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43岁上海女子赴瑞士安乐死”的消息,刷爆了各大头条,也在民间引发了巨大争议。有人说这是有尊严的生命终结方式,也有人说,这是精致利己且不孝。
本来吧,这事说破天,也只是她的个人选择而已,只要不影响别人,也没必要批判。但她高调吹捧瑞士的安乐死和器官买卖是“文明”,还说自己要花70万安乐死这个事,就让人觉得不太对劲了。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这场安乐死热搜背后,有一条细思极恐的产业链。
壹
首先我们要澄清一个事实,安乐死在瑞士不合法,但“协助自杀”是合法的。这次上海女子到瑞士安乐死,其实也是“协助自杀”。
早在1937年,瑞士就通过了协助自杀法案,然后连带着整个欧洲都兴起了“安乐死”的热潮。
但这种“安乐死”的热潮被希特勒利用了。
希特勒认为,精神病人和其他重残病人都是些“没有生存价值的生命”,而他们长期难以治愈,徒然占据着大批病床,挤占医疗资源,加重社会负担。因此,所有重残病人均应消灭掉。
1939年,希特勒发起“T-4行动”,系统地对患有身体残疾或心理、精神疾病患者进行大面积安乐死,以减轻社会负担。
90年代发现的档案表明,从1939年到1945年间,德国至少有20万人因为肉体或精神方面的残疾症状,被通过施药、饥饿、毒气等方式遭到屠杀。
至此,安乐死在欧洲臭了街,没人敢再提这个事。
一直到60年代,随着自由主义的崛起,安乐死才重新兴起。
1976年8月23日,首届安乐死国际会议在东京举行,会议通过了《东京宣言》,宣称要尊重“生的意志”和“尊严的死”的权利。
随后,多国出现自愿安乐死协会,会员人数猛增,形成了巨大的安乐死需求。瑞士一看,这生意可以做,于是就开放了面向全球的“协助自杀服务”申请。
然后,瑞士原本的安乐死公益组织,也慢慢演变成了Dignitas“尊严”、Exit“解脱”,Eternal Spirit“精神永生”,Ex International“前度国际”和Life Cycle“生命周期”五家“协助自杀”机构,说白了就是安乐死公司。
公司怎么赚钱呢?首先就是会员费。
不论在哪家安乐死公司,都不是随去随死的,而是要充会员,还要提交资质后进行审核,审核通过之后,才能安乐死。其中“尊严”收取最低年费80瑞郎,约550元人民币;“解脱”45瑞郎,约300元人民币。以“解脱”这一家为例,仅2017年,就有10078名新会员,这就是每年300万多的固定增量收入。
看似会员费不贵,但这笔钱几乎是白赚的,因为有大量的人中途放弃,或者突然自己死了,那会员费是不退的。
更关键的是,申请安乐死的人,有的申请不通过,有的申请通过了,但要实施安乐死,需要排队,那你就要一直交会员费排队(在等待这段时间内,会员费也是不能断的)。
那等你好不容易排到了,就可以去安乐死了吗?
并不行。
你要去瑞士接受安乐死公司的面谈。
因为瑞士法律规定,安乐死要符合一定条件,比如“自然人同意实施安乐死的意思表示应当采取书面形式,必须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确认不是凭冲动行事,不受第三方的影响,自行实施生命终结。”
所以安乐死公司需要通过面谈,来评估你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看你是否自愿,然后签署书面申请。
这个书面申请说白了,就是个免责协议,帮安乐死公司卸掉杀人罪责罢了。
然后安乐死公司将你的书面申请递交有关部门审核,并联系律师和警方备案,作为出具死亡证明的依据。
这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你需要回国等消息(这期间会员费也是不能断的)。好不容易审批通过了,你需要在亲友的陪伴下,一起前往瑞士,接受安乐死。
等你到了瑞士就会发现,你必须要住安乐死公司指定的酒店,这种酒店价格非常贵,差不多要将近1000瑞郎一天(约8000人民币)。
住上几天就是几万元。
为啥这么贵?表面理由是安乐死公司曾经在普通酒店执行安乐死,但酒店无法忍受(酒店天天死人,太晦气了),安乐死公司只能用高价,说动一些旅客少的偏僻酒店,作为专门的“死亡酒店”。这笔成本,自然是要死者承担的。
实际嘛,这也不过是一个收钱的借口罢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实施安乐死的那一天,安乐死公司为你提供的,也只是两杯药,一杯是止吐剂,第二杯是巴比妥酸盐。
巴比妥酸盐是一种剧毒的镇静剂,可以让人无痛苦地陷入镇静状态并死去。为什么还要止吐剂呢?因为有时候直接让人喝毒药,因为比较苦或者紧张,病人可能会吐出来,所以需要先喝止吐剂,然后再喝毒药。
这一过程就是安乐死公司的主要服务过程,他们的医生会为你演示如何快速喝下这两种药,并讲解注意事项。如果实施安乐死的人已经没有喝药的能力了,安乐死公司会对其胃部插入一根注射器,但是注射巴比妥酸盐的开关,必须要本人打开。
至此,安乐死的过程,就结束了。
我们会发现,除了一点点药物和几个人工之外,安乐死公司的成本,几乎为零!
那么他们收费多少呢?
50万以上,上不封顶!
瑞士国家基金会(SNF)曾经针对瑞士两家最大的安乐死组织“解脱”和“尊严”进行了一项调查,在最后发布的《最后的选择-辅助自杀和瑞士死亡旅游业》调查报告中,指责这些安乐死公司的收费不透明,虽然其标榜收费标准为1万瑞郎(约8万元人民币),但其实还有很多增项收费,而且往往会看人下菜碟,对于有钱人,他们就狠宰一笔,比如一位来自德国的富翁,就被收取了二十多万美金。
2019年2月24日,中国台湾地区著名体育主持人傅达仁的家人在台湾“安乐善终成立大会”上,也曝光了傅达仁的“安乐死旅游”费用,总共花了三百万新台币,约合人民币60万,把傅达仁一辈子的积蓄都花光了。
当然,如果你没这么多钱,而且“客源”不足的时候,这些安乐死公司也会为你“免费服务”,但你得配合做广告,并向社会和安乐死会员们募捐,募捐的钱不会给你,而是直接打入安乐死公司的账户,用来支付你安乐死的费用。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国佐治亚州哥伦布市一个55岁的保险公司职员詹妮弗·麦克劳克林,2017年她生了一场重病,期间母亲还去世了,沉重的打击让她瞬间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申请了安乐死。
然后,她就带着4万美元来到了瑞士,但安乐死公司不断PUA她,强迫她进行各种消费,因为“她死后就不需要这些钱了”,让她失望至极,就换了另一家公司,但此时钱已经不够了,于是她成了另一家公司的营销工具,被各种媒体曝光、骚扰,本来想安安静静地死,结果没想到却变成了“媒体狂欢”的主角。
然而搞笑的是,在最后关头,安乐死公司却告诉她因精神健康问题而不能安乐死。
詹妮弗气愤地写了一篇小作文声讨这个安乐死公司,曝光了安乐死公司的种种行径,最后无奈地说:“我现在既没有死成,也没有了钱。”
虽然没死成,但你以为这就完了?并没有。
就算你成功安乐死了,还需要交运尸费、火化费、录像费(作为自愿安乐死的证据)、律师费、以及死亡证明的有关办理费用。
总之,安乐死公司会利用这件事,榨干你身上的最后一分钱。
如果按这个价码来看,媒体所说的上海女子安乐死要花70万人民币,并不夸张。
你看,低成本,高利润,低风险,高回报,公司能赚钱,政府能收税,还能为社会增加就业岗位,这门“死亡”生意,简直太完美了。
贰
本来吧,安乐死这种事情,属于你情我愿,就算知道瑞士的安乐死公司割韭菜,谁也没法说什么。
但问题在于,这件事引发的影响,太不对劲了!
近几日,微博上#女子患红斑狼疮赴瑞士安乐死#的话题,活跃度已经上亿。在这个标签下,无数评论在刷“宁可精致地死去,也不粗糙地苟活”“生命也应该有如此温暖和幸福的终结方式”“活得潇洒,死得体面,是对人生最大的尊重”之类的评论,而投票调查更是一边倒地支持安乐死合法化。
这事奇怪不?为什么相信传统认知“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中国人,会一边倒地支持安乐死合法化?
考虑到近些年的舆情事件,我们不能不怀疑背后有“16亿美元”和“水军”的影子。
事实上,国内还只是在媒体上炒一炒,和大家的现实生活距离还比较远。
而在国外,安乐死的广告,已经打到医院去了!
曾经有个加拿大56岁肌肉痉挛患者加拿大希瑟(Heather Hancock),就向记者曝光过一个医院的“游说安乐死”。有一次她正在上厕所,帮她上厕所的护士突然对她说:“你应该做正确的事,考虑一下安乐死。”在得到拒绝的回答后,护士又说“你太自私了。你不是在生活,你只是在生存。”
无独有偶,另一个加拿大人特蕾西·波莱祖克,也曝光过医院的游说,她患有先天性的脊柱裂,但她的护理团队,两次鼓励她进行安乐死。而她表露了她想要活下去的意愿后,却遭到了医生的嘲笑。
说实话,这有点细思极恐了,明明是救死扶伤的医院,为什么要游说安乐死呢?
显然,要么是护士被安乐死公司买通了,要么就是医院和安乐死公司有“合作业务”。
还有大量的安乐死NGO,过去这一二十年,这些NGO又是拍纪录片,又是请明星代言,又是炒作相关话题,就是想在全社会营造一种认知,那就是:当你生活痛苦的时候,你可以有尊严地选择死亡。
这种游说和宣传,都是要花钱的,钱谁出?背后没有人推动,是不可能的。
他们图什么呢?咱们阴谋论一下,是不是在开拓市场?
我们回顾一下,加拿大率先大麻合法化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大麻制品被制成各种药物摆进药房销售,街头也出现了大麻吸食屋,便利的吸食大麻方式导致吸食人群数量激增,大麻销量也跟着水涨船高,大麻合法化一年之内,大麻植株的种植面积增长了300%,产业相关的工作岗位在加拿大超过75000个,因为大麻价格的下降,大麻销售市场每年以约22.5%的增长率增长,2023年市场销售额超过67亿加元,已经接近了酒类销售额的一半了。
看到没?为了挣钱,资本是不会考虑毒品的危害性的,只会考虑合法化后,市场爆发带来的巨额利润。
同样的道理,现在受限于比较高的门槛和法律的限制,安乐死其实处于一种市场抑制状态。一旦合法化,市场就会迎来一次全面爆发,资本将迎来一场饕餮盛宴。
但这样一来,各种幺蛾子也一定会出来。
到时候,各种各样的收费都不算什么了,最可怕的是会有一串人扑到这个产业上来,以金钱为动力,发动自己的“聪明才智”,使出各种各样我们难以想象的手段,变着法地推动整个产业链形成和壮大。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已经在加拿大发生的例子。
自从加拿大2021年通过的C-7法案取消了安乐死“必须濒临死亡”的条件之后,加拿大甚至出现了一个新的职业:安乐死推销员,他们穿着黑礼服,每天往医院、养老院和福利院跑,寻找重病的“潜在客户”。
甚至,推销员的目标客户,已经不仅仅限于那些身体被疾病困扰的老年人群了,还开始向重度精神病、患有自杀倾向的人群中推销了。
当安乐死的广告在户外大屏、手机APP、电梯、洗手间、网站等等终端无孔不入地信息轰炸的时候,会有多少人受影响?会有多少原本没有安乐死念头的人,受到所谓“尊严死亡”的美好前景的诱惑,而产生安乐死的想法?
咱们且不说各种慢性病人,就那些投资失败、生活失意、心理失衡、关系失和、精神失常的人群,世界有多少?有多少人曾经有过自杀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打消了?但是在各种安乐死的广告之下,安乐死的“美好”会不会成为影响生与死天平的最后砝码?
哪怕有百分之一的人经不起诱惑选择安乐死,就足够安乐死公司吃的满嘴流油!
所以,一个自然人出于自主的想法选择安乐死,是可以理解的。但通过各种手段诱惑、教唆甚至推动安乐死,那和谋财害命没什么两样!
问题来了,没钱但又想安乐死咋办?
没关系,安乐死公司会给你一份器官捐献协议,只要你签了协议,你就可以免费安乐死,当然,你死后器官是要归安乐死公司的。
甚至为了解决毒药可能污染器官的问题,现在安乐死公司已经进行了技术升级,瑞士已经推出了安乐死胶囊舱Sarco,其工作原理是采用100%氮气取代舱内原本的空气,因为人对氮气浓度的增加是没有感觉的,所以随着氧气浓度的降低,人就会产生睡意并进入深度昏迷,然后死亡。
氮气本身就是空气中的成分,无毒无害,对器官更是没有影响,所以这种安乐死方法相比毒药,几乎是为器官买卖而生的。
但问题在于,这件事中,你怎么知道这是正常的安乐死,还是为了器官而害命呢?
假设,一个有钱人器官衰竭,匹配到了一个穷人的器官,会不会使用各种手段诱惑其安乐死卖器官呢?哪怕这个穷人不愿意,又会有多少种方法威逼他同意安乐死呢?
所以,一旦安乐死合法化,这种“合法谋杀”就不可避免,这二者本来就是一体两面,有一个,就一定会有另外一个。
这就像很多国家拍AV合法化,那么被逼去拍AV就会成为正常现象。有的国家卖淫合法化,被拐骗强制卖淫也就司空见惯了。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安乐死合法化了,出于逐利的考虑,一定会给你玩出花。
所以,永远不要用利益来考验人性,因为人性经不起考验。
上世纪在纳粹德国发生的出于减轻社会负担的安乐死,如今正在加拿大悄然复活,加拿大正在对那些长期患病但又无法支付医疗费的人,劝其进行安乐死。
目前,加拿大已经有不少并未患绝症,但出于经济压力而安乐死的案例。
所以有人批评说,安乐死已经演变为“合法消灭穷人”的工具,加拿大政府出于节约医保开支的考虑,也乐见其成。
看看加拿大正在发生的这些事,我们就知道,安乐死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无法控制。
有些花言巧语听起来是如此的美好,但其实一切鼓吹的声音,无非是想杀你的人、卖你的器官、还赚你的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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