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资本论》起点规定不像通常说的是“逻辑学的商品”,而是“幽灵学的商品两因素”。同样,商品两因素也不像通常理解的那样是“使用价值+价值”的知识构造,而是生产力标准和生产关系标准的“彼此制约性”和“相互冲突性”。商品发展标准的两仪作为生产力标准、生产关系标准,而非使用价值和价值的“唯一标准”。唯一标准是实践和认识的“一元论”。没有价值,使用价值是可以“自我审美”的。价值肉身使审美活动受到内在约束。“假如商品能说话,它们会说:我们的使用价值也许使人们感到兴趣。作为物,我们没有使用价值。作为物,我们具有的是我们的价值。”(马克思)这对于生活资料同样如此。“事实上,使小农转化为雇佣工人,使他们的生活资料和劳动资料转化为资本的物质要素的那些事件,同时也为资本建立了自己的国内市场。以前,农民家庭生产并加工绝大部分供自己以后消费的生活资料和原料。现在,这些原料和生活资料都变成了商品;大租地农场主出售它们,手工工场则成了他的市场。纱、麻布、粗毛织品(过去每个农民家庭都有这些东西的原料,它把这些东西纺织出来供自己消费),现在变成了工场手工业的产品,农业地区正是这些东西的销售市场。以前由于大量小生产者独自经营而造成的分散各地的许多买主,现在集中为一个由工业资本供应的巨大市场。于是,随着以前的自耕农的被剥夺以及他们与自己的生产资料的分离,农村副业被消灭了,工场手工业与农业分离的过程发生了。只有消灭农村家庭手工业,才能使一个国家的国内市场获得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需要的范围和稳固性。”但同时,“并入生产过程的,是劳动力,是工人本身,而不是工人赖以维持的生活资料。”(马克思)接着这一分析思路,可以回头再看劳动力商品“物的性质”。“劳动力只有表现出来才能实现,只有在劳动中才能发挥出来。而劳动力的发挥即劳动,耗费人的一定量的肌肉、神经、脑等等,这些消耗必须重新得到补偿。支出增多,收入也得增多。”“劳动力价值的最低限度或最小限度,是劳动力的承担者即人每天得不到就不能更新他的生命过程的那个商品量的价值,也就是维持身体所必不可少的生活资料的价值。假如劳动力的价格降到这个最低限度,那就降到劳动力的价值以下,因为这样一来,劳动力就只能在萎缩的状态下维持和发挥。但是,每种商品的价值都是由提供标准质量的该种商品所需要的劳动时间决定的。”“一些物品即生产资料的价值在劳动过程中转移到产品中去,而另一些物品即生活资料的价值则在把它们消费掉的劳动力中再现,并通过劳动力的作用同样转移到产品中去。在这两个场合,问题同样都是生产中预付的价值在产品中的单纯再现。”说到底,“劳动力的价值,就是维持劳动力所有者所需要的生活资料的价值。”(马克思)
(二)
作为“发展的幽灵”,生产力标准的确切涵义是促进和物的肉身有关的物质生产力发展。但同时,生产力标准不是“唯生产力的标准”(物的发展标准),“马列主义没有‘唯生产力论’这个词,这个词不科学。列宁在批判考茨基的庸俗生产力论时讲,落后的国家也可以搞社会主义革命。我们也是反对庸俗的生产力论,我们……在一个很不发达的中国能搞社会主义,这和列宁讲的反对庸俗的生产力论一样。”(邓小平)生产力标准受制于“生产力幽灵学”。所谓:马克思的真正贡献,是将生产关系归溯到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并将生产力的发展视为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在唯物史观规划的意义上,生产力的一元论是“劳动生产力”。这也就是“生产力幽灵学”(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劳动史观)。
与之同步,作为“复仇的幽灵”,生产关系标准的确切涵义是促进和人类肉身有关的人的发展。“一切劳动,从一方面看,是人类劳动力在生理学意义上的耗费;作为相同的或抽象的人类劳动,它形成商品价值。”(马克思)实现对人类劳动的占有,是任何所有制关系面对的“永恒主题”。在唯物史观规划的意义上,生产关系的一元论可以说就是“所有制关系”。生产关系标准同样不是“唯生产关系的标准”(社会生产关系的唯一标准),它受制于“生产关系幽灵学”。由此,“所谓社会主义的价值标准,按其本义来说,应包括对社会主义的本质规定和特点的全面考察、判断和评价,既包括生产力标准,也包括生产关系标准,还包括上层建筑标准。由于生产关系标准是区分社会经济制度的根本标准,也可以主要从社会主义生产关系标准来谈价值标准。这里所讲的价值标准,就是从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着眼的价值判断标准。”乃至于在这一语境下,我们确实能够提出这样的工作要求:“建设、发展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把又好又快地发展生产力,与发展和完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并与加强和完善党的领导、做好意识形态的工作结合起来。”(卫兴华)
“发展的幽灵”与“复仇的幽灵”矛盾统一,这就是物质资料生产方式的“阶级两仪”,或可称为唯物史观“生产幽灵学”。在某种意义上,“生产关系的优先性命题是与马克思的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命题完全一致的。马克思用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命题证明了社会主义的必然性。而生产关系的优先性命题是强调社会主义国家必须坚持社会主义生产关系。澄清这个问题,中国到底是用科学社会主义的方法去发展生产力,还是用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去发展生产力,就是不言而喻的了。这关系到中国乃至世界的前途和命运。”(王今朝)乃至于“实事求是地说,以往那个所谓的‘生产力标准’是一种与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相背离的错误理论。它的要害就是过于看重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尤其是GDP的增长速度,并且把它的作用作了无限制的拔高与无边界的扩大,变成了判断与衡量一切的根本乃至唯一标准。同时,它又严重忽略了劳动者在生产过程中的主体地位与决定性作用,忽略了对劳动者的尊重与关心。因此,我们有必要对之进行反思或再认识,并在此基础上确立‘以劳动者为核心的新生产力标准’,实现生产力标准自身的变革与创新。”(屈炳祥)
(三)
作为革命幽灵学,唯物史观主张以“革命的劳动过程文明规划”统一劳动生产力和所有制关系,实现“发展标准的一元论”。是以依据《资本论》整体语境,必须认识到,使用价值是来自物质方式方向的劳动过程文明规划术语——物质方式用语,价值则是来自社会方式方向的劳动过程文明规划术语——社会方式用语。使用价值的主体范畴是“主体审美”(美学的生活资料),价值的主体范畴是“劳动异化”(用作阶级肉身的价值标准)。所谓都市幻想,不过就是“主体共情”和“客体兼美”。它所抹杀的是使用价值和价值不可调和的矛盾性,否认可能发生在各个历史发展区间和结构层级的“程式化的巷战”。
作为经济的社会形态幽灵学,商品两因素不能归结为反对任何形式逻辑知识的“归谬论证”。它只不过为了制止“阶级的幻象”“哲学的幻象”罢了。在阶级社会中,之所以不会有共情兼美的“生命共同体”,在于共情兼美的强烈阶级属性特征。在阶级社会里,只有被剥削阶级与被剥削阶级、剥削阶级与剥削阶级之间会拥有同一个命运,而绝没有什么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所共同归属的命运;所谓:“资本家在他们的竞争中表现出彼此都是假兄弟,但面对着整个工人阶级却结成真正的共济会团体。”(马克思)《资本论》不是从一个个“单个的商品”出发,也并非从它们“抽象的类(属性)”出发。所谓阶级两仪,要在指示“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毛泽东)。从生产力标准这里,却往往只能得到关于GDP的“单一话题”。因此,必须坚持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统一的矛盾标准、实践标准,从历史高度审视社会主义的发展问题,全面衡量各方面的进步,切实做到“勿唯数字”和“勿唯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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