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晚年,特别是1975年他患白内障,看东西不清楚,由于印刷体看不清楚,他就读书法。
后来还是想读书,就请了北京大学中文系的讲师吴迪来给他读,那段时间他读了很多古代的文史经典,尤其喜欢读庾信的《枯树赋》,据记载,他至少细读了五遍,他每次都读得老泪纵横,他为了《枯树赋》的一个字的注释还专门写了批注:“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毛主席哭得最厉害的一次,极有可能是1975年7月28日。先是小声抽泣,接着嚎啕大哭。值班的大夫着急了,因为这是主席做了白内障手术第5天。医生说,本来不让你看书,还非要看,看了还哭,眼睛要看坏了。
主席在看什么呢?是南宋陈亮的词——《念奴娇·登多景楼》。
危楼还望,叹此意、今古几人曾会。
鬼设神施,浑认作、天限南疆北界。
一水横陈,连岗三面,做出争雄势。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因笑王谢诸人,登高怀远,也学英雄涕。
凭却长江管不到,河洛腥膻无际。
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
小儿破贼,势成宁问强对。
“今古几人曾会”,有几个人知道我内心的所思所想呢?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朝廷的官员只考虑自己的小家庭过好日子和个人升迁,谁在考虑河洛?
“河洛”就是中原大地,就是谁在考虑北宋失去的土地上老百姓在受苦受难呢?
毛主席担心将来中国的广大老百姓吃苦,但是很多人却不理解,甚至很多人还在抱怨,根本听不进去。他觉得他很孤独、无奈、无助,所以突然在陈亮的词里找到了知音。
他的思绪一下与700多年前的陈亮连到了一起。这个里面有他的担忧、无奈、无助,还有点委屈。所以,一下子泪水如大闸开启,奔流直下,一泻千里,大声痛哭起来。
他曾经说:“我这个人平时不爱落泪,只在三种情况下流过眼泪:
一是我听不得穷苦老百姓的哭声,看到他们受苦,我忍不住要掉泪。
二是跟过我的通讯员,我舍不得他们离开,有的通讯员牺牲了,我难过得落泪。我这个人就是这样,骑过的马老了,死了,用过的钢笔旧了,我舍不得换掉。
三是在贵州,听说你(指贺子珍)负了伤,要不行了,我掉了泪。”
据毛主席身边工作人员回忆,1965年前后,主席身边的医务人员都轮流下放到农村工作了一段时间,送医送药到贫下中农家里。
毛主席生前曾向一同重上井冈山的护士长吴旭君和自己的亲属都说过这样的话:
“我多次提出主要问题,他们接受不了,阻力很大。我的话他们可以不听,这不是为我个人,是为将来这个国家、这个党,将来改变不改变颜色、走不走社会主义道路的问题。我很担心,这个班交给谁我能放心。我现在还活着呢,他们就这样!要是按照他们的做法,我以及许多先烈们毕生付出的精力就付诸东流了。”
“我没有私心,我想到中国的老百姓受苦受难,心里就不舒服。他们是想走社会主义道路的。”
“建立新中国死了多少人?有谁认真想过?我是想过这个问题的。”
1965年的毛主席,十分担忧我们的政权模式缺少一种像井冈山时期士兵委员会那样的“政治民主”机制,来监督从上到下的各级干部。
毛主席认为,这个问题不解决,党内可能会滋生特权阶层,牺牲了千千万万革命先烈乃至几代人的生死追求,将变相付之东流。1965年,毛主席反复地将这一点提到全党面前,提到中央高层议事日程上来。
毛主席英雄暮年很能体现他的气质,很本色,很文化,很感性,而且是大悲的感性,这是他内心真实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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