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现在几乎不谈消灭剥削了。因为大家通常认为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多种所有制并存,市场竞争,剥削现象是客观存在和无法避免的。我认为,这还是极左的思维,即把剥削绝对化地与生产资料和资产个人所有联系在一起。实际上,生产资料和资产所有,只是创造财富的形式和手段而已,与剥削没有必然联系。剥削产生的根本原因,是损人利己的剥削阶级思想使然。只有对待劳动价值,完全以自私自利为目的,才构成剥削。
人们向来认为,生产资料和资产公有,就没有剥削,私有就产生剥削。从实践来看,不尽然。在公有制条件下,企业领导和政府官员,如果自私自利,贪污腐败和挥霍浪费,就同样剥削了劳动者上缴和留存在国家或集体用于扩大再生产和二次分配的剩余劳动价值。在私有制条件下,对于自私自利的企业老板和私人投资者及政府官员,当然毫无疑问存在剥削,但如果企业老板和私人投资者,有富强国家、服务社会和造福人民之心,充足地把劳动者的剩余劳动价值缴税,让国家用于社会福利和公共事业等二次分配,就同样不存在剥削或者很少剥削了。因此,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以市场为导向,以资本为动能,促进经济发展,也不失为一种实现社会主义价值的手段。在目前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鉴于我国生产力发展水平的不平衡性,全面实行计划公有制存在困难,保持一定的私有成份是可以的,关键是要让各个企业领导和投资人及政府官员,以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为己任,而不是以自己全部或基本占有劳动者剩余劳动价值为目的。这样看来,现阶段的剥削现象,只能理解为以下几种行为:一是压低或克扣劳动者工资,而纳税又较少甚至偷税漏税,从而全部或基本剥削了劳动者剩余劳动价值。二是为了利润,制假售假,坑蒙拐骗,既破坏市场经济发展,又损害消费者利益或骗取劳动者剩余劳动价值。三是公有企业高管和政府官员,贪污和浪费公有财物,官商勾结,权力寻租等。这也是当前少数企业老板、演艺明星、腐败官员、地下经营暴发户和垄断行业从业人员暴富,而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广大工农等普通劳动者收入微薄甚至贫困的重要原因。这些实际上也是我国法律不允许的。这才是真正的剥削。没有什么不可以理直气壮地谴责和消灭的。它与依靠智慧、能力和勤奋等诚实劳动多劳多得不是一会事。多劳多得理所应当,必须鼓励。但是,剥削应当制止。否则,就不可能缩小贫富差距,实现在基本没有剥削贫富差范围内的共同富裕。
目前,我国主流媒体和官方都回避剥削的问题。主要原因可能是认为,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一定程度的剥削存在,对于经济发展具有相对的合理性,贸然提出剥削问题,担心人们对于我国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误解,挫伤各种建设者的积极性。这实际上是错误理解了剥削的问题。违法性质的真正剥削行为,完全可以不必回避,如果含糊其辞,与多劳多得混为一谈,不加谴责,强化和发展其合理意识,那样私营企业老板和私有资本所有者,就会发展成为事实上的资产阶级,同时会诱发公有企业高管和政府官员腐败。当剥削思想成为他们理所当然的价值观念时,就会贪得无厌。这时的既得利益者,如果不“革命”,就不可能拱手让出自己的利益,来顾及社会公平。在推进共同富裕中,他们必然与无产阶级及其政党和政府形成尖锐的矛盾,影响社会稳定和谐,甚至在大量拉拢腐蚀党和政府官员的情况下,发生资本主义复辟。正如马克思主义认为的那样,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现代资本主义尽管采取不少措施缓解矛盾,也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发展成了“占领华尔街”事件。即使北欧自称为民主社会主主义的福利资本主义国家,政府也面临支撑高福利的困难,因为大量以剥削为生的资产阶级不愿意多缴税。因此,在我国不能形成资产阶级。邓小平同志指出,如果我国在改革开放中形成了资产阶级,造成两极分化,改革就失败了,就要发生“革命”。目前,我国的贫富距离可以说已经两极分化,基尼系数已经超过国际0.4警戒线。动乱险象环生,民间怨声载道,犯罪严重增多,群体性事件时有发生。全国之所以还保持总体稳定,主要是多数广大人民群众对社会主义道路尚保持信心,期待着党和政府实现共同富裕和社会和谐的承诺。如果剥削长期得不到遏制,两极分化,广大人民群众就会丧失对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信心,到那时就不仅共同富裕成为泡影,而且威胁国家长治久安了。
社会主义的本质是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实现共同富裕。我们尽管一时还不能完全消灭剥削现象,但是一定要谴责剥削思想,积极消灭剥削,鼓励诚实劳动。特别是对先富外逃和藏匿财富,不愿意先富带后富的恶劣剥削阶级行为,必须严厉制止。这样,才能减少通过增加税收抑制暴富、通过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减轻逐步消除剥削的阻力,并在优化主体公有制的同时,集中全部国民经济力量,先富带后富,开展扶贫帮困和社会福利,缩小贫富差距,推进共同富裕,促进社会和谐。否则,我们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就根本不是坚持社会主义,就连现代发达资本主义都不如,而只能是野蛮、残忍、封建和落后的早期资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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