滠水农夫：庶民之忧——三农之路

　　《庶民之忧——中国三农问题扫描》(以下简称《庶》)是九峰老人通过数十年的资料积累，并加以整理结集的心血之作，全书以翔实的资料，清晰的结构，有力的论证，全景式反映了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的三农面貌。阅读这部上中下三册的厚书，不免给人一种沉重感，体会到一位有责任感老人的忧国忧民情怀，特别是对占中国绝大多数的底层农民遭受苦难的忧虑以及对他们未来命运的展望。确实正如在《代前言》中指出的，“不了解农民，就不了解中国”，三十多年来三农的变迁构成一部当代中国最生动、最鲜活的社会发展史，九峰老人的贡献就在于为我们提供了这样一幅全景式的图画，因此，从一定意义上讲，这部作品所反映的不仅不是“多余的话”，而是警世恒言、醒世通言、喻世明言，值得一览，必有所得。

　　对于这本共98万字的大部头，根据笔者的阅读体会，进行了初步的归纳解读，以期能够获得一个较为完整的印象，以下分为四个部分谈一点自己的感想，也算是感知其真味之一二，也顺带整理一下自己的学习收获。

　　一、 潘多拉魔盒是怎样打开的——开启小岗之路

　　从所周知，自新中国建立迄始，党内两条路线斗争的一个集中反映，就是坚持农村集体化道路还是恢复分田单干的小农经济道路，在前改革时代，两条路线斗争经历几次反复，“单干风”不时利用社会主义建设中出现暂时困难和挫折，露出苗头，并企图大肆泛滥。毛主席以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政治胆略，敏感地意识到“单干风”是从根本上摧垮社会主义大厦的要害，因此他一方面异常警惕，决不允许搞分田单干的复辟倒退;另一方面他又时时不忘教育警醒干部群众，认识到分田单干的严重危害性，其中马社香在其所著的《前奏：毛泽东1965年重上井冈山》一书中记述的毛主席对时任湖南省委书记张平化那番谈话，对分田单干的论述最为经典。应该说，分田单干在毛泽东时代已被批倒批臭，在广大的人民群众中还是有所警觉的，因此，在当时的情况下，要明目张胆提倡搞单干，必然有极大的政治风险和阻力，但他们是怎么做的呢?《庶》书的第一章《是改革的先锋，还是倒退的标本?》有着精彩的叙述，从中我们可以知道，小岗村这个黑典型的树立，依靠的是背后的黑手，确切地说是一个政治阴谋，而全国农民包括小岗村农民，不过是被别有用心政客利用的道具，是服务于为了顺利推进其政治路线这一不便明说的目的，而借以所谓农民的意愿、中国农民的伟大创造，行复辟倒退之实。时至今日，再清楚不过地表明，当初树立小岗村这样的落后典型，并非如其宣传的那样，是代表了广大农民的意愿，也并非历史的进步，正如当年李先念所说：“包产到户不宜提倡。中国单干了几千年，还是没粮食吃，还是受穷嘛!”，但是这样质疑的声音最终还是被垄断的话语权和政治强权所淹没。这些人显然预谋已久，即便没有小岗村这个典型也会制造一个，而且他们为推广这样的典型，是不遗余力的，是要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的，比如用“软”的办法，只说不做，或者做了再说，一步步打开决口;又如用“硬”的办法，采取行政命令，按线排队，不换思想就换人。政治路线决定组织路线，组织路线保证政治路线，在一定意义上讲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这一切并不是以光明正大的面目出现，而是顶着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光环进行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作为小岗村分田单干“圣物”的“18颗手印”，竟然涉嫌造假，而河北省周家庄，却实实在在有一份农民为保人民公社摁下的红手印。同时作为改革开放第一村的小岗村，居然三十年迈不过富裕坎，而沈浩带领小岗人参观南街村时写下了“学习南街村，壮大集体经济，走向共同富裕”的留言。沈浩对大寨人说：“你们是干出来的，我们是按出来。”可谓意味深长，小岗村这个黑假典型岂止是按出来，分明是别有用心者“造”出来的。然而，正是由于小岗村黑假典型的出笼，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使中国在复辟资本主义的道路上一泄千里。

　　二、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红旗是怎样被砍掉的——否定大寨之路

　　要树起小岗的破旗，就必砍掉大寨的红旗，于是大寨的厄运来了。本书第二章《我们丢掉的是珍宝还是垃圾》，以翔实的记述，揭开了大寨被否定的整个过程。大寨是毛泽东时代树立的农村先进典型，大寨人在陈永贵的带领下，自力更生，战天斗地，发扬集体主义精神，在大灾之年坚持“三不要”、“三不少”，硬是把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治理成了连年丰收的良田沃土。大寨人还经历几次被指造假的风波，直到周总理派出五级联合调查组认真、仔细调查，用事实证明他是是一块经得起“烈火”检验的“真金”。可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全国掀起批判大寨、否定大寨的狂风暴雨，那些牵强附会、无限上纲、别有用心指责和抨击，其险恶用心就是要否定大寨这面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红旗，进而否定中国的社会主义道路，为复辟资本主义扫清道路。事实证明，他们并非是无意地“把洗澡的婴儿连同澡盆一起倒进下水道”，而是精心策划的一场反攻命算，是两条路线、两条道路激烈较量的集中表现。郭凤莲被突然调离大寨村，陈永贵被免职后郁郁而终，大寨培养的一批优秀干部也遭受排挤打压，大寨正在开展的大型水利工程“西水东调”被无理指责为“干蠢事”，然而，由于否定了大寨“干蠢事”，三十多年来全国农村农田水利建设长期停滞，旱劳频繁，事实证明到底谁才是真正地干了“蠢事”!现在回过头来看，大寨作为毛泽东时代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一面鲜艳红旗，无疑是挡在那些一心一意要推行小岗复辟道路的改革派面前的一个巨大障碍，他们必定是要千方百计，不择手段推翻、砍旗的，因此在中国政治路线发生大逆转的情况下，大寨的厄运就在所难免了。

　　三、 三十多年来小岗之路造成的斑斑劣迹，累累恶果

　　序幕已拉开，障碍已扫除，从此小岗村的复辟倒退道路畅无阻，然而它给中国带来的是什么呢?三农问题从无到有，从端倪初现到愈演愈烈，本书以大量的篇幅，大量的具体案例，展现出了一幅动人心魄的三农百丑图。笔者且归纳如下：

　　（一）农村：从“大有可为的广阔天地”到凋敝没落的穷乡僻壤。在毛泽东时代，中国广大农村到处是一片人欢马叫、热火朝天的场景，可是经历了三十多年时间，早已是翻天覆地，换了人间。如本书中述及的黄赌毒恶习漫延、留守农民苦难生涯、恶人治村金钱选举、老无所养幼无所教病无所医、生态环境破坏毒害农民身体健康、救灾扶贫无效用等等，尤其是具有典型特色的“一村一品”：癌症村、卖血村、艾滋村、寡妇村、鸡头村、诈骗村、制假村、乞丐村——简直是无奇不有，把一个好端端风清气正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变成了乌烟瘴气、看不到希望的绝望之地。

　　（二）农业：从国民经济的重要基础到夕阳西下的弱质产业。毛泽东时代提倡以农为本、以粮为纲，治理山河，兴修水利，改造农田，普及科技，向着农业机械化、现代化迈进，取得了巨大的成绩。实行小岗分田单干后，集体解散了，农民又回复到“几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坑头”的小农经济，农业生产力发展严重倒退，断送了农业机械化、现代化之路，更重要的是，面对市场经济的侵袭，原子化的农民毫无抵抗能力，只能任凭资本和市场的欺凌剥夺，农业日益成为没有希望和前途的夕阳产业，农民纷纷弃田离乡，到城市打工为生。绝大多数留守农村的农民，种田也仅仅是为了自给自足，严重的粮食危机、食品安全正向中国袭来。如本书中述及的百业害农、种田赔本、耕地侵占、转基因泛滥、水利失修、科技衰败等等问题，呈现出一片中国农业的夕阳景象。

　　（三）农民：从“鸡毛也能飞上天”的国家主人到受尽欺压的弱势群体。毛泽东时代，鸡毛也能飞上天，泥腿子也能成为国家的顶梁柱，亿万农民翻身作主人。可是实行分田单干的小岗道路后，农民们哀叹“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于是正如本书的描述的，苛捐杂税猛于虎，官压资夺不堪苦，种田亏本穷途路，离乡背井打工难，矿难频繁命如纸，职业病患只等死，欠薪难讨血泪流，上访无门独自愁——怎一个“苦”是了得，农民的苦难命运正是现代中国的一个缩影，衬托出了光鲜文明中国的另一面。毛泽东说：“谁赢得了农民，谁就会赢得了中国。”变成了弱势群众的农民，不仅是农民自身的悲哀，也是现代中国的悲哀，农民的未来的在哪里?中国的未来的在哪里?

　　四、三农出路在哪里——回归社会主义集体道路

　　毛泽东早就指出：“在农民群众方面，几千年来都是个体经济，一家一户就是一个生产单位，这种分散的个体生产，就是封建统治的经济基础，而使农民陷于永远的贫苦”，正因为毛泽东深刻认识到小农经济是造成农民苦难命运的根源，所以他才在新中国成立后，经过土改、合作化运动，将亿万农民带领到社会主义集体化的共同富裕道路。然而小岗村开启的复辟道路，扭转了亿万农民前进的方向，也断送了共同富裕的希望，如今农村的凋敝、农业的低效、农民的两极分化，把整个农村社会从经济基础到社会环境、精神文化全部撕裂了，正如本书中描述的一个个典型案例，生动形象地表明小岗之路是一条罪恶之路、不归路。反而，我们看到抵住了单干风潮，至今仍然坚持经济的南街村、周家庄等，却呈现了完全不同的另一翻景象，那里的农民就地实现了城镇化、全体农民共同富裕，享有集体提供的各种福利保障，生活幸福，前途光明，完全没有上述文中提到的各种乱象。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在本书的最后一章《社会主义公有制是共同富裕的基础和保障》中，用小岗村与南街村、周家庄对比，用铁的事实证明，到底哪条路是农民的希望之路，哪条路的农民的绝望之路。

　　虽然三十多年来发展结果表明，事实胜于狡辩。然而，是不是能够指望某些人用所谓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来检验一翻呢?从而改弦更张，回归正途?现在人们不仅看不到一点关于这方面的迹象，反倒看到的是在顶层设计的推动下，农民的土地正在向所谓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集中，农民即便要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不可能了，他们在有形无形鞭子的驱使下，加快了脱离土地，迈向城市的脚步，一个新的无产阶级正在形成、壮大。

　　听说九峰老人年过八旬，写这部书经过了数十年的资料积累，老人家不顾年迈，笔耕不辍的精神值得敬佩。我们要感谢他为读者提供了一份翔实耐读的资料，无论对于普通读者还是三农研究者来说，都是十分珍贵难得的。一分心血一分收获，特此祝贺出版，并祝愿老人家健康长寿!

　　2016-7-14

×  WYZXWK.COM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

欢迎扫描下方二维码，订阅网刊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