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光荣烈士
衣光荣,1915年出生在临朐城西衣家庄一个农民家庭里。由于家庭地少人口多,再加上封建地主阶级的剥削,衣光荣从小就和家人过着穷苦的日子。父母为了让他识几个字,直到十多岁才送他到城里南学堂里念书。衣光荣小时候机灵勤苦,爱干活,每天放学回家起早贪晚,拾粪拾柴,干很多力所能及的杂活。小学毕业后,衣光荣渐渐成了好劳动力,十六岁便顶把子和父兄一起在家务农了。
1936年秋天,国民党县政府抓丁拉夫,修筑益新公路。临朐县赵家楼村的地下党负责人高奋,出夫修路就住在衣光荣家附近的烟屋里。22岁的衣光荣逐渐和高奋混熟了,白天在一块干活修路,晚上常一起谈论穷苦人怎样才有出路的事。
1937年冬,日本侵略军占领临朐城,到处烧杀掳掠,闹得鸡犬不宁。为了逃命,衣光荣一家和乡亲们只得背井离乡,踏上了逃难的路途。衣光荣一家开始住在史家石河他五姨家里,后来高奋知道后,便把他一家老小接到自己家中,住了两个多月。在这期间,高奋同衣光荣经常讲抗日战争的形势,讲组织起来不当亡国奴的革命道理。衣光荣在高奋的教育影响下,思想进步很块,积极协助高奋等同志开展革命工作。他曾跟随组织起来的群众去五井抢过盐店,去纸坊砸过粮仓,逐渐成了革命活动的积极分子。
1938年3月,由高奋介绍,衣光荣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年春天,各地组织抗日武装,高奋组织一批党员和青年郭佃栋、郭京斗、郭京永、高德禄、郭佃乙等到铁路北参加八路军十支队,衣光荣也满怀抗日热情一起参加抗日救国队伍。为了革命需要,党组织派衣光荣返回家乡,交给他在本村建立情报站的任务。5月23日,衣光荣从益都回到临朐,开始做地下交通工作。他首先同本村的衣金山、衣金璞合作租了半亩大地,栽黄烟,做起卷烟的小本生意,以经营纸烟为掩护,联络同志,传达情报。在情报站里,城里由西坦村的地下党员刘贵义,城外有衣光荣,他们经常将城里城外敌伪活动情况向我党组织汇报。衣光荣机智灵活,胆大心细。一次去朱位村送情报,被“团勇”查住,就在敌人盘问的空隙里,他一转身几大步窜出去,越跑越快,敌人嚎叫着追了大半里路没赶上,衣光荣脱了险,敌人耷拉着脑袋回去了。
1939年8月,临朐独立营建立,身为营长的高奋带领部队长期与敌人周旋,顽强斗争。在艰苦斗争的日子里,衣光荣时刻把党的工作放在心上,他撇家舍业,冒着生命危险,来往于城里、七贤、五井、冶源等地,并及时把搞到的情报卷在纸烟里,风雨无阻地送到独立营,送到八路军的驻地。有一次,上级抗日民主政府印发宣传品需要油墨,把搞油墨的任务交给了衣光荣。他想到伪县政府机关和日本据点里可能有这玩意儿,便想方设法联系一些可靠的在城里日军部队里办饭或喂马的乡亲,通过他们先后搞到了黑、蓝、红色油墨一百多盒,解决了我抗日政府的急需。
1940年秋,高奋在城西福山集被匪军王茂部打伤,我地下党组织立即将高奋在高家庄掩护起来,并设法为其治疗。因敌人搜查紧急,8月7日深夜,高奋转移到衣光荣家养伤。衣光荣严肃地对家人说:“决不能对外人说,也不让外人进来,砍头也好,活埋也好,一定保护好高奋同志。”当时,尽管家里生活困难,可他还是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细粮和鸡蛋都给高奋吃了,并千方百计弄点钱请医抓药为高奋治伤。经过衣光荣和其妻子袁崇英悉心照料,两个月后,高奋的伤势大有好转。
一天上午,衣光荣在城里大街上卖烟,发现两个伪军指指划划地议论什么,衣光荣很警觉,他多方打听,终于从一个卖煎饼的人口里得知,伪军说的是一个姓高的共产党干部,头发很长,藏在衣家庄子,等等。衣光荣听了顿时震惊,但立即装得平静,挑起担子就回了家。他先给高奋理了发,又作了立即转移的准备。就在这时,在村头观察敌情的妻子袁崇英急忙跑回家来,告诉说村东大路上来两个骑自行车的,头戴礼帽,背着盒子枪,直向村里来。衣光荣一听,沉思了一下说:“按计划行动!”说罢,他走出大门,随后高奋也顺手抱起衣光荣的儿子衣冠业出了门口。这时,敌人已进了胡同,朝衣光荣、高奋迎面走来。衣光荣见此情景,机智地一闪身躲进衣金凯家的大门里。敌人走近高奋时,见他不是长头发,又抱着孩子,神色不慌不忙,不介意地问了几句,就直奔衣光荣家。高奋趁此机会,放下小孩也躲进衣金凯家,和衣光荣一起迅速地翻墙逃走,敌人抓捕高奋落了空。跑出村外,衣光荣背着高奋走了三里多路,在三里庄村头的一个场园棚里暂时隐蔽起来,接着他又到丁家路口岳父家,推来一辆装有两个大草篓子的小车,让高奋坐在草篓子里,上面盖上桑叶杂草,把高奋推到岳父家中,两天后又护送高奋到郎家洼村继续养伤。
1942年农历十一月十七日,叛徒郭魁三带着汉奸头目马云兴和几个便衣突然闯进衣光荣家。
“老郭,有事吗?”衣光荣一边卷烟,一边问道。“是啊,有件事跟你商议商议。”郭魁三顺手拿起一支烟说:“老衣啊,近来鬼子‘扫荡’,清剿抓人,日子不好过,你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可真不容易啊!”
“这种世道,有啥法子啊!”衣光荣应付说。“哎——不瞒你说,干共产党可真苦啊……只要你肯说出高奋下落……”郭魁三继续劝说。“叛徒,可耻!”衣光荣一跃而起,一拳朝郭魁三打去。这时,两个持枪的便衣特务窜上来,将衣光荣打倒在地,捆绑起来被押走了。
衣光荣被捕一个多月后,从益都捎出信来,说他被押在日本宪兵队的监狱里,要家人去一趟。衣光荣的妻子得信后,立即捎上衣光荣的一件补丁褂子和一双结婚穿过的鞋到了益都。探监这天,敌人安排单独审讯衣光荣。敌人把他带到了一个烧有红烙铁的炉子旁,让他和袁崇英见面。袁崇英见丈夫手脚戴着镣铐,脸上道道血痕,头发半扎长,瘦得皮包骨头,立即扑了过去,放声大哭。衣光荣忍着悲痛,安慰妻子说:“不要难过,这些东西横行不了几天,你回去要好好照顾母亲,好好抚养孩子……”
敌人听得不耐烦了,推开袁崇英,厉声问道:“衣光荣,你想好了吗?快说!”
“该想的我都想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问我的我不知道,怎么办,随便吧!”
“姓衣的你要放明白点!只要你说出高奋在哪里,情报站还有哪些人,我们可以给你钱,让你和妻子一块回去,不的话……”敌人指着烧红的烙铁。
凶残的敌人,气极败坏地拿起了红烙铁,狠狠地按在了衣光荣的头上,袁崇英见此情景,“啊——”了一声,和丈夫同时昏倒在地上。
在敌人的监狱里,衣光荣受尽了折磨,但他始终坚贞不屈,最后在益都火车站西柳林湾子英勇就义,时年28岁。(摘自《临朐先驱颂》)
(凯成 德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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