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今天的中国人,中国是一个什么社会?有很多的人会回答,是社会主义社会;但如果进一步问,社会主义体现在那里?大多数中国人,也就是占中国人口绝大多数的工人、农民阶级和城市普通市民来说,恐怕没有几个能回答出来。自己的国民,不知道自己这个制度有什么优越性,怎么会全心全意去拥护这个制度?
自从著名的“不争论”提出以来,无论在思想界、理论界,还是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都造成了极大的混乱,以至于人们搞不清楚,究竟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资本主义,究竟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社会道德水准被一再拉低,几乎到了退无可退的程度,社会主义的好的东西得不到坚持和发扬,资本主义坏的东西得不到抵制和批判,甚至曾经被消灭的封建主义的东西沉渣泛起。
——在理论上,表面上坚持马克思主义,但却不去完整地坚持马克思主义,很少甚至根本不提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理论,在经济工作中从来不坚持马克思主义,相信斯密胜过马克思,把马克思主义虚无化、实用化、抽象化,任由庸俗的西方经济理论主导中国的经济工作。列宁曾经说过:剩余价值学说是马克思经济理论的基石。抛弃了剩余价值学说,抛弃了马克思经济学说,还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吗?嘴巴上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但是从来不去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观点和方法分析中国的实际,面对人民头上背负的“三座大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而是高举所谓理论创新的旗帜,空头马克思主义满天飞。
——在政治上,名义上坚持社会主义制度,却不去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天真地以为,没有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也会有社会主义,奢望通过“第三次分配”,也就是资本家的“善心”实现共同富裕,而不是通过发展以公有制为基础的国有和集体经济,从源头上防止出现贫富悬殊。在依靠对象上,躺在文字上的是依靠工人阶级,但却把“企业家”捧到天上,在学界和政界,有相当一部分人鼓吹什么“企业家是经济发展的动因”,有的地方还堂而皇之建立政府与企业家联席会议、包联企业制度,而工人阶级在今天的社会中的地位,降到不能再降的地位,拿着低工资、低社保、低退休金,大多数遭受着被派遣的命运,宪法中所规定的“工人阶级的领导地位”已经名存实亡。颠覆了社会主义执政基础的国家,还剩下多少社会主义的基因?
——在经济上,承认国有经济的主体地位,但是在行动上却打着改革的旗号,不断削弱和挤压公有制经济,明明知道私有制经济是造成贫富悬殊的根源,却不遗余力支持生产资料私有制为基础的民营经济,高调宣扬所谓的“五六七八九”,把中国经济的未来寄托在民营经济身上。鼓吹市场经济能优化配置资源,却从来不告诉人们资源究竟配置到多数人手里还是少数人手里,又有多少像昆明长腰山、秦岭别墅那样,是“打了水漂”的资源配置;搞一部分先富起来,却从来不去调查究竟是哪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他们通过什么手段富起来的,他们富起来以后又做了什么。一个明显的事实是,尽管又是优化营商环境,又是减少了一大批行政审批事项,又是减费降税,折腾了十几年,但是中国经济仍然不见起色,为什么?因为今天中国的“经济病”本质上是资本主义病,用跟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一样的招数,是根本解决不了这一问题的。
——在文化上,提倡社会主义文化,提倡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却不去建立支持社会主义文化和这一核心价值观的经济基础,让社会主义文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空心化”,失去引领作用,各种文化思潮泛滥,中国老百姓不能从现实中、从经济上感受到所谓的公平、正义、平等。曾经面向工农兵的社会主义文化没有了,代之而起的是演艺圈的“娱乐至上”、文学创作中的“人性”宣泄,社会上的黄赌毒,历史领域的虚无主义、封建糟粕。失去了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文化,只能求助于道德说教、心理咨询等心灵鸡汤一类的东西来麻痹人民,正如18世纪法国的哲学家们那样,求助于理性,把理性当做一切现存事物的唯一裁判者。而这个“理性王国”正如恩格斯所说“不过是资产阶级理想化的王国;永恒的正义在资产阶级司法中得到实现;平等归结为法律面前资产阶级的平等;被宣布为最主要的人权之一的,是资产阶级的所有权”。
今天的中国是一个复杂的中国,今天的中国社会是“五味杂陈”的社会。在这样一个社会中,三十多年来有一条鲜明的“主线”,就是公有制经济不断被改革、被压缩,私营经济(资本主义)不断壮大,与之相对应的是社会主义文化被不断侵蚀,资本主义、封建文化畅行无阻。私营经济的不断发展壮大,必然需要与这种经济形态相适应的文化形态、意识形态,这是解读当代中国社会所有问题的一把总钥匙。私营企业主们需要消费者消费,就凭空掉下来一个“双十一”,调足人们的消费胃口,刺激人们贪图享受的欲望;他们离不开关系,就蹦出来花样翻新的“厚黑学”、“关系学”、营销学,告诉人们怎么拉关系,怎么耍心眼、耍诡计;他们需要培育名牌产品,各种“品牌”理论大行其道;他们需要赚钱快,就有所谓的“成功学”、“励志学”等一类的心灵鸡汤糊弄老百姓,等等。总而言之,在私营经济不断发展的过程中,随之而来的必然是资产阶级文化、甚至是封建主义文化,而相对的是,社会主义文化、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不断被侵蚀,对社会的引领作用不断被削弱。
几十年来,一些人总是沉浸在所谓的“成就”之中,为这些所谓的成就摇旗呐喊,相反,却看不到几十年来失去了多少,甚至对失去的东西缺乏一点反思的能力,羞于反思,不愿意也不敢承认所造成的严重损失和错误,这是不科学的态度。实事求是地说,我们这些年失去的东西比得到的东西远大得多,付出的代价要大得多,反过来治理起来所耗费的成本远远超过当初的所得,甚至还是“赔本”。仅仅是治理黄赌毒、打击黑社会犯罪、贪污腐败、假冒伪劣等等,就投入多少?更不用说,有的是无论花多大成本都不容易找回来的,如社会道德的整体滑坡。如果硬要把这种 “所得”看做成就,那也是一种类似军事上的“惨胜”,不值得庆贺,相反,却值得好好反思,这样的路子还能走多长,走多久?
三十多年的惨痛教训告诉我们,要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信仰马克思主义,就要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特别是指导中国的经济工作,推翻西方经济学对我国经济的统治地位,通过对中国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分析,去得出结论,而不是片面地从生产力的发展程度去空洞化地研究中国,不去研究生产资料的占有情况,不去研究占中国绝大多数人生存状况,只能得出脱离中国实际的空洞的、片面的结论。如果以这种片面的结论作为决策的依据,其政策必然脱离中国的实际。我们坚信,西方那套经济理论 “治”不了资本主义的“病”,同样,用这一套东西也“治”不了中国经济所犯的“资本主义病”。
三十多年的惨痛教训告诉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就要做社会主义要求做的事情。换句话说,社会主义之所以称之为“社会主义”,就在于它是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建立起来的社会制度。社会主义国家不去巩固和发展它的这个经济基础,提高公有制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成分和比例,相反却处心积虑削弱这个基础,动用行政手段大力支持以生产资料私有制为基础的私营经济,甚至恨不得全部转变为私营经济,这样的社会主义还算什么社会主义吗?革命先烈为之牺牲奋斗的社会主义,是这种“空壳”社会主义吗?深受社会主义影响的中国人民所盼望的社会主义,是这种“空壳”社会主义吗。无论怎么狡辩,打着什么改革的旗号,无论说的多么天花乱坠,如果把公有制这个基础动摇了,或者撤掉了,那就彻底走向了资本主义,这是毫无疑问的。
三十多年的惨痛教训告诉我们,不能只讲生产力,不讲生产关系。马克思在研究资本时,不可能看不到资本是一种生产要素,看不到资本对经济增长具有重要推动作用。马克思为什么不从生产要素角度,偏偏从“生产关系”的角度考察资本?因为只有从“生产关系”的角度出发,才能揭示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规律,揭示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的、不可调解的矛盾。自从“社会主义本质是发展生产力”一说提出以来,国内一些所谓的学者用“生产要素”说,代替生产关系说,片面强调生产力,更不讲生产力在什么轨道上运行,以致发展到“关系也是生产力”“贪污也是生产力”“色情也是生产力”的荒谬程度。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一体两面,是“车”与“辙”的关系,只讲“车”不看“辙”,迟早要翻车。
三十多年的惨痛教训告诉我们,一个社会的意识形态,包括它的文化、道德、价值观、法律等,都要有与之相适应的经济基础来支撑。没有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就不可能有社会主义的文化,就不可能有社会主义的精神生活,已有的社会主义文化,也会在资本主义面前被侵蚀干净,转变为适应资本主义经济基础的意识形态。奢望没有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做支撑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只能成为“空中楼阁”,失去对社会的指导和引领作用,封建主义、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就会沉渣泛起,大行其道。尤其是在文化领域,资本主义文化、封建文化就会泛滥成灾,最终摧毁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只要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不要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这种人天真的可怕、幼稚的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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