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钱庄合法化将催生一棵毒苗
2008.12.5
大家口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娱乐圈曾经出现过这么件事儿:歌手张咪与毛宁为争当一首新歌《蓝蓝的夜蓝蓝的梦》的首唱和原唱，张咪败北，心有不甘，招来一班打手教训毛宁，致毛宁伤。当时媒体就呼吁当局要加以控制，防止“黑社会”这个毒瘤在中国形成并漫延。但当时我们某些敬爱的领导者为了不给改革开放摸黑，出面澄清，说中国没有黑社会成长的土壤，不可能出现黑社会。时至今日，各种市霸、矿霸、村霸雨后春笋般出现，横行向里，欺行霸市，强买强买，向小商小贩强要保护费，操纵卖淫嫖娼，拐卖人口，操纵儿童街头行乞，这些团伙算什么？
也许我杞人忧天了。前几天从报纸上看到地下钱庄合法化的新闻，立刻产生这样一种不祥的预感—— 护院团丁或商业化运作的替雇主索财索命的恶势力将重新在中国大地上出现。但愿未来中国不会被我不幸言中。
一、 开钱庄的是什么人
尽管我们的媒体到处张扬，中国是美国最大的债主，拥有近2万亿元外汇储备；中国人在二十国首脑峰会上最牛，因为中国人有钱。老百姓在心里自问：我们什么时候成了有钱人啦？我们买不起房，结不起婚，生不起孩子，看不起病，读不起书！可以肯定，在中国有这种感叹的人绝不是多数。但说实话，确是也有有钱人。不过，这部分人很少，他们代表不了中国。谁是这部分人？当然不是工薪族。即便工薪族能开钱庄，也不可能获得合法化。
大家知道国有资产怎么流失的吗？下岗失业的叔叔阿姨们，你们前不久还在岗位上工作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下岗失业了？你们原来的收入跟厂长经经理差多少，现在差多少,知道吗？有一家保险公司的老板年新6000万，你们的年薪多少？当你们明白了这些，自然也就知道开钱庄是哪些人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前期，资改派授意媒体，连篇累牍地鼓噪：人民已经不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只有贵族“精英”才能推动历史前进。因此，要加速培养“精英”和 “贵族”，要实行 “精英”治国。成为贵族得有钱呀，那就弄钱呗。弄钱？咋弄？抢银行？傻冒，那是犯法的！坑蒙拐骗？小儿科，太下作！要弄就要光明正大地弄，要师出有名,别人无话可说,要玩出钱来，这才高明！圣人不是说了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想弄钱，就得想门道。于是乎，官僚们，买办们，“精英”们坑瀣一气，互相唱和，遥相呼应，开始大造舆论。什么国企责、权、利不明，制约企业发展，必须转变所有制；资本分散，无法形成集约化生产，无法形成竞争力，必须进行资产重组；财富平均分配，无法集中有效运用，必须改变分配制度，将财富集中到某些＂能人＂手里，以加速资本投资,扩大再生产,提高资本效率,等等等等,诸多高论,一时甚嚣尘上。舆论造势差不多了,九十年代中后期，官方罔顾民意，强行推行企业转制,还美其名曰“为工人阶级谋利益”。亏损企业要转，盈利企业也要转，必须在规定时间内转完。于是，在二十世纪末，一场圈钱、掠夺、瓜分国有资产的狂潮轰轰烈烈地开始了！昔日的厂长经理连自己做梦也不曾想到，一夜之间便成了亿万富豪；昔日曾经是主人的工人阶级，做梦也不曾想到，一夜之间由主人沦为弃儿，成了下岗部落！“精英”们说了，这是三个代表，是与时俱进，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创新和发展。就这样，平均的社会财富顺利地、成功地按预先设计好的目标集中到了“能人”的手里。从此，企业成了这些“能人”的企业，他们顺理成章成了企业的主人。这一财富的鲸吞完全是光天化日的，冠冕堂皇的，而且没有任何抵抗的。
这些“能人”原本也不见得怎么能，只是多了个官方加冕的厂长经理头衔而已，也是普通人一个，并非三头六臂。现在可牛了，摇身一变，成了富可敌国的经济寡头了。当然，这不全是他们的能耐，这里有现代买办们的鼓噪；有“精英”们的舆论先导和制度设计；有官僚为他们度身定制的政策，使他们的掠夺得以合法化。当然，经济寡头们也不可能坐拥如此庞大的财富，早于此前他们便形成了默契：利益均沾，各得其所。显而易见，这些人形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并且抢占了中国社会的制高点！
为什么要开钱庄呢？我们知道，资本家的本性是贪婪的，从娘胎里出来就这样，是无法改变的。他们虽然已经拥有大把钱，但什么才叫“大把”呀？资本家可不像我们工人阶级弟兄，每月发下薪水便一张张地数了一遍数二遍，心里乐滋滋地陶醉：这个月的伙食有着落了，还可以省下五个铜板，存银行，将来给儿子念书。资本家要的是钱生钱，生大钱。他们不可能将钞票放于地窖里长毛霉烂。有人会说：存银行呀，还可以挣利息。工人阶级可悲就可悲在这里，你懂得资本论吗？你懂得资本主义学说吗？存银行？一年能挣几个钱？资本家追求的是资本利润的最大化。有人又说：那办工厂实业呀，一来赚钱，二来为社会解决就业。那是你们这些下岗失业部落的想法，资本家想的可不是为社会解决就业。是的，投资办厂可以赚钱，但不能肯定赚钱，更不能肯定赚得最多的钱。工人与资本家比差就差在这里：工人阶级善于干，而资本家却工于算．老夫子不是说过吗，“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所以，工人阶级天生就是被统治的命！资本家每天念念不忘的是投入产出、资本利润、剩余价值。尤其当今中国的资本家，算计更加独到，既算经济，也算政治：在当今的社会条件下，投资什么最赚钱，而且最省力省心。存银行，利率低，赚钱慢；办工厂，竞争激烈 ，风险大，况且每天都要为采购、生产、销售 、回款、改善管理、降低成本等等绞尽脑汁，弄得华发早生。眼下中国的小企业不是很多吗？他们不是融资困难吗；广大农民伯伯不是没钱，想发展种养业不是贷不到款吗？这不就有投资市场啦？我们新生资本家有的是钱呀，国有银行不给贷我们贷呀。但有一点，利率由我们定，不能按国有银行的利率放贷。小企业、小商户为了生存，农民伯伯为了糊口，没有别的选择，万般无奈，只好选择他们。于是乎，地下钱庄就应运而生了。
二、 地下钱庄为什么可以合法化
老辈子的人肯定知道什么是“驴打滚”。当今下岗失业的大多数都在40——50岁之间的人，肯定熟悉“刘文彩”和“白毛女”这两个名字，也肯定知道刘文彩是怎么剥削的，白毛女她爹杨白劳是怎么被逼死的。旧中国人民头上压着三座大山：封建、官僚、资本。蒋、宋、孔、陈四大家族（所谓的贵族、精英）垄断了中国的政治和经济。人称那时的社会是万恶的黑社会，是人吃人的社会。为了拯救人民于水火，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舍身取义，哨聚工农，进行了长达二十八年的艰苦卓绝的斗争，终于推翻了那个黑社会。2300万英烈为此献身，光毛泽东一家就捐躯6口人！正因为毛泽东无与伦比的领导才能和做出的卓越贡献，人民从心底里高呼他万岁。人民更希望江山千秋万代永不变色，冀望毛主席能够万寿无疆。但人再怎么能耐也无法改变自然法则，希望归希望，毛泽东不可能万岁，更不可能万寿无疆。毛泽东和他的人民一样，深知江山来之不易，更深知守江山的艰难。他始终担心不屑子孙篡夺江山，复辟资本主义，人民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因此，他谆谆告诫人民，要每时每刻反修防修，防止资本主义复辟。他并且预言：资本主义复辟在第三第四代！果不其然，当今的现实被不幸言中！胡汉三又回来了！资本主义又开始垄断我们的社会，统治我们的社会！
到目前为止，私人钱庄虽已运作有时，但仍然处于地下或半地下状态，尚未完全公开，要浮出水面，畅行于社会，必须取得合法外衣。但既然能合法擢取资本，就一定能够合法运用资本，这一点应该毋庸置疑的。前面第一点分析后我们已经知道新生的资本家是些什么人。他们人数不多，但能量大，因为他们是官僚、买办、精英和寡头的混合体，他们垄断了权力。他们想方设法推动社会朝着他们设定的方向变革（当下的社会变革就是他们设定的变革，不是工农大众希望的变革，更不是工农大众积极投身参与的变革。在这场变革中，工农大众被挟持，被绑上了战车）。为了蒙蔽百姓，昔日的绿林匪首套上了长衫马褂，罩起了屠刀，戴上毡皮礼帽，架上金丝眼镜，把自己打扮成开明绅士模样；政治寡头凭借手中的权势，获取了各种票券、股权，兼任了企业集团董事长之类的，深深地介入了经济，便又多了一个头衔——经济寡头；经济寡头则以金钱开路，进入人大、政协、各种社会团体，又赚得了政治寡头的俊衔。官、商、寡头抱成一团，国家已经成了他们的国家，政府就是他们的政府。人大、政协刚开过不久，大伙还有印象吧？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中有你我工农出身的人吗？没有了。这不就完成了政权的交接了吗？这比以革命的手段夺取政权文明多了！所以，他们为什么自封 “精英”，这一策划其精明确是无与伦比呀！人大、政协，这些机构干啥吃的？管法律，管施政呀！横征暴敛——立法通过；雇工剥削——立法通过；资本放贷剥削——立法通过，这不就搞定啦？地下钱庄怎么不可以合法化！
三、为什么会出现护院团丁或商业化运作的替雇主索财索命的恶势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的演变，工农大众从国家主人的地位沦落后，沿着诸多方向分化和蜕变。大部分人无力改变自身的命运，心灰意冷，最后信佛奉道，遵从佛道经典，反省自己的前生后世，焚香叩首，救赎自己的罪孽，从此默认天命，甘为顺奴；有的心存不甘，但无力回天，最后精神幻灭，放浪形骸，成为街头浪族；有的则怀抱耿耿，试图寻机泄愤，于是暗聚同道，结为强梁，置办武备，据隘守险，扰攘社会，对抗当局；有的衣食无着，人鬼两难，干脆落草为寇，隐身山林，出没市井村落，打家劫舍，以求果腹。于是乎，原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世风纯良，官民鱼水的，平等和谐的社会，变成了一个贫富天壤，阶级对抗，族群纷争，政府失信，民不守道，礼崩乐坏的社会。
地下钱庄浮出水面合法化运作后是什么——私人银行，以资本放贷赚取利润的金融机构。金融机构运作的过程就是钱钞票券流转的过程。流转过程有许多环节。钱是最诱人的，因此，每一个环节都有人觊觎着，说不定哪时哪刻，钞车遭劫，金库被盗。虽然开办私人银行的资本家多少都有点政治头衔，与政府权力机构都有点联系，但毕竟是私人的，不像国有银行，由政府供养的警察把守各个环节，相对安全。私人银行国家不可能为其配备专职的警察。为了保护自身的利益，资本家不得不想别的办法——招训团丁。按中国当前的法律，私人是不能拥有武器的，因此，团丁护院仍嫌不够安全。但我们前面说过，这些资本家都是人大、政协、社会著名团体里有地位和身份的人，他们可以胁迫国家为其立法，因此，私人团丁配备武器也不是不可能的。拥有武器威慑力就大多了。威慑力的使用可以是多方面的，可以正当使用，也可以不正当使用。当威慑力不正当使用时，不就成了恶势力了吗？
小商户、小企业者到私人银行借贷，利息高，经营成本也高，进一步削弱了竞争力和盈利能力，就有可能到期无法偿还债款。而逾期不还，利率又随之生变，驴就开始打滚了，越滚越厉害，最后无力偿还，只好外逃。拥有团丁武备的资本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利益蒙受损失，而容忍你在外逍遥，于是就开始使用正当或不正当的手段进行追讨，于是，刘文彩当年使用的水牢、老虎凳有可能重新出现，当事人本身、亲友都有可能遭受迫害或株连。小商户、小企业者人微言轻，资本家身份显赫，倚财、倚权、倚势，草菅你的小命，你能奈何？
有的资本家则更精明，豢养团丁昭彰惹眼，不如有事时直接雇请那些工农阶级轮落后蜕变的盗寇强梁为其效命。于是，一个市场形成了，一个行业兴起了。这些盗寇强梁开始闹市现身，注册公司，承揽业务。这些团伙各自都有巢穴窝点，且险要隐蔽，当事人一旦被掳至此，吉凶连神仙也无法预知。资本家无非两招：一，逼你砸锅卖铁，典当房产，契押土地，还清欠债，饶你性命；二，你若无产可抵，榨无可榨，干脆假手索命，让你人间消失。尽管手段肮脏残忍，但表面看去资本家身手干净，因为他毕竟没有亲自动手打人杀人。那些索命公司一是精于专业，二是拥有窝点，干这买卖雁过无痕，连万能的上帝也不知不觉！
未来的社会可能就是这么个社会。其实这个社会我们一点也不陌生——因为这就是毛泽东那一代人蹈海求经，弗念生死，浴血经年而推翻了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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