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巴”的时代已经终结——兼论韬光养晦的不同版本
郑彪
中华民族早慧，也就在政治和文化上早熟，且价值和体系独特，乃至在经济政治军事特别是文化上长期独步全球，引领东亚，所以中国人存心仁厚，心态平和、包容、谦虚、大度，尤其表现为善于学习，明于借鉴，勇于改革。所以中华民族得以千年万年不灭，是由于中华文明(也包括制度和所谓体制，表面上几千年不变，内里其实历朝历代都有不小的改变，有许多为近代党治所不如者，例如举贤任能，此为专慕西化者所不知)有一种吐故纳新的机制，是为民族的文化基因和生存密码(参见拙著《中国软实力决定中国命运的两种思路》)。环顾全球文明，固然丰富多彩，特别是西方号称现代化和后现代化，而这一点却是中国独特的，特别是价值观，乃是唯一的，至今仍可说是独步全球。笔者曾放言“文明自戕是中国百年基本教训”，可以再补充一句，试图将改革开放演变为“自毁长城”的一路，包括经济跑偏，政治自残，文化断裂、历史虚无、西化美(国)化，社会濒于崩解，特别是经济基础动摇，上层建筑摇动，正在被“顶层设计”，同样是改开以来的基本教训。与此同时，河西河东，潮起潮落，水落石出，各领域都暴露出横行多年的一批骗子，包括政治骗子、经济骗子、金融骗子、学术骗子和文化骗子，后者指没有真才实学，却有唬人的头衔和光环，能独霸主流媒体，坐拥话语权(实为投在某种地缘政治势力的怀里，被赋予话语权)，于是以为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以居高临下，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乱放洋屁，是为一种西化“大嘴巴”。例如凤凰卫视有一邱姓评论员以大嘴巴名震海内外，硬说中国历史上不懂改革，还说中国人幼稚得像小孩，而欧洲人像老人，多持重，诸如此类的名人大嘴巴多得是，都是不懂中国历史文化而食洋不化的可笑典型。这些人是新自由主义时代(郑永年说90年代以来中国成为世界最大的新自由主义试验场)的宠儿，至今尚有余宠，那是一个钱权操纵媒体垄断话语权的“大嘴巴”时代。“大嘴巴”是现代俗语，古代雅言叫“(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瓦釜者，今之大嘴巴也。
中国文化，真正博大精深，中外公认是智慧宝库。就说韬光养晦吧，历史上和现实中都有许多版本，历史上最著名的例如越王勾践的韬光养晦，邓公的是现代版本，经是好经，就怕和尚的嘴歪;还有一种韬光养晦，历史上有春秋五霸之一楚庄王的版本，叫做“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现代版本叫做“十年不鸣，一鸣惊人”(所谓“不鸣”，是相对而言)，对于后者，人们多不大注意，或有所误解，也就不大明白，更有甚者，自己志大才疏德薄，却说什么“汉献帝”的昏话。
世纪之交，新自由主义的全球性破产埋葬了单边主义，罗马帝国梦破，时代终于变了，世界重新艰难地、缓慢地，有进有退地，但却是义无反顾地再次向左转了。中国一如既往，再次成为扭转世界格局的重要因素。2000年1月11日，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的胡锦涛同志在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指出，党的意识形态工作要“唱响主旋律，打好主动仗”，“最主要的，就是要高举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的伟大旗帜”，要“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始终坚持正确的方向”，“引导干部和群众坚决沿着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断前进。”这个讲话具有鲜明的立场和强烈的现实针对性，许多措辞都是有深刻含义的。例如“主旋律就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而不是别的什么的提法;“主动仗”而不是被动仗的提法;“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始终坚持正确的方向”的提法，以及“引导干部群众坚决沿着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断前进”等一些在今天看来是常规性的提法，在当时都是非同寻常的。据参加会议的同志说，胡锦涛同志在讲话中明确提出反对国际势力对我国的“‘西化’、‘分化’的政治图谋”和“反对新自由主义”问题(据说没有传达，却不胫而走)。2002年11月党的十六大召开，2003年春天“非典”蹊跷地突如其来，但是党领导政府在抗击“非典”的严峻斗争中赢得了胜利，不仅稳住了阵脚，且有力地推动了时局的发展变化，实令内外一些人士大跌眼镜。2003年7月，也就是在“非典”危机尚未解除的时刻，中国社会科学院组成“新自由主义研究课题组”，“经过近3个月的协作攻关，于是年10月完成《新自由主义及其本质》的综合研究报告。”课题的来源不言自明，意义重大。这时候，气候已经形成，只需要一个契机，于是有“郎旋风”引爆了2004-2006年那场席卷中国的一场全社会改开大反思，其意义远超出学术界和经济领域，既非学潮，也非商潮，而具有政潮性质。2005年的“刘旋风”更将这场斗争推向高潮。其实无论是刘，还是郎，都是杰出的爱国人士和著名学者，本人对“刘郎”的人品、水平和能量充满敬意，但我还是要说，形势比人强，“刘郎”能刮起旋风，并非个人有那么大的能量，主要是时势使然。但是，刘国光教授作为重量级学者的两次讲话，能因势利导，且出手很重，其对时机火候的把握，出手就能击中要害，无论其讲话的内容和学术水平，还是表现出来的政治水平，都相当之高，环顾经济学界和整个学术界，可谓无出其右者。同时，似乎只有笔者注意到一个被社会忽略但却是重要的信号，就是全国的党报只有《浙江日报》(2005年11月27日)全文发表了刘国光同志“关于经济学教学与研究的几个问题”的重要讲话，时任浙江省委书记者为习近平同志。我曾在私下里提及此事，连某著名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都感到惊讶。2000年，那是一个何等重要时刻，按照常规应是“不出位”才最保险，所以胡锦涛同志的讲话只能理解为出以公心，有理想有胆识有担当;而对于一班封疆大吏，应不乏平庸之辈，对这场大争论或持重观望，或糊里糊涂，不知所谓，而唯独《浙江日报》敢于及时全文发表刘文，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主政者独具只眼，又有胆识。也证明国际国内的某些势力，一如既往地都低估了中国领导人，包括新生代领导人。这场大规模争论到2006年10月达到了弄清是非的目的，于是落下帷幕。紧接着就是为未来中国现代化道路作战略部署的党的十七大，从政治上彻底堵塞了西化的道路。这是近年来中国政治上下良性互动的成果，2003年提出的科学发展观起到了指导作用。
从2002年至今，中国走过了艰难的道路，可以说是非凡的十年。特别是十七大以来，从全局看，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更加坚定不移，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更加巩固，列宁主义再次现身于党的文献，毛泽东思想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之间人为设置的壁垒已经打通，虽然发生了许多事情，各种利益集团(人民群众也是一个利益集团)之间的博弈可望开辟新的局面，对外政策也日益向人民群众所期待的方向发展，举国上下都在迎接党的十八大胜利召开。也有不和谐音，也有不舒心事、闹心事，也有人挟洋自重，做困兽之斗，但总起说来都是些上不了台面，或是上了台面也是霸王硬上弓终于将上不去的事(即使有国际势力如佐利克们协力，其实也未必如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须知色是刮骨的钢刀。爱美，也要有立场，要有底线，就是爱国，就不能沉船。中国自古以来不乏真君子和伪君子，后者中又有乡愿一类，颇为迷惑人。子曰：“乡愿，德之贼也!”乡愿是中国文化崇尚道德正义的一种副产品，儒家修齐治平，孔子要求门人作君子不做小人，标准较高，做不到，又不愿背小人的恶名，于是就有伪君子，有乡愿，这叫自古有之，于今为烈。现在大小伪君子、乡愿真的很多，但是真君子也从未绝迹，子曰“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尚之风必偃”，风之所被，君子正愈来愈多，拥护谁反对谁，需要明察，并不难辨。我就不信，即使中国被美国渗透得厉害，操纵和干涉得很多，但是也有反渗透、反操纵和反干涉的力量为中流砥柱(否则也早就“剧变”了)，且日益壮大，中国的命运最终会由美人主导和决定?那是一个正在破灭的神话。
读者朋友，世界变局，全球震荡，疾风暴雨，中国走过改开这三十二年、苏东剧变以来这二十一年，十六大以来这十年，真的很不容易，很不容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国人应当备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大局，顾全这个大局，服从这个大局，相信中央有能力带领中国人民把握世界变局，突破美国围堵，推进中华复兴。笔者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观点，不是说套话，拍马屁，而是国家民族唯一的希望所在。因为对中央有信心，归根结蒂乃是对中国有信心，对中国人民有信心，对中华民族和中华文明有信心，而少数人对美国有信心其实是对美国的金钱和导弹有信心，对美国文化有信心，其实是被美国和西方文化所征服。有些人也未必对美国文化有什么信心，只是另有原因，或在押宝。他们看不到：时代已经改变，与此相联系，“大嘴巴”的时代已经终结。
(2012年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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