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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不是你想当,想当就能当

白冰 · 2017-10-13 · 来源:“激流网”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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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合同吗?你有厂牌吗?”“……”“你什么都没有,我怎么帮你,我都怀疑你是来闹事的!”

  有句话,被写进宪法;

  有句话,预备党员经常提起;

  有句话,大家已滚瓜烂熟。

  ——“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

  可是有一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

  工人阶级……领导?

  在我的印象里,工人是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这个社会的底层,并没有看见他们的领导啊……

  (wei)带(le)着(zheng)这(qian)个(jiao)问(xue)题(fei),我来到了祖国改革开放的窗口——深圳。

  随着资本的涌入,珠三角地区的开放,深圳从一个小渔村摇身一变,成为一座现代化城市。如今的深圳以全国约万分之二土地,为国家贡献了百分之八以上的增量收入。深圳每平方公里土地就产出4亿税收,在全国大中城市中位居第一。但这背后,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农民工潮,从八十年代末开始,源源不断的农民工涌入到深圳,他们背井离乡,为中国的GDP做出真正的贡献。

  

  七月的深圳,工作还比较好找,工业区到处都是招聘广告,工资大同小异。当前深圳最低工资标准是2130元/月,平时加班18元/时,周末加班24/时。可是没有一个工厂(除富士康这样的封闭式大厂)有合法工资,而且基本都不签订劳动合同

  (下图是一个工资较高的大厂的招聘广告)

  我找到一家技能要求较低,只有二三十人的小厂。每天加班3小时,周六加班,周日也加班,每月休息两天。我按照劳动法算一下,将近5000呢,5400的学费就出来了!

  这个黑心工厂加班费竟然通通15元/时,一算下来,每个月,少了1000!

  为了学费,忍!

  

  本以为,不过小小的流水线,这不比高阶线性方程组简单多了?

  我刚来,负责打胶的工作,就是在胶筐边缘涂上气味性很大的液体胶。

  听起来很容易,就像幼儿园做的手工课一样。可真当上手的时候,总会手残打到外面,然后引来背后盯着你的主管的训斥。连续打一上午四个小时的胶,由于握胶瓶,手指已经直不起来,更惨的是还有一大堆没做好,需要返工的,当然也少不了一顿臭骂。

  我真的想掀翻桌子大声说:“老子不干了!”可看看旁边的老工人,速度是我的三倍,无话可说。下了班,我带着满手洗不掉的胶,一个人去吃饭。第二天,我换了新的工作,终于不用被胶缠着,没想到却遇到了钉子。

  将这个怪物放在机器下,按一下开关,把它压平。新手上路,难免会出问题。

  我的小手,就猝不及防地扎了好几个小眼,然后直接破了皮。看着旁边的老工人,突然想起来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们总是觉得自己学历高素质高,理应高人一等,然而我们这些高等人才,在流水线上还比不上那些我们觉得不值一提的工人。他们又快又好地完成了一个个产品,而我做的东西估计都会成为淘宝买家口中的辣鸡。在社会生产中,工人所创造的价值是不可忽视的,更是不可小觑的。

  

  工作后,一天,两天……一周,我的兴奋开始褪去,一周之后,我开始怀疑自己,不谈工作能力,光是这份孤独就难以忍受。

  。。。。。。。。。。。。。。。。。。。。。

  加班到九点半,一个人走在街上,即使路上匆匆人流,即使你我皆为工人,世界却依旧孤独。对于只打工一个暑假的我来说,那是有限的孤寂,我相信自己不属于这里,告诉自己坚持过去就好。我在另一个生活圈有着不一样的生活,可以寻求另一头的安慰。可对于一个长期工来说,这样的生活是无休止的,他们不可能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熬过这一阶段就解放了。不到三周,对于这工作终于变得麻木,不再抱怨不想做什么,因为哪一道工序都是一样的无聊,并且痛苦。

 

  虽说工人又累又苦又寂寞,可他们的工资真是少得可怜。即使这样,厂主还是想尽一切办法克扣工资。马上就要一个月了,我向经理提出辞职。按劳动法规定,劳动者在试用期内提前三日通知用人单位,可以解除劳动合同。经理以我在试用期期间,工厂花费人力进行培养,而且我的工作效率低……balabala为由,要扣除我一半的工资。

  人力培养?难道告诉我涂胶水也需要大量时间吗?我的工作效率低,但我创造的利润也足以抵得上我的工资。另外,法律规定,劳动者在试用期的工资不得低于本单位相同岗位最低档工资或者劳动合同约定工资的百分之八十,并不得低于用人单位所在地的最低工资标准。你要扣我血汗钱?

  我和经理在车间吵了起来,由于老板不在,经理很怂,有一个广东口音的人一直用鸡汤(迷魂汤)灌我:“我们要好好谈嘛,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和我提啊,我们想办法解决啊!”

  由于我软硬不吃,于是他们叫了劳动局。我向劳动局说明了情况,由于厂子违法的情况太多了,小干事没办法,站在了我这边,让我先写辞工书,然后等老板回来,一定可以顺利辞工,并且按劳动法拿工资,否则将予以处置。

  我对我们的政府充满了信任,相信他会保护弱势。我幻想着三天之后,拿到我的工资,离开这个地方。

  三天后,我见到了老板,劳动局的人也到了,我们来到了工业区的管理处。没想到,羊入虎口啊!管理处的一个经理毫不掩饰地站在了老板的一边,对我进行横加指责。说实话,我当时看到他的嘴脸,想到的就是这个表情

  老板开始说我那天扰乱了他们的生产秩序,给他带来了多大多大的损失。

  这不到30人的厂子,感觉他像是错过了一个亿。老板完全不顾这背后的是非曲直,装作受害者的样子,和劳动局诉苦,和管理处串通一气要挟我,要求扣20%的工资。

  身处弱势,我赶紧像劳动局求救,然而,MMP,劳动局的人失去了那天的立场,态度暧昧。“那天说好了劳动法,怎么能变卦呢?”“老板不给,我也没办法啊!你找他要啊!”“你们不是说不给就处罚他吗?”“你有合同吗?你有厂牌吗?”“……”“你什么都没有,我怎么帮你,我都怀疑你是来闹事的!”

  我无法相信三天前还信誓旦旦的劳动局今天突然变卦;我无法相信三天前怂到爆的厂方今天气焰突然嚣张;我无法相信法律规定的劳动保障简直是一纸空文。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经过一番周旋,也有劳动局的参与,我和老板谈判到按照事先工资,不扣工资结算。财会(老板娘)算完工资后,发现比自己预期的少了三四百。我仔细看了他的账单,原来他把周六周日的白天加班按照正常上班的工资计算。本来就比合法工资少了1000多,现在又扣了300,这怎么行?我找他理论。老板和管理处的人开始围攻我。我来简要描述一下两种算法。我的算法:2130元÷21.75天÷8小时×工作时长+15元/时×加班时长,老板的算法:2130元+15×(总时长-21.75天×8小时)

  一年的高数我难道是白学的?都能看出来,这是故意压低工资,把本应该算作加班的时长算成了上班的时长,而且不知廉耻的说,两种算法都对。

  两种都对还能相差几百?我问劳动局的人,周六算不算加班?他点头算。厂方开始说,上班和加班就差几块钱,你揪着这个有意思吗?小心惹毛了老子不谈了。

  是啊,对你们来说,这几百块钱就是饭桌上的一瓶酒,对我们这群打工的说,就是将近半个月的生活费啊(早饭5元,中饭和晚饭8元)!资本家怎么会懂得工人生活的苦处,大汗淋漓的夏日,吃块冰镇西瓜还要犹豫几次。我大声和他们争辩,最终厂方不得已,只好按照正常的工资结算(他们也怕把这件事闹大,影响其他工人,毕竟大家都觉得这黑厂很坑)。

  

  两天后

  我回到了帝都

  可这次经历给我带来了许多思考

  工人与老板,谁养活谁?

  工人阶级在整个社会生产中处于最重要的地位,代表最先进的生产力,和最先进的生产方式紧密联系在一起。没有他们,就没有利润,没有GDP的增长。换句话说,工人才是创造价值的主体。

  而老板,由于占有资本,看起来支付工人工资,是他们养活了工人,而背后的实质,确是在压榨、剥削工人,像吸血鬼一样吸干了工人的血汗。没有工人,老板也就一无所有;而没有老板,工人照样可以创造价值。

  改善工人生活依靠谁?

  提高工人的待遇,我们要期待资本家的大发善心?期待某些部门的正义凛然?开玩笑!资本家恨不得把那些微薄的、只够维持工人生存的工资从他们的牙缝里扣出来。而某些部门,见风使舵,左右逢源,他们代表谁的利益昭然若揭。

  难道工人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吗?不!在这次打工的经历中,我感到工人在整个社会生产中占据着的最重要的位置,工人阶级人数众多,组织性强,斗争坚决。团结起来的工人就是强大的力量,足够和资本家抗衡。把希望寄托于良心发现的资本家,寄托于有关部门?naïve!那我的工资就打水漂了……工人要靠自己,才能争取到属于自己的权益!掌握丰富的工作经验、熟练的操作手法,忍受得住孤独与寂寞,面对微薄的薪水仍顽强生活下去。具备这些,你才有能力当一名工人。最后,向所有工作在一线的工人表达崇高的敬意。

  一个俄国工人的革命之路

  按:《布尔什维克地下活动年代》是老布尔什维克尼基福罗夫的自传体小说。他一生曾当过富农的牧童、木材厂的上油工、商店学徒、电气匠、水兵……沙皇黑暗统治迫他走上革命,他在党的教育培养下,终于成为坚强、最勇敢、最忠实的布尔什维克。书中描写他一生最惊险艰苦的遭遇(一八八八年至一九一七年):曾几次领导罢工;长期潜伏在水兵中作地下革命活动,曾几次被捕,几次逃脱;当时搜捕很急,党曾一再劝他避居国外,但他决不肯离开火热斗争中的祖国:结果终于被捕,并曾被判死刑;他在监狱中仍时刻想越狱逃跑,并不断发动囚犯对监狱制度,对残暴的狱卒,以及对孟什维克等革命叛徒进行坚决的斗争;二月革命后,他从监狱出来,又投入了新的革命风暴,继续为社会生义革命而斗争。书中所写的都是真人真事。从一九○五年至一九一七年俄国几次大革命之间的各大事件,在书中差不多都有简要生动的描写。

  一、参加座谈

  彼特罗夫给我安插到电话局里去做线路工人。一年之后,我又转到工程师波里雅柯夫的发电站里去工作。这是在伊尔库茨克的第一个私人发电站。我的薪水就已开始拿六十卢布一月。

  我在发电站做了一年半工作。学会装配蒸汽机,管理它们,理解发电机的奥妙,学会保藏锅炉里的蒸汽,掌握小鎚和锉刀,和削舌门和轴承。

  当我还在电报局里做守卫的时候,我就已和电话局的工人们认识。我和工头斯庇利董·米拉夫斯基特别要好。

  他对我讲述关于国家的政治生活:讲到在彼得堡大学生中间的“骚动”,讲到他们被摧残,并有很多被放逐到西伯利亚,讲到关于彼得堡五金工人的罢工。他慢慢对我说明,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大学生和工人想要得到什么。

  和斯庇利董的谈话,对我很有启发。生活变成更有趣味。我的眼光也扩大了。

  有一天,斯庇利董约我去听“座谈”。在格拉兹柯夫郊外。在一所工人的小房子里,聚集着十二个伊尔库茨克铁路车厂的工人。斯庇利董向聚会的同志们问好,但是并没有把我介绍给他们。在桌放着烧酒啤酒和下酒物。但是出席者对于吃食和饮料连碰也不会碰一下。

  当我们进去时,一个和房子主人在一边谈话的人问道:

  “大概,都已到齐了吧?”

  “到齐了。”斯庇利董回答说。“那末,开始吧。”在这里我第一次听到关于工人运动,关于劳动和资本之间的矛盾,开于罢工的斗争及其意义,关于社会主义等有条理的讲述。

  我们屏着呼吸,听了一点多钟。我眼盯着讲述的人,拼命想把所听到的一切全都记住。“这人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呵”,我想。

  当我和斯庇利董从座谈会回来时,我对他表示了我的恐惧:大概,我不能把听到的完全记住。“倒不一定要记住”斯庇利董回答说。“可要竭力听明白。当你学会听得明白时,那你就都会记住了。”

  我就这样第一次加入了政治小组。这是在一九零一年的事情。

  过了两星期,我们又聚集在斯庇利董那儿。这次小组的领导者对我们讲到关于“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和它的作用。在这里我第一次听到关于列宁,关于普列汉诺夫,和社会民主党的火星报。

  我对政治科学好像觉得很困难。很多概念竟使我那样弄不明白,觉得这是无法克服的,我不禁陷入悲观失望。但是斯庇利董却嘲笑我,并安慰我说“一下子是什么也不行的,只有把你所听到的多多用心去想;那末你将来就会明白了……我给你去拿一些东西来读。你所读的书还太少……”

  过了几天,他给了我一本用很薄的纸印成的小册子。在第一页上写着:

  俄国社会民主党党员的任务。

  列宁著。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出版。

  “这本小册子你要用心读。有什么地方不明白,我可以给你解释。”

  由于斯庇利董的帮助,我读懂了这小册子。以后开始读“斗争协会”给彼得堡工人的宣言。在它里面使我看见了一幅地下革命斗争的庄严的图画。

  我对斯庇利董说:

  “我将要帮助你们,并像弗拉基米尔·依里奇在小册子里所说的那样行动起来。”

  我们的小组集会很少,经过三个月才举行第三次集会。来和我们谈话的已是另外一位同志。

  “过去跟我们谈话的那位同志在哪儿?”我问斯庇利董。

  斯庇利董只是打着口哨。

  “无影无踪了,小朋友。这样的人是不能长远自由的。”

  这就说明了,为什么差不多每次座谈都是由另一个宣传家来领导,和小组所以这样少集会的原因。

  关于工人运动,关于一九零零年和一九零一年工人运动的规模,关于“五一”是全世界工人的节日的意义,我已有些明白。

  二、一次成功的罢工

  我和工程师波里雅柯夫合不来,就离开了他,决定转到设在兹那缅郊外的一家新的伏特加酿酒厂去。到那边去做电气匠。这种职业那时在伊尔库茨克是非常少的。伏特加酿酒厂很愿意用我。我在工厂设立的电站上工作。

  每一劳动日工作十二小时。在工厂里做工的多半都是妇女:斟装工,栓塞工,器具洗刷工和清洁工。

  在这官营的工厂中做工的共有三四百人。大家在同一班工作。斟装工每月十二卢布,洗刷工每月九卢布。这儿也实行着罚金制。发工资时总是伴随着男人的抗议和妇女姑娘们的眼泪。意外的罚金把那原已微少的工钱扣得更少了。

  我把我们工厂中的工人生活情形告诉了斯庇利董。

  “那末你得用心观察和研究工厂的生活,这对我们也许是有用的。”斯庇利董说。

  我就开始注意和研究。和他们谈话。和洗刷工,和勘装工们谈话。不过有的却迴避着我,有的却嘲笑说,

  “瞧,给我们找到一个怎样的保护者了呀!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们一个工钱大、而又没有罚金的工作呢?”

  我的失败十分使我焦急。我想:“可见我是没有进行革命工作的才能的。”这使我很悲伤。

  我在锅炉房里,得到火夫头勃鲁易·米哈依耳的意外的支持;他已五十多岁。我们里面有一些人知道,他是被放逐到西怕利亚来的。关于放逐他的原因只是猜测。他自己对于这点从来没有说过。

  勃鲁易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的手和胸部都刺过花纹。据说他曾在舰队上服务很久。

  勃鲁易发觉我想在车间里进行鼓动,他就注意地观察着这事情的结果怎么样。终于他也发觉到我正为失败而感到痛苦。

  有一天,勃鲁易和我说起话来,嘲笑说:

  “孩子,怎么啦,不快活吗?是不是跟姑娘搞僵了?”

  我疑问地瞅着他,却什么也不回答。

  “你可别伤心。一下子是怎么也不行的。”

  我惊奇这种谈话:“他从什么地方知道我的企图呢?……”

  “你要继续鼓动,别怕难为情,”勃鲁易对我说,“檐滴之水可以穿石,不过你要知道,光只谈话是不成功的。你告诉他们,应该斗争。这还不够,应该教他们怎样斗争……不过对于斗争也要有所根据。”

  “最好罢工……”我无把握地说。

  勃鲁易注意地望着我。

  “罢工?兄弟,这是严重的事……要有很大的准备。你要性急,那事情就完全弄糟了。给你打退了斗争的热情,这是无论如何不能容许的。这样的事,在动手之前,就得好好地想一想。首先就要说明,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要分析企业中的情势:工厂当局的措施,有什么使工人不满。应该从这里得出结论:探取什么方法,提出什么要求,拟定这些要求,并告诉工人们,使他们认识这些要求。而如果工厂当局不答应满足这些要求,那就赞助他们罢工。”

  在这天晚上,我在斯庇利董那儿坐了很久。和他谈到关于我想发动男工和女工起来斗争的尝试,关于我的失败。谈到关于勃鲁易的谈话。期庇利董很注意地听着。随后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他们不会接受的,你说的吗,他们会接受的!”他确信地说。“对于工人,除了斗争,没有别的出路。事情勃鲁易已给你提示过。他的忠告——提出要求和把它在工人中间传播——是很正确的。你明晚到我这里来:等我想一想再告诉你,以后要怎么办。”

  在第二天晚上我和撕庇利董研究着勃鲁易和我想要提出的请求书。

  斯庇利董在其中涂去了几条。

  “暂时不要提得太多,只把最重要的要求提出就是了。这是你们工厂的第一次罢工,所以无论如何要使它得到胜利。这样可以使工人相信自己的力量。我们的任务——是要证实罢工的意义和团结的力量。”

  把请求书抄了好几份,送进各车间去。在车间里发生热烈的争论。做完工后,男女工人就群集一起议论纷纷:“工厂当局会让步还是不会让步呢?”

  “我们强迫他们,那他们就会让步……应该把请求书送上去!”很多人勇敢地喊叫着。

  勃鲁易把火夫组织起来。他们对工人们说明,如果大家好好地加以压力,那工厂当局一定会让步的。火夫们十分明白,谁可以依靠谁可以吸收来工作。

  有一个洗濯间的姑娘——奥丽雅-巴尔哈托娃显得是一位很能干的鼓动员。她非常勇敢,口齿很伶俐。工作很好,因此工厂当局很看重她,尽管她不听命令,好争吵,却还是容忍着。

  为了准备罢工,组成了三人小组。其中参加的人就是勃鲁易,巴尔哈托娃和我。巴尔哈托娃负责妇女车间——斟注和洗濯间罢工的准备工作。其余的车间由我和勃鲁易负责。他预先通知我,将来他会帮助我,但是他本人一定不能出头露面。

  “老弟,我不能公开活动,因为我的情况不容许这样做。”

  有一次,做完工之后,洗濯间的妇女们留在工厂里开会。巴尔哈托娃宣读着请求书。我和勃鲁易站在门旁边。当巴尔哈托娃宣读完时,妇女们默默地坐着,互相你看我我看你。勃鲁易忍不住了。就发表演讲。

  他很简短地说,在俄国和在外国的工人,怎样靠罢工而达到改善自己的物质状况。他说明着,刚才巴尔哈托娃所读的请求书,全可以实现的;工厂当局不难满足它们。

  我也发表演说,公开号召妇女们停止工作,假使工厂当局拒绝满足我们的要求的话。“工厂当局的威吓,我们不应该害怕,”我说,“谁也不敢开除工人的:募集新的工人,要教会他们工作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样可能阻碍生产。”

  女工们同意了,并且全体赞成把请求书提上去。假使碰到工厂当局不同意的时候,那就决定停止工作。在这一天晚上,我和巴尔哈托娃把我们的论求书交给工厂经理。他把请求书读了,就漫不经心地罢工的第三天,贴出佈告说,斟注女工每月工资加到十五卢布,洗濯女工加到十四卢布。其余的男女工人也都增加了工资,废除罚金,劳动条件也实行某些改善。

  男女工人快乐地回到了车间。人们胆大起来了。谁也没有被开除。

  在伊尔库茨克这第一次罢工,对我是一种最切实的革命教育。我根据经验确信。有组织的工人阶级是具有多么大的力量。并且在我以后的革命活动中!我会不只一次地想到这次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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