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将人群划分为‘苹果精英’与‘安卓底层’的网红消失了，但他所挑动的社会神经依然在震颤。”
这句充满了历史感的喟叹，为我们定格下了一个极其荒诞、也极其深刻的时代“标本”。近日，在各大网络平台上，拥有近两百万粉丝的现象级“争议网红”户晨风，在经历了数次的短暂封禁与“复活”的闹剧之后，终于迎来了他，作为一种“思想病毒”的、彻底的“数字死亡”。
对于他的“灰飞烟灭”，网络上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解读。有人将其归结为他个人的“狂妄”与“无知”；有人将其归结为平台“监管”的一次迟到的“胜利”；更有人将其上升到关于“言论自由”边界的空洞的“哲学”思辨。
然而，所有这些都未曾触及到问题的最根本“内核”。本文的核心论点是：所谓的“户晨风现象”，绝非一个孤立的、偶然的“网络事件”。它是一场正在我们社会内部激烈地进行着的、深刻的阶级斗争，在“意识形态”和“大众文化”领域所投射出的一个最清晰、也最丑陋的“政治倒影”。
户晨风本人，作为一个出身于劳动人民、但却以最恶毒的语言来攻击和分化劳动人民的“文化买办”，他以其完整的“蜕变”轨迹，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关于“阶级背叛”的最生动的“肖像画”。而他所创造和兜售的那套以“苹果/安卓”为核心的“鄙视链”理论，则更是当代资产阶级，用以麻痹和瓦解无产阶级斗争意志的最典型的“虚假意识”的炼金术。
因此，我们今天之所以要对这个早已“死亡”的网红进行一次如此系统和深刻的“政治验尸”，绝不是为了“鞭尸”。而是为了从他的“尸体”上，去识别出那种正在我们社会中大面积扩散的“思想瘟疫”的“病毒样本”，并最终找到能够彻底将其清除的唯一的、革命的“解药”。
一、“阶级背叛”的“肖像画”：从“草根汽修工”到“精神资本家”的蜕变
要理解“户晨风现象”，我们首先必须将户晨风这个人，放置到阶级分析的“显微镜”之下去进行观察。
1.1 一个，出身于无产阶级的“有机知识分子”的、最初的可能性
户晨风，1998年出生于江苏镇江的农村家庭，早年做过汽修工、机械工。这是一个典型的、标准的“无产阶级”出身。
当这样一个出身于底层、亲身体验过劳动人民疾苦的青年，通过自媒体的浪潮获得了巨大的话语权时，他本应有一条最光荣、也最正确的道路可以走。那就是，成为葛兰西所说的、自己阶级的“有机知识分子”。
他本可以用他的镜头和语言，去更深刻地揭示那些像他一样的“汽修工”和“机械工”们所面临的真实劳动困境；去更系统地追问造成“100元人民币购买力”内外巨大差异的、那背后不平等的全球经济体系。他本可以成为自己阶级的一面“镜子”、一把“号角”、和一杆“投枪”。
1.2 一条，背叛了自身阶级的“可耻的捷径”
然而，他却选择了一条与之完全相反的、也更为“轻松”、在短期内也更为“有利可图”的道路。他以一种最决绝、也最无耻的姿态，背叛了自己所出身的那个阶级。
因为，他敏锐地发现，在今天这个充满了“阶级焦虑”的社会里，去“服务”和“唤醒”无产阶级，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甚至是充满“风险”的事情。而，去“迎合”和“服务”那个同样充满了焦虑、但却拥有着更强购买力和话语权的、庞大的“城市小资产阶级”和“精神资产阶级”，则是一条通往“名利双收”的最快捷的“高速公路”。
1.3 从“劳动者”到“精神资本家”的蜕变
于是，一场令人作呕的“蜕变”，便发生了。他从一个物质产品的“生产者”（汽修工），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意识形态产品的“生产者”（网红）。
而他所生产和销售的最核心的“精神商品”，又是什么呢？那就是一种可以让那些购买了他的“商品”（观看他的直播、给他打赏）的焦虑的“城市中产”们，获得一种廉价的、虚幻的“阶级优越感”。
他通过对那些比他们更“底层”的群体的无情的、刻薄的、系统性的“嘲讽”和“羞辱”，来为他的“客户”们，提供一种虚假的“心理按摩”。他所售卖的，不是别的东西，恰恰是“鄙视”。而他自己，也从这场“鄙视”的“生产”与“交换”中，获得了巨大的经济回报（月入十一万，月纳税三万）。
这，就是“精神资本家”的全部含义。他的“生产资料”，不再是工厂和机器，而是话语权和流量。他的“生产过程”，不再是榨取工人的“剩余价值”，而是榨取和利用我们这个社会那最真实、也最痛苦的“阶级分化”，并将其转化为可以为他个人“变现”的“商品”。
1.4 一个，文化领域，最典型的“工贼”
因此，我们就可以为户晨风，下一个最精准的“政治定义”了。他，就是一个在思想和文化领域，最典型、最无耻的“工贼”。
一个在罢工中出卖自己同志的工人，是“工贼”。而一个在获得了话语权之后，反过来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和侮辱自己所出身的那个阶级的“文化人”，则是一种更为高级、也更为阴险的“工贼”。
从“专科生是安卓学历”，到“月入5000不配与我对话”，再到对“年夜饭”等劳动人民传统生活方式的鄙夷。他的每一次“暴论”，都是在向那个他所渴望去攀附的、新的“主子阶级”，进行一次最露骨的“投名状”的宣誓。
二、“虚假意识”的“炼金术”：从“生产资料”到“消费符号”的矛盾置换
户晨风之所以能够在短期内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其最核心的“秘诀”，就在于他以一种天才般的、魔鬼的直觉，掌握并运用了资产阶级意识形态那最古老、也最有效的“炼金术”。那就是——制造“虚假意识”
2.1 我们社会，最真实的“主要矛盾”
我曾经讲过：“他的言论之所以能激起波澜，正是因为击中了社会中的真实焦虑与差距。”
是的，我们今天这个社会，其最根本的、最主要的矛盾，就是一个以是否占有“生产资料”为根本标志的、日益固化的、也是日益尖锐的“阶级矛盾”。即，一小撮掌握着社会绝大部分财富和权力的“资产阶级”（无论它是以“民营”、“外资”、还是“官僚”的形态出现），与一个数量日益庞大、但却在经济和政治上日益被边缘化的、广大的“无产阶级”和“半无产阶级”（“打工人”）之间的矛盾。
2.2 一场，最阴险的“矛盾置换”
那么，“户晨风”的“炼金术”，其操作过程是怎样的呢？
第一步，他以一种最巧妙的方式，将这个真实的、根本的、以“生产”为核心的阶级矛盾，给彻底地“隐藏”和“抹杀”掉了。在他的全部话语体系中，“资本家”、“剥削”、“剩余价值”，这些真正能够揭示社会不公根源的“科学词汇”，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第二步，也是最关键的，他人为地制造和发明了一套虚假的、表面的、以“消费”为核心的“伪阶级矛盾”，来“置换”和“取代”那个真实的阶级矛盾。
于是，我们看到：
那真实的，“有产者”与“无产者”的对立，被置换为了虚假的，“苹果人”与“安卓人”的对立。 那真实的，“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对立，被置换为了虚假的，“住山姆超市的精英”，与吃“年夜饭”的“底层”的对立。 那真实的，“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的对立，被置换为了虚假的，“本科生”与“专科生”的对立。
2.3 这种“置换”，为谁服务？
这种将阶级矛盾，“消费符号化”和“身份标签化”的“矛盾置换”，其所要达到的政治效果是极其恶毒的，也是完全为统治阶级服务的。
首先，它成功地分化了被统治阶级。它让一个月薪八千、用着苹果手机的“小白领”，去鄙视一个月薪五千、用着安卓手机的“厂弟厂妹”。从而，让他们忘记了他们在“不占有生产资料、必须出卖劳动力”这一点上，其实是属于同一个阶级，拥有着共同的最根本的阶级利益。
其次，它成功地转移了斗争的大方向。它将本应是纵向的、指向那个高高在上的“剥削者”的阶级斗争，巧妙地扭转为了横向的、在被剥削者内部所进行的、毫无意义的“鄙视链”内耗。
最后，它还为被统治阶级提供了一种虚假的、廉价的“上升幻觉”。它暗示你，你之所以“失败”，不是因为你遭受了剥削，而是因为你没有去购买“正确”的商品。仿佛只要你也去办一张山姆的会员卡，喝一杯麦当劳的咖啡，你就能够神奇地实现“阶级跃升”了。
三、“鄙视链”的“商品化”：从“情绪角斗场”看平台资本的“共谋”
户晨风这套“虚假意识”的炼金术，之所以能够如此畅行无阻，并为他带来巨大的经济回报，其背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共谋者”。那就是那个为他提供了舞台、算法、和流量的“平台资本”。
3.1 “越极端，越变现”：平台资本的“嗜血”本性
我们看到，户晨风的收入90%都依赖于“直播打赏”。这深刻地揭示了他的商业模式的本质。他就是一个在网络空间里，开设“古罗马角斗场”的“老板”。
他通过不断地抛出那些最具争议性、也最能撕裂人群的话题，来将他的直播间变成一个“情绪的角斗场”。他煽动那些充满了“优越感”的“苹果人”，与那些充满了“屈辱感”的“安卓人”，进行一场又一场的、互相攻击、互相辱骂的“虚拟战争”。
而他自己，则像古罗马的皇帝一样，高高在上地欣赏着这场“血腥”的表演，并从中收割着双方因为这种被激发出来的“情绪”，而疯狂地向他“打赏”的真金白银。
3.2 “算法”，作为“看不见的手”
而以抖音、B站等为代表的“平台资本”，在这场“审丑狂欢”中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它们，就是那个为“角斗场”，提供场地、分发门票、并从中进行抽成的“总老板”。
它们那套以“最大化用户在线时长和互动率”为唯一目标的“算法”，就是一只新的、更强大的“看不见的手”。这只手，通过其对“流量”的精准的、毫无人性的“计算”，早已深刻地洞察了人类那最原始的“弱点”：仇恨，比关爱，更能吸引眼球；对立，比团结，更能激发互动；羞辱，比尊重，更能带来打赏。
3.3 平台，作为“共谋者”
因此，平台绝不是什么无辜的、中立的“技术提供方”。它，是整个“户晨风现象”的最主要的“共谋者”和“放大器”。
户晨风在最终被封禁之前，已经有过高达五次的“违规记录”。但是，平台却每一次都只是进行“短暂封禁”，并允许其快速“复活”。为什么？因为，像户晨风这样的“毒流量”，对于平台资本来说，是极其“优质”的、能够带来巨大“利润”的“核心资产”。
因此，我们看到，一种最完美的、也是最无耻的“资本主义共谋”，便形成了：户晨风负责在“前台”，生产和表演“阶级对立”；而平台资本，则在“后台”，通过“算法”，来精准地分发和推广这种“对立”，并最终与户晨风一起，分享这场由“人民的精神内战”所带来的丰厚的“人血馒头”。
四、“崇洋媚外”的“新变种”：从“否定国产”到“文化自卑”的回归
户晨风现象，其反动的本质，还不仅仅体现在“阶级”的层面。它更深刻地体现在“民族”的层面。他那套以“苹果/安卓”为核心的鄙视链，其最终所必然会导向的，是一种最典型的、也最可耻的“崇洋媚外”和“民族虚无主义”。
4.1 一部，21世纪的、消费主义的《河殇》
我们看到，在这套鄙视链的顶端，所矗立的是些什么“符号”？是美国的苹果手机，是美国的特斯拉汽车，是美国的山姆会员店，是美国的麦当劳。而处于鄙视链底端的，又是什么呢？是我们国产的手机和汽车，是我们流传了数千年的“年夜饭”的传统文化。
这是一种何其鲜明的“价值站队”！它与上世纪80年代那部臭名昭著的、鼓吹“黄色（中华）文明，必然要被蓝色（西方）文明所取代”的《河殇》，在精神内核上是完全一脉相承的。
只不过，它将当年《河殇》那套还略显“宏大”和“悲情”的叙事，庸俗化为了，一种更赤裸裸的、也更符合今天这个消费主义时代的“品牌拜物教”而已。
4.2 为“帝国主义”的“经济和文化侵略”，充当“第五纵队”
这种系统性地贬低国产、吹捧外国品牌的论调，其在客观上所起到的是什么样的作用？它是在为帝国主义的跨国资本，对我们中国市场的“经济侵略”，充当着最自觉、也最卖力的“第五纵队”！
当他在诋毁我们作为国家战略产业的“国产新能源汽车”时，他就是在为他的主子“特斯拉”，扫清舆论上的障碍。
当他在鼓吹“年夜饭不如麦当劳”时，他就是在为西方的“快餐文化”，对我们进行“文化殖民”，而摇旗呐喊。
这，就是“买办文人”的最典型的、也是最丑恶的嘴脸。
五、“封禁”之后的路：是“净化网络”，还是“正视阶级”？
最后，我们必须回到那个最根本的问题：一个“户晨风”，倒下了。但是，千千万万个潜在的“户晨风”，是否还会重新站起来？
5.1 “封禁”，只是，治标之策
我们当然要为这次的“全网封禁”而欢呼。这是一次无产阶级在舆论场上，对资产阶级进行反击的、一次阶段性的胜利。
但是，我们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单纯的、行政性的“封禁”，永远只是“治标之策”，而绝非“治本之策”。
“户晨风的账号已经从各大平台消失，但城市资源差异、消费能力差别、社会阶层分化的现实依然存在……真正的问题不在于一个人说了什么，而在于我们如何共同面对和解决这些结构性的社会挑战。”
5.2 唯一的“治本之策”：将阶级斗争，进行到底
那么，什么是唯一的“治本之策”呢？唯一的“治本之策”，就是必须去正视，并最终通过坚决的阶级斗争，去解决那个能够产生出“户晨风”现象的最根本的“社会土壤”。
这个“土壤”，就是我们社会在事实上，已经重新严重“阶级化”和“两极分化”了的残酷的社会现实。
只要这个能够让一部分人不劳而获、穷奢极欲，而让另一部分人辛苦劳动，却依然在为生存而挣扎的、不合理的“私有制”和“雇佣劳动”制度，还在大行其道；那么，人民群众心中的“焦虑”、“愤怒”、和“不平”，就永远不会消失。
而只要这些“负面情绪”还存在，那么就必然会有下一个“户晨风”，或“李晨风”，或“张晨风”，被逐利的“平台资本”所“挖掘”和“打造”出来，去收割和利用这些宝贵的“情绪流量”。
结论
综上所述，网红户晨风，这个出身于底层、但却以最恶毒的语言来诅咒和分化底层的“文化工贼”，他的出现绝非偶然。他，是我们这个重新被资本的逻辑，所深度异化了的时代，所必然会催生出来的一个“畸形的怪胎”。
他是一个最典型的“阶级背叛者”，以对自身出身的“切割”，来完成了对新主子的“献媚”。
他是一个最高明的“虚假意识炼金术士”，以对“消费符号”的炒作，来置换和掩盖那真实的“阶级矛盾”。
他更是一个最完美的“平台资本主义的共谋者”，与那嗜血的“算法”，共同上演了一场收割“对立”、并从中渔利的“流量狂欢”。
他的“封禁”，是正义的，是必然的，但却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我们所要斗争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具体的“户晨风”。我们所要斗争的，是那个能够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户晨风”的、整个吃人的、反动的、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和意识形态。
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要以“户晨风”这个绝佳的“反面教员”，去更广泛、更深刻地去教育和唤醒那些至今还沉迷于“消费鄙视链”和“身份政治”内耗中的群众。要帮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我们真正的朋友；谁，又是我们真正的、共同的敌人。并最终，将他们那被户晨风们所挑动起来的、横向的“相互憎恨”，转化为一股纵向的、排山倒海的、指向那个真正应该被憎恨的剥削制度的、伟大的“阶级之爱”与“阶级之怒”！
「 支持！」
WYZXWK.COM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
欢迎扫描下方二维码，订阅网刊微信公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