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学语文课本的重要变迁
李旭之
教育部12月17日对有关毛泽东、鲁迅、雷锋、黄继光等革命领袖和英雄人物的课文从中小学教材中全部删除的网络传闻，发布公告称上述言论严重失实。教育部表示，革命传统教育历来受到高度重视。据统计，现行义务教育语文教材中反映老一代革命家的篇目共115篇，其中有关毛主席的篇目37篇， 鲁迅作品18篇，有反映狼牙山五壮士、江姐、黄继光、董存瑞、雷锋等革命英雄人物的选文多篇。这些篇目收录在不同版本的语文教材中。
看到这个传言和公告，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我也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至今对学过的一些经典文章印象深刻，有些文章对人的教育也会影响一生。记得那时语文课本中有许多革命领袖如毛泽东、周恩来、朱德、任弼时的文章或者与他们有关的革命故事，其中毛泽东的文章最多，也有很多其它内容的革命故事，也有郭沫若、冰心、老舍、茅盾等许多现代文学作家的作品。在他们之外的，篇目最多的作家要数鲁迅了。按照影响和作品质量来衡量，在所有选取的文章中，非毛泽东和鲁迅莫属。
从这一点来讲，对我们的人民共和国来说，毛泽东是缔造了党、缔造了人民共和国、缔造了人民军队的伟大领袖，且著有《毛泽东选集》五卷(共228篇)以及《毛泽东文集》八卷(不含毛选前四卷的文章)，可谓毛泽东是一位靠笔墨推翻旧社会打翻旧制度，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的最伟大的人民领袖。在他所建立的新中国的学校课本中，选取和学习他的文章是天经地义的，是不可争辩的，是继承和发扬革命领袖精神和开创新中国社会主义事业的伟大需要，还因为在中国历史上还没有哪一位人物的著作能产生如此影响的伟大变革，所以学习毛泽东的文章，是学生学习，将来建设社会主义必不能无的任务。
鲁迅是五四运动中开创中国现代文学的最伟大的奠基人，是新文化运动的旗手，是革命文学的主将，他以三百万字的创作和二百五十万字的翻译，为中国新文化运动做出了第一等的实绩，与同时代的作家一起，彻底终结了文言文，奠定了今天白话文的基础。鲁迅又以极其深刻的思想、永不屈服低头的革命精神，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的黑暗势力面前，顽强地矗立着，向着黑暗里的人们发出呐喊，重塑着国民性格和精神，表现出了对黑暗势力的不投降妥协的斗争精神和对民众的牺牲精神，被誉为“民族魂”，被称为现代中国的“圣人”。鲁迅创作的天才般的作品，是其他作家不可比也难以企及的，其精神也是学生继承和发扬的。
毛泽东与鲁迅的心是相通的，一个以革命实践打破了一个旧世界，建立了一个新世界，一个以文学形式批判了思想的旧世界，指出了思想的新世界的方向。现代中国所有光明的一方，都聚集在了以毛泽东和鲁迅这两个伟大人物的周围，体现在语文课本中的其他作品，也就包含了诸如郭沫若、茅盾、夏衍、老舍、叶圣陶、曹禺、朱自清、郁达夫、冰心等诸多灿烂群星们的作品。
时代可以变迁，但精神却可以永恒。
因感兴趣于教育部的公告，便搜集了自七十年代以来的中小学语文课本(主要搜集中学的)的一些篇章目录，主要发现毛泽东和鲁迅的作品呈减少的趋势，尤以毛泽东的文章减幅最大，以现在人教版的初中和高中课本为准，毛泽东的作品由25篇减少到3篇(仅剩诗词)，鲁迅的作品由26篇减少到15篇。以现在人教版的小学课本为准，与毛泽东有关的文章6篇，与鲁迅有关的文章2篇。(说明，因材料掌握有限，以上数据不一定准确，但大致情况还是靠得住的)。因为统计七十年代以来至今天四十多年间的语文教材的作品的变动情况，是一项难度极大的工作，个人无法统计清楚其他作家作品的删除和添加情况，但是非常明显的是，“在最近几年的语文课改中，各地的语文课本也都增加了反映地方特点的篇目，如刘翔被写入上海市小学语文教材，介绍辽宁籍航天英雄杨利伟的通讯被节选收入辽宁省高中新语文教材中。同时，一些极富影响力的通俗作品也入驻语文教科书，比较典型的是人教版高中语文读本首次选入武侠小说《卧虎藏龙》《天龙八部》的部分章节。2004年，广东教育出版社编写的语文新教材中特设了“走近经济”单元，收录了经济学家王则柯的《钱》和茅于轼的《市场经济中新的道德和法治》等文章。在新世纪的语文课本中，“爱情”这一曾经讳莫如深的字眼也不再那么敏感。人教版初中语文课本入选了《泰坦尼克号》中的爱情对白。人教版高中语文教材增选了沈从文的《边城》(节选)。在新篇目不断被收入的同时，一些老的篇目相继与语文课本作别，如贺敬之的《回延安》、郭小川的《甘蔗林——青纱帐》、朱自清的《背影》、夏衍的《包身工》以及《狼牙山五壮士》等。”(引自2013-10-23《光明日报》的《语文教材的变迁》一文)，另如删除的还有《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弟兄》、《刘胡兰慷慨就义》等文章。
从认真统计后的情况可以看出，教育部公告中所谓的“现行义务教育语文教材中反映老一代革命家的篇目共115篇，其中有关毛主席的篇目37篇， 鲁迅作品18篇，有反映狼牙山五壮士、江姐、黄继光、董存瑞、雷锋等革命英雄人物的选文多篇。这些篇目收录在不同版本的语文教材中。”的数据和作品情况，只能算是一种概说。且说教育部所说的“现行义务教育”，是说只指小学和初中阶段，即使我翻遍人教版书，也凑不到那么高的数字，我的统计加上不是义务教育的高中阶段的，也远远不到这个数字，不知教育部是以何标准做出这些数字的统计的?即便教育部公布的是事实，但也并不具有很强的说服力，因为现在除了通用范围最广的人教版本之外的其他地方版本情况，个人力量实难统计清楚，教育部是有必要予以详细列明的，即使各地方版本中另有其他的这类作品，但其影响是不及人教版的。
以下是仅统计毛泽东和鲁迅作品的变迁情况，以供参考。
12月20日
统计情况：
一、现行小学语文课本中与毛泽东和鲁迅及其他革命英雄有关的文章情况
1、《吃水不忘挖井人》;2、《雷锋叔叔，你在哪里》;3、《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4、《延安，我把你追寻》;5、《小英雄雨来》;6《黄继光》;7、《狼牙山五壮士》;8、《长征》;9、《开国大典》;10、《青山处处埋忠骨》;11、《毛主席在花山》;12、《少年闰土》;13、《我的伯父鲁迅先生》;14、《为人民服务》。共14篇。
二、七十年代末至今的初中、高中语文课本中毛泽东、鲁迅作品的统计情况
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的
语文课本目录1987—1990年人教版
语文课本目录九十年代语文课本目录现行的语文课本目录备注
全日制十年制学校初中课本语文第一册 试用本 1978年2月第1版
一 浣溪沙 和柳亚子先生 (毛泽东)
一五 纪念白求恩(毛泽东)
一九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鲁迅)
二〇 风筝(鲁迅)第一册
一 浣溪沙 和柳亚子先生(毛泽东)
七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鲁迅)
二〇 纪念白求恩(毛泽东)第一册(92年10月第一版)
五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鲁迅)
一五 纪念白求恩(毛泽东)
七年级上册
第五单元
21 风筝(鲁迅)2013年，删除：《风筝》
删除：和柳亚子先生
初中课本语文第二册 试用本 1978年8月第1版
一五 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毛泽东)
一九 社戏(鲁迅)第二册
九 社戏(鲁迅)
一七 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毛泽东)第二册(93年4月第一版)
一四 社戏(鲁迅)
七年级下
第一单元
1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鲁迅)
第四单元
16 社戏 (鲁迅)删除：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
初中课本语文第三册 试用本 1978年3月第1版
一 一件小事(鲁迅)
八 批评和自我批评(毛泽东)
九 反对自由主义(毛泽东)
一五 故乡(鲁迅)第三册
一 一件小事(鲁迅)
七 故乡(鲁迅)
一九 放下包袱，开动机器(毛泽东)
二〇 *批评和自我批评(毛泽东)第三册(93年10月第一版)
八年级上
第二单元
6阿长与《山海经》(鲁迅)
名著导读《朝花夕拾》：温馨的回忆与理性的批判删除：一件小事，批评与自我批评，反对自由主义，放下包袱，开动机器
初中课本语文第四册
《一个整社的好经验》一文按语(毛泽东)
《合作社》的政治工作》一文按语(毛泽东)
一二 新闻两篇
百万雄师横渡大江(毛泽东)
一五 我们共产党人不怕困难(毛泽东)
一七 论雷峰塔的倒掉(鲁迅)第四册
一五 论雷峰塔的倒掉(鲁迅)
一七 新闻两篇
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横渡长江(毛泽东)
第四册(94年4月第一版)
一 故乡(鲁迅)
三 论雷峰塔的倒掉(鲁迅)
八 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毛泽东)
二四 “友邦惊诧”论(鲁迅)
八年级下
第一单元
1 藤野先生 (鲁迅)删除：两篇按语，百万雄师横渡长江，友邦惊诧论，论雷峰塔的倒掉，我们共产党人不怕困难
初中课本语文第五册 1978年3月第1版
六 七律二首 送瘟神(毛泽东)
八 孔乙己(鲁迅)
二〇 藤野先生(鲁迅)第五册
四 藤野先生(鲁迅)
一二 反对自由主义(毛泽东)
一六 孔乙己(鲁迅)第五册(94年10月第一版)
一 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横渡长江(毛泽东)
一一 孔乙己(鲁迅)
一四 诗词两首
沁园春 雪(毛泽东)
二〇 愚公移山(毛泽东)
九年级上
第一单元
1 沁园春雪 (毛泽东)
第三单元
9故乡 (鲁迅)
第四单元
16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鲁迅)删除：送瘟神，愚公移山
初中课本(试用本)语文 第六册 1980年06月第2版
七 放下包袱，开动机器(毛泽东)
一〇 “友邦惊诧”论(鲁迅)
一一 沁园春 雪(毛泽东)第六册
一 沁园春 雪(毛泽东)
一〇 “友邦惊诧”论(鲁迅)第六册(95年4月第一版)
二 藤野先生(鲁迅)
七* 中国人民寻求救国真理的道路(毛泽东)
一一* 《农村调查》序言(毛泽东)
九年级下
第二单元 5孔乙己 (鲁迅)删除：中国人民寻求救国真理的道路，《农村调查》序言
高中语文第一册 1979年2月第1版
七 我们的文艺是为什么人的?(毛泽东)
九 记念刘和珍君(鲁迅)
一五 药(鲁迅)高中语文第一册 1987年7月第2版
二 拿来主义(鲁迅)
十一 记念刘和珍君(鲁迅)
2004高中语文目录
第一册
第一单元
毛泽东词二首
沁园春 长沙
采桑子 重阳
第四单元
13.《呐喊》自序(鲁迅)高一上
第一单元
1 毛泽东词二首
沁园春 长沙
采桑子 重阳
第四单元
13 《呐喊》自序(鲁迅)删除：我们的文艺是为什么人的?
高中语文第二册 1979年6月第1版
六 词二首
沁园春 长沙(毛泽东)
水调歌头 游泳(毛泽东)
一二 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毛泽东)
一五 拿来主义(鲁迅)
一六 祝福(鲁迅)高中语文第二册 1988年4月第2版
三 《呐喊》自序(鲁迅)第二册
第一单元
1.祝福(鲁迅)
第二单元
5.拿来主义(鲁迅)高一下
第一单元
1 祝福(鲁迅)
第二单元
5 拿来主义 (鲁迅)
第四单元
13 咬文嚼字 (鲁迅)删除：水调歌头游泳， 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
高中语文第三册 1979年2月第1版
五 改造我们的学习(毛泽东)
七 诗词二首
念奴娇 昆仑(毛泽东)
九 为了忘却的记念(鲁迅)
一〇 “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鲁迅)
一三 阿Q正传(节选)(鲁迅)高中语文第三册 以下均为1987年10月第二版
九 为了忘却的记念(鲁迅)
十三 药(鲁迅)
十四 祝福(鲁迅)
十七 阿Q正传(鲁迅)第三册目录
第三单元
9. 记念刘和珍君(鲁迅)
第四单元
13.灯下漫笔(节选)(鲁迅)高二上
第三单元
9记念刘和珍君 (鲁迅)
第四单元
13 灯下漫笔（节选）(鲁迅)删除：改造我们的学习，念奴娇昆仑，为了忘却的记念，“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
高中语文第四册 1980年版
四 反对党八股(节选) (毛泽东)
八 狂人日记 (鲁迅)
一一 《农村调查》序言 (毛泽东)
一二 《呐喊》自序 (鲁迅)高中语文第四册
一 改造我们的学习(毛泽东)
六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鲁迅)
七 *反对党八股(毛泽东)
十三 词二首
沁园春 长沙(毛泽东)
水调歌头 游泳(毛泽东)第四册目录
第一单元
1.药(鲁迅)高二下
第一单元
1 药(鲁迅)
删除：反对党八股，改造我们的学习，狂人日记，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
高中语文第五册 1982年12月第1版
一 范爱农 (鲁迅)
一六 一个极其重要的政策 (毛泽东)
一八 杂文二篇 (鲁迅)
文学和出汗
*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高中语文第五册
第二单元
六 杂文二篇(鲁迅)
文学和出汗
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
第三单元
十一 《农村调查》序言(毛泽东)第五册目录
第三单元
9.阿Q正传(鲁迅)高三上
第三单元
9阿Q正传(鲁迅)删掉：范爱农，一个极其重要的政策，文学和出汗
高中语文第六册 1983年11月第1版
一六 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毛泽东)
一七 杂文二篇 (鲁迅)
人生识字胡涂始
答北斗杂志社问
高中语文第六册
第一单元
一 一个极其重要的政策(毛泽东)
二 杂文二篇(鲁迅)
人生识字胡涂始
答北斗杂志社问
四 *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毛泽东)
七 *范爱农(鲁迅)第六册目录(毛鲁无一篇) 删掉：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人生识字胡涂始，答北斗杂志社问
毛泽东22篇，鲁迅23篇毛泽东15篇，鲁迅21篇毛泽东9篇，鲁迅14篇毛泽东3篇。鲁迅16篇，删去风筝后，剩15篇。删除毛泽东21篇。鲁迅10篇，加上再删去的风筝，共11篇
以上收录的毛泽东作品：
1、浣溪沙 和柳亚子先生
2、纪念白求恩
3、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
4、批评和自我批评
5、反对自由主义
6、《一个整社的好经验》一文按语
7、《合作社》的政治工作》一文按语
8、百万雄师横渡大江
9、我们共产党人不怕困难
10、送瘟神
11、 放下包袱，开动机器
12、沁园春 雪
13、我们的文艺是为什么人的?
14、 沁园春 长沙
15、水调歌头 游泳
16、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
17、改造我们的学习
18、念奴娇 昆仑
19、反对党八股(节选)
20、《农村调查》序言
21、一个极其重要的政策
22、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
23、愚公移山
24、中国人民寻求救国真理的道路
25、采桑子 重阳
以上收录的鲁迅作品：
1、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2、 风筝
3、 社戏
4、 一件小事
5、 故乡
6、 论雷峰塔的倒掉
7、 孔乙己
8、 藤野先生
9、 “友邦惊诧”论
10、 记念刘和珍君
11、 药
12、 拿来主义
13、 祝福
14、 为了忘却的记念
15、 “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
16、 阿Q正传
17、 《呐喊》自序
18、 范爱农
19、 文学和出汗
20、 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
21、 人生识字胡涂始
22、 答北斗杂志社问
23、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
24、 灯下漫笔(节选)
25、 阿长与《山海经》
26、 咬文嚼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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