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
以前曾经在一篇文章里提到过向警予烈士关于妇女解放的文章。向警予指出,妇女解放需要经济独立,而经济独立,不应是依靠占有私人财产,有财产私有制存在就有对无产阶级的剥削,所以经济独立的内涵应当是共同生产。“若乃旗号的提倡个人经济的独立,为私有财产制扬波助焰,这不是解放女子,简直可说是替女子造孽障。”
最近读到了赵一曼烈士在1924年8月6日发表在向警予主办的《妇女周报》上的一篇文章。文章题为《被兄嫂剥夺求学权利的我》。
赵一曼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她13岁那年父亲去世,大哥管家。大哥思想守旧,反对赵一曼读新式书籍。1924年(赵一曼时年19周岁)的这篇文章中,赵一曼控诉旧家庭:阎王似的家长——哥哥死把我关在那铁围中,受那黑暗之苦。……觉得我们女子,受专制礼教之压迫,做私有财产社会的奴隶,供专权男性的玩弄,已经几千年了!……他(哥哥)要做的事,一思百行。而对于我读书,却无钱了。我读书他不出钱,我就求他拿我将来应得的陪奁钱给我读书,他死也不肯出。
总之,赵一曼的大姐和二姐帮她读书,而她的哥哥却百般阻挠她读书,甚至于把她的书籍杂志都烧掉。1926年,赵一曼终于离家出走,就读宜宾女中,并在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支持和帮助她读书的大姐夫郑佑之是共产党员,也是赵一曼的入党介绍人。赵一曼的这篇《被兄嫂剥夺求学权利的我》也是郑佑之帮助她刊登出来的。郑佑之本人在1931年牺牲。赵一曼则于1936年牺牲在东北大地。
从妇女受压迫这一基本事实出发,可以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比如,也可以强调身份政治、宣扬男女对立、批判男性气质、主张个人主义的对身体的支配权等。其实也就是男人可以干的事情,女人也可以干;另外在嘴上过足瘾,在意识形态上把男性贬低到一无是处。这么做,并无助于妇女解放。
不久前,微博上看到过一些女权分子在批判鲁迅,说鲁迅自己陷入了《伤逝》的境地,不让许广平出去工作,是变相地剥削和利用许广平。这些人的眼光敏锐,可以无时不刻地挖掘出这种男女对立的材料;这些人的眼光又浅薄,他们永远只能看得到个人。这些人只知道个人、权利,从不知道责任、义务,不懂得革命夫妻共同为理想奋斗而做出的牺牲和其中的甘苦。他们只看得到孤立的男人和女人,男人和女人之间也是主人和仆人的关系。他们颠倒和抹杀了一切真相。他们不知道许广平为鲁迅做出牺牲是为了什么,不知道燕妮为马克思牺牲是为了什么,不知道鲁迅和马克思又是为了什么在牺牲自己。他们从来没有想过,革命夫妻不只是夫妻,更加是同志,是战友。
向左走,是走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妇女解放;向右走,是走向“狭隘的个人主义。走向警予和赵一曼的路,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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