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 “台独工”赖清德在讲话的第三段所谓“民主台湾,世界和平舵手”中说:“早在1921年,蒋渭水先生就指出,台湾是『世界和平第一关的守卫』。”
众所周知,断章取义、以偏概全、移花接木、偷换概念等等邪魔歪道,历来是台独份子宣扬主观唯心的“台独史观”的认知作战的骗术。这里,首先谈谈蒋渭水这句话的出处与历史语境。
1921年10月17日,以“助长台湾文化之发展为目的”,日据下台湾非武装反日民族运动统一战线---台湾文化协会,在台北市静修女学校成立。作为主要发起人的蒋渭水医师(1891—1931)在大会致词时,提到台湾是“世界和平第一关的守卫”的概念。11月30日,他又用日文写下<临床讲义---对名叫台湾的患者的诊断>,在该会第一号《会报》发表。根据蒋渭水的儿媳妇傅力力女士的中译稿,他条例写道,这个名为台湾的病人27岁(被日本殖民统治),原籍“中华民国福建省台湾道”,现住“大日本帝国台湾总督府”,职业是“世界和平第一关的守卫”。他又写道,这个患者非常明显遗传有黄帝、周公、孔子、孟子等圣贤的血统,素质强健,天资聪明,“幼少时(即郑成功时代)身体颇为强壮、头脑清楚、意志坚定、质量高尚、动作灵活。但到清朝时代,由于政策中毒,身体逐渐衰弱、意志薄弱、质量卑劣、操节低下了。转居日本帝国以来,受到不完全的对症疗法,稍有恢复,但毕竟有二百年的长期慢性中毒症,故不容易治愈。”当前的病症是“道德败坏、人心刻薄、物质欲望强烈、缺乏精神生活、风俗丑态、迷信很深、深思不远、缺乏讲卫生、堕落怠惰、腐败、卑屈、怠慢、只会争眼前小利益、智力浅薄、不知立永久大计、虚荣、恬不知耻、四肢倦怠、惰气满满、意气消浓、完全无朝气。主诉:头痛、眩晕、腹内有饥饿感。”他接着诊查这个患者说,头骨大,头部比身体大,思考力应该很好,但因脑髓不充实,内容空虚,提问二三道常识,其回答不得要领。由此可想象是个愚蠢的低能儿。因此一听稍难点的哲学、数学、科学与世界形势,就头晕、头痛。因为劳动过多,手脚很大很肥。腹腔很瘦,凹进去,腹壁都是皱纹,像产妇似的有白线条。他认为,这是因为1916年来欧洲大战的一时景气而一时肥胖起来,从去年夏季以来肠子感冒,腹泻,使得极度膨胀的腹部突然又缩起来的原故。据此,他诊断这个患者是“世界文化时期的低能儿”,病因是“知识营养不良症”,“应及时适当地治疗,要是疗法不对又荏苒拖延的话,会病入膏肓,有死亡的可能。”再者,因为是慢性病,需要较长时间的治疗,而它的根治疗法就是要对症下药。他开的处方则是极量的正规学校教育、补习教育、幼儿园、设图书馆与读报社。只要赶紧按此服药,“二十年会全治”。
问题是,在日本殖民统治下,这样一个患有“知识营养不良症”的病人,如何能够承担“世界和平第一关的守卫”的职责呢?
1924年8月1日,在“台湾议会期成同盟会治安警察法违反嫌疑”(治警事件)公判的法庭上,蒋渭水义正辞严告白自己的民族认同说:“民族是人类学上的事实问题,必不能仅用口舌,便能抹消的。台湾人不论怎样豹变自在,做了日本国民,便随即变成日本民族,台湾人明白地是中华民族即汉民族的事,不论什么人都不能否认的事实。国民是对政治上、法理上看来的,民族是对血统的,历史的,文化的区别的”。他在辩论的结论又强调:“我要感谢神明,使我生做台湾人,是因为台湾人把握世界平和的锁钥咧,世界平和的第一关门,是东洋的平和,以中华民族做日本国民的台湾人应具有做日华亲善之楔子的使命,依着台湾人遂行这使命,东洋的平和,才能确保,世界人类的幸福,才能完成,而附与极大的使命和锁钥的台湾人,因为现时患着最[可]怜的病症,所以全没有力量可作为的,这的病因,是在智识的营养不良,所以文化协会,是因为要根治台湾人的病根而设的云云。”1925年8月26日,他在《台湾民报》第67号发表<五个年中的我>一文又再定位说: “台湾人负有做媒介日华亲善的使命,日华亲善是亚细亚民族联盟的前提,亚细亚民族联盟,是世界平和的前提,世界平和是人类的最大幸福,又且是全人类的最大愿望,所以我台湾人有媒介日华亲善,以策进亚细亚民族联盟的动机,招来世界平和的全人类之最大幸福的使命就是了。简直说来,台湾人是握着世界平和的第一关门的键啦。”
在文化协会成立大会上,同为发起人的周桃源和吴海水医师的致辞也都指称台湾人“是日本臣民也是中国民族”,因此“愿做日华亲善的楔子”,促进“东洋和平”。可以理解,在异民族殖民统治下,蒋渭水及其文化协会的同志们的民族意识,在公开的场所只能表达到“台湾人负有做媒介日华亲善的使命”。可殖民当局1939年内部出版的《警察沿革志》却清楚记载:“台湾人的民族意识之根本问题,实繋于他们原是属于汉民族的系统;本来汉民族经常都在夸耀他们有五千年传统的民族文化,这种民族意识可以说是牢乎不可破的。台湾人固然是属于这汉民族的系统,改隶虽然已经过了四十余年,但现尚保持着向来的风俗习惯信仰等,这种汉民族的意识似乎不易摆脱,盖其故乡福建广东两省与台湾,只有一衣带水,且交通来往也极频繁;这些华南地方,台湾人的观念,平素视之为父祖坟墓之地,思慕不已,因而视中国为祖国的感情,不易拭清,这实也难以否认的事实。”它又写道,殖民当局早在“台湾议会设置请愿运动”时期就已侦知,蒋渭水与蔡惠如、王敏川等一派人物“对支那的将来抱持很大的嘱望。以为支那不久将恢复国情,同时雄飞于世界,必定能够收回台湾。基于这种见解,坚持在这时刻到来以前不可失去民族的特性,培养实力以待此一时期之来临。因此民族意识很强烈,时常追慕支那,开口就以强调支那四千年文化鼓励民族的自负心,动辄拨弄反日言辞,行动常有过激之虞。”
1927年3月12日,台湾有志四五千人在台北文化讲座举行孙中山逝世二周年纪念会,蒋渭水致开会辞并讲演孙中山的历史及主义,最后呼吁:“希望今夜出席的人深深接纳孙先生的呼声:和平、奋斗、救中国。”他在写于同月的<我的主张>一文指出,“白色人的优越感,是扰乱世界和平的种”,同时又再概括强调,“要之,我的主张是:(一)世界须要和平。(二)想求世界和平,要先打破白色人的优越感。(三)要打破白色人的优越感,须组织大亚细亚联盟。(四)大亚细亚联盟的前提须策划日华亲善。(五)做为日华亲善的媒介者,最适任的应属台湾人。(六)因此台湾人可以说掌握着通往世界和平第一关的锁钥。”也就是说,在异民族严酷殖民统治之下的蒋渭水,在帝国主义世纪的地缘政治上,依然坚守民族立场,苦心孤诣想要通过“既是中华民族又是日本国民”的台湾人为媒介,促成“日华亲善”的反“白人优越感”(西方帝国主义)统一战线,让台湾岛承担“世界和平第一关的守卫”的职责。
1931年8月5日,蒋渭水不幸病逝,得年四十有二,遗嘱交待:“台湾社会运动已进入第三期,无产阶级的胜利迫在眉睫。凡我青年同志须极力奋斗,旧同志要加倍团结,积极援助青年同志,期望为同胞之解放而努力。”然而,一个月后,9.18事变爆发,日本军国主义展开侵略中国的行动。世界和平彻底被破坏了。台湾的民族解放的唯一出路就只剩下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了。
早在清康熙.雍正年间(1721-1722),来台征讨朱一贵事件的福建漳浦人蓝鼎元就说:“台安一方乐,台动天下疑。荷兰与日本,耽耽共朵颐。台湾一去,则泉、漳先为糜烂而闽浙江广四省各寝食不宁,山左辽阳皆有边恶。”台湾首抚刘铭传说:“台湾为七省门户,各国无不垂涎,每有衅端,咸思吞噬”。末代巡抚唐景崧也说:“台湾逼近闽、粤、江、浙,为南洋第一要害,然我控之为要,敌据之为害,欲固南洋,必先保台;台若不保,南洋永远不能安枕”。这些看法都是具有民族主体性的战略眼光。因此,梁启超认为“吾国四千余年大梦之唤醒,实自甲午战败,割台湾。”
至于那个“台独工”假借渭水先生1921年诊断台湾所开的处方说:“台湾位居『第一岛链』的战略位置,牵动着世界地缘政治的发展。”因此“在2024年的今天,台湾的角色更加重要”,就只是偷换概念,强奸蒋渭水英灵的诈骗说词,更是出卖台湾人的中华民族立场,甘做帝国主义奴仆,谋取丧失主体性的所谓“独立”的自欺欺人,必将遭到时代的唾弃与历史的审判。(2024.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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