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先 烈
(长篇演唱文学)
刘络
序:余读屈原《天问》,敬屈子之忧国忧民,亦悲灵均之遭谗罹厄。由此及彼,由古及今,不禁百感交集,故作《问先烈》三章。此乃效颦之作,徒寄慨而已,岂有他哉?文中除真人实事直接书名者外,余者皆为虚构。而虚构乃文艺创作最基本之要素。故诸君子不必“对号入座”,以免误会。
第一章 伟业
先烈啊,你们是天上之神,
现在可安好?可舒心?
自从离开人间,袅袅上天庭,
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炎黄子孙。
那无数闪烁的星辰,
便是你们眨动的眼睛。
你们虽然离开了人世,
可你们的精神永存。
你们的信仰是那样坚定,
共产主义世界大同。
你们的情感是那样深厚,
热爱共产党和劳动人民。
痛恨地主资产阶级,
剥削压迫奴役人。
你们的目标非常明确:
推翻旧社会,消灭私有制,
生产资料皆归公,人民幸福享太平。
为了信仰和目标,
你们赴汤蹈火,
何惧弹雨枪林。
面对敌人的枪口,
你们仰天大笑;
面对敌人的屠刀,
你们正气冲开乌黑云;
面对敌人的酷刑和利诱,
你们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你用血肉之躯堵住了敌人的枪眼,
你用身体当支架,
炸开血路利冲锋;
你鞠躬尽瘁为了老百姓,
你英勇殉职为了祖国永远刮春风。
让我们记住无数先烈的名字:
蔡和森、柳直荀、彭湃、郭亮、夏明翰、
杨开慧、赵一曼、江竹筠、毛岸英,
还有那刘胡兰、黄继光、董存瑞、邱少云、
焦裕禄和雷锋……
天上那一颗颗明亮的星辰,
便是你们伟岸的英灵!
你们的宏愿终于实现,
迎来了雄鸣一唱太阳升。
你们鲜血染红的五星旗,
终于插上了天安门。
“中华人民共和国今天成立了!”
五洲震荡伟人声。
你们摘下白云当衣裳,
长袖飘飘缀彩虹。
牛郎仙女来奏乐,
嫦娥织女发歌声。
你们珠泪满眶多激动,
翩翩起舞在天空。
你们俯瞰着天安门,
凝望着那身材魁伟的毛泽东。
啊!毛泽东,
他是你们的统帅,
他是人民的救星,
他是中华民族的大英雄!
在毛泽东的伟大旗帜下,
祖国面貌日日新。
农奴有了红旗引,
劳苦大众闹翻身。
斗倒地主资本家,
生产资料皆归公。
消灭剥削和压迫,
挖掉穷根种富根。
百年战乱灾难重,
满目疮痍待振兴。
工业生产逐渐恢复和发展,
工业体系渐建成。
两弹一星惊世界,
美苏两霸如芒刺背心。
农业生产超历史,
牧业副业也获好收成。
但因人多底子薄,
缺一少二是常情。
粮食人人有一份,
衣料也按人头分。
干部民众都一样,
一碗清水端得平。
没有“朱门酒肉臭”,
亦无“饿殍倒蓬门”。
那时贪腐少得很,
干部入狱没有几个人。
中国官场千年历史多黑暗,
毛泽东时代吏治最清明。
内外敌人无法否认,
世界人民翘起拇指赞伟人。
免费教育全普及,
大中小学敞开门。
职工生病不要紧,
免费医疗一本通。
农民患病捎个信,
赤脚医生便上门。
药费只花分和角,
处方也不取分文。
住房虽然不宽绰,
面积完全可栖身。
一无豪华别墅住阔佬,
二无窝棚土窟住贫民。
国民收入有差别,
但并无巨富和赤贫。
社会风气似入华胥国(注1),
互帮互让胜春风。
东村夜晚不闭户,
道不拾遗在西村。
孔子治鲁三个月,
据说社会很清明。
毕竟那是古传说,
岂能比30年前毛泽东?
先烈啊,新中国的伟大成就怎么样?
啊!您高举双手表赞成。
新中国这艘大海轮,
劈波斩浪往前冲。
社会主义如红日,
跃出东方往上升。
在那高高的驾驶台上,
站立着舵手毛泽东。
船舷白雪堆堆涌,
美帝苏修怀揣无名火一盆。
他们侵略朝鲜进犯珍宝岛,
毛泽东下令坚决反击保和平。
西南边陲烽火动,
夜郎自大印度人。
毛泽东下令坚决打!
凌空降下众天兵。
打得美帝苏修印度佬,
屁滚尿流裤裆骚臭湿淋淋!
好个人民子弟兵,
打出了祖国尊严与威风!
先烈啊,您可高兴?
啊!您翘起拇指笑盈盈。
敌人从此吸取教训,
对付“共党”武力难成功。
在华尔街的地下室里,
蜷曲着一个高颧深目的洋大人。
正在惨白的灯光下,
手执“派克”写不停。
此人名叫杜勒斯,
他是美国的国务卿。
他正在制订“和平演变”,
决定对“共产世界”采用糖弹加香风。
弹指一挥50年,
效力虽有但未收全功。
美国中央情报局,
《十条诫命》又颁行。
香风糖弹仍充主力,
再加生物战争杀灭“垃圾人”。
苏联党内出叛逆,
赫鲁晓夫充先锋。
步其后尘者也不少,
戈尔巴和叶利钦。
70年执政的共产党,
落花流水大山崩!
东欧各国皆剧变,
转瞬间颜色俱非红。
早在50年代末,
十分敏感的毛泽东;
他手搭凉蓬朝西一望,
天边白光闪闪起妖云。
一股妖风飒飒来,
寻隙摸缝要在中国党内找替身。
在中南海的台灯下,
烟雾缭绕绿茶浓。
毛泽东一连几夜无睡意,
紧张思考再布兵,
他毅然发动文化大革命,
反修防资挖私根。
他曾想文革可能遭挫折,
但不革资本主义必然兴。
到那时亡党亡国遭惨祸,
人民涂炭遍地是哀鸿。
先烈们的鲜血岂不白流了?
你们的愿望将落空。
可惜走资派此时已经成气候,
反复斗法不消停。
有时斗败装死躺地上,
不一会借尸又还魂。
层出不穷施手段,
好一似西天路上白骨精。
领袖此时年已老,
老态龙钟头发白如银。
终于病重卧床榻,
溘然长逝见马翁。
先烈啊,领袖英灵升碧落,
可目光炯炯依然注视亚洲东。
第二章 现实
主席的遗体尚未冷,
风云突变北京城。
修正主义走资派,
粉墨登台演戏文。
西化派长长嘘了一口气,
潜伏多年终于可以把腰伸。
为了复辟资本主义私有制,
他们不遗余力诋毁毛泽东。
“千万人死于他之手,
十恶不赦是暴君!”
诬蔑他是强盗、窃贼和淫棍,
骂骂詈詈比蒋委员长还要凶!
无耻之尤气势盛,
为首者是茅于轼和辛子陵。
先烈啊,你们在天之灵恨不恨?
应该如何惩罚畜牲这一群?
“和平演变”棉中藏利刃,
一股祸水流向东。
糖衣炮弹威力大,
裹挟着香风阵阵蚀灵魂。
官场里一批一批被击中,
皆因为他们体弱不禁风。
谚云物必先腐虫可入,
资改派便是他们的带路人。
有权在手多威冲,
项目审批出金银。
贪污纳贿歪风猛,
动辄十万百万千万金。
买官卖官潜规则,
红包金器加美人。
灯红酒绿真过瘾,
纸醉金迷度光阴。
贪婪何惧踏白刃,
鎯铛入狱也甘心。
私有化之风吹得猛,
始作俑者右派大佬zm公。
借口中小企业皆亏损,
若不“改制”寸步也难行。
一股浊流多汹涌,
冲堤溃坝气势凶。
官商勾结去抢劫,
千万家国企被鲸吞。
企业从此不姓社,
收入老板囊橐中。
如今中国大地上,
矗立着一座座金光闪耀富豪峰。
亿万富豪可不少,
首富便是梁稳根。
财产身家七百亿,
气势压倒邓通冶铸蜀山铜(注2)。
什么“合法经营”、“诚实劳动”,
只能哄哄乡巴佬中鼻涕虫!
尽管私有经济占了大部分,
贪婪的豺狼岂甘心?
百多家大型国企尚姓“社”,
50万亿资产多诱人。
金融资产百万亿,
这座金山高入云。
虎视眈眈30载,
垂涎三尺早就欲鲸吞。
只因时期未成熟,
强咽口水到如今。
如今羽翼已丰满,
洋爹洋妈已沟通。
一时间“打破垄断”嗷嗷叫,
“国企必向民间资本敞开门!”
资改派大佬很亢备,
天天都打鸡血针。
媒体纷纷造舆论,
“南方系”充急先锋。
发改委官员打头阵,
会议、文件加传真。
上下左右相呼应,
气势汹汹一窝蜂。
吞掉大型国企几多好,
全面复辟成大功。
到那时老子稳坐江山如铁桶,
再不愁“毛左”闹“翻身”。
只要老子金子包头银包腚,
管他妈亡国与殖民!
先烈啊,现在党和国家极危险,
您可要唤醒高层决策人!
总设计师邓小平,
“共同富裕”是初衷。
可如今基尼系数超过0.5,
贫富悬殊压倒西欧与美英。
富人生活在天堂上,
炫耀豪华度光阴。
云南洱海好风景,
游客如云画图中。
财大气粗四个煤老板,
踏入豪华酒店门。
一桌酒宴耗费20万,
还说无处下筷动调羹。
仅仅“猴脑”一道菜,
埋单就是二万金。
只见厨师缚来一只活猴子,
小家伙眨巴双眼一脸恐怖容。
那厨师抽出利刃撬开天灵盖,
添上酱油花椒与小葱。
四人举酒碰杯伸勺舀猴脑,
小家伙还泪眼淋漓眨不停!
金钱的淫威如此盛,
也不怕报应不爽祸临身!
山西煤老板邢利斌,
最近网络大走红:
嫁女耗资七千万,
豪奢胜过皇帝女儿去嫁人!
他的钱从哪里来?
侵吞国企剥矿工。
富人有钱素质却低贱,
趾高气扬衣角掼翻人。
豪华别墅好几栋,
娇妻美妾一大群。
豪赌更是家常饭,
出手一甩掷千金。
浙江有个大老板,
百无聊赖寻开心。
百元大钞做爆竹,
“噼啪”一声好似天女散花在半空。
此人拍手哈哈笑,
说什么声如裂帛味无穷!
先烈啊!这便是财主的龌龊相,
你有何感触与不平?
资产阶级腐朽之风一阵紧一阵,
迅速蔓延到人群。
一时间拜金主义狂涛涌,
利己主义大流行。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好似一只大染盆。
人心只要往里浸,
善心也得变黑心。
资改派鼓吹市场经济最神圣,
食利徒一涌而入抢金银。
短斤少两家常饭,
假冒伪劣更横行。
尤其是食品和药品,
无时无刻不在戕害人。
染色馒头毒奶粉,
苏丹红和瘦肉精;
防腐药水浸水果,
粮食蔬菜农药化肥有残存。
无论如何难洗净,
也只好闭眼吃毛虫。
大人吃了犹小可,
小孩吃了害一生!
假冒伪劣入药品,
为害程度重十分。
无异于强徒持利刃
杀人越货一般同!
二岁的王悦遭不幸,
因车祸倒在血泊中。
黑心司机扬长去,
深巷中腾起小儿惨叫声。
十八泼路人旁边过,
视若无睹绕道行。
公交上扒窃无人问,
欺凌弱小时有闻。
一人被殴殴者众,
并无旁人出手抱不平。
老人跌倒休援手,
有可能惹火自烧身。
就连问路亦有学问,
要问那老态龙钟白发人。
若是不慎问了年轻汉,
你要往西他指东!
人人为己各顾各,
只能用一盘散沙来形容。
先烈啊!这是谁之过?
你们痛心不痛心?
先烈啊,有的事情您知否?
道来您可别恶心。
毒瘤如今已坐大,
便是那黑帮团伙肆意横行。
众多领域留身影,
手沾铜臭与血腥!
欺行霸市拿手戏,
谁也别想插根针。
经常收取“保护费”,
稍有差池祸临身:
铁棍利刃嗷嗷叫,
你不死要断筋一丛!
重灾区首推娱乐界,
黄赌毒黑一条龙。
其中帮派似林立,
划分地界与“堂门”。
一有矛盾黑吃黑,
一场厮杀在凌晨。
鬼哭狼嚎多恐怖,
老百姓胆颤心又惊。
公安大多拣开石头走平路,
装着无睹亦无闻。
先烈啊,人间如许蹊跷事,
你有何感慨要言明?
蹊跷之事多得很,
一桩怪事好揪心:
我国黄金600吨,
如今躺在美国金库中。
地点就在曼哈顿,
层层把门铁将军。
我国难道无处放,
非要飘洋过海万里迢迢去寄存?
如今肥肉已入虎狼口,
完璧归赵是蒙人!
先烈啊!您说此事办得蠢?
非也!
这是汉奸认贼作父献黄金!
将来必定遭报应,
叛卖祖国罪孽深!
蹊跷之事多得很,
美债数字胜天文。
我国商品千万吨,
货款回笼是美金。
美金立马购美债,
花花纸上弯弯扭扭印洋文。
美债买完又购美国企业债,
千亿万亿不知花了多少雪白银?
单是美国“两房公司”破产案,
4000亿美元顷刻打飘萍!
如今美国放出话:
“索债无异向我动兵戎!”
资改派全都患了软骨病,
一刹时又患禁口疯。
我国资源多耗尽,
商品皆为劳动人民血汗凝,
车载船装往西送,
养肥了山姆大叔吸血虫!
先烈啊,您可知道谁人始作俑?
资改派头目便是决策人。
手下“精英”一大络,
嗷嗷叫嚷“必须输血与洋人!”
“必须融入世界”、“快接轨”,
算盘滴滴嗒嗒打得精。
将来一旦风吹草又动,
逃之夭夭投靠洋爹认干亲。
蹊跷之事多得很,
先烈啊,您可知道转基因?
它可是美国的新战略,
杀人不见血流红。
潜入中国时已久,
爬入了饭碗与菜盆。
咱们面临亡国与灭种,
如今已脚踏虎尾履春冰。
可资改派自己不吃怕短命,
全家大小吃“特供”。
指示“南方系”媒体大叫嚷:
何必害怕转基因!
利多弊少不要紧,
增产增收是核心!
先烈啊,他们与美国配合多么紧,
消灭“垃圾人口”充当急先锋。
先烈啊!呼唤民众快惊醒,
坚决拒绝转基因!
回头清算一小撮,
鞭笞那些寡廉鲜耻的害人精!
蹊跷之事多得很,
先烈啊!您听了可别火烧心。
我国南沙范围广,
40多个岛屿镶嵌碧波中。
40颗明珠几乎被人吞噬尽,
为首者是越南菲律宾。
文莱小国弹丸地,
也咬住一颗口不松。
美国欺我气势盛,
如今小国也欺凌。
更可恨的是小日本,
长期霸占我冲绳。
得寸进尺又占钓鱼岛,
割我大片海域入东瀛。
叫嚣日中必将有一战,
张牙舞爪露狰狞。
您说咱们患了什么病?
待宰的肥羊已经抬上杀人砧。
皆因资改派骨头软又嫩,
“韬光养晦”美其名。
有事扯开嗓子嚷一嚷,
旋即打马回朝廷。
君子动口不动手,
难怪那弹丸小国也横行。
如今美国高调返亚太,
团团包围中国龙。
千呼万唤难觉醒,
先烈啊!您可要——
邯郸旅店唤卢生!
蹊跷之事多得很,
文化腐败最痛心。
美国中情局的《十条诫命》,
思想文化是重心。
资改派和西化派,
主子之命必遵循。
黑手伸进文化界,
兴风作浪水搅浑。
书刊、网络和电影,
还有那电视与新闻,
充斥着伤痕、有闲和低俗,
少不了消极颓废脑晕晕。
《炎黄春秋》、“凯迪网”,
南方报系打先锋,
贩卖“社会主义飘渺”论,
诬蔑丑化毛泽东。
往美国主子脸上涂脂又抹粉,
将魔头装扮成救苦救难观世音。
成天叫嚷“改革停顿是死路!”
“普世价值”一颗金丹服就灵。
妄图将中国引入黄粱梦,
好让美帝来殖民。
舞台、屏幕多热闹,
演不完的帝王将相才子与佳人。
乱伦、政变三争宠,
争权、贪色贪金银。
十分钟的“床戏”五分钟吻,
看得一家老小也脸红。
枪战武打齐上阵,
血雨腥风触目惊。
流行歌舞不愧时代一面镜,
少不了昏昏欲睡靡靡音。
玉树后庭花(注3)正放,
再听“毛毛雨”中邓丽君。
文化题材千千万,
唯独不见革命工农兵。
唤了多年的“主旋律”,
到头来喇叭声声悬半空。
先烈啊!文化乱相如此严重,
你有何良策破迷沉?
改开辗转到如今,
造成了贫富天两重。
富人生活在天堂上,
穷人坠入最低层。
老工人名陆阿根,
弯腰曲背小巷行。
来到厂门抬头望,
门边的招牌早换新。
昔日的厂长成了老板,
工厂已姓私不姓公。
陆老头深深叹了口气:
“咱已不是厂里的人!”
说罢泪珠在眼眶里滚,
几十年过眼似烟云。
十八岁他进厂当徒弟,
手操机器几十春。
早已拿到一级技师证,
可刚刚退休工厂已然改姓名。
他舍不得那油光放亮的老搭裆,
舍不得那鎯头与铁砧。
舍不得那患难与共的老同事,
舍不得那徒子与徒孙。
他在厂门口几度徘徊心不忍,
直到日上中天才转身。
陆师傅回到家中时近午,
陆阿婆从市场回来进了门。
手提一袋黄菜叶,
倒在地上气哼哼:
“前街的李太太真爱管闲事,
后巷的刘阿婆也爱操心,
只问拣这东西有啥用?
问得我心中发怵脸发红。
只好说拣回家去喂鸡鸭,
怎好说自家做菜度光阴?”
陆阿根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泪纵横到嘴唇。
儿子前年患病死,
媳妇抛家嫁了人。
留下个孙子读中学,
学费、伙食负担真不轻。
一家三口过日子,
全靠这几百元的养老金。
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用,
莫奈何拣些残根剩叶作汤羹。
昔日的工人老大哥,
如今成了寒风中的树叶任飘零。
河南有个陈海兵,
机械厂里当车工。
干了几年技术活,
标兵、先进几度红。
工厂“改制”改了姓,
下岗榜上他有名。
上头发下三百块,
“下岗津贴”美其名。
如今物价天天涨,
区区“津贴”难生存。
几次要回厂去理论,
妻子小梅忙阻挡:
“你去理论有啥用?
胳膊扭不过大腿根。
我到巷口开个裁缝铺,
你到沿海去打工。”
海兵无奈只好答应,
漏夜收拾包裹要远行。
临行在儿子小磊额上轻轻吻,
望一望小梅默然无语出了门:
“要不是工厂‘改’了‘革’,
我岂能抛妻别子下羊城!”
他到广州进了制鞋厂,
那进口的胶水气难闻。
几年下来落了个咳嗽病,
精壮的汉子变了形。
台湾老板见了眉头皱,
连哄带骗解除了合同。
一千元算是“营养费”,
“我是八月十五的糍粑(慈悲)心!”
陈师傅当时还蛮感动,
连声道谢出了门。
回到家中病更重,
经常喘咳兼吐红。
小梅将他送到医院去查病,
肺癌晚期当头好似五雷轰!
夫妇俩赶到原厂去理论,
那老板拿出那“合同”:
“合同乃是法律定,
解除了合同你走人。
上面有你签字盖了手印,
我与你毫不相干陌路人!”
那边厢水也泼不进,
这边厢悲悲切切转家门。
殊不料小磊又患白血病,
真个是福难双至祸不单行。
小梅她缝纫收入少,
更何况父子每天吃药要打针。
不得已偷偷去卖血,
换几个子儿买柴买米买荤腥。
不久发现竟然染上爱滋病,
真个是喊天不应地不灵!
先烈啊!您看这是啥世道?
资改派活活毁了一个好家庭!
昔日的工人阶级人羡慕,
可如今扼腕摇头叹飘零!
下岗工人悲处境,
在岗工厚薄也难分。
老板贪婪无止境,
剥削压迫利润丰。
工厂规矩严得很,
动辄获咎要扣分。
上厕所时间也规定,
不得超过三分钟。
工作超过12点,
八小时制等于零。
扣钱的事多得很,
半月工资往往打飘萍。
有的工人过劳死,
有的逼得发了疯。
富士康工人13个,
相继跳楼命归阴。
遗书之上流血泪:
“太累太苦不如死轻松!”
韩国老板威风逞,
张牙舞爪露狰狞。
每天到车间来巡视,
稍不如意拳打脚踢对员工。
一天他挺着肚皮跨门进。
看见打盹一女工。
这家伙一个箭步窜上去,
“劈啪”一掌疾如风。
打得那女工倒地上,
猛踹两脚才转身。
气喘吁吁坐上太师椅,
招来监工打手一大群,
命令全车间华工都跪下,
足足跪了半点钟!
其中二人骨头硬,
冲出车间出厂门。
气得那小子牙咬咬,
眼睛泛白脸发青。
先烈啊!引狼入室谁之过?
外资凶狂谁纵容?
山西有座砖窑厂,
高高的围墙一崭新。
厂门口有人严把守,
内有狼狗吠狺狺。
若从外面向内望,
只见灰墙不见人。
知道的这是砖窑厂,
不知者一座监狱好阴森。
老板贪婪又狡诈,
派人四处“招”奴工。
连哄带骗兼抓捕,
弄来几十弱智人。
不分昼夜强迫劳动,
稍有差池皮鞭木棒便上身。
开窑数年时间不算短,
老板未发钱半文。
吃饭是发霉的馍馍黑棒子面,
几根大蒜搁当中。
面盆菜碗撂地上,
众奴工团团围吃汗淋淋。
那狼狗也过来凑热闹,
狗嘴伸进那面盆;
“呱嗒呱嗒”吃得真带劲,
奴工们面面相觑无表情。
那狼狗油抹水光一身肉,
它的“待遇”胜奴工。
奴工从未见过肉,
它可天天吃荤腥。
先烈啊!即使是万恶的旧社会,
这样的酷事也难寻!
三晋大地多山岭,
煤炭资源世所闻。
原先是国营煤矿国家采,
安全算是头一宗。
如今改开政策变,
私矿私窑遍地兴。
资本家只顾高利润,
哪管矿工的死和生。
今日瓦斯刚爆炸,
明日透水淹采坑。
有的死了见遗体,
有的死了无尸身。
抛下那妻儿老小一大络,
杜鹃啼血到天明!
煤老板喝的是矿工的血和泪,
尸骨累累变黄金。
先烈啊,您要知道矿工苦么?
请听听幽幽矿洞哭冤魂!
先烈啊,工人悲惨您心痛,
农民景况可知情?
春耕夏耘秋复冬,
不避日晒和雨淋。
一粒粮食一粒汗,
唐诗《悯农》古今吟。
毛泽东时代集体化,
金光大道往前通。
30年前风云变,
资改派抓出个小岗村。
鼓吹联产承包制,
说什么一包就显灵。
小农经济又复辟,
集体经济影无踪。
田亩赋税摊派重,
每亩收粮至少三百斤。
一年辛苦何所得?
上交国库二三成。
秋收才毕车子响,
那是“收上交的”进了村。
跳下壮汉十几个,
乡村干部带头人。
拿出一叠“催交单”,
声称“一定要交清!”
稍有差池跳入粮囤,
黄澄澄的稻麦霎时空。
如果粮食交不足,
还要绕户捉鸡豚。
掰开指头算一算,
劳碌一年赔苦辛。
有的弃田不耕种,
携家带口下羊城。
田地抛荒一片片,
萋萋杂草比人深。
有的抱团抗粮款,
拦住车队不许进村。
广大农村群情激奋,
资改派这才慌了神;
回想数十年前的农民运动,
如坐针毡难安宁。
不得已下令免了农业税,
“反哺”“关注”放“春风”。
漫天撒些胡椒粉,
涂脂抹粉扮观音。
田地抛荒有好转,
但仍有坵块草青青。
资改派眼睛盯着农民的地,
滴溜溜的算盘打得精。
他们与房产商勾结紧,
征地圈地建楼群。
强迫拆迁下命令,
“平头帮”来了一大群。
三句争执便动手,
皮开骨断血流红。
申诉、上访费尽了劲,
泥牛入海无讯音。
有的拆迁户主好冲动,
一桶汽油身上淋,
擦燃火柴来拚命,
烧伤烧死也抗争!
先烈啊!怵目惊心的情与景,
旧社会也算是奇闻!
资改派和西化派,
近来动作更频频,
鼓吹土地私有化,
要让那大大小小的刘文采,
重返人间做财东。
先烈啊,这倒行逆施您可答应?
您要出手保农民!
他们曾经救过革命,
喂过您的米粥裹过伤痕。
农村既是如此情景,
城市景况亦忧心。
富人和中产只是少数,
穷人足有七八成。
最糟心的是物价,
月月新又日日新。
有人说市场物价好比江河水,
有涨有退也有停。
可如今的市场见了鬼,
天天涨价不见停。
若望物价往下降,
除非是西边太阳升。
那些当家大嫂常叹气,
当买一斤买半斤。
盗贼更是横行无忌,
光天化日抢行人。
银行、金店更要谨慎,
说不定那蒙面“大哥”又“光临”!
过去强人只在荒山野岭去剪径,
可如今进了县城进省城。
还有的狂妄透了顶:
“老子要上北京去‘吃通’!”
此地安不安全顷刻可测定:
女士戴不戴金银?
女人爱美是天性,
谁不想穿金又戴银?
可张女士被抢去了金项链,
至今脖子上留疤痕。
李太太手腕险些被砍断,
因歹徒持刀抢劫“一根葱”。
更有飞贼神通广,
登堂入室无影踪。
因此居民相戒要谨慎,
未交十点大街小巷无行人。
而深夜“独特风景”有一道,
便是那光怪陆离地下“娱乐城”。
烟雾迷濛空气好浑沌,
灯光明灭好似进了魔幻城。
刺耳的音乐“锵锵蓬”,
少男少女搖头甩脑在其中,
应着节拍扭腰又摆腚,
披头散发好似发了疯。
包厢中还有一道“好风景”,
众男女交肩叠股笑盈盈。
有的正在吸“克粉”,
有的将彩色丸子口里吞。
那边厢音乐一阵阵,
那批下场这批便起身。
又一幕摇头甩发劲,
说什么浑身舒服要比神仙胜十分。
有的“君子”发了瘾,
掏出针来打自身。
身上密密麻麻是针孔,
好似那发霉的蛋糕斑点一层层。
有的吸毒无钱去抢劫,
有的浑身溃烂跳下高楼十八层。
罄竹难书毒品危害性,
它毁掉了多少个生命、爱情和家庭!
百年前的林大帅,
犹能消烟在虎门。
如今毒品天天禁,
为何越禁越流行?
先烈啊!毛泽东时代毒品绝了种,
啊,您说得对:
因为那时阳光灿烂空气最清新!
而深夜“独特风景”还有一道,
那幽幽门店亮红灯。
门旁倚着“站街女”,
嘴嗑瓜子手招人。
如今暗娼到处有,
车站码头最兴隆。
酒店宾馆多得很,
只是名称稍微有不同:
“坐台小姐”、“应召女”,
皮肉生意索现金。
有人说这些女人天生贱得很,
百事可做何必去卖淫?
这话可说得不全对,
人人都有羞耻心。
娼妓最初都一样,
良家妇女玉为身。
有的维生艰难遭逼迫,
有的被人挟持去卖淫,
有的被奸徒引诱坠孽海,
有的贪图财利自沉沦。
为何毛泽东时代无娼妓?
就因为那时制度公。
私有制必然出娼妓,
这条铁律贯古今!
医药行业最神圣,
救死扶伤百姓尊。
扁鹊、华佗、张仲景,
活人无算传美名。
中华民族得延续,
他们可算立大功。
可如今许多“白大褂”变了性,
只认金钱不为民。
张三患了个风寒感冒病,
“荆防散”三贴感可清。
可他一时慌张跑到医院去就诊,
说是什么“特别流感”上了身。
非得住院隔离施针药,
还得检测好多门。
又是B超、CT加照片,
验了血液查肛门。
住院半月去结账,
一来二去两万零。
张三回家常叹气,
半生的积蓄一场空!
这还只是个普通病,
开肠剖肚就更惊人。
主刀麻师必“打点”,
倘若“疏忽”就遭瘟!
他们暗施“四步曲”,
一步一步够惊心:
一曰病多排不进,
哪管你骨断和抽筋;
二曰病室消毒没干净,
患者可得有耐心;
三是手术留点后遗症,
到时候你说不清也道不明;
四是手术未完麻药醒,
痛得你浑身冒汗唤祖宗。
倘若你“知趣”红包打得重,
太平无事算你“聪明”!
先烈啊!他们把金钱看得如此重,
这是什么医德和医风?
见一斑可以窥全豹,
道德沉沦罪魁祸首是谁人?
教育领域更神圣,
古称庠序与黉宫。
孔子、孟子和杨震(注4),
天下名师贯古今。
释疑解惑为己任,
有教无类重培英。
可如今教育非昔比,
圣洁之区铜臭薰。
教师工资政府发,
政府的钱取于民。
义务教育有规定,
便是小学和初中。
有的教师贪心重,
工资“太少”难填充。
赚钱必须辟蹊径,
另开“小灶”捞现金。
因此正规上课只图混,
课外“补习”是重心。
哪管学生家长负担重,
师德抛入九霄云。
更有一些无良的班主任,
编排座位心曲深:
就看红包送得重不重,
哪管学生的高矮和眼睛。
重的排在中间前头黑板近,
轻的按照等级分。
贫生靠后靠边站,
谁管你的浮与沉?
如今大学收费高得很,
动辄成千上万必交清。
一家子流血流汗勤劳动,
也难供养一个大学生。
好不容易毕了业,
烦恼未减半毫分。
倘若家庭无背景,
找个像样的工作难于上青云!
如今还有一道好风景,
商品楼盘高入云。
可价格高得离了谱,
一平米索价一万零。
要想买房的老百姓,
小商小贩苦打工。
摸一摸口袋心发冷,
只得摇头叹气打转身。
先烈啊!天价的房子谁人买得起?
打工仔还得再打50春。
花开花谢50载,
青春年少变老翁。
老态龙钟怎么样?
也休想搬入新居度余生!
先烈啊!几句民谣多沉重,
控诉世道太不平:
伞匠婆娘手遮雨,
染匠婆娘系白裙;
泥瓦匠一家无房住,
收拾破庙去栖身。
虽说那是千年老皇历,
可水流千转又回笼。
住房、医疗和教育,
三座大山高入云。
旧的三座推翻了,
新的三座压死人!
第三章 觉醒
三十年的改开成噩梦,
惊醒了多少卧榻人。
社会主义制度是根本,
资本主义道路走不通。
公有制的红旗终不倒,
率先垂范南街村。
南街座落在河南名临颍,
三十年宣传毛泽东。
三十年勇走康庄道,
单干不搞田不分。
发展工农旅游业,
集体经济欣欣向荣。
上学、医疗全免费,
村民不操半点心。
衣食住行上档次,
和谐共富无纠纷。
社会主义新农村,
还有江阴华西村。
三十年发展未散伙,
集体经济火样红。
崭新的模式是重庆,
复兴的目标是大公。
马列主义毛泽东,
阳光普照渝州城。
打黑除恶安百姓,
干部群众皆唱红。
唱红唱掉黄赌毒,
唱红唱出精气神。
重庆的经济大发展;
重庆的环境称冠军;
重庆的安全数第一;
重庆的道路多畅通。
干部作风大转变,
“大下访”中“结穷亲”。
人民称颂薄书记,
带回了共产党的好作风。
重庆的工作穿红线,
共同富裕是核心。
先烈啊!你们壮烈牺牲为了啥?
人民幸福享大同。
重庆孜孜以求索,
“蛋糕”分配必公平!
少数人豪富是罪恶,
大家富裕暖人心。
资改派和西化派,
百般诬蔑血口喷:
“唱红打黑是‘搞运动’,
平均分配养懒人。”
这般东西真愚蠢,
象牙难出狗嘴唇!
“通钢事件”在吉林,
钢铁公司属国营。
资本家与权贵勾结紧,
暗把通钢卖与私人。
消息传出群情激愤,
大型国企岂可被侵吞?
通钢工人已觉醒,
资改派休想再蒙人!
浑江河畔春雷动,
工人罢工又游行。
团团围住楼一栋,
要与资方把理评。
那老板自恃靠山硬,
何惧几个臭工人?
满脸溅朱出言不逊,
工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一场争执便开打,
混战多时血流红。
这场风波已平息,
私有化也随之落了空。
先烈啊!“通钢事件”您看意义大不大?
工人阶级力量大无穷!
30年改开多教训,
革命元勋体会深。
他们深切怀念毛主席,
谆谆告诫后来人:
社会主义公有是根本,
切不可正道不走走邪门!
红色的二代三代秉遗训,
勇敢踏上新长征。
马列主义放之四海而皆准,
毛泽东思想万代红。
社会主义道路虽然有曲折,
但螳臂岂能挡车轮?
人类必然脱离动物界,
无私无欲入大同。
长江后浪继前浪,
革命自有后来人。
张宏良、黎阳、大众民主,
钢筋水泥、孔庆东……
涌现出无数新左派,
英勇善战敌胆惊。
他们批修除奸斗资本,
敌人无不感头痛。
当年新芽才出土,
如今大树已成林。
社会主义复兴日,
功劳簿上必留名。
先烈啊!到那时——
长城当桌摆供品;
泰山当台树祭旌;
长江黄河盛美酒,
还有鄱阳与洞庭。
请你们痛饮庆功酒,
社会主义江山代代红!
2012.3.28
注1:据《列子·黄帝》篇载:黄帝昼寝,梦游于华胥之国。其国无帅长,自然而已;其民无嗜欲,自然而已。历来被称颂为无私无欲的理想境界。
注2:邓通,西汉文帝宠臣。文帝赐蜀道铜山让他铸钱,“邓氏钱”通行天下,故邓通富可敌国。后景帝即位,将邓投入监狱,籍没其家。后邓通“寄死人家”。见《史记·佞幸列传》。
注3:《玉树后庭花》,吴声歌曲名,南朝陈后主制。历来被称为“亡国之音”。故唐杜牧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诗句。
注4:杨震,东汉华阴(今属陕西)人,字伯起。少好学,明经博览;曾设帐授徒,桃李满天下。人称“关西孔子”。见《后汉书》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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