澳媒报道，中国还决定因标签和健康证明要求，禁止从澳洲四家最大的牛肉加工企业进口牛肉。2020年10月，中国暂停进口澳大利亚煤炭，同时中国还暂停进口澳大利亚牛肉、红酒、棉花。2020年12月，中国对澳大利亚军人在阿富汗屠杀平民进行了强烈谴责，两国爆发激烈的舆论战。
中澳贸易无论是中国对澳的制裁，还是澳对中国的限制，甚或因新冠病毒影响，根本上都是不稳定、不牢靠的。依靠外国进口、尤其是依赖与敌对国家的贸易，解决国内的需求都是不明智、不理智的，不仅解决不了国内的问题，反而容易被国外牵制，加剧国内市场动荡。高质量开放不是不分敌我，中国开放的大门越开越大，不是什么东西都一股脑的进口、进口!
破解肉羊生产困局，解决羊肉市场供应，稳定羊肉市场价格，必须立足国内，把中国的羊肉盛在中国人的饭碗里。这有解吗，能破局吗?答案是肯定的。试举一例，几年前秋末的一天，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我发现附近地上有几个很大的布包，里面装满了落叶，我好奇地问正在往里装树叶的保洁员，她说是养羊的亲戚托她收集的，是用来养羊的。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把城市里的落叶都收集起来，用于养羊，那会养多少羊啊，而且不需要增加多少土地、增加多少投入。
我国是肉羊养殖和羊肉消费的大国，肉羊养殖羊肉消费在我国有悠久的历史，我国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都有饲养和食用肉羊的传统，我国荒山、荒滩、荒坡多，适宜肉羊养殖的地域非常广大，只要调整好政策，调动各地各方面的积极性，肉羊养殖业一定会大发展，而且还能处理好羊地关系、兼顾环境保护和养羊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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