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两天的“中美人权对话”4月28日在北京结束,各说各话的旧有形态依然故我。只有单向的各自表述,彼此的猜忌和新纠结难以释怀。美国例循向中方提出一串名单,其中包括艾某某和所谓维权律师高某某等。美方代表团团长波斯纳(负责人权、劳工及全球危机等事务助理国务卿)指责中国人权状况“严重倒退”。中方代表则予以反驳。
美国官员承认,自2月20日美国驻华大使洪博培现身北京王府井街头曝光,成为中外媒体焦点之后。北京取消了数个原定由美方主持的双边学术和文化交流项目活动。在如期举行若干重要的双边项目的同时,如4月份“人文交流高层磋商机制”(希拉里、刘延东),北京当局用内紧外松的维稳措施,基本上成功地制止了一度跃跃欲试的街头飞行集会,并暗示美国在启动全球颜色革命的推手角色。
英国 “金融时报”称,中央当局下令取消各省领导与洪博培的会唔。此说不确,因为洪博培成功地与包括广东省委书记汪洋(中央政治局委员)等地方首长会面,虽然气氛拘泥客套话而已。
实情是,北京不满洪博培本人亲自到北京一个小宾馆“探视”一名女性“異见人士”,并由在场西方媒体渲染该人士“无电无水无法上网”的困境。以往,“探视”这种行为都是由美国驻北京大使馆政治处官员进行的,洪博培亲自出马,除了突显他关心人权的作秀外,还有“我是美国大使,你们不能限制我的活动”的挑战意味。美方亦要求驻华各领馆有所动作,强调“探视”当地中国人士的正当性。对此,北京方面对美国人特别关心的那些人采取了一些隔离措施,让美国人拟议中更多的“探视”告吹。加上艾某某所谓“失踪”,导致美国方面酝酿报复。措施之一。提出将人权问题在5月9日华盛顿举行的“美中战略与经济对话”升格为与人民币升值议题同等重要;措施之二,将对中国政府官员,尤其是相关部门高级官员和配偶、子女到美国公干,旅游或留学适当收紧,即不再给以往便利。美方将有针对性地“严格”审查若干中央机构、若干省市官员的赴美公干或探亲,即与“異见人士”有关联的地域及处理部门。中美各自都在出招。曾有武汉市政府代表团(考察美国机场设施)带队的付市长在面试时被拒,后来交涉才解决。武汉正筹建一个新机场。
北京相关人士对美方可能调整签证尺度深为关切,因为从官员本身到其配偶子女甚至孙字辈,都多少可能受到牵连影响。了解美国的真实动向成为当务之急。
美国驻华使领馆在2001年9、11事件刺激下,於2002年规定所有赴美申请人必须面试,取消自1979年美中建交后对某些中国群体人士免面试而得到赴美签证的作法。不过,对中央部门高级官员,地方省市负责官员、国企高管、重要的媒体人士,尤其是持公务护照者,美国驻华使领馆仍会安排他们在下午较安静的时候前去面试,避免和早上数百名一般面试申请人挤在一起,惹人耳目,其政策仍有倾斜性。
美国驻华使领馆一直以向重要人士发放美签证作为影响中国人的重要筹码。也是了解讯息的重要平台,以往的例子有:主动邀请若干曾出书或在公共场合大力批评美国的人到美国访问,例如“对美国说不”等;禁止或严格限制曾经在西藏、新疆服役过或现役解放军、武警师以上干部,公检法系统处以上干部赴美;短期中止向某一城市公安局处级或以上级发放赴美签证;同样值得注意的是,优先办理中国“異见人士”赴美签证,例如在深圳的何清涟,河南的高XX等,其来有自。以发放签证为诱饵,甚至胁迫中国公民为其服务;十多年前,南方某省选派60名第三梯队干部到美国各大学进修九个月,美方还允许这些中共党员申请配偶“陪同”。有人更借机在那里超生第二胎美籍儿子,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原云浮市委书记郑利平,在酝酿被提拔时才东窗事发。那种浑事都做的出来,真让人夫复何言。
美国一向是中国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官员的子女最想留学的国家,从当年总设计师的小儿子开始,风气迄今并无改变。由于中纪委对“裸官”政策的实施,许多官员不得不把配偶或已在美国大学毕业或工作数年的子女召回国内。不少此类“海归”摇身一变为国企高管。根据美国方面最新统计,2010年美国有来自中国的留学生约13万人,世界第一。美国从2005年开始,出于与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竞争学生来源之考虑,再不三限五卡了,已放松对中国学生的申请审核,不再将“有移民倾向”作为审批的重要考虑因素。
美国官员清楚,中国官员对美方对他们及子女是否优待发放签证非常敏感。
上世纪未,中国前外交部长及人大付委员长黄X的外孙申请赴美留学面试时被拒签,其妻何X良曾亲自到美国大使馆交涉,意思是我和我丈夫都在中国驻美使馆工作过,和美国总统等政要熟络等等,美方官员当时还表道歉,说申请人的表格上看不出和黄某有关系,才导致拒签。另外,京城某前高官的孙子申请赴美签证也曾被拒,后由外交部派员与美方交涉解决。那都是美国官员私下的八卦话题之一。
美国驻广州总领馆当年曾就官员到离开广州25公里外地方(须报告省外办)“公干”。省向外办交涉未果。省外办付主任温X子(女)后来则通过手下致电美方,要求为她亲属访美提供便利,美方先是拒绝,但又暗示如果上一件事得以解决,可以考虑温的个人愿望。原广东省外经贸委一负责人的女儿到领事馆面试,拿出一份120万人民币的6个月定期存款,银行证明,作为留学依据,但被签证官拒签,因为此种收入被认为是“非正常的”。由此可窥,中国某些官员素质低落,其举止实在不敢恭维,令人摇头叹息。
对美国媒体有关“美国酝酿对中国官员和子女收学签证”的报道,美国国务院不肯表态,只是点到为止说美方“依照严格标准和美国法律发放签证,美国将会继续在中国(就像任何东道国一样)。努力确保签证程序平稳运行”。
对美国官方上述讲法,中国方面或许不容证实或反驳,美方在审批时的粗疏和漏洞时有出现。中国民众或许宜看清的是,美国虽是所谓法治国家,对外国人发放签证“於法有据”,但在“国家利益”的条款下也是可以灵活变通,并还是会有感情因素在内的。
签证政策和外交密不可分,美国官员一般不向申请者解释拒签的理由,其实别人也无权置喙,只是有时的变化令人匪夷所思,以下两个实例感触颇深。
上世纪九十年代,原广州空军付参谋长傅曦(陈赓大将夫人傅涯之弟)申请到美国参加亲生母亲葬礼,被拒六次,第七次面试时傅曦演出骂战一幕,大吼:你们美帝国主义有什么了不起,是我们在朝鲜的手下败将,老子不去就不去了,有什么了不起!结果这番话反倒刺激了美国签证官,反驳说傅曦是胡说八道,但表示同意发放签证,目的是要申请人去看看美国是否有那么坏,云云。
2001年6月,前广州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广州日报社社长黎元江通过手下联系美国领事馆,称广州日报会在七月四号美国国庆当天出整版美国介绍,包括请美国付总领事Paul Hacker(中文名何宝陆)撰文。黎元江之子当时在美国留学,欲通过此举向美方示好。但何宝了解黎陆儿子在美的情况,坚持在他的国庆专文会提到美国立国的自由、民主、人权等字眼。黎元江后来因贪腐入狱,现已被保外就医,并被某媒体聘为“顾问”,出没于广州高档写字楼间,只是没有了当年的颐指气使和再象当年沾花惹草,同时拥有多个“小三”。
对于美国可能利用签证或其它方式对中国报复,北京宜尽早因应。对中美关系有清晰认知以及知己知彼非常重要。以下几个方面值得大家思考:
一、中美关系在原地打转。领导人的互访似乎是白走一趟回到原点,彼此的信任度和热忱彷如东边晴来西边雨。中东北非事变以来,双方的被欺骗感逐渐浮现,北京觉得在利比亚问题,华盛顿觉得在艾某某问题和军力透明问题。美方若在中国官员签证问题上有所动作,虽未代表急刹车,但今后在人权问题上的摩擦势必层出不穷。由于社会制度的差异,中美关系再修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充其量只能相互接受差异,在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中,对很多议题模糊表态,同床异梦。
不宜对美国洪博培,骆家辉这些“知华派”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洪博培 4月14日 在美国在华商会为他羊行的送别午餐会上说“把取消会面作为不高兴的信号,不利于我们两国的彼此尊重。”直指中方取消一些对话。
骆家辉本月底到北京上升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复旦、清华、北大,社科院那些精英異口同声说处理经贸。错也,美国驻北京大使馆新闻文化处处长Tom Skipper称,骆大使会利用他和中国领导人的熟人关系,施压北京更负责任地在朝鲜向问题上美国合作,那才是他的重任。
二、在2013年前的中美关系大环境会恶化。
中美关系中国核心利益“热点”之一台湾明年举行领导人大选,一如预期,蓝绿双方已在日前推出马英九和蔡英文。由于民意支持度不相上下,执政的马英九为争取中间及浅绿选民(光靠蓝营票是无法胜出),势必冷却两岸关系,甚至做出对抗大陆的姿态,烘托出对大陆强硬及不妥协的氛围。4月27日,台湾“国防部”副部长杨念祖在华盛顿访问,透露台湾已正式向美国政府建议成立新的“政治军事对话”机制,属决策阶层,并环绕安全议题。台湾此举,无非想效仿“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机制,提升台美关系的层级,彰显“一中一台”与美国的等距离关系。
在美国方面,总统大选在明年11月2日举行。奥巴马已誓言连任,民主党内潜在挑战者目前还找不着北。拉登身亡一事已让他的民调支持度骤升。而共和党方面都是总统选举的“菜鸟”,包括刚卸任的洪博培。纽约房地产大亨特朗普前天出言不逊,用粗口责骂北京领导人,以争取共和党右翼支持。美国总统选举前更多、更可笑的政治喧嚣,是美国政治形态和不变规律。任何总统候选人必须就对华政策表态,无从回避。再有一个不可忽略的因素是,奥巴马的国安团队刚刚大换血,原来极力主张稳定美中关系的“老朋友”贝德(国安会资深亚洲事务主任)等已去职,由会说日语的“知日派”悉数取代。奥巴马本人在对华政策有被边缘化的危险。
三、中国官员的爱国主义教育和忠诚度的确存在问题。美国是阻挠中国统一及向外发展的最大障碍,但中国许多官员却以去一趟美国和送子女去美国受教育为荣。美国社会的风吹草动,和英国王室娶媳妇的喧哗,不仅是党报媒体的宠儿,也是不少官员的最爱。十年以前,有关部门对官员赴美就有了相应规定,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因而雷声不大,雨点更小。近两年对副厅级干部限制加严,除了省业务主管部门外,还要得到省委组织部,省纪委的审批。然而,官员崇尚美国的热度仍然不减,向心力外移的情况全无舒解。
美国公共外交的崛起,是在中国所谓精英阶层培育了自己的代理人,这些人在党、政、学界“道人长,说己短”。带路党们则大都是乌合之众,像利比亚反对派那样,尚达不到精英标准。因此,相关部门习惯的政治规则或许已落伍,传统的国家机器权威,也因“国际因素”的外来介入而弱化。
四、宜起草、拟定对付那些挟洋人而自威的“公共知识份子”的决策模式,即找到可引经据典的治本方法,免得事前考虑欠周延,事后被动不已,进退失据,内外受敌。在美国助理国务卿波斯纳离开北京的第二天(4月29日),“失踪”若干时日的所谓维权律师滕某已回到家中。此举被美方解读为中方“一个小小的善意”,但认为这种“善意”远远不够。请走某人及释放某人的作法,往往让国内外观看者被西方媒体的偏见性报道绑架,去年一个,今年又一个,往后可能还有另一个将上演,折腾你。
“风物长宜放眼量”。这一两年事情变化的快速及眼花缭乱,凸显国内外在社会互动时的工具、技术日益科技化,政权的管理者的战略和策略都要不断精进,方能逢凶化吉。
五、看清美国签证现象背后的问题。不应惧怕美方利用签证手段来作梗。实际上,不少代表团去美国就是公费旅游,不去反倒可以节省很多外汇、减少社会成本。
中美对决,再度箭在弦上,要看掌舵者是否抓得住主流民意趋势,对外保持警觉冷静。平心而论,除了利益群体,精英阶层过于媚美让人心惊外,中产阶层亦讨厌美国的“全球警察”肆无忌惮,虽然他们欣赏美国的教育、文化、体育。至于普罗大众、劳动阶层,对美国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海南岛空域撞机事件一直耿耿于怀,他们既无财力让子女到美国留学,也无心奢求去美国旅游。亲美,并非多数中国人的“国民性”。因此,对中下阶层中国民众来说,美国对中国官员签证收紧,根本不关他们的事。签证动向 固然是中美关系的参照点,但北京要解惑的问题不应局限于处以上,厅以上官员的处境。决策者没有必要惧怕签证报复,宜主动地摆脱现有的纠葛,尽可能地维护和争取自身的国家利益,而不能顾虑个别群体的利益得失。一方面吓阻官员不法,以禁令进行挞伐,另一方面告诉社会大众,违规官员(包括叛徒、内奸)违规的方法有哪些(如陈绍基等高官何以能藏有多本已有签证的外国护照)?目前无法处理或根本查不到的有哪些?漏洞在哪里?官员的出国特权该不该放在阳光下检验?以此取信于民,挽回大众对执政团队的信心。
「 支持!」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