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资本的探讨（九）（关于价值规律）
——给老同学的信（29）
老同学：你好！当我探讨了纸币以后，就要探讨在纸币脱离了金本位以后价值规律是否还起支配作用的问题。
价值就是人类劳动在商品中的结晶，劳动时间就是价值的尺度。商品是交换的产品，不同商品的交换的数量或价格，就是由商品中包含的不同价值量即劳动时间计算出来的确定出来的。金货币是一种特殊的商品，包含有价值，其中包含的价值量和其他一切商品的价值量进行衡量计算从而得出商品的价格，并进行交换。这就是著名的价值规律。正是这个价值规律在商品交换中起支配作用。
恩格斯在【《资本论》第三卷增补】中说：“总之，只要经济规律起作用，马克思的价值规律对于整个简单商品生产时期是普遍适用的，也就是说，直到简单商品生产由于资本主义生产形式的出现而发生变化之前是普遍适用的。”甚至还说“价值规律已经在长达五千年至七千年的时期内起支配的作用。”
问题是，在资本主义产生以后，价值规律是否还发生作用呢，或者说自从商品价值转化为生产价格以后是否还发生作用呢？马克思的答复是：“既然商品的总价值调节总剩余价值，而总剩余价值又调节平均利润从而一般利润率水平，——这是一般的规律，也是支配各种变动的规律，——那么，价值规律就调节生产价格。”《资本论》三卷201页。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的理解是，因为金货币本身有价值，商品的生产价格是由金货币的价值决定的，尽管单个商品的价格不再是商品价值的表现，而是生产价格的表现，也就是平均利润的表现。但是平均利润是由全部剩余价值计算出来的。所以，总剩余价值调节平均利润，价值规律就调节生产价格。这样看来，只要金货币是价值的尺度，它的代表银铸币、铜铸币、铁铸币等，甚至完全代表金铸币的纸币，都表现为商品的总价值调节总剩余价值，价值规律就调节生产价格或者说起支配的作用。
下一个问题就是：在脱离了金本位的纸币的条件下，价值规律是否调节生产价格呢？或者说起支配作用呢？
首先，纸币没有价值，所以纸币不可能用它决定商品的价值，因此，纸币本身就不可能是价值的尺度。
第二，纸币能和商品交换，能够确定商品的价格，并不是因为它有价值，而是因为它具有交换价值，并不是因为它是价值的尺度，而是因为它是交换价值的尺度。价值和交换价值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说商品具有价值说的是商品包含人类劳动。说商品具有交换价值说的是两种商品交换的数量或关系。现在人们把这两个概念混淆了，所以就对价值规律产生了许多误解。马克思已经预见到这种情况就在阐述商品的价值形式的时候告诉我们：“一个商品的价值是通过它表现为‘交换价值’而得到独立的表现。在本章的开头，我们曾经依照通常的说法，说商品是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严格说来，这是不对的。商品是使用价值或使用物品和‘价值’。一个商品，只要它的价值取得一个特别的、不同于它的自然形式的表现形式，即交换价值形式，它就表现为这样的二重物。孤立地考察，它绝没有这种形式，而只有同第二个不同种商品发生价值关系或交换关系时，它才具有这种形式。只要我们知道了这一点，上述说法就没有害处，只有简便的好处。”《资本论》一卷75页。由此可见，说商品具有价值说的是商品包含人类劳动。说商品具有交换价值说的是两种商品交换的数量或关系，或者说商品的价格。因为一个商品的价值是内在的劳动的结晶，它是通过它表现为‘交换价值’而得到独立的表现，也就是说商品是用交换价值或者交换数量或者价格出现在商品世界中。马克思所谓通常的说法就是资产阶级的说法。因为在资本家的商店里价格就用纸条挂在商品的身上，所以商品看起来就是交换价值或者价格。
因为商品是价值或者说具有价值，所以商品能够决定商品的交换价值或者交换数量或者价格。因为商品是交换价值，是价格，所以它能够和其他商品进行交换。因为金货币这个商品是价值或者具有价值，因此它能够决定其他商品的交换价值或价格。因为金货币是交换价值或者具有交换价值，因此它能够和其他商品进行交换。
第三，就纸币来说，因为纸币没有价值，不是价值，所以它就不能决定其他商品的交换价值或交换数量或价格。因为纸币的交换价值是由流通的纸币的数量决定的，所以它就能够用它的交换价值决定其他商品的交换价值或交换数量或价格。
既然纸币没有价值，既然纸币有交换价值，那么由它决定的商品的交换价值或价格就不是价值规律起作用，而是它的交换价值规律起作用。
由此可见，在脱离金本位的纸币在流通中成为唯一流通手段的时候，价值规律就不再起支配的作用。
劳动者 2010年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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