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善良本真的农民啊,你们才是中国的脊梁
林 声
(一)
当问及还在种田的农民种田是否还有什么想头时,得到的几乎都是同样的答案:“有什么想头?一年下来,亏了劳动力不算,不亏本就不错了。”
“那为什么还要种植呢?”
“不想荒了地,荒了地可惜啊。”得到的也几乎都是这样的答案。或者再加一句:“也不想懒了人。”
(二)
虽然我是学理工科的,按理应该长于数据分析,然而我现在是见了数据或者什么公式就头痛,这到不是因为我数学不好,相反我认为我数学好的很,哪怕你大学数学专业毕业的本科生,我也认为我数学整体不会比他们低,有的方面还应该更高。具体因为什么原因我怕数据,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爱之愈深,恨之愈切的缘故吧。
然而今天求我却要为我们的农民进行一番数学运算了,只要小学数学程度就足够。起因是我忽然想到了我曾经在80年代初期在粮食部门工作过六年,我参加过国家的粮食收购。我忽然想到了那时候(1983到1985年)的中等稻谷收购价格是每百斤17元32分,这个价格我是不会记错的,因为为了用算盘进行快速的乘法运算,我背诵了1732的两倍是3464,三倍是5196,五倍是8660,这样乘法运算就转化成了简单的加减法运算。农民交的粮绝大多数都是中等,少部分是高等或低等,价格相差只有几毛钱。
我也知道同期的的城市大米价格是每斤一角三分八,也就是每百斤13元8角。当时的猪肉价我也很清楚,是每斤1元1角。当时的小菜价格也就几分钱一斤,有2、3分的,也有5、6分的,平均下来应该是大米价格的三到四分之一。高到和当时大米价格同档次的小菜有没有?有,很少,并且一定是新货或者奇缺货。
(三)
好了,我开始计算了。我只计算农产品的的相互价格的变化以及国家对农业补贴的变化。
先看国家对农民粮食的收购价的变化。当时国家对农民的稻谷的收购价17. 32元比城市大米价格13.80元多了四分支一多,我今天特地去商场看了大米的价格,散装的最低的2.45元一斤,其余都接近三元,至于包装的大米则价格更高。我就按最低的2.45元一斤计算,按相同比例,那么农民现在的稻谷价格应该至少要到每百斤300元以上,才保持了当时的水平,可现在是多少呢?在连续五年国家所谓大幅增加的基础上,今年按品种最高才达到了140元,最低只有120元,是300多元的一半不到,比三分之一弱强。
再按小菜的价格来比较,当时的国家稻谷的收购价格是当时小菜价格的四倍左右,我今天也去了菜市场,最次的小菜是一元一斤,稍微好点就是一元五,或两元以上。那么结论也就出来了:按现在的小菜价格,如果稻谷与小菜价格是同步增长的话,那么稻谷的国家收购价格应该至少要400到600元一百斤。可现在的国家稻谷收购价格只有400到600元的最多四分之一不到。
再来看与猪肉的价格比较,当时的稻谷价格是当时猪肉价格的6分之一强,注意,当时猪要喂一年并且还很辛苦。今天我去了市场,猪肉价格是13元一斤,注意,现在猪只要喂三到四月,喂半年的猪有但已经很难见到了,且远没有当年辛苦,因此喂猪的生产力至少提高了两倍,甚至四到五倍。只按最低的两倍计算,当年的猪肉到现在也应该是至少26元一斤以上。同样按比例计算,那么现在的稻谷收购价也应该是26元的六分之一以上,也就是每百斤稻谷国家收购价格应该至少是400元以上。
综合以上,现在的国家的稻谷收购价格至少应该是至少要每百斤400元,合理的话应该是500到600元一百斤。
(四)
我认为我上面的比较已经结论,是合理并且还是很保守的。
先看合理部分,因为我只和同时的主要农产品价格相比,并且是按生产力的发展来相比。种小菜与种粮食,于生产力的发展而言,几乎是同步的,这个大家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因此可以直接比较。例外就是猪肉,因为喂猪的生产力成倍的增加了,而我只按最低的倍数(2倍)计算,因此我的估算是很保守的。
另外,我们更知道,即便在80年代,当时工农业产品存在剪刀差,也就是农业产品的价格(主要是稻谷的价格)相比于工业品的价格被严重低估,这也是上了当时的教科书的。我没有和工业品的价格比较,因为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着手比较。但现实告诉我们,现在城市与农村的生活水平的距离,不是在缩小,而是越来越大,因此工农业产品的剪刀差越来越大也是铁定的。
也许你会说,不是稻谷的价格不合理,而是小菜或猪肉的价格提高太快了。那么,当时小菜的价格是农民自产自销自定价,而现在也是一样,你把现在的的小菜猪肉价格降下来试试,看谁还会种菜喂猪?可见现在与当时一样,小菜与猪肉的价格是合理的,至少也是基本合理的。
正因为如此,即便稻谷的收购价格涨到每百斤400元过更多,也是被严重低估的,是很保守的,是远不及80年代初期的相对价格的。
(五)
也许你会说,当时有农业税,现在没有了,不但没有,每亩地管你种不种,国家还每年补贴100元,多么好啊。不错,看起来确实是好,也迷惑了不少人,包括农民。然而我要说,这是彻底的骗局。
为什么?先看这每亩地的100元补贴。如果按我上面计算,稻谷收购价格至少长到400元一百斤的话,一亩地一年生产多少粮食?粮食的亩产最近三十年并没有大幅增长,现在叫吨粮田,当时也叫吨粮田,只是弱为比现在低。好了,就按一亩地一年1500斤粮食计算,那么(400—140)*15=3900元。显然,相比这增加的3900元,这每亩地的100补贴是不是可以忽略不计?
再看免的农业税,因为已经免了,我也就不知道现在应该收多少了。但我想应该每亩地不会超过500元吧(现在农民每亩地种粮的纯收入也就最多5到600元。那么3900—100—500=3300元。
那么结果也就出来了:在冠冕堂皇的免农业税、给种粮补贴的幌子下,这三十年来,粮价不但没有提高,反到是至少每亩地农民每年要倒多贡献给国家3300元以上,甚至是成倍的这个数目。换算成每个农民家庭,换算成全国的农民又是多少?我不会算,大家去算,肯定是天文数字。
(六)
难怪农民不穷!难怪农民越来越不愿意多种粮食!难怪农村有那么多荒地!难怪我们国家每年要进口那么多粮食,光转基因大豆去年就是进口5600万吨,听说最近一两年要增加到9000万吨啊。折合每人多少,大家算算,我不算了。
(七)
我说到稻谷收购价至少要到每百斤400元才基本合理,那么稻米的价格至少应该是每斤6元以上了,这时城市里的人肯定要骂我了,你这还叫人活吗?确实,别说大量的城市居民受不了,我这个大学老师也受不了。大家肯定要造反,我也会造反。
但我们没有造反,到现在也没有,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国家压制了稻谷的价格,是因为国家剥夺了农民的应得利益啊!为什么要如此?很简单,就是为了维护稳定而牺牲农民的利益。
为什么不去剥夺那些贪腐权贵资本家的利益?那可是天文数字的“合法”与非法利益。去剥夺下他们的利益,让他们少包点二奶、少穿戴点名牌、少买点豪车、再少点什么什么的,用这些来补贴给城市的广大中低收入的人,同时稻谷的收购价格随之涨到合理的水平,不是同样也可以维护稳定吗?
然而没有,大家看到的是富的越来越富,穷的越来越穷,并且贫穷的人数还在不断的扩大。富的富到了什么程度?我不知道,我懒得去查,我厌烦数据分析,我看了那些数据会心跳加快,会折我的阳寿。
为什么不去剥夺那些富人?什么是富人?富人就是贪腐卖国的权贵,用老百姓的话说,是几乎无官不贪,无权不腐;富人也是巧取豪夺的资本家。你剥夺贪腐卖国的,那么就代表权贵们真贪真卖了,可他们要装廉洁,因此他们会去剥夺吗?不会;你剥夺资本家的?因为资本家和贪官已经狼狈为奸,你贪官利用权力得了我的好处,你不吐出来,我资本家会吐出来吗?你好意思叫我吐出来吗?因此也不会剥夺资本家。
于是就只好去剥夺农民,也只有农民好欺骗剥夺。
(八)
农民真的愚昧啊!明明每亩地至少每年被剥夺了3300元以上,可因为形式上的免了税,和种与不种国家都补贴100元,就对剥夺者感激涕零,“有哪朝哪代,种粮不但不交税而且还发补贴啊,没有。”
农民真的善良啊!生活是那么的艰难,可只要是还有一口饭吃,就会认命的活下去;他们往往是以良好的愿望看到社会,不会恶意的想到他们生活的艰难是由于社会对他们的压榨;他们只怪自己没文化,命不好。
农民真的本真啊!明明种地没有钱赚,可就有那么些农民,就因为“不能懒了人,不能荒了地”而继续种粮。“一个农民,自己不种粮,到街上去买米吃,像话吗?至少也要自己吃的自己种啊。”
写到这里,我已经满眶泪水,眼里却充满着仇恨。泪水为我愚昧善良本真的农民而涌,而仇恨的眼光却对着那些腐败卖国的贪官。
我愚昧善良本真的农民啊,你们才是中国的脊梁!
民间 2012年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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