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网上看了署名“周东旭”发布的《贺雪峰力驳私有化论者》,文章中出场发言的都是业内鼎鼎大名的专家学者,作为一介农夫,本只有躬耕田亩、专务稼穑的份,但眼见田原荒芜“民”不归,且有土地一“转”不复返的之虞,就忍不住要自不量力说上几句,或好或孬任人评说。且采取边读边评,读一段评一段的方式吧。
“现行土地制度不仅具有一定合理性,而且是中国保持经济高速发展的制度优势,也是中国能否走出中等收入陷阱的制度红利。”12月29日,在天则经济研究所举行的土地论坛上,华中科技大学教授贺雪峰一亮出观点即“遭到”诸多学者商榷。
另外的两位对话嘉宾是美国三一学院经济系终身教授文贯中和东南大学教授华生。在主办方看来,三位学者的对话代表了当前关于土地制度争论的三种不同观点或学派。论坛由东方出版社和凤凰财经主办。
【农夫评说:众所周知,贺雪峰教授是小农经济学派的主要代表,其核心理论就是小农经济在现时仍然具有不何替代的作用,是维护社会正常秩序的“稳定器”和“蓄水池”,因此不宜现在就退出历史舞台。这样一来,就势必与主张“资本下乡、土地流转、农村进城”的主流派产生矛盾冲突,因此自然就“遭到”诸多学者“商榷”,之所以我用在“商榷”二字上加了引号,是因为看了下文,这哪里是“商榷”,分别就是围剿嘛,也难怪,人家是主流,有当权者作后盾,雪教授再有学问,也显得“不合时宜”。
三位教授:文贯中、华生、贺雪峰,代表三种观点,实则两点,即彻底私有化,还是继续保持小农经济,华生教授表面打圆场,实则偏向贺雪峰,从言谈中不难看出。】
土地制度是与非
贺雪峰将中国现行农地制度界定为以代际分工为基础的半工半耕模式。老年人种地有收入、年轻人外出务工,在熟人社会下,农民自给自足,生活成本低,而且生活水平较高,该模式生产出大量高素质的廉价劳动力,而廉价劳动又为中国经济发展提供重要支持。
“我们的奇迹以牺牲很多人的利益为前提。中国城乡差距非常大,巴西等国近年来的收入差距下降了很多,不要总把人家都想象成水深火热,只有我们是奇迹。”文贯中针锋相对。
天则经济研究所所长盛洪补充道,“用中国的经济奇迹反证中国土地制度是好的,这本身就存在问题。事实上,中国的土地制度已经发生巨大变化,在产权制度名义上没有变化的情况下,合约的变化也可以带来深刻的变化,这一点已经由张五常教授给出令人信服的证明。”
贺雪峰认为当前土地制度的另一个优势是为进城失败的农民提供了退路。“2008年经济危机,很多人都恐惧,实践证明,这种制度有助于缓解危机,不致引发大动荡。将来一定还会出现经济周期,如果不给农民留一条后路,后果是很可怕的。在农村虽不能致富,却足以解决温饱。”
文贯中追问,90后的农民愿意回去吗?这顺应城市化潮流吗?城市化是必经的出路,中国会走人口集中的发展方式。
华生认为双方的分歧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大,贺雪峰并没有反对城市化,只是说在城市化过程中给农民留一点余地,到21世纪末,全球城市化率应该在80%左右,这一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华生归纳了双方的观点,他指出最大的分歧既不在于农村土地是否要市场化,因为确权办证就是准私有,也不在于要不要城市化,关键是解决4亿进城农民的安居和就业的方式和措施。华生主张学习日本等东亚国家过这道坎的经验,名义上土地私有,实际政府在分配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中国名义上是公有制,但造就一大批地产富豪,同时也有亿万的穷人。”
但在场的多位学者并不认为政府应该主导土地的利益分配,建立统一自由的土地交易市场更为重要。
【农夫评说:贺教授提出的“以代际分工为基础的半工半耕模式”在农夫看来,虽然不是一种优越的更不是一种先进的模式,而是一种农民在资本主义发展大潮下无可奈何的选择,因为农民要获得再生产的保障,单纯的在家务农或出外打工都不可满足农民的生存发展的需要,必须一方面到城市忍受血汗工厂资本家的剥削,另一方面又要忍受农村经济社会的凋弊,尽管如此,但与迫使农民彻底失去家园,失去最后生存保障的“土地流转、资本下乡”来说,毕竟还留有一条最后的退路,从这个意义上讲,小农经济虽然不是最优选择,但与更坏的私有化来说,不失为一个次优选择。
而文贯中毫不客气地以代表西方的权威口气,对贺的忧虑不琐一顾,盛洪更是帮腔,先是说中国经济奇迹的成绩不应归在小农经济的作用上,实际上不承认贺的“稳定器”、“蓄水池”说法,也就彻底否定了改革开放中产生的种种负面甚至危险因素,也就等于说改革一贯正确,不容丝毫质疑反思检讨,改革中出现的问题只能通过深化改革来解决,也就是戴着集体戴子的小农私有还不够,要彻底的私有才行。接着他又说了一句大实话:“中国的土地制度已经发生巨大变化”,私有制早已鬼子进村,悄悄地进行了,贺教授咋还像不知道一样呢!如承包期十五年不变、三十年不变、“增人不增地,减人不减地”直到现在的“确权”、“流转”哪一项不是从量变到质变地向彻底私有化转变。
贺雪峰再次强调若不给农民留一条退路,后果很严重,而文贯中则全然不理会,仍是强调西方化的城市化之路是必由之路,农民有没有退路似乎根本不其考虑之列。华生做和事佬 ,想调和二者的矛盾,但说“到21世纪末,全球城市化率应该在80%左右,这一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显然是回避矛盾的空话。他归纳的所谓最大分歧“既不在于农村土地是否要市场化”、“也不在于要不要城市化”,表明他也表明,土地市场化和城市化早已是既定国策,谁也改变不了,他们只能这个大的前提下小修小补而已,以便一方面使土地市场化、城市化发展过程顺利些,另一方面减少负面影响,对农民手下留情,保持作为一个名义上还是“公有制”的“社会主义国家”的起码的社会公正的颜面。但是,这连这点“可怜”的要求,也被西方经济学洗脑或者是为资本权贵迷醉的“砖家”们所不容,“但在场多位学者并不认为政府应该主导土地的利益分配”,说穿了不就是要让“资本”来主导吗?难道还会是“被市场化”、“被城市化”的广大农民来主导?至于广大农民的生存他们是可以完全视为真空的。】
争议小产权房
天则经济研究所学术委员会主席张曙光主张小产权房合法化是最终的办法,并与华生提出的小产权房合法化要慎重加以商榷。以深圳为例,大量农民工涌入,政府并没有提供相应的保障房,而是城中村发挥了保障房的作用,“深圳的秘密就在于城中村,这是适合农民生活的地方。”
出于政策设计上的考虑,华生指出目前困境关键不在于现有小产权房,而是如何处置今后的小产权房。“如果合法化了,今后农民就可以盖更多的小产权房,如何进行新老划段,难在这里。”
“目前主张小产权房合法化的学者并没有对此做出有效的解释。你们说怎么办?”华生再三追问。
“如果说有市场配置必然出现小产权房,有城中村、贫民窟,会带来各种状况,所以吓的政府不敢搞市场改革。请问政府30年来帮助多少农民工盖了廉租房?不盖房,还要垄断向农民工提供廉租房的权力。”文贯中针对小产权房发问,他也鲜明指出小产权房应该合法化。
而在贺雪峰看来,小产权房的发展,正在塑造着一个土地食利者阶层,他们得益于城市化过程中的土地收益,与全国95%的农民利益不一致。如果小产权房合法化,政府通过土地出让金获得的财政收入就会减少,这等于食利者阶层从纳税人口袋里掏钱。所以,他主张严禁小产权房合法化,“我们要保护的不能仅是5%的城郊农民,而应该是全部农民。”
文贯中回应,与其把“板子”打在农民身上,我们更应该反思,为何一边是高楼大厦,一边是大量的城中村和小产权房?为什么改革开放进行了三十年多,2亿多农民工还得不到基本的居住保障?
【农夫评说:小产权争论农夫认为一个悖论,为什么这么说呢?你说小产权房不合法吧,既然是房就农民的固定资产,既然是固定资产就应该在市场条件下享受同等待遇,而不实行歧视政策,只准你政府卖地、房地商卖房赚钱,不准农民建小产权房赚钱,说不过去呀!再说你贺雪峰认为小产权房“正在塑造一个土地食利阶层”,你就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更大更利害的食利阶层你怎么不提——资本食利阶层,土地食利阶层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下一过就是资本食利阶层的一部分而已,你只去反对一部分而不反对整体,就让自己的话说得没有底气了。当然也不是说凭贺教授的常识,农夫也能想到的,贺教授没有想到,我想不过是不便或者不好说而已。再说小产权合法吧,那显然又是对绝大多数运气不好的“农民”不公平,你凭什么就是因为住在城市附近就该你走运坐地生财,这就像埋怨你凭什么出生在富贵之家就能有好的享受、好的前途一样。其实贺教授只要再想开一点了就或者可以想通了,市场化本身就是只认现实,不认公平的, 不公的何止偏远农民,何止小产权房!文贯中的应回就更有意思了,竟然冠冕堂皇地占在道德高度说出“我们更应该反思,为何一边是高楼大厦,一边是大量的城中村和小产权房?为什么改革开放进行了三十多年,2亿农民工还得不到基本的居住保障?”这样的话,农夫认为这不正是你们倡导的市场化、资本化的改革路线所赐吗?居然还敢振振有词反问!】
资本下乡
张曙光对贺雪峰的著作《城市化的中国道路》逐章点评,包括对“资本下乡”的看法。“农业要现代化,不允许资本下乡,靠农村资本能行吗?”张曙光表示,企业可以到农村去,这是进步,没有资本到农村,农村怎么开发?要改变一个观点,只有农民才能务农,其他人不务农,这是传统思维在作怪。
贺雪峰的忧虑来源于,资本下乡可能会挤占农民回乡的机会,大量的城市过剩资本,会想尽千种办法把农民的地搞到手,纸币不值钱,而土地又是不可再生的。
盛洪直言,将资本下乡视作洪水猛兽,是很有问题的,资本有什么好可怕的呢?资本不是垄断的,资本也没有暴利,又垄断又暴利的是政府。“我们不是指政府和资本结合起来的下乡,而是自有的资本下乡,这对农民是有好处的。”
另一方面,限制买者也就是意味着限制了价格,如果资本真能下乡,互相竞争,农村的土地价格就会上涨,农村也会获得更多收入,这反而是有利于农民自身利益的。“还有一点,你不能通过剥夺他的权利去保护他的利益。”
张曙光称,资本下乡如果侵害了农民,政府应该管,这是政府的责任,不是别人的责任,“我们不去指责政府的政策不到位,而是拒绝资本下乡,那么我们都在干什么?”
贺雪峰多次强调,“今天不能把农民一点点返乡的机会也给挤占了,这是底线。”
【农夫评说:张曙光极对!为什么呢?在资本主义制度占绝对统治的条件下,不管中国农业是不是真的能够顺德实现现代化,但确实是不靠资本不行,不靠资本靠谁嘛!靠农村个体显然不行,小农经济现状就是明证,把农民重新组织起来干集体,万万不可,岂不是又回到僵化的老路上去吗?那就只有靠资本一条路了,不管走不走得通,在资本主义制度基本条件下,有只有这华山一条路了,再说巨量剩余的资本正对农村这块几乎是最后的肥肉虎视眈眈、垂涎已久,岂能轻易放过。
再说回来,小农经济本是低级的落后的经济形态,当年恢复小农经济不过是作为向资本主义私有化打开一个缺口,作为过渡的作用经过三十多年的演变,到现在已是完成使命的时候,是从量变到质变,完全彻底实现私有化的时候了。新中国六十多年的历史实践不是早已证明,小农经济要么被集体经济消灭,要么被资本主义经济消灭,难道还有长久不变存在下去的理由吗?小农经济的被消灭是社会发展必然趋势,从这一角度讲,张曙光是有道理的。
贺雪峰还是从同情农民的角度出发,一再告诫不要把农民逼上绝路,可盛洪这些人哪里会听得进去,是他们眼里,除了资本还是资本,根本没有农民的影子。甚至反咬一口,“你不能通过剥夺他的权利去保护他的利益”,说白了就通过给农民一点甜头,用眼前的暂时的利益去骗取农民长远根本的利益而已,除此,还有其它?张曙光干脆把责任一一股脑推向政府,可见其为“资本”开路之竭心尽力,忠肝义胆可表。】
农民回乡
“为何那么担心农民回不去呢?如果土地可以自由买卖,为什么会回不去?你的攻击方向应该是为什么农民不能进入城市,是什么制度导致他们没有机会。”与贺雪峰不同,文贯中更倾向于从农民进城的角度加以展开。
文贯中接着说,“如果土地可以自由买卖,农民进城以后也可以回去,买不到土地就做佃农,照样可以维持生活,繁衍后代,不需要为他们担心。而且,大部分人是愿意留在城市的。”
与其他发展中国家出现的贫民窟相对照,贺雪峰将农村土地制度视为一种保护机制。“进城失败的农民只要能够回到农村,就算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有一个退路很重要,可以找到新的社会关系,相对城市贫民窟,还是不错的。”如果城市存在大量无退路的农民,可能会带来一系列的经济社会以及政治问题,在贺雪峰的三农分析框架背后,隐含了更多的社会与政治因素考量。
农民为什么愿意回乡?中青政中文系教授梁鸿根据自己的调研发现,之所以不少农民愿意回乡,是因为无法在城市中找到安全感,城市的结构并没有容纳他们的机制。而在城市化的大潮下,看到资本与权力相结合,很多农民也心存恐惧,更愿意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土地市场化本身可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加入政府和资本‘掠夺’,的确很可怕。”
在盛洪看来,贺雪峰表面上像是以“呵护”的心态对待农民土地以及他们的权利,实际上是限制了他们的权益,农民是理性的,他们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梁鸿对盛洪的观点加以补充,“在经济领域,可能所有的人文都是软弱,甚至虚伪的,但站在农民的视野看问题,也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刚才有学者提到,如果实行自由市场经济,农民怎么可能没地方去,可以去当佃农,可至少在现阶段,农民内心是很恐慌的,不知道方向在哪。”
【农夫评说:俺忍不住要大喝一声,这一段完全表露了资产阶级的经济学家对待农民是何等丑恶的嘴脸!听听吧,农民失去了土地可以进城,城市呆不住了再回来买回土地,当然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不可能的,那么还可以当佃农,也就是像杨白劳一样,不是“照样可以维持生活,繁衍后代,当牛作马”,“当牛作马”四个字是农夫加的,是替他说的。也就是说不要担心那些贱民们,让他们在农村当牛作马当佃农或者在城市贫民窟不至饿死就行了。】
贺雪峰几乎是哀求了,你们能不能给农民留下一个比城市贫民窟稍微好的归宿呀!但他同时也发出了威胁,你们这样做就不怕把农民逼上梁山吗?梁鸿的话说得软绵绵,却绵里藏针,“如果加入政府和资本掠夺,的确很可怕”,这种后果不是已经越多越多的显现出来了吗?平度纵火、晋宁血案,还不够激烈吗?还要火上浇油吗?
盛洪的话还是重弹老调,打着为农民说话的幌子方便掠夺农民,还加上所谓“农民是理性的”,企图给农民戴高帽子好忽悠,但上当受骗三十多年的农民真是傻瓜也变精了,俺想让那些个座着说话不腰疼的老爷们到农村去问一问农民,他们真的愿不愿意把土地流转出去。但是农民的意愿没有用,资本的意愿才是一切,这就是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天理。最后梁鸿的话有些不知所云,似乎是都对,又都不对,看来不是水平差的问题,是有话不好说啊!梁鸿的书俺的看过的,她是农家出身,为农民说话的。
综观整篇文章,农夫倒觉得给文章起的标题名不副实,什么“贺雪峰力驳私有化论者”,分明就是“贺雪峰遭私有化论者围攻”嘛!不过这也正常,包括贺雪峰、华生、梁鸿还是想为农民说话,立场基本上还站在农民一边,可那就什么用呢?人家资本是老大啊,且政商联盟,加上文化精英,整个铁三角一块,整个社会都是他们主导的,他们想干嘛还不是干嘛,为了自己利益集团获取最大利益,为了早上完全彻底资本主义的千秋大业,农民退路算什么,根本就不在这些人的考量之内嘛。俺相信俺的这些话贺雪峰、华生、梁鸿他们这些学富五车的大教授大学者也一定会想得到,甚至想得更深,不过做学问的人只谈学问,不愿也不敢越政治的雷池一步,然而这样的学问终归没有前途。还是因为心里的良知未泯,不甘混同于那些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公知”,想竭力为深受苦难的农民发出一点声音,俺一介农夫还是很感动感激的。真希望你们能再前进一步,须知离开政治的学问是不存在的,所有的学问都是为一定的政治服务的,关键是你站在什么立场,站在像俺们农夫这们绝大多劳动人民的立场,俺们就欢迎就拥护,站在极少数权贵资本家的立场,俺们就鄙视吐唾沫!】
20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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