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精神病人恐怕不止一亿
据疾病预防中心统计,中国有一亿精神病人,平均十三人中有一个。此数据一公布,立即遭到网民的声讨。我不知道这个数据是怎么来的,但我相信,如果属实,那这一亿人很有可能该是正常人。请看太原市娄烦县派专职民警随时跟踪其思想动态的全县8 类具有潜在性质的、“郑民生”特点的重点人员:极度贫困型、矛盾纠纷型、精神失常型、仇视社会型、身背大案型、行为反常型、缠访闹访型、涉毒人员型。
以上除了精神失常型已经诊断、身背大案型不知为何仍逍遥法外、涉毒人员型尚可点谱外,其他人员不知为何具有郑民生式的思想动态?喜怒哀乐,人之情也。但随着“改开”的深入,人民素质日渐提高,“怒”早已消失,再加是两极分化,95%以上的穷人的“喜”、“乐”也渐渐远去,只剩下了“哀”。 精神病人看正常人都不正常。据说黑猩猩都能作出喜怒哀乐的表情,所以我认为那一亿人之外的没有正常喜怒哀乐的人,或许才是真正的精神病。
鲁迅看出中国人有精神病,就弃医从文,改治国民的身体病为治国民的“精神病”,至今还受着指责,有的打着祖传老病的旗帜拒绝吃药,有的拿出隔壁吴老二的脑血栓CT诊断津津乐道自己的发烧感冒。毛泽东看出中国人有精神病——“人有病,天知否”,在晚年发动了触及全民灵魂深处的文化革命:“狠斗私字一闪念”、“造反有理”……最后遭到整体的背叛。直到帝国主义、蒋介石、汪精卫、胡汉三、“拿摩温”组建的还乡团杀回来,人民吃二遍苦、遭二碴罪时才又热了毛泽东。“国难思良将”,本也无可厚非,蔡恒公这个绝顶顽固派病入膏肓时尚且派人去寻扁鹊,可偏有那么多的叶公二代,嘴里念着毛主席的好,却心悸毛泽东时代:“那时候没有这么多腐败,可吃的不好”、“伤害了知识分子” ……
顺便指出,这不是“乌鸦站在猪身上——只看见别人黑”。一日我“三省吾身”,发现自己也有病。我没病入膏肓,还有希望,所以正在吃药,虽然有点苦。
我的精神病一天天惭轻,可在其他精神病眼里,我越来越不正常——“杞人忧天”、“庸人自扰”,病了。一个无产阶级朋友来访,我照例与他谈起国内国际转基因毛泽东,他却分明感觉无聊借故离开了。老婆趁机挖苦我“快成了祥林嫂”,——“但不久,大家也都听得纯熟了,便是最慈悲的念佛的老太太们,眼里也再不见有一点泪的痕迹。后来全镇的人们几乎都能背诵她的话,一听到就烦厌得头痛。”
我几乎为所有找我维修过电脑的人收藏了“”,并建议他们看一看。然而日后再问起他们时,回答却令我失望。我知道大家都在忙着偷菜、斗地主。一位工人阶级的表现更令我大跌眼镜:我打开网页告诉他这是工人应该上的网站,他扫了一眼便扭过头连连摆手:“我不看。这玩意洗脑,这玩意真洗脑啊。”
前日,一位给领导开车的邻居过来聊天,向我感慨腐败已经公开化了。我趁机对其进行国情教育。他最后很认真地向我提了一个尖端的问题:“如果你当上文强这样的大官,你贪不贪?”之前我与一朋友说起经济汉奸和买办时,他干脆“我有机会我也卖国,你不卖是没机会。”对这样的反诘我只能降低一个档次回答:“没机会卖的当然要反对有机会卖的,否则不成奴才了吗?”而这位邻居是一个老实人,又是在认真的提问。我犹豫了片刻,回答他,“如果以前我当了官,我不能保证能抗拒贿赂,但至少不会勒拿卡要,这点脸还是要的;但如果今天当了官,我肯定不会贪污。”——我的第一次自我标榜。然后,话题自然又转到了文革大民主——“让人民起来监督”,仅靠道德和法制约束绝对不够的。
十年前我去北京,一个在北京上学的朋友陪我闲逛,无论乘车还是吃饭,到哪都是“他妈的”的不离口。我惊讶,他可一向老实胆小的呀。回来和另一朋友谈起,曰“这是自我保护”。在我,不喜欢自我标榜的原因,更在于不愿让别人将信将疑而已。上高二时的一个晚上,三个社会流氓酒后到我所在的学校闹事,几乎砸碎了学生宿舍一栋房的玻璃,还打了好几个住宿生。我一个住宿同学的胳膊都被他们用刀子刺穿了。我那里不学习整天瞎逛,正好碰上。当时他们正在追打两个刚喝酒回来的住宿男教师,我便捡起一根木棒拦下他们撕打。打斗中他们中的一个人的动脉不知被谁的刀割开了,雪地上溅得都是血。第二天我就被警察抓住监狱收容。警察第一次记完笔录,他明白了:“原来这里没你什么事呀?你是趁火打劫。”我当时确想用“见义勇为”为自己辩护,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一是我清楚说也没用;二是挨打的人里有我的同学,如果挨打的只是那个经常动手打低年级学生的政务处主任兼教师,我一边看热闹也说不定。关于近一个月后,我母亲后来托人把我取保候审,并赔了医药费。释放时抓我的那个警察特意找我谈话转移矛盾:“以后别干这傻事了。你为你们学校;你们学校领导却不保你,推说两伙打架。”看来,他们很清楚事件的性质。
只有精神病人才适生活在精神病群体中,一量病情好转就要与世界格格不入了。鲁迅的遭遇就在于“雅人憎恶俗人道破”,如同皇帝新装里的小孩。我在本地政府上班时,正赶上学习“三个代表”。当时并不理解,只是作为一次“整风”运动,也学了“老三篇”。每人写了两本稿纸的心得,还过了自摆自查关:有问题的不能交待真问题;没问题的编问题也要交待,当然只是些不痛不痒的毛病:比如上班迟到早退了,对待群众冷冲硬横了,等等。总之,人人都学得认真,也没有几人“真学”。临尽尾声时,上面突发通知:学习日期改变了,提前三天。于是我们必须把每页心得页眉的日期往前改三天。忘了当时是没有涂改液还是不许用涂改液,反正大家要在剩下的两天内把一个月的学习心得誉写一遍。大家仍然毫无怨言、兢兢业业的“学”着,我却受不了了,怪话连篇,成了吊了郎当、工作态度不端正的唯一。领导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然而我敢说,差不多只有我是“真学”的。所以我能读懂鲁迅的《魏晋风度》。
本地立着“群众利益高于一切——拆迁办宣”牌坊、搞的怨声载道的拆迁工程,竟在我们社区得到了出乎各方人士意料的顺利。我一直不解:这个社区位于中心地区,水电暖气齐全,室内装修,50cm厚砖墙,却按棚户改造了。昨天,邻区不顾国务院“一律不得强拆”的通知,悍然强拆了四户户,极大震慑了广大“钉子户”。我听说后下午前往访问了那两户居民。回来后大家都来打听,一个老太太惶惶然了:“听说那家85岁的老太太都被警察抬出来了,我70多岁的能挺住吗?”我问她“你家刚盖不过四年的砖房按300元1平方补偿,你同意就拆,不同意就不拆。这跟70岁和80岁有什么关系呢?”她回答却令我惊讶:“我不是害怕。只是万一被强拆,多丢人那。”我又想起我一个亲属老太之前提前通知我岳父的话——“早点拆,别让别人笑话。”这终于让我弄明白了。
“家无犯法之男”、“造反便是与我为难”、“撇开古人的训诫,一个现代社会的公民,应该是什么样子?他们应当有着健全的人格,完善的道德修养,表现为自尊自重,具有正义感及进取精神,富于同情心、宽容心,尊重他人、珍惜乃至敬畏生命、恪守法制……《鲁提辖》一篇……丝毫不能改变一个生命当场陨灭的残酷现实。”(教授:《拳打镇关西》太血腥应从中学语言教材中去掉)……呜呼,我已经不明白到底是我有精神病还是别人有精神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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