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土地,地球上发生了多少刀光血影的战事,那些遥远的争夺,我们已无力再去梳理与清点,单是与我们最近的,交织了太多的悲欢,纠葛了太多的利益。
人类围绕土地,就像男人围绕女人,是永恒的选择。
中共建政全仗了发动土地革命。土地革命的主体是农民,正因了他们有最迫切的利益诉求,利用马列主义的暴力革命学说发动他们,远比发动城市的无产阶级(工人、流民)要快速、容易。毛泽东一个农民中间走出的思索者清醒地认识了这一点,故而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被有些人誉为农民起义。农民受封建地主残酷剥削压榨,灾难深重,但农民有是最有忍耐心的群体,儒家教条熏染了几千年,放屁都要作出奴才的姿势,放出奴性的力度,因为接受剥削忍性十足,起来抗争也是毅力最坚强,杀了千百万颗人头,还有千百万人不惧死。就这样,中国革命成功了,抛头的目标就是为了一亩三分地,只要有饭吃,农民什么都不要。
当了土地的主人,从小合作、高级合作、再到大公社,农民跟着中共作了人类发展道路上不曾有过的对理想的实践。那是伟大的28年,敢于前进、敢于探索、敢于反思、敢于实践、敢于革命……一切都为了人类更幸福、更自由、更平等,一切都为了破除实现远大目标道路上的障碍------人剥削人。
公有制,人类智慧发展到目前,这是一个唯一能够破除剥削制度的办法。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发展,壮大,都是以这个理想、信念武装人民的,2800万颗人头为了这个公有制而落地。与他们相比,活下来的人走多么艰苦的路,都不显得困苦,但偏偏就是不太困难的道路,吓退了一些人前进的步伐。向后退,退回去,退到30乃至100年前,也就是那个中国人走了2000年的道路------小农经济,向后退,只一年,成果就等于前面的10年甚至15年,走了两千年,王朝改了无数次姓,最后走到死胡同的路,为什么1979年只重走了一年,就等于先前的15年,先前在死胡同引路难道是不应该的吗?
重走在百年前的康庄大道上,又是30年,人人欢呼,我们吃饱了。是啊,你们吃饱了,但你们的孩子上不起学、你们的老人看不起病…….你们讲吃喝讲了30年,你们除了吃喝什么都不要,婴儿可以喝毒。吃着喝着,理想和信念荡然无存,你们除了吃喝完毕造一堆粪,还干了什么?
中国人好读经,阔人读的经狭人也要嗡嗡地读。
人民公社吃不饱,吃不饱饭也能繁殖9个亿。人民公社不能解放生产力,中国实现工业化难道是工人空着肚子干出来的。
我从“干好干坏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大锅饭’坏得要死的”课堂走出来,在忽如一夜春分来,千家万户皆改革的年月里长了10年,才冒着胆学会了向老人问实话。
向阳村,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庄,我碰到了这个村(以前叫生产大)曾经的文书,他的账单从1974年记到1984年,包产到户后再不记了。他记录的粮食产量是每亩170到200斤不等,全大队百十号人,每天起早贪黑干,打下的粮食60%上缴国家,包括战备粮、贮备粮、统销统购等等,再留下籽种、饲料,社员所剩不多,吃饭自然是有时候难免挨饿。
和向阳一样的村子跑得多了,听得多了,总结起来:人民公社的困难,和人民公社制度本什么没有多大的关系。彻底否定人民公社是绝对站不住脚,脱离实际、对不起历史的。当时正是中国大搞工业化的年代,农民扶持着工业化、扶持着所有人的嘴巴。还有,当时科技落后,农业领域科技利用不高,粮食产量很难提高,再加上,人民公社倡导公,要为大家承担各种福利。而消灭人民公社大搞包干,首先消灭的就是“公”字,对农民的福利全部取消,让农民在土地上自生自灭。由于前30年的工业化,及其积累,国家对农业的依赖相对减少,包产初期,农民温饱相对解决,倍感舒心。到1990年代,农业与整个国家经济的发展进程不相称,国家对农产品的严格限制,导致农民除了吃饱肚子,几乎无法适应社会。减轻农民负担的呼声喊哑了媒体的嗓子,但农民负担却是越减越重。腐朽的行政除了巧立名目压榨农民外,再无计谋可展。那位文书的帐记得清,说当时一斤小麦一毛三分,他进城吃一碗面条五分钱。现在呢?一斤小麦八毛,一碗面条六元。农业30年,是什么概念就清楚了。
“合作社”沉睡了30年,再次被人吵醒。睡醒的越多,对小农经济弊端的认知也越清醒。吵醒“合作社”的人很多,但大概不外乎两类:一类曰继续回到原来的合作化道路上,继续姓公,一类曰让土地彻底私化,让资本集约经营,要坚决姓私。
又是一个三中全会,做了较为保守的裁决。允许“土地流转”,鼓励各种形式的合作。这是破解“三农”病症的新药方。有人说这是给农民的补药。跌跌撞撞过了30年的农民,拍打着自己的肚皮,掏不出一文钱,吃不起这个补药。是补药,只有有钱的人能吃得起,也只有有钱的人才能消化。这补药实在像那个美国产的伟哥,洋气十足,最高兴的莫过于那些嫖客,攥着鼓囊囊的钞票正准备用它施展淫威。有人生产伟哥,有嫖客正等着用,皮条客就坐不住了。
我所在的一个地区有一个县,这个县只有一片川地,临着渭河,“大跃进”时期搞的水利工程能全部灌溉,一望无垠的大地啊,狗抛耗子拉粒屎进去,都能种啥张啥,再不用说人为加科技耕作。就是这地,六万亩,县上招商引资,招来了一个生产葡萄酒的,要把农民的土地全部承包,种葡萄。每亩每年给农民付租金900元,是按种植小麦计算的。种了半辈子的一些老农民死活不答应,急得乡镇长上跳下窜,一边农民不答应,一边县上催得急。好药知时节,三中全会说了,允许土地合理流转,这个县便立即说,我们这是土地流转,是响应上面的伟大号召。我说,不愿意的农民让人家自己去种呀,不是说要尊重农民意愿么?乡镇长说,一大片地,个别人在里面种,那叫什么集中连片?大有当即把那“刁民”拉来腰斩的怒气。在这个地区,农民的土地都很少,一户人也就是一到两亩。答应流转的农民,大多数都是在外打工的,老农民出不去,视土地为生命。我想问问大脑健康、思想丰富、学富五车的各类人,在今天,900元一年能干什么?一次阑尾炎手术够吗?领导干部吃一顿饭够吗?买两瓶茅台够吗?百货商店的西装买一套够吗?
还有一个县,总结土地流转经验,说准备要用县城的商品房兑换农民的土地,给农民办上低保,促进土地收益。
合作也好,流转也好,都是认识到了小农经济的严重弊端。但允许土地私有化被叫嚣成了解决农村危机的“良药”,土地私有化不是一个新鲜的东西,外国现在搞得好,我们祖先曾经搞的也不次呀。还不是最后长成了一棵朽木。今天重回老路,真是“良药吗”?好在最近的三中全会没有采纳私有化土地的建议,另开出了允许流转的新药方。
先前,土地还有一个姓公的兄弟,叫国企。后来改姓了,改了姓繁殖了一大堆,便再也不认乡下的穷亲戚。为摆阔,改姓,在中国很普遍,变阔了不认以前的亲戚也是通病。这个病很不好,不认兄弟倒罢了,关键是他曾经拿了兄弟的家产。清官难断家务事,不打个你死我活的架,你说能了解吗?
兴于土地革命,强于农民支持下的工业化,中共的成长是一段曲折的历史,写满了农民的血泪,任何时候,不能忘了,他们是自己兄弟。
万岁是违心的,但我真心期望,中共能真正代表起无产阶级的利益,在消灭血淋淋的资本,在解放人类,推动人类自由幸福的征程上,活上万岁,万万岁。
国企开完了刀,麻醉后再也没有醒过来,他们根本没有看见资本家在载歌载舞。再把农民麻醉,土地上开始新地主的舞蹈,辛苦惯了的农民是没有雅兴去观赏的。
土地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稻草,决不是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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