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的“穷困”
（也谈书画拍卖市场上的抢购现象）
穷困是人在生存中的一个普通且常见之现象，即没有起码的生活必需物质条件；衣不暖体，食不果腹，十年八年也不敢撩锅低（下馆子）喝罢稀饭舔碗底，（我就干过）买双鞋垫用十年，缝缝补补半辈子。我们已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穷困不堪日子，许许多多人在许许多多的艰难状况下都一步步地熬过了许许多多天。尽管还有这样那样的许许多多实际生活问题，但和几十年前比较起来，中国有许多老百姓现在的许多日子也相对来说要好过得许许多多啦；可人的心理因素却不可能一下子从穷苦的生存意识里就转化到贵族的精神境地。人常说：富而不贵，还是穷；穷极生疯，疯而革命嘛，所以不打倒黄世仁就斗争刘文彩。现实存在的穷困不见得是所有人之本质，倒是许多一夜暴富者穷习惯了的心理状态；虽然极短时间里已经腰缠万贯了，可这穷依然是暴富人内心卑下、行为寒酸的潜意识。贵而不富即生活富裕了但没有真正的贵族精神，也许贵族之人的生存状况却是捉襟见肘般贫穷，但他的举止言行讲究文明礼貌，讲究文化品位，讲究为人处世的坦坦荡荡、慷慨大方，在文化意识的追求上有一种高雅的格调。关于贵族的讨论，媒体上文字多多；我只想聊聊许多富豪的穷困行为之一：即现在书画拍卖市场上之许许多多的抢购现象，看看现在的艺术品买卖热究竟是文化品位的提高，还是我们中国的“有钱穷人”就真真正正地热爱文化艺术！或者如喜欢逛窑子的男人也真真正正地热爱所有的女性一样哩！
“艺术收藏本是附庸风雅的“文明行为”，不料在现阶段的中国，被演变成为刀光剑影、惊心动魄的“资本野蛮游戏”。刘益谦自称“很享受在拍卖场上横刀夺爱后的快感”，所以他一掷千金几十个亿后，如今又开始抛货，同样是凡人几乎无法企及的大手笔——2000万元买入，4亿元卖出。。。在如今的拍卖场上，私人藏家和行家们都在感叹和愤愤不平：那些根本不懂艺术的“棒槌们”（外行之意），不就是傻有钱嘛！正是这些“傻有钱”的外来者，凭借在金融、房产、煤矿等处掘来的天量资本，几乎一夜间砸在了艺术品市场中，以横扫千军如卷席的疯狂“抢走了”几乎各个艺术门类中的顶尖作品，同时也制造着一个又一个前无古人的天价纪录……西方艺术圈的精英人士正在思考——文明、科技的发展，使得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绘画的价值与意义；而我们大多数人仍醉心在“鉴宝、捡漏”之中，这就是中国艺术市场还需要进一步向前进的距离。”（苏佳《 野蛮丛生下的风花雪月》雅昌博客）这哥们以专业人员之口气说出了了当前艺术品拍卖热的实情，确切地说明了我们国家的富豪们还是处于一种投机暴发户之心理状态；这种状态就是人穷苦惯了的胆怯性，胆怯的心理来源于缺乏文化艺术素质的精神空白，他们把艺术品当做普普通通的工业制品或类传销的虚拟，眼睛里只看到的是金钱的翻倍与增值，拿着绘画就如同怀抱一摞子钞票似的快感照旧！
人之所以能成为现代人，就是现代人有区别于其它物种的美感愉悦思维，有自己文化历史的高度凝结；其它动物的进化发展根本没有人如此地发达，就在于文化艺术的丰富是人类自身发展前进之动力。动物的生存目的是为传宗接代的延续而不停地寻找食物，它们的进化速度是极其自然与缓慢的“弱文明”状态（即动物的天性规范）；相对动物而言，食欲的享用就是它们最大的生存满足感，可人就不一样了，人除了满足这初级的需求外，追求文化意义的精神愿望就是要占有艺术愉悦的享用权。如今生活里的“穷富豪”们之所以被人骂为土老财，就是他们之才智完全依赖于动物性生存的占有欲望方面，他们之所以被称为棒槌，就是形容他们有金钱类肛肠动物感。中国现在的艺术品抢购风就与普通老百姓惊恐于生活的困顿而产生之抢‘购食盐风’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他们没有欣赏绘画艺术的愿望与能力，也没有想作一些赞助绘画艺术的实际之善意，仅仅是以绘画作为商品形式来投机，也像赌博时的下注者一样地急红了眼，把艺术品当做牌九便于以后能赢取更多的金钱；这样的行为不仅仅类似物欲穷困惯了的心理之恐慌，这样作为的潜意识也和内心卑下的赌徒感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我们生活的心理上真正富裕了，它自然就是一种视觉愉悦及文化审美的欣赏心态。所以，把那些无聊的现代艺术与落后于西方200多年的假古典写实画价炒到了天上等等，就是以商业模式的纤纤细手来安抚精神贫困的肥胖肌体。
中国现在的文化暴发户也是一个精神的贫困者，一个影业大亨的家装饰得如四不像之威虎厅，他的收藏品几乎都是低级艺术价值的工匠式写实雕塑与绘画，并煽动一批影视明星爷与大腕妞也加入这样的‘贫困性’购买，依瓢画葫芦般照抄投机商人的行业伎俩，这些影视明星在银幕上是人模人样地光鲜无比，但其骨子里却是一种穷酸的无知浅薄。许多绘画中的暴发户，住别墅，垒豪宅，喝洋酒，开名车，文物古董真假不辨，赏古琴观昆剧、喜红木家具、好摆设茶具，着中装留长须俨然一副中国文化学者的模式样，但其作品还是黑乎乎的穷山恶水味，在实际生活里处处追求了自己的优越富贵感，可是作品里照搬现实的贫瘠物象依然乐不此彼。我们从他（她）的绘画作品里还可以看出阶级苦水没喝够，暗无天日难出头。有网友说；一个相面人的眼力能把画家内心都看透了，这样的事理还真是一种客观真实性。绘画造型逼真的美感实质是一个初级的贫穷性思维在支撑，有些人虽然有了点钱，但他们的精神心理还是像跟“杨白劳”一般，不具备一定的文化艺术之必须认知，就肯定过不了艺术收藏的真正“大年关”。以牟取暴利来点燃文化艺术繁荣的虚假热火，这就是艺术品服务于金钱至上的热热闹闹，真假富豪的内心差距也必然会造成对贵族精神的自慰般曲解。
“西方所崇尚的贵族精神不是爆发户精神，它从不同平民的精神对立，更不意味着养尊处优、悠闲奢华的生活；而是以荣誉、责任、勇气、自律等一系列价值为核心的先锋精神”（网友转载《论贵族精神》）。我要补充的是：我们前人也有许许多多的高士作为啊！ 这样的高士作为就是中国人的一种贵族精神的体现。 “ 贵族精神跟物质条件之间，有的时候可以说没有什么关系。就像当年张爱玲所说的，旧上海公寓里的那个电梯工，一定要衣冠楚楚，领带打得整整齐齐，才肯出来给顾客开电梯，这也体现了一种贵族风度。还比如许纪霖教授所说的，有一个下岗的三轮车夫，靠自己蹬三轮车的微薄收入，养活了几十个孤儿，一个一个送他们去上学，我们也可以说，这个人具有一定的贵族精神。所以说，贵族精神说离我们远也远，说离我们近也很近，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一个精神贵族。 贵族精神的高贵之处，那就是干净地活着，优雅地活着，有尊严地活着。他不会为了一些眼前的现实利益，去背信弃义，去不择手段。基于这样一种意义上来讲，精神的贵族和所谓富有之人应该是没有关系的。精神的贵族不一定富有，富有之人不一定是贵族。因为这种贵族精神不是用钱可以买来的。”（网友转载《论贵族精神》）
我们流行贫嘴，流行时髦的花里胡哨就成为了一种疯狂的时期病症，就像我也难以幸免地患上过流行性感冒一样，喜欢拔苗助长般出名，期望迅速而快捷的成功，巴不得期望更多的短期效应而快速占有物质财富，贪得无厌就想当然地成了我们精神期望的潜规则。我们喜欢骂人就是一种贫穷的无奈心态，是穷极成疯 的偏执与狭隘。我们究竟需要多少物质才能满足自己的生命保障呢？难道你与别人有不同之生存延续的别样？苦恼来源于我们的欲望，欲望之强弱是我们心理坚韧和脆弱的分界线，如果多数人能够安然祥和地坦荡地面对现实的一切，这才是文明昌盛的新气象。我们喜爱艺术品的收藏行为亦如此啊。
疯狂的艺术品抢购风终会慢慢地平息，艺术品的欣赏高度只有在普及的基础上才能得以实现，现在的“胡润榜”实际上就是“胡闹”的标志杆，赶着鸭子上杆之做法就是艺术品要正常化交易的自傻行为啊！
杨云祥写于2011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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