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样的社会政治制度,就有什么样的社会风气!
——读约翰 穆勒《功利主义》有感
穆勒在《功利主义》中说,“在大多数情况下,对高尚情操的追求犹如一颗脆弱的幼苗,不但很容易被恶劣的环境所摧残,并且会仅仅因为缺乏足够的养分而枯萎。对大部分青年来说,如果他们为之奋斗的职业,即社会给他们的位置难以使他们对高尚情操的追求付诸实践,那么这种追求就会很快夭折”。穆勒的话,很好的表明了社会制度在对人的道德情操培养方面所起的重要作用。
而穆勒的思想,也并非是穆勒独有,中国儒家思想,在几千年前,也已经看到了社会制度,尤其是政治制度对人的道德情操的塑造作用。《礼记·哀公问》记载:“公曰:‘敢问何谓为政?’孔子对曰:‘政者,正也。君为正,则百姓从政矣。君之所为,百姓之所从也。君所不为,百姓何从?’”《论语 颜渊篇》载:“季康子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孟子也说, “君正,莫不正,一君正而国定矣。”(《孟子·离娄章句下》)
虽然孔子,孟子生活在我们所说的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和穆勒所处的民主时代截然不同,或许孔孟和穆勒对“正”以及对道德情操的具体标准的理解不同,但是,他们对政治制度对人的影响的看法却是基本一致的,他们都基本一致地认为社会应该给人的道德情操的进步提供一个良好的氛围。用中国古人的话说,真可谓是“先圣后圣,其揆一也”!
一个社会要给人的道德情操的进步提供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关键的要素在于这个社会的政治制度要能够促进人的道德最大程度的向善发展,而非相反!如果一个社会的政治制度不能促进人的道德情操的进步,反而让人的道德更加堕落,那么这个社会的政治制度就有极大的问题,它就不是一个好的政治制度。我们可以说,有什么样的社会政治制度,就有什么样的社会风气!
不用再举出历史上的实例来证明社会政治制度和社会风气的密切关系,我们只是想讨论,什么样的社会政治制度才会促进人的道德情操的进步和向善。
要促进人的道德情操的进步和向善,这个政治制度首先必须是符合历史潮流的政治制度。历史的发展,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一个顺应历史发展的政治制度,一定会是促进人的道德情操进步向善,因为这种制度顺应人心,会使人性得以充分的发展,使人的各种潜能得到进一步的发挥,而这一切最终都能促进人的道德情操的发展。顺应历史潮流的政治制度,也一定是公平正义的社会制度,公平正义的社会制度才会促进人的道德情操的进步。公平正义,意味着在这样的制度下,没有弱势群体,没有以众暴寡,没有恃强凌弱,更没有贪污腐化,人人机会平等,人人政治平等,而没有基本公平正义的社会政治制度,则完全相反,社会特权阶层利用国家暴力巧取豪夺,独断专行,而大众必效而行之,上下交征利,这样,社会道德沦丧是非常自然的事情,子不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
因此,在考虑一个社会道德为什么沦丧的时候,我们切不可忘记了,这个社会的政治制度在其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我们一定要看这个社会的政治制度是否符合历史发展的潮流,是否公平正义,如果一个国家的社会政治制度不合历史的发展潮流,缺乏根本的公平正义,那么我们要实现提高社会道德水平的愿望,就只能从根本变革社会政治制度入手,而不只是对道德本身做零敲碎打的修补工作。
在现实的社会生活中,很多人面对一个没有基本的公平正义,不符合历史潮流发展的政治制度,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却采取了默认的态度,对非正义的社会政治制度进行了正义的解读,当人们把最不道德的社会根本政治制度当作最有道德的制度而加以容忍并安于现状的时候,那么,在人们眼里,还有什么事情是不道德的呢?既然没有什么事情是不道德的,那么一个社会的道德沦丧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或者说,在一个没有基本的公平正义的社会政治制度下,这个社会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道德,因此,就更谈不上有什么道德沦丧!
而当人们谈论这个社会的道德沦丧的时候,说明,这样的社会政治制度对人的心灵的毒害,还没有达到让人、尤其是普通人丧心病狂的地步,而且还说明,人们已经开始不认同现行的社会政治制度!那么,在这种情形下,我们所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认真的反思一下,看看我们的道德向善,是否受到了社会政治制度的阻挠,然后从改变根本不合理的制度做起,从根子上改变我们的道德境况!
穆勒在《功利主义》说:人类的苦难,不是出自于自身行为的草率、病态的欲望,就是因为社会制度的不完善甚至恶劣性造成的。简而言之,人类苦难的一切根源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通过人类自己的关注和努力予以战胜的!
那么,中国人,你是否还要自甘堕落,自暴自弃!
作于 2012年1月16日 中午 于从吾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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