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弓之鸟魂飞兮——悼胡耀邦
春 秋 行 2010-04-20
年青的雨夹雪网友18日说，“近来悼念胡耀邦甚是盛行，笔者不才，也写上悼文一篇《胡耀邦，你是一个奇迹》，凑凑热闹。” 按悼文标题在百度搜一下，2天的转帖已超过2600，百度、中华、新浪、搜狐…诸多大网站也敢照录，跟帖勇跃，很好！胡前总真面目又风光一阵，这大概出呼《炎黄春秋》、《凤凰网》诸公所期，至于借胡前总忌日再掀起啥大浪，即便有人压阵，恐怕成算也不多。至于有些人判断，“颜色变天”条件已经成熟，剩下三年不到，时不我待，抛个气球试试，也不能排除在外。预后如何，天知道！
雨夹雪网友总结胡前总的十四个奇迹，在下约有2～3%不敢苟同。即，第十四奇迹的后半拉子，“他曾经猛烈批评华国锋乱写诗、乱题词、乱背古文。可是在他1987年不再担任总书记之后，不是按自己仍是政治局委员的身份，去把分管文化教育工作管好，而是选择了古诗文的习作，到处推销自己的诗词。（这也说明他能上不能下。）其实，胡耀邦连中国古诗词的平仄格律都不懂，能写出什么诗来。可是今天竟然还有人吹嘘胡耀邦不务正业的乱写诗、乱题词、乱背古文的行为是‘爱好传统文化’。” 窃以为，虽说言之有据，未免求之过全，忍不住也来“凑凑热闹”。
依老例，但凡名人、要人之诞辰忌日的社会性记念，或褒或贬，在时机选择上，起码有俩特点。一是逢五逢十，称“大年”，造舆论，寄念想，诉衷肠，图前程，比如，人民记念自己领袖毛主席，资改派记念自己神主胡前总…，等等；二是依时势之需，借故人议今事，含沙射影，谋集团利益。比如，当今的买办汉奸、霸奴西崽，喜做翻案文章，为自己贴金，遮丑掩罪，一方面搜罗枯骨亡灵，像秦桧、慈禧、李鸿章、汪精卫、常凯甲…辈，重新梳洗打扮，吹吹打打送货上台。另一方面，头项要务就是要不惜手段，把毛泽东砸得粉碎，再踩上百把脚，这头顶大事，自然得到霸主子全力支撑。其次，就是往民族先驱、革命志士、人民英雄头上泼污水，即使是“小人物”，也绝不放过，特别是家喻户晓的英烈，如刘胡兰、董存瑞、黄继光、雷锋…
话扯远了，回归正题。记得去年9月间，在下因为于《环球视野》读了《胡耀邦的所谓秘书究竟要干什么？》一文，便想到这是胡前总二十年忌祭期，属“大年”，《炎黄春秋》总该有所表示吧！便去查了该刊09年1～9期目录，动静不咋的，统共只四篇，逢忌日的第四期《向胡耀邦同志学习》，炒的还是反毛悍将李锐五年前的旧饭，至第九期，头篇唤作《胡耀邦逝世前半年的心态》，倒是鲜货，是个自称陪伴胡前总黄昏期的另一前秘书所写，拜读对比之后，有所思，便写篇博文，叫《“前秘书”鬼话难自圆 阴谋“史”家心力交瘁》，补补冷场。谁曾想，今年并非祭记胡前总的“大年头”，动静反而蛮大的，啥子缘由，且休管他。回头又查一下，发现《胡耀邦逝世前半年的心态》还挂《炎黄春秋》头版，名列文章排行榜老四，可见其份量挺大的，又看一遍，觉得颇有若干写真透意的神来之笔，不帮传一下，殊为可惜。虽说该妙文顾头不顾腚的，倒也活龙活现；既有难言之隐，又暗蓄刺邓之锋。今不忍它独居《炎黄春秋》，特摘些儿转录于下，奉献于诸君，共相赏析。
“耀邦同志是一位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仅就他在粉碎“四人帮”后，那么坚定不移、大刀阔斧、不顾一切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彻底平反了中国共产党历史上一系列冤假错案，就足以证明他的大智大勇、有胆有识、无私无畏…”
“1987年冬党的十三大后他就病了，1988年冬又得了一场肺炎…他对中央生活会的“揭发批判”还心有余悸，总觉得这件事可能还没完，他还没有得到真正的原谅和宽恕，因此心存恐惧。…身体不好，心有余悸，思想压抑，三者互为因果，互相影响，恶性循环，最终导致心脏病突发而去世，也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他只是觉得中央“生活会”是一个对他进行“揭发批判”的会议，人们什么意见都可以说，其中有许多不实之词，不能把这当作中央的正式结论。而对他在中央10年来的这段工作，是非功过，希望中央能有一个正式、公道的说法。”
“即使如此，直到这时，耀邦同志仍心有余悸，尚存畏惧，颇多顾忌…自然，耀邦同志也有将他一生经历记录下来的想法，但同时他也有借此以掩人耳目的意思。而且，他又一再声明，现在不写回忆录，只是为了备查，并不想写什么东西，就是怕引起猜疑，招来麻烦。正如他所说的‘我也不会发难，有家庭妻儿子女，不能舍得一身剐了！’…迫使他下台的那次生活会的阴影，一直还笼罩在他的脑海里。…他总觉得这件事可能还没完，他还没有得到真正的宽恕和原谅。在他下台前后，小平同志曾对他说，你的问题揭到哪里算哪里，让大家揭。还说：你总觉得我妨碍了你！你老想树立自己的形象！生活会后，他曾同李昭去看望过邓小平一次，谈了15分钟左右，邓很冷淡。在我们日常的交谈中，他尽量回避提到小平和陈云同志，万不得已时也从不直呼他们的名字，而是用摸右边耳朵代表指小平，摸左边耳朵代表指陈云，可见其之噤若寒蝉。他还告诉我，有一次，他去拜访叶帅，在他俩谈话时，叶帅把收音机开得大大的，唯恐被人听到。”
“在那段时间，他一方面还心有余悸，唯恐再有什么闪失，又招致不测…可作为一个把自己的全部生命都融入了党和人民事业的革命者，这就是他的一种本能，一种历史责任和生活信念的本能。可这时他的处境，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又不允许也没有可能让他发表意见。他心潮起伏，又十分压抑。”
“拖着病弱的身子，带着心存的余悸，怀着压抑的苦闷，3月底，耀邦同志从南宁回到了北京。他是回来参加人代大会和政治局会议的…”
至于雨夹雪君以为胡前总，“不是按自己仍是政治局委员的身份，去把分管文化教育工作管好，而是选择了古诗文的习作，到处推销自己的诗词”云云，该文亦早有答案，转告如下：前秘书忆道，胡前总自诩，“去年到天津，李瑞环说，你政治上的作用已消失，应找点精神寄托。我就写诗，在山东写了十几首，家里人看了觉得不错，可送给一些专家看了，认为不行，意思可以，但不合韵律。后找了王力的诗词格律看了，再看别人的诗，现在不敢写了。”
那个“百岁”老货文怀沙，曾自夸是胡前总诗友，文墨交谊有年。当然，这个骗财骗色骗年龄骗学历骗履历的“国学楚辞大师”，撒谎成性，不可尽信，如今也未必有人有兴趣费心验证。不过，胡前总若不“倒霉”，文老儿说不定也和“变形虫”季羡林一样，大红大紫起来。但胡前总对“倒霉”文拐情有独钟，却有其事，比如那个自戴右派帽子的文痞张贤亮，就深受其惠，进党居高位成亿万富翁，至今还在撒谎，在央视大吹大擂。
对不起，又扯远了。《胡耀邦逝世前半年的心态》追究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觉得，可以想象耀邦同志在政治局会议上是怎么突发心脏病的。…无比的忧伤苦恼，巨大的思想压力，不断冲击着他那病弱的身体，结果导致血压急剧升高，心脏大面积梗塞，终于一病不起。最后，这位协助邓小平开创了中国历史新纪元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就这样带着悲哀和遗憾，很不心甘情愿地走完了他73年光辉的人生历程。”
古人云，“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我猜，“人之将死，其言也真”，当然，于政客而言，真真假假，当真不得。对于为政客鼓呼、“想象”的文墨，更需打几个“？”。
闽南俗话说，“一样生，百样死”，胡前总死因，见仁见智，这个前秘书颇具“揪凶手”的曲笔，正合当下买办势力弃邓“普世”的政治大方向。当年，胡前总正是因为狂搞资产阶级自由化被轰下台的，邓小平先生此事没做错。再说，虽被人整过，但也整人无数的“彻底的唯物主义者”“红小鬼”，下岗后还是个政治局委员，虽无实权，但行动自由，待遇丰厚，不乏当权朋党，何致惊恐、气闷至此？起码让人以为他是被吓死的，“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乌呼哀哉，惊弓之鸟魂飞兮！是为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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