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oreau : "I ask for, not at once no government, but at once a better government"
如果说毛泽东所领导的某个已经被定论为错误的社会实践已经被否定的话,我常常觉得那个已经被定论为错误的社会实践也有着被否定之否定的可能。如果将那场经济变革视为一个大逆转的话,我常常怀疑这个大逆转面临着逆转之逆转的风险。有时候,我感觉中国是个矛盾重重的社会。在这个矛盾重重的社会,我们很容易发现各种极为明显的事实和现象。
一、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
以政治资源谋求学术资源、教育资源、经济资源、性资源、社会资源,以学术资源、教育资源、经济资源、性资源、社会资源谋求政治资源,这样的现象作为主要的行政腐败方式广泛的存在于中国各地。当官,从前是有过不少大字不识的农民当上大官的,可如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要提拔,就要有文凭。文凭也算是提拔晋升的一大优势条件,这就是学而优则仕。当上官以后,就不图上进了?不是的。还需要进一步的被提拔,追求永无止境啊!即便不需要被提拔,也还需要自我包装啊!拿什么来自我包装?文凭啊!这就是最好的包装之一。通过十年寒窗,那当然是不行的,所以就利用手中掌握的政治资源来谋求。官员的身份,很多是造假;官员的文凭,小到学士,大到博士及博士后,很多是以政治资源谋求学术资源、教育资源的典型。很多学者自己要出书,要发表论文,却须署名为某官员,或须将某官员姓名列入著作人名单。这就是仕而优则学。西北五省(区)党校07级经济管理专业研究生班学员乾县科技局局长王显亮对于仕而优则学是颇为理直气壮的。“这是啥考试,还弄得和真的一样,我掏钱买文凭,你有啥资格管我!”
二、商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商。
公安局向煤炭老板、娱乐行业老板、属于公安管辖范围的特许行业老板、砖窑老板等等收取金钱,名之曰赞助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行径?这既是商而优则仕,也是仕而优则商。对于老板们来说,是商而优则仕;对于公安们来说,是仕而优则商。老板做大了,就热爱捐助了。不久就弄了个政协的、人大的,或者其他的政治头衔。这就是商而优则仕。当官当大了,积累了人脉,借助了资源控制的实力,做一做商人,还真是左右逢源、顺风顺水。这就是仕而优则商。大大的有利可图的工程,别人承包不到,就某某商人承包到了,转手都能赚翻倍。这是什么?这种现象,是商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商相结合的产物。但商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商却不仅仅限于这些类型,也常常以合法的形式变现出来。比如某村民主选举一开始,其村最大、安置劳动力最多的企业老板想要当村长,不过给大伙打了个招呼而已,而他,后来也就顺利当选了。能为自己带来工作、为家里带来养家糊口必需的收入,员工们及其亲属不选他,还能选谁?
三、妓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嫖。
人嘛,都是有欲望的。欲望,就包括性欲。大多数人没有实现强大的性欲的条件,但当上官以后,就往往有了这种条件。很多后来被查究出来的腐败官员,绝大多数都与性有关,很大一部分的官员,都有着超级强大的性欲。一些官员包几十个情妇,搞几百个女人,这样的事实都在后来的调查与报道中曝光。这就是仕而优则嫖。至于妓而优则仕,那就是官员除了给与自己的情妇经济上的好处以外,还要给与情妇政治上的好处。情妇与妓女,在本质上,是没有分别的,不过是顾客的数目不一样而已。妓女分为两种,一种是职业性的,一种是业余性的。一些职业性的妓女被官员从红尘中发掘出来,不满于被金屋藏娇,还要求在行政部门给她们安排一个职业,甚至要求给她们一个官帽戴戴。这些要求,居然也得到一些荒唐的官员的许可与支持并最终成为现实。一些在行政部门内部任职的妇女,因不满于职位的低级,有时候,也做做业余性的妓女,向更高级别的官员要求得到栽培与照顾,这样的现象比前一种现象就要多许多了。
四、黑而优则仕,仕而优则黑。
在中国,有的黑社会团伙,居然拥有了私人武装部队、坦克等等,而很多腐败行为居然演变为堂而皇之公开而招摇的特权。在非普选的政治条件下,打入共产党内部及政府、法院内部的黑社会还是比较少的,有的官员出于安置亲友子女的考虑而将一些从前为流氓也一直带有流氓习气的家伙安置到行政单位,甚至火速提拔重用,这种现象是有过的,特别是在从前通过非考试途径录用、提拔公务员的情况下。那还不足以称为黑而优则仕。我这里所说的黑而优则仕,指的是民主选举与官僚队伍的金权化、黑社会化的必然相关。中国已经实现了村级政权的直选,很多村选举出来的,不是踏踏实实的正派人,而是一五一十的流氓。他们有没有候选人资格?他们有,因为他们没有案底。为什么那些人能够顺利当选并击垮对手呢?长期以来,他们凭借无所不可的手段霸占各种资源,是改革开放最大的受益者之一部分。而在民主选举的现实状况下,有钱就有实力,有钱就有名气和人气,有钱才能拿钱出来伪善。于是,流氓顺利当选。这就是黑而又则仕。至于仕而又则黑,说的则是一些官员,因为官僚结构的日益集团化,官官相护成为官场潜规则,变得肆无忌惮,变得比黑社会还要无所忌惮。黑社会还担心打黑除恶、严打、警察、官员朋友的翻脸不认人、法律的审判,可是官员担心什么呢?只能担心没有劣迹昭彰于众目睽睽之下而为同行所忌和谋取的经济利益相对于同等权力较小。自2003年以来,在国家查处腐败的力度加大的情况下,官员却成为中国犯罪人数增长最快的一个群体。
五、黑而优则商,商而优则黑。
黑社会涉足的某些行业,非黑社会是无法与之竞争的,只能是哑巴吃黄连,自己退出。所以但凡油水够多的行业,大多有黑社会涉足。真正的黑社会,并非如影视、文学作品中所表述的那样,只是搞黄赌毒高利贷之类的。黑社会涉足商业的现象,广泛存在于西方社会,也同样存在于中国社会。越是大的流氓头目,越是要涉足各种经济领域,并成功霸占各种经济资源,这就是黑而优则商。至于商而优则黑,说的又是什么呢?说的是一些做大做强,甚至做到行业巨头、行业领头羊的企业,变得无所顾忌,完全以经济利益为目的,无视法律、民众健康和婴孩生命,挟制地方,甚至挟制国家,认为国家和地方一样,无论他们犯下何等罪行,都不可能让他们倒下,而只能是在幕后成为他们的同谋与同伙,帮助他们掩盖罪行,继续为害整个中华民族。商而优则黑,指的还有一些所谓的房地产开发商,勾结那些仕而优则黑的官员凭借其强大的金钱、政治后盾,出于谋取巨大经济利益的目的,大肆圈占、强行征收农民与居民正使用的土地,那些行为,在本质上是一种黑社会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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