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向的炉灶」
你们走向的炉灶
全部热情死绝
光明仅存于地面
死尸般的月色。
你们苍白的手指
潜入那些灰烬
搜寻摸索和抓取:
或许还有点光?
看那月亮的手势
它在安慰规劝:
你们离开炉灶吧
一切为时太晚。
「你将不再赞美」
你将不再赞美那些喧嚣的旅程
途中有谬误之潮威胁着袭扰你
还有岩石嶙峋在深渊耸立如塔
塔顶的天空,有鹰群逡巡不息。
你在这些单纯的原野,要学那
温暖的气息,令料峭春寒和煦
要理解那舒缓湿热的气息
也要乐于倾听他们咿呀的童语!
你发现永恒的鲁纳文的秘密
在这谨严的线条艺术之宝库
不仅在围墙之海的魔雾里。
“泻湖的奇迹已不再诱人
万人追逐、废墟般庞大的罗马
就像酸涩的橡树香和葡萄花
它们守护着你民族的宝藏——
像你的巨浪,绿如生命之河!”
「面具」
丝质玩偶们嬉戏的大厅波涛明艳。
有一个却把热忱掩藏在粉底下面
被那些精美的玩偶们裹挟着浮泛。
眼看圣灰星期三不再有许多缺失
她才悄然离去,走向海滨荒凉的
公园,她朝那化妆舞会挥一挥手
哆嗦着匍匐于坚冰……咔嚓一声
只余沉默的寒冷,远处有人邀舞。
那些优雅的骑士或女士
不知她已葬身于海藻和沙石……
当他们在春天走进公园
水塘里常冒出模糊的水柱。
来自搞笑世纪的轻浮人群
以为是谁在奇怪的低语……
他们也不感到特别惊诧
以为可能是水波的情绪。
「七月之忧」
夏花还散发着馥郁的芳馨
田旋草释放刺鼻的种子味
你拉着我干枯的扶手,在骄傲的
花园里,芝麻显得陌生。
从遗忘中你诱出些梦幻:孩子
在贞节的土地上奔跑,成熟的庄稼
在收获的红霞里,赤裸的割草人身边
有闪光的镰刀和干涸的水罐。
午间的歌谣里,马蜂昏昏欲睡
有什么滴沥在他的额头
穿过罂粟叶影构成的
绵薄防护——大滴大滴的血。
我曾有过的,没有夺走过去。
饥渴如那时,我躺在饥渴的原野
疲惫的嘴发出呢喃:我何以
厌倦鲜花,厌倦美丽的鲜花!
「但丁和时代诗」
我曾在门口颤抖着沉沦
当我看见最俊俏的女子
热情令我憔悴,在苦涩的夜
友人同情地望着我。我呼吸
仅凭她的宠爱和我给她的歌:
对于从不感动的人,我只是笑料
我们思谋着、恋爱着、诉求着——
我们这些易逝者,好像我们会永生。
成年后的我震撼于城市的耻辱
它被伪劣的统领肆意蹂躏……
凡我认为福佑之地,我总鼎力相助
充满精神和善意跟破坏者格斗。
给我的报偿是剥夺和贬斥,于是我沦为
疯癫的乞丐,常年匍匐于陌生的门户——
迫于疯狂的强权者的命令,他们
转瞬为无名的尘埃,我仍活着。
于是,我保守打击的沮丧人生
我的痛苦——是否我们自己滋养?
我对倦怠、下流和卑鄙者的愤怒
以矿物的形式奔跑:这时许多人偷听
狂野的回声,一旦他们的恐惧消失
虽然无人感觉到热情和偷窃
穿过自己的胸膛:从埃施到台伯河
作为失和失家者的居住,它的荣耀增长。
可当我随后逃离世界,看见
殉道者的芳甸,听见天使的合唱
我也那样做:便有人拉我的竖琴
发出去势的男童和老人的声调……噢,傻瓜!
我从我的炉灶取出一块木柴吹着——
它变成地狱之中的烈火
我需用它照耀无上的爱
用它联结太阳和星辰。
「歌谣(之一)」
“从你屋外走过
我送上一个祈祷,仿佛
你已在里面死去”
当我立在你的桥上
有耳语从河里传来:
你的光曾从此抵达我。
若你自己走我的路
请不要盯着我的眼
你要无畏无声的走
只是带着内中的欣悦
一如我们的习惯,所以
最后的晚上走过一个陌生人。
「对于我们你恒为起、止和中心」
对于我们你恒为起、止和中心
偱你尘世的历程,转折之主宰
我们的赞美涌向你的星辰。
当时,广阔的黑暗笼罩国土
庙宇飘摇,我们内中的火焰
不再升腾,因为疲于别的狂热
而非如父亲们追寻明朗的事物
和强者的足迹未曾抵达的王座。
对远方的渴慕吸引我们至善的血。
你幼芽般蘖生于我们本已干的枝干
你的形象美丽绝伦,切近可触
你向我们放射神的赤裸光辉:
于是神圣的双手让愿望实现
于是就有光,而渴望都默然。
「全知全有的他们」
全知全有的他们在叹息:
“贫乏的生活!焦渴和饥馑
无处不在!缺乏充实!”
我知他们家家屋顶都有仓储
满满的谷物飞去又重新堆积
却无人取用
他们户户地窖里都有美酒
干涸并耗散于沙土
却无人饮用
成吨的赤金散佚于尘土:
叫花子的衣角掠过它们
却无人看见。
「寂静的城市」
寂静的城市,远处有一道血痕。
黑暗中,有一种天气向我袭来
在它的呼啸声里,我听见人群
有脚步沉闷的接近,铁器铿锵
一分为三的金属发出威胁的欢呼
响亮的呐喊和愤怒和力量
还有恐惧令我寒战,仿佛
有一柄砍刀架在我头顶,一阵
急促的叩击变成群氓的小跑
不断有人群吹响
同样刺耳的军号……难道是
诸神最终的暴乱降临这国土?
「回音」
此时大海奏鸣,闪亮的波涛
拍击无边的海岸,浪峰隐没
光团般的泡沫消逝,鸟群啸叫。
噢,大海生育的它们
在青春广阔的晨梦里预感到收获:
富饶和荒凉,安歇与劳作
你们听见海浪的歌谣——你们的赞美
在被大海劫去的贝壳之呼啸中鸣响
在那里,一个望着远方的孩子
把它举到耳边,在潮湿的风中谛听。
就这样你还活在我们心里,你觉得这歌
那么神秘叵测,几乎还没有走出
深沉寒冷的目光,却又不知不觉
走向了毁灭。哪道陌生的微光会欺骗
这诡谲光滑的水之微笑,而不顾脑袋?
没什么力量能救你前往安全的方向
生你的波涛正将你冲刷
直到黄昏,你的头发还在闪光。
在浅蓝的海滨,从洒满阳光的大海
温暖的午歌中,你的面容浮现
它生动可触,美得迷人。
站在麇集的人群里,你目光阴郁
而你的脸颊染着夏日的光辉。
我们敬畏的他们,就这样活着——
囿于自己的力量但却高尚、轻松
熠熠生辉,宛如泡沫之子的身体。
而你被大海载着,从南到北
你这冰与火,强烈的斗争癖
与干枯的棍棒之奇异混合物。
我们之后你将何以为继,你这时代之终点?
你还要选我们短暂的游戏,就像他人一样?
波浪驱使你的愿望更迭,可是不久
每一片沙滩上就将死寂无人
而你失去主宰的精神会在诉求中疯狂!
你们已被迷住!海神正吹奏那首歌
在岩石和海岸周围,他的魔网
用波涛的鸣声把命运连成一片:
它们挤得满满,很快就请求着滑动着
几乎流失殆尽,却已在重生……
此刻,祈得的风暴抽打水面
雷鸣的海潮将残余的一切磨碎、卷走……
它卷走你们,而你们的灵魂留存
在被大海劫去的贝壳之呼啸中鸣响
在那里,一个望着远方的孩子
把它举到耳边,在潮湿的风中谛听。
1
夜晚,我们在门口步伐一致,进去
既不会带来渴望,也不会带来暴力。
对你——爱人,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和我一起保持清醒,直到里面传出呼唤。
2
你熟知那个梦幻世界:你将明白
我绝不会以每日的作为催迫你
你绝不会以每日的作为赢取我
密实的梦幻之风必须首先吹起。
它们迁变,替圈内每一事物着色
好让我们辨认出它真实的形式
好让我们能用它的真名姓指称
可是那发出声响的却是你的嘴。
你们忘了,你们多年以前
不经意地对我说:我濒临……
在新鲜的血流清纯地
充满你们的心房这前
整群幽灵闯进一个狭窄的家园
你们对它其实很陌生。
你们还是你们并通过它更新
现在你们用滔滔词藻表示沉默
唯一令你们痛苦的,是我们不许
告白,像你们那样:我是
孤单的,我是我族的最后一个……
「船夫之歌(别约兰达)」
你徒劳的期待 那人已去
在彼处安息 无人能将他
发现 我血变凉
登船 再也看不见你。
当他窒息 沉入礁群
逃得远远 就像临近的幸福
你或预感颇多 却浑然不知那最后的……
大海强烈地诱惑 我决不会成为你的。
我知你会哭 当深夜
有消息传来 说我已离去
我的航船我的朋友 直到在劳作中
在陌生的海滩 我的命运完成。
我们都坏 惟你一直纯洁!
你将温柔的诉求 并编织花环
给那显灵的圣像 在岩岩海岸
为了你的 为了我的福佑。
只言片语:
·对于犯下罪行的种族,必须无选择的灭绝,如果你们认为,流放不是最好的方法。
·那么多人死去已不足为奇,奇怪的倒是那么多人还敢活着。
·不久我与他邂逅,他一头黯淡的鬈发,他总是面含微笑,那最明朗的安宁。这位“幸福的宠儿”终于坦诚:为赢取爱侣支持他耗尽心血,他的全部存在只是一种牺牲。
·求知的开始就是钥匙,如果你有,就径直走向事物!而你的路是歧途,七年里,到所有学校阅读、听讲……学成时,你会比今天更不聪明。
·你坚持向众人布道已有三十年,如今有谁跟从你?“无人,唯独世界。”噢,老师,那你最好关闭门户,你能影响的只是一个裸露的词语。
·我仍思虑我仍安排,我仍爱的,都有相同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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