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马克思哲学思维的分野轨迹正是马克思严于解剖自己的有力证明,基于《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文本分析,阐释马克思哲学思维的分野之根源、支撑与核心。正确认识马克思哲学思维清算过程中科学性与革命性的根源,对认识论、唯心主义和旧唯物主义进行批判;找寻马克思哲学革命进程中关于哲学基本问题的支撑,为新的哲学观和世界观奠定实践基础并实现范式转换;深化马克思新历史观与新世界观为核心的唯物史观起点,揭示历史活动、宗教的自我对话及人的本质。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是马克思哲学著作中一部具有标志性的纲要,不仅对实践唯物主义的世界观作了经典概括,而且进一步将哲学思维引向历史唯物主义的历史观。马克思鲜明指出,“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称赞费尔巴哈的批判精神,但也隐晦地表达了他和费尔巴哈的不同,而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直接地同费尔巴哈划清界限,表明他们之间的不同,“为人们在实践中改变世界或创造感性世界提供思维范式、文化策略和理论原则”。
一、马克思哲学思维的分野之根源在于科学性与革命性
世界需要有哲学的存在,哲学是对于世界的另一种理解和解释。科学革命的世界观不仅仅是一种人云亦云的常识经验,而是能够为人提供一种超越表面现象的视角,帮助人更加深入地思考人类存在的世界观。在世界观问题上,哲学家们真正要关注的问题,不仅是对于整个世界的看法,或仅由于对世界的认同,还有人与世界的关系问题。
(一)坚持可知论,批判不可知论,实现人类认识史变革
古代哲学一开始便研究世界的本体和统一性等问题。古希腊哲学想要找到“多”背后的“一”,用“一”来解释世界,通过解释人类本身以寻求世界的肯定性“是我们对生活世界进行哲学追问的基本出发点”。苏格拉底把哲学从天上拉回到人间,关注人自身,解释人与世界的关系,寻找人安身立命之本,寻找人们精神家园最基础的东西。当然,形而上学的本性本就是人的思维的本性,人的思维就是有追根究底要找到最根本东西的本性。古代的本体论没有讨论人关于认识的问题及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便直接提出对世界的认识,比如,泰勒斯认为水是万物的本源,柏拉图认为万物都是对于理念的一个分有或者模仿,理念是根本的东西。随着哲学的发展,近代逐渐将人的认识和思维纳入讨论范围,形成了更完整的哲学体系。
近代的认识论开始意识到未经认识论考察的本体论是无效的,是某种独断论。人对于世界的认识没有考察认识环节不可能越过人类本身,故而,总是人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思维作为人的现实活动的反映,支持服务于人的现实活动,通过实践改变对象以实现自身为目的,将其变成现实,进而把握对象的真实性及其程度。真理同样可以被理解为人类对客观事物及其本质规律的一种准确或正确的认识反映,但并不是客观实在本身。对人类来说,人能把握到的永远不是世界本身,永远只是世界图景,即世界给人呈现出来的图景,或者说经过每个人的知识框架、情感兴趣都不一样,造就出人与人之间的世界观是不一样的,但是人能把握到人类的世界图景去寻找客观性。康德说,自在之物不可知。因为那个东西本身到底是什么,人永远不知道,人知道的只能是人类自然力给人呈现出来的,或者说人去规定他人的实在。尽管人无法直接认识自然界的本质,但人能够通过感性的经验和理性的选择建构出对世界的认知,将“感性世界”理解为人能够直接感知和经验到的现象的总和,即人所见所感的一切。
黑格尔认为,“作为真理的思想不应是主观世界中的思辨游戏,而应是客观事物所蕴含的内在理性”,思维和存在本身就不是分裂对立的,而是同一实体,即主体。但是,黑格尔对于这个问题的理解还没有再深入到改变现实的地步,没有达到感性的人的实践活动的局面。而事实上,马克思认为同一规律在思维和存在两方面的不同表现,都是服从辩证法揭示出来的规律,思维不是僵化不动的,存在也不是与思维对立的,而是与思维充满联系不断运动的,现实的存在也是满足于这一规律。从辩证法之于本体论和认识论的角度看,认识是一个充满矛盾、从片面向全面的过程,在一定意义上,辩证法也就是认识论。
(二)克服旧唯物主义的根本缺陷,同唯心主义划清界限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是早期辩证法思想的代表之一,他的箴言“万物流转”体现了朴素唯物主义对事物不断变化和发展的认识,而近代哲学在一定程度上缺乏辩证法的视角,广泛地讨论和探索“主观—客观”的区分,即客观世界与意识内容。在这种区分下,意识外的存在被称为客观世界,独立于人的意识和知觉;而意识界的存在则是人主观意识中的内容。真理不是客观世界本身,而是意识的内容,“整个近代哲学的根本问题,是‘思想的客观性问题’”,分别从思维的内容与思维的形式两个方面去探索这个问题。旧唯物主义理解的存在是现实的自在世界,即意识外的存在;思维是意识内容,对于外界存在的一种意识外存在的反映,即意识界的存在。唯心主义所理解的思维和存在同唯物主义所理解的思维和存在是完全不一样的。唯心主义理解的存在恰恰就是旧唯物主义理解的思维,唯心主义理解的存在是意识界中关于对象的存在,也叫对象意识,而思维是人的精神活动的自我意识。唯心主义中思维和存在的统一是对象意识与自我意识的统一。所以,马克思指出唯心主义只在主观范围(思维)内绕圈子,唯心主义等于没有把外在的世界(意识外的存在)加以认真地考察,而是把现实世界直接上升到经验世界,把经验世界再上升到概念世界。
旧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哲学思维都是偏颇的。一方面,旧唯物主义只注意到现实世界的内容本身,但没有认真地考察人的逻辑的思维形式,而只是看到思维对于存在的直观、消极、被动的反映。对于旧唯物主义来说,思维和存在又是意志性的东西,通过照镜子般对头脑进行简单地刺激和反映出来的,没有考虑到人的主体,更没有考虑到实践的现实活动的直观反映,把人的认识过程简单化了,忽视了主体。另一方面,唯心主义虽然认真地去考察人的思维、精神活动,但撇开意识外的世界,认为认识是主观自生的,不受物质决定,没有认真地考察真实的、活生生的现实世界,解决不了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没有揭示认识的本质,反而将认识神秘化。
在《德法年鉴》时期,马克思受到费尔巴哈的影响,对黑格尔哲学中的神秘主义进行批判,并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进一步指出,“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哲学作为神学的婢女,经院哲学只允许研究在基督教教义的范围内自由的思维,片面地为信仰找到合理的依据,只是一种为宗教神学服务而与现实无关的思辨神学,结论也不受经验和实践的检验。马克思认为,离开实践的思维考察思维有无客观性、对象性和真理性的一些问题,是永远找不到答案的经院哲学问题。“实践唯物主义坚决排除把一切与社会实践无关、超人类的哲学家的自由构想作为自己哲学的对象与内容。”理论缺乏实践的支撑将无法得到验证,主观自身在理论范围内找不到答案,也不可能去检验,这也是马克思对青年黑格尔派的批判。
二、马克思哲学思维的分野之支撑在于哲学的基本问题
马克思之前的认识论关于“思维和存在的独立性”问题的理解,到了近代哲学才被当作一个问题提出来。在古代哲学中,没有把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当作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只是用思维直接地认识存在,甚至没有考察思维能否认识存在、思维对于存在的认识是否就是存在本身等一系列问题。
(一)《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为新哲学观奠定实践基础
所有的传统哲学都把理论活动看作真正的人的活动。在古希腊哲学中,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将理性思维看作是人类最高形式的思考。柏拉图将理性视为超越感觉世界的眼睛,能够认识到真理的本质。亚里士多德也将理性思维视为人的灵魂的最高层次,是人类特有的能力,可以推导出普遍真理和道德准则。在基督教哲学中,奥古斯丁强调人的理性与神的形象之间的联系,认为人的理性是神所赋予的礼物,在正确使用理性的过程中,人可以认识到神的存在和真理。在德国古典哲学中,康德的实践哲学受到先验自由理念的影响,内容显得抽象和形式主义,道德法则的普遍性和自律性在具体实践中的应用和解释就显得模糊和空洞了。鲍威尔和施蒂纳为代表的青年黑格尔派,由于自身的理论框架限制着对现实的全面理解,难以超越自身的理论限制,从而导致理论分析与实际情况相脱节。费尔巴哈想要研究同思想个体完全不同的感性个体,在一定程度上,相对于以往旧哲学已经有进步了,不仅研究思想的对象,而且进一步研究客体现实的感性对象,但是费尔巴哈诉诸感性、直观地理解感性的对象,没有把人的活动本身理解为对象性的客观活动,感性的对象性活动没有进一步进展到感性活动。费尔巴哈看到了感性的对象及感性的力量,但是,他看到的感性力量只是把它诉诸感性、直观,并且只是停留于感性、直观,而没有再进一步上升到感性的人的活动。
马克思的哲学思维不能仅仅从费尔巴哈对于实践的简单理解出发,将实践的意义贬低化,认为感性、直观是更高一级的。费尔巴哈没有再进一步把实践的真实意义揭示表达,只是生物适应自然的、缺乏现实基础的活动,“只看到人的感性存在,不了解人的感性活动”,只是从卑污的犹太人表现形式去理解实践,简单理解为犹太人经商的利己主义的活动。“和唯物主义相反,唯心主义却把能动的方面抽象地发展了”,唯心主义不知道现实的感性活动本身的能动性。实践是一种现实的能动性的活动,对应于唯心主义抽象的发展的能动方面。马克思进一步指出,实践活动是“‘革命的’、‘实践批判的’活动”,是人类的现实活动,而这个现实活动不仅造就了人们的衣食住行,还能够具有革命批判的意义,让人们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世界观及其现实世界都发生革命性的变革,是一个革命的实践批判。
(二)《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为新世界观实现范式转换
马克思的创新发现表现出新历史观背后的实质内容——新的世界观。在《莱茵报》时期,马克思受到黑格尔哲学的影响,将黑格尔的辩证法运用到社会历史领域中,关注德国的政治和社会现实,表现在他的一系列政治评论文章中。客观的真理性是否具有对象的真理性,可以同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里所理解的对象性的活动加以联系。实践是检验真理是否正确的唯一标准,真理作为标志主观与客观相符合的哲学范畴,主观与客观背后则是哲学的基本问题。对于真理问题的认识,首先要考察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而后联系到认识的真理性、思维的真理性等问题,涉及本体论与认识论的问题。《哲学通论》首先提出关于“哲学基本问题的通常解释”,将思维和存在的关系归结为精神与物质的关系问题,包括何者为第一性、是否具有同一性的两个方面问题。根据第一个问题的不同回答,划分为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根据第二个问题的不同回答,划分为可知论与不可知论。但是哲学的基本问题不仅仅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不能简单地等同于精神和物质的关系问题。对于思维的理解,不仅仅是思维的形式,还有思维的活动、思维的逻辑等一系列问题;对于存在的理解,不能简单地等同于物质问题,不仅有物质性的存在,还有意识性的存在。
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是恩格斯经典论述的依据,“全部哲学,特别是近代哲学的重大的基本问题,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涉及人自身、世界和真理的认识和理解。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第一个需要注意的是二者的关系问题,而不是二者的概念问题。哲学的研究是研究人与世界的关系、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既不是单独地研究人,也不是单独地研究世界,既不是研究思维是怎么样的问题,也不是研究存在是怎么样的问题。在马克思的新世界观看来,《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对于实践及其意义的理解和解释,“唯心主义是不知道现实的、感性的活动本身的”,忽视了物质生活和实践的重要性,把现实看成被意识主体主观建构出来的活动。认识和理解不仅基于人与物理世界的直接接触,还涉及人的主观意识和社会文化的影响,“通过我们的感性活动创造出一个以我们的感性活动为深刻基础的感性世界”,不是去探讨抽象的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而是现实化了的人与世界的关系问题。
三、马克思哲学思维的分野之核心在于唯物史观的发现
马克思找到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是以实践为中介的,旧唯物主义只是简单地反映对哲学基本问题的理解。唯物史观认为,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已经转换为现实的人与世界的关系问题。人不再是抽象意义上的人,而是处在现实社会人的社会关系之中,从事实践活动的活生生的人。
(一)社会生活的实践本质,全新的历史观揭示历史活动
人现实的生命活动与生产活动的统一,就是现实的人的实践活动,它不是理论的,也不是神秘的。马克思揭示唯物史观的根本问题,驳斥了唯心史观,指出“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世界不再是在人之外,或人站在世界之外,与人无关的世界,而是人就身处世界之中观察认识的世界,是人与世界的现实照面,人是身处于世界中的一员,参与世界之中现实地发生关系。人在认识世界之前就已经有人的实践活动对于世界的构造参与,这一过程本就是人认识自身,亲手参与其中创造并改造世界的过程。人与世界的关系就是一个不断实践去改变现实世界面貌的否定性统一过程,将世界改造成人所想要的面貌。“从《评李斯特》开始,马克思将赫斯关于人的类本质的两个维度作了进一步发展”,并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首次系统地阐述了现实的个人及其物质生活条件对社会形态和意识形态的影响。当现实的需要满足人之后,人又产生新的需要,人又要去改造世界以满足不断产生的人的需要,生产力冲破生产关系的束缚,人的需要推动着生产力不断向前发展。
马克思分别从唯心史观和唯物史观两个方面讨论人与环境的关系,直接地进入到历史唯物主义的根本观点。实践是人与环境、历史的主体和客体相统一的基础,历史的主体是从事实践活动的人,历史的客体是人的社会历史活动所指向的对象。“环境是由人来改变的,而教育者本人一定是受教育的。”唯物史观认为,社会发展具有客观规律性,而历史无非就是人有目的的活动。历史的发展既不是沿着既定的方向,也不是沿着人的目的以实现自身为目的。人的活动不是随心所欲的,总是受到在一定的历史结果基础上的前人的制约,同时,还要受到同时代他人的制约。前人的制约可以理解为生产力对人的制约,他人的制约可以理解为生产关系对人的制约,人既要在前人所创造的生产力水平下从事某种活动,又要受到同时代他人的生产关系制约,简言之就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矛盾的制约。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特色,环境既受到他人的一定影响,又受到前人所留下的一些影响,同时也在影响着他人和后人,而人对于后代的人来说也是前人,在实践中所创造的生产力以及人与环境、历史的主体和客体之间的关系,使历史呈现出一定的客观规律,即在实践基础上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运动。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进一步明确,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商品化和货币化的特征使得资本成为主导力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抽象化。人的实践活动往往受到资本逻辑的统治,而不是基于真正的情感和人性,导致个体失去对自身行为的真正控制,而受到外部利益和压力的左右,进而影响着个人(历史的主体)的活动和社会关系。
(二)颠倒的世界观碎裂,宗教的自我对话以及人的本质
在《基督教的本质》中,“为了使上帝富有,人就必须赤贫;为了使上帝成为一切,人就成了无”。费尔巴哈把宗教异化与现实异化理解为神的主体是理性,而理性的主体是人,因为人按照自身塑造神,人应该在异化中找到自身。马克思试图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解释迷信和神学的问题,特别是在《论犹太人问题》中,将宗教问题转化为世俗问题的思想已经开始显露。费尔巴哈只是“把宗教世界归结于它的世俗基础”,而没有找到现实的社会关系及消除宗教的真正途径。人自身塑造出一个神的形象,应该回到现实本身进一步研究社会根源。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进一步确立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批判性分析方法,深入研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资本运动的内在规律,明确“唯物史观与经济学研究不再是一种外在性的关系,而是内在地结合在一起”。费尔巴哈只是从神圣形象中把人解放出来,但是人正在受着抽象的苦恼,人又陷入非神圣形象中的异化。非神圣形象的异化在现实中表现为资本,而且没有完全与政治分隔开,恰是联系在一起的合谋,对人进行“人为”的欺压,人就陷入资本的逻辑之中,却又不能够消除现实根源,而宗教使人陷入其中,找到精神慰藉以及实现自身成就的归属感,可当人回到现实世界中,又堕入空虚。“因此,对于这个世俗基础本身应当在自身中、从它的矛盾中去理解,并且在实践中使之发生革命。”变革宗教产生的现实基础是消除宗教的根本途径,从宗教解放转向政治解放,最后实现人的解放。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就谈到费尔巴哈认识到人的社会性以及在社会中人与人的关系问题这一功绩。但是,“费尔巴哈没有对这种现实的本质进行批判”,而是将感性、直观的人与人关系的现实问题诉诸更高一级的爱解决。马克思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要上升到人与人之间的爱,就要改变社会关系,而改变社会关系与改变人的本质是同一个过程。费尔巴哈“撇开历史的进程,把宗教感情固定为独立的东西,并假定有一种抽象的—孤立的—人的个体”。马克思则将人放到现实中,人是在现实的人的活动之中,将人的本质同宗教的本质划清界限,“从物质生产来探寻上层建筑现象的根源,用以否定纯观念的解释”,是与社会生活的本质密切相关的。在马克思早期文本中,就已经将人的本质归结为对自然界的劳动和改造,人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在一定的社会关系内从事劳动,生产取决于生产关系——社会关系,生产活动就是“生产什么”和“怎样生产”统一在劳动之中。对于人的本质的理解,无论是人的需要,还是劳动,抑或社会关系之人的本质,都是统一于实践的革命性活动。人怎样去塑造社会关系,社会关系就怎样规定着人、成全着人,同时也发展着人。
四、结语
马克思从《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到历史唯物主义的哲学革命,通过对旧有哲学观念的反思、批判和超越,逐渐形成自己独特的世界观和理论体系,为唯物史观的构建提供了理论基础。在后来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进一步深化对唯物史观的理论阐释,并对德国古典哲学进行彻底的清算。马克思的哲学革命之路是一个持续演进的过程,在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中,进一步深入挖掘马克思哲学思想,仍能发现更多时代瑰宝,并以此为指导推动人类社会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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