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八大报告提出“我们要始终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做到思想上坚信不疑、行动上坚定不移,决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决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而是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后,所有媒体或论坛关于老路、邪路、新路的讨论都特别引人注目。特别是习近平又强调了:“党的十八大主题,简明而又鲜明地向党内外、国内外宣示了我们党将举什么旗、走什么路、以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朝着什么样的目标继续前进这4个关系党和国家工作全局的重大问题。提出和确定这样的主题,对我们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在新的历史征程上继往开来、与时俱进十分紧要。深刻领会、准确把握这个主题,对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至关重要。” 引人注目的讨论表明了人民群众对中国前途命运的关心,是很好的事情,
讨论老路、邪路、新路的问题,大于有一个看法,就是今后的中国共产党,不管在什么时候,有一条老的“新路”是最应该走的也是必须要走的,这条老的“新路”也是众所周知的:1945年7月,著名的民主人士黄炎培访问延安。有一次,毛泽东问他感想如何?黄回答说:“我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个团体,一个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大凡初时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既而环境渐渐好转了,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有的因为历时长久,自然地惰性发作,由少数演为多数,到风气养成,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无法补救。也有为了区域一步一步扩大了,它的扩大,有的出于自然发展,有的为功业欲所驱使,强求发展,到干部人才都渐见竭蹶、艰于应付的时候,环境倒越加复杂起来了,控制力不免趋于薄弱了。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总之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中共诸君从过去到现在,我略略了解了的了,就是希望找到一条新路,来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毛主席的回答是:“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民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毛主席说找到的这条“新路”,已经过去了60多年,所以到现在可以称为老的“新路”。毛主席为走这条“新路”,也是煞费苦心做足了文章,最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对中国共产党来说,这条老的“新路”实在太重要了,最要命的也就是十八大报告重提到的“反腐败关系党的生死存亡”。实际上,细看十八大报告中提出的问题,可以说个个都与这条老的“新路”有关。大于认为,不管其它的路分歧有多深争论有多大,对这条老的“新路”应该还是有共识的。所以建议中央继续把毛主席这条老的“新路”的文章做好。做好了这篇文章,其它问题或许也就水到山前自有路了。
附文:张宏良为《卢麒元:左翼的崛起》加的按语
(张宏良按:正在写《世界大众民主运动的高涨与中国左翼运动的挫折》,突然看到了卢麒元先生的这篇文章,感觉所见略同,卢麒元先生所表述的恰恰是我们近些年所反复强调的,其中诸如重庆、左翼等问题也恰恰是本人所要指出的,所以在此专门推荐给大家。
卢麒元先生说得对,当今世界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左翼运动的兴起。只是新的左翼运动不再是表现为传统的社会主义革命,而是表现为世界大众民主革命,或者说大众民主运动。历史总是在不断更新中向前发展的,如同蟒蛇脱皮一样,虽然痛苦,却只能由此获得新生。战后资本主义就是通过自我更新而走向胜利和繁荣的,目前社会主义同样在以崭新形式在全世界复活。从美欧等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到南美等发展中的资本主义国家,从中东北非等正在被颠覆的原社会主义国家到俄罗斯中亚等重返强国道路的原社会主义国家,以及仍然挂着社会主义牌子的当今中国,社会主义复兴运动几乎遍及全球。以99%的利益诉求为特征的社会主义复兴运动,正在形成21世纪世界历史最主要的变革内容。
如同农业社会人民大众的利益诉求表现为农民起义和农民革命、工业社会人民大众的利益诉求表现为社会主义革命一样,当今信息社会人民大众的利益诉求则表现为大众民主运动和大众民主革命。与此相适应,如同当初农民阶级取代奴隶阶级、无产阶级取代农民阶级一样,99%也已经取代传统的无产阶级而成为新世纪革命的主体。如果无视当今世界大众民主运动这个基本事实,无视99%的人民大众已经直接走上政治舞台这个基本事实,仍然不顾历史潮流地坚持追求传统的社会主义革命,无论出发点有多么高尚以及多么富有献身精神,都将会走向历史反面,成为背弃99%人民利益的反动派。虽然蟒蛇脱皮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但是不如此就不能新生,这既是当今世界左翼运动发展的历史潮流,也是重庆千日维新的一个基本经验。重庆千日维新能够深入人心的成果,在于顺应了世界左翼运动复兴的历史潮流,没有拘泥于传统社会主义的旧有形式;同样,维新运动的失败也在于既违背了现有新自由主义的改革理论,又不符合传统社会主义的旧有理论,与占领华尔街运动一样,缺乏新的左翼运动理论的支撑,而没有理论支撑的运动,就没有历史合法性,就不可避免地必然遭受挫折和失败。这就是列宁所说的,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运动。
关于重庆问题,卢麒元先生说得对,要把目光放在13亿中国人民的根本命运上,放在中华民族崛起或毁灭的生死安危上,而不要把目光仅仅放在个人身上。中国左翼运动的历史成就是整个国家转变发展方式,而不仅仅是重庆维新运动,重庆维新运动只不过是中国转变发展方式的一个重大探索,是中国左翼运动发展的一个绚丽浪花。虽然重庆维新运动半途夭折,但是转变发展方式、重新分配蛋糕的历史大幕已经拉开,大众民主和共同富裕的历史诉求已经深入人心,人心向背已经彻底反转,这就是中国左翼运动最伟大的历史胜利。相比之下,眼下这一系列事变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是左翼复兴运动的一些暂时性挫折而已。要知道,战后西方资本主义的全面复兴,是在掌握国家政权和拥有强大资本统治的情况下产生的,所以能够迅速取得成功,而社会主义复兴,左翼运动复兴,是在官僚专制和资本专制的双重压迫下产生的,是要同时结束官僚专制和资本专制的双重精英统治,想要不遭受任何挫折而成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目前这些小小的历史挫折之所以会在左翼内部会产生较大的波动,并非是来自于政治上的挫折,而是来自于道义上的缺陷,来自于理想主义的缺失,来自于缺少社会历史转变的关键时期那种特殊的抱团精神,而这种抱团精神是中外所有社会历史转变中最不可缺少的决定性因素。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历史发酵,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世界大众民主运动的发展,中国社会矛盾的演变以及中华民族面临的危险,所有这些因素都表明,中国左翼运动的政治方向没有错,思想路线没有错,无政党无组织的方式同样没有错——这绝非象许多人所想象的那样是权宜之计,而是大众政治时代社会历史变革的崭新特点,是当今世界所有国家99%反对1%革命的共同特点。在这个问题上,卢麒元先生看得是否清楚,如果谁一定要逆历史潮流动,一定要把99%的大众民主运动,强行纳入精英时代的政党政治的旧有轨道,那就不再是大众民主运动,而会变成另一种形式的精英民主运动。
这个问题将是中国左翼运动面临的巨大历史考验。如何避免把如火如荼的大众民主运动变成那种座山雕式的山头运动,避免把左翼运动的力量主要消耗在各种主义之间无穷无尽的内斗之中,将会对中国左翼运动的健康发展形成重大影响。虽然它不会决定中国左翼运动的发展方向和根本命运,但是却会决定当前许多左翼人士的政治命运,决定他们是左翼运动的推动力量还是被历史所淘汰。因为无穷无尽的各种内斗已经不再是一个认识问题,而是一个道义问题,是道义落后于历史使命的结果。当初红军那么多彼此隔绝的根据地,互相之间也没有打内战打黑枪,这绝不是因为这些根据地思想认识统一决定的,而是“红军不打红军”的道义力量决定的。中国政治不同于其它国家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道义力量往往具有异乎寻常的决定性作用,所以毛主席才专门写下《愚公移山》来激励全体共产党人。特别是在当今中国道德资源崩溃的条件下,道义力量将是决定中国各个政治力量之间胜负成败的最重要因素。而本来已经占有道义制高点的毛派共产党人,要想继续成为中国左翼运动的核心力量,就必须跃升自己的道义形象,继承早期共产党人的那种道义力量。否则,推动中国左翼运动发展的这些早期力量,要么会被历史所淘汰,要么会给中国左翼运动乃至中华民族,在客观上起到巨大破坏作用。
当今中国需要卢麒元先生所提倡的这种宏大的爱国主义和社会主义视野,这是中华民族崛起的先决条件,也是社会主义复兴运动的根本要求。当前要特别处理好爱国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的关系,绝不能反向总结历史经验,离开爱国主义去坚持社会主义。毛派共产党人不同于其他政治派别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从一开始就把社会主义看作是救国救民的途径和工具,坚持社会主义的目的,是因为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而不是相反,离开中国利益去坚持社会主义。特别是在中华民族再次到了最危险时候的今天,摆脱国家危难、实现民族崛起,应是所有炎黄子孙共同的奋斗目标,无论是这主义那主义,都要服从于爱国主义,如同当初所有主义都要服从于抗日大局一样。
21世纪世界三大复兴运动的核心,是中华民族的复兴。中华民族是东方文化的载体,没有中华民族的复兴,就没有东方文化的复兴;同样,没有中华民族复兴这个大目标的激励,也就动员不起成千上万的民众走社会主义道路。所以,实现中华民族复兴这个核心目标绝不能动摇,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动摇。中华民族的前途命运比任何主义都更加重要。特别是目前中华民族已经走到了崛起或毁灭的十字路口,无论怀有什么样的政治主张,只要还是一个中国人,就应该放下争论,率先拯救中华民族,率先让中华民族幸免于难,然后,再来谈论各种主义,再来比较哪条道路更好。
或许会有人说,这是不是在放弃社会主义?不是。道理很简单,只要认真思考和探索国家摆脱危难、实现崛起的道路,就会发现一个真理——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并且这个结论已不再是谁宣传的结果,而是每个爱国者发自内心的自觉选择,是任何外部力量都无法改变的生命理想和内在信仰。如此,社会主义才能真正胜利。
卢麒元先生说得不错,当今中国最大最迫切的问题,爱国主义最大最迫切的问题,拯救中华民族最大最迫切的问题,就是重新分配蛋糕,首先是在中国与美国等西方国家之间重新分配蛋糕,目前这种美国等西方国家的蛋糕由他们享用、中国的蛋糕也同样由他们享用的状况,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其次是99%的人民大众与1%的官僚富豪之间重新分配蛋糕,中国经济高速增长30多年,老百姓却买不起房、看不起病,甚至连养老的钱都被劫掠一空的情况,同样不能继续下去了,否则,内忧外患的中国就只能是一堆碎片,难逃亡国命运。最后是当代人与子孙后代之间重新分配蛋糕,不能由当代人把子孙后代的资源透支净尽。全世界跨国公司在中国开发30多年,几乎已把中国掏空,即使现在停下来,也已所剩无几,为了给子孙后代能够留下点儿残羹剩渣,再也不能用珍贵资源换纸币了。
总之,包括重庆在内的中外左翼运动的发展都证明,大众民主和共同富裕是当今世界不可阻挡的历史大潮,而这个历史大潮最根本的要求就是三个字:分蛋糕!
下面请看卢麒元先生的文章。)
左 翼 的 崛 起 卢麒元
很多朋友希望笔者谈一谈重庆的事情。其实,笔者也很想谈一谈关于重庆的一些看法。但是,笔者认为,重庆的事情必须暂且放下,我们应该首先关注莫斯科的事情。中国人很幸运,我们的前面有一个勇敢的探路者,他的名字叫做普京。喜欢历史的人,应该对时间非常敏感,前苏联解体刚刚好过去二十年了,今天俄罗斯人果敢决绝地选择了普京,这当然不是一种偶然的决定。很多中国人,未必能够看明白,那个已经不是布尔什维克的普京到底代表了谁?普京到底代表谁呢?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重要了!事实是,普京代表了俄罗斯中下阶层知识分子的集体共识,笔者将普京称之为俄罗斯左翼的领袖。千万不要低估俄罗斯人民的智慧,他们清楚地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样的领袖。当然,中国人可能会非常惊讶,一种后现代的社会主义将会以更加理性的方式在俄罗斯产生。或者说,不是产生,而是复活。是的,应该说是复活。托尔斯泰在微笑,那是聂赫留道夫式[1]的复活。当然,社会主义的复活,不会仅仅是俄罗斯一个国家的孤立事件,这已经成为影响深远的世界性大事。笔者确定,这是一次广普性的世界范围的新社会主义运动。
从北非到中东的政治大地震,从伦敦街头骚乱到占领华尔街运动,我们已经感受到了,一场强大的社会变革的冲击波正在形成,全球的左翼势力正在迅速崛起,一场世界性的社会变革已经悄然降临了。重庆的事情,仅仅是这个世界性历史浪潮中的一朵浪花而已。不要过多纠缠于细枝末节,一定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就本质而言,重庆实践是中国左翼思潮的一次社会实践。其实,重庆实践的意义远远超越了个人的荣辱进退,它将成为中国左翼思潮的历史性探索。很可惜,国人现在还不能理解重庆实践的意义。然而,历史往往就是在不经意间翻天覆地的。
如果,一定要对十八大之前的政治经济形势作一个概括,笔者认为,那就是左翼的崛起。左翼的崛起,既是最重要的政治现象,当然也是最重要的经济现象。
一,99%的诉求。
“占领华尔街”,是现代版的“攻打巴士底狱” [2],这让人联想到了“巴黎公社” [3]。
这种事情一点儿也不奇怪,事物一旦发展到极致,必然走向反面。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社会主义发展到了历史性的谷底,资本主义获得了空前的胜利,以至于福山提出了“历史终结论”。然而,历史是不会终结的。贪婪的资本家们不懂得自我约束,他们注定会重蹈历史覆辙的。近二十年来,金融资本肆无忌惮地扩张自己的权利,全球财富以令人惊讶的速度迅速向少数人集中,他们重新制造了无产阶级,他们重新制造了左翼知识分子,他们重新制造了社会主义复兴的一切条件。伴随着残酷地剥夺,金融风暴一次又一次地降临,直到二零零八年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人类开始重新书写社会主义发展的历史。现在,全世界的知识分子都在反思,是否允许这个世界出现新的极权专制:金融资本极权专制。显然,全世界的知识分子都不接受这样一个糟糕的结果!结论是,全世界的知识分子开始向左转,左翼在全世界迅速崛起,一场新型的社会主义运动正在酝酿并发酵。
中国中下层的知识分子,在接连不断的金融风暴中,开始对改革开放中的一些问题进行历史性的反思了。这个反思的结果,就逐渐形成了中国的左翼思潮。或者说,反思的结果形成了中国的新社会主义思潮。这个思潮有各种各样的表述。笔者觉得,最精彩的,就是“蛋糕论”。左翼思潮希望全民共享改革开放的“蛋糕”。很遗憾,中国的既得利益集团不允许“分蛋糕”。中国的既得利益集团,与中国高端知识精英沆瀣一气,他们避而不谈“蛋糕”,他们转身去说“文革余孽”。中国的利益集团缺乏历史智慧,他们不明白“布尔什维克”的含义,当99%的人发出诉求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历史的“余孽”了,这是全新的社会主义思潮。新社会主义思潮开始回荡在世界每一个角落,连香港都不能幸免,梁振英的当选难道仅仅是出于偶然吗?
其实,不论你愿意不愿意,不论你承认不承认,左翼都已经结结实实地站在那里了。左翼,既是原因,也是结果;左翼,既是坏事,也是好事;左翼,既是破坏,也是建设。当99%的人发出诉求,任何人都不能视而不见。左翼,最终会变成什么?那要看衮衮诸公的水平了!或许,衮衮诸公最终变成什么?那要看左翼的水平了!
优秀得政治家,往往比较敏锐,他们发现了左翼这个巨大的宝藏。例如,普京就知道左翼的含义,他拥抱了俄罗斯左翼,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又例如,奥巴马感受到左翼的力量,他借重美国左翼的力量,开始了奥式社会主义改革(美国医改)。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聪明的政治家们,正在迅速调整自己的立场,他们在借重和依赖左翼,他们在重新调整国家发展的方向。
99%的人的诉求,当然是社会主义诉求。1%比99%是数学问题吗?谁还会相信先富带后富的动人故事呢?然而,中国的事情比较复杂,1%的人们就敢于挑战99%的忍耐极限,他们义无反顾地开历史的倒车。或许,他们就是要学习路易老爷 [4],他们不惜将自己送上断头台。
二,出路在哪里?
面对晦暗的政治经济局势,中国人依旧是很含蓄,总是说 “调结构”。想一想看,谁调谁的结构?其实,那就是“分蛋糕”。但是,不好分啊!中国人如何与外国人分?中国人如何与中国人分?现在,左翼已经开始形成气候了,他们高高地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管理层手中的“分蛋糕的刀”(经济政策)。多分给外国人,左翼会骂卖国;多分给利益集团,左翼会骂腐败。管理层一步行差踏错就可能粉身碎骨!然而,管理层却仍然在耍小聪明、在搞小动作。
早春二月,世界银行行长左利克先生不远万里带来了一份关于中国应该如何分蛋糕的世界银行报告。那份报告里面的关键词是:私有化和市场化。世行很没礼貌,他们竟然让可怜的中国劳动者继续为世界奉献蛋糕。管理层依旧在耍小总明、搞小动作,他们悄悄跟在洋人的后面,堆砌出眼花缭乱的科学理论,在尊贵的西方理论和煽情的中国古文之后,他们仍然要全体国民继续奉献蛋糕,向国际和国内的金融资本奉献最后的蛋糕。这一次,中国高端知识精英拙劣地表演了他们的无耻,历史将会永远铭记他们的名字。
但是,可怜的99%确实无法继续承受了。他们连睡地下室的权力都被剥夺了,他们连吃大葱的权力都被剥夺了,他们活着就是为了给1%奉献蛋糕!这是怎样的盛世啊!给中国的劳动者最后一点希望和尊严好吗?
当年,崇祯也曾经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他很勤勉,但是却无法扭转大明灭亡的悲剧。崇祯的悲剧在于,他始终不懂得立场大于天的道理。是的,你如果理解了李自成的苦衷,你就不会听温体仁的废话。给穷人一口饭吃,不要让他们像畜生一样活着,这难道是很高的要求吗?然而,温体仁却不这样想,他要首先照顾温党的私利。崇祯胡涂,你为什么非要跟1%的人站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高端知识精英是何等的无耻吗?如果,你与99%的人站到一起,你就永远不会灭亡。
99%的诉求,这才是历史发展的方向。其实,中国不必去赶超谁谁,我们不想如何地风光,我们就想有尊严地活着。请不要编造宏大的叙事了,请不要导演壮丽的史诗了,请别让老人们天天操心了,请别让孩子们夜夜恐惧了。如果,真的心存一丝悲悯,请尊重一下卑微劳动者独立自由之人格吧!千万别说那些震烁古今的豪言壮语了,够了!
马上开始分蛋糕,这就是唯一的出路。
三,守住底线。
社会学是行为科学。换句话说,那不是科学,那是一种感觉。幸福,从来不是一串串数字,幸福是具体的感觉。幸福,既没有总量,也没有人均。幸福,是希望;幸福,是尊严。
什么是底线?就是留给劳动者最后一丝希望与尊严!
简化、简化、再简化,希望和尊严可以简化到一张纸片上,那就是人民币币值。请死死守住人民币的币值!是的,让劳动者的劳动保留最后一点儿价值!
资本最后的疯狂往往表达于货币剧烈贬值,也就是恶性通货膨胀。恶性通货膨胀是什么?恶性通货膨胀就是迅速扣减劳动者的工资,让劳动所得趋近于零。资本主义的谜底,就是让资本利得吞噬一切劳动所得。大多数中国人不明白,“豆你玩”、“姜你军”、“蒜你狠”、“向前葱”意味着什么?一句话,扣减劳动者的工资,增加金融资本的收益,让资本利得吃掉一切!
政治很简单,经济更简单。中国的政治和经济也决不复杂。请守住人民币币值!这是中国政治和经济的最后的底线。
二零一二年的中国形势很诡异。一群国外和国内的“精英” 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们迫不及待地冲击中国政治和经济的最后的底线。他们四处散布“不改革”危机论,一会儿是“血路”,一会儿是“死路”。那末,生路在哪里?难道,就是他们说的私有化和市场化吗?私有化可以增加劳动者的总收入吗?市场化可以增加劳动者的总收入吗?当然不会!他们仍然是要继续增加资本利得!当年,戈尔巴乔夫就是轻信了这套逻辑,他轻易弃守了卢布币值的底线。于是,前苏联的所有防线全部土崩 瓦解。最终,戈氏的“改革新思维”变成了“亡党亡国新思路”。
弃守人民币币值,将是死路一条!
四,遏制资本利得。
不懂得社会主义,就搞不好资本主义。
中国当前的主要矛盾不是如何继续增进资本利得(所谓的把蛋糕做大)。恰恰相反,中国当前的主要矛盾是如何遏制国际金融资本利得和国内金融资本利得的过度膨胀(警惕蛋糕被偷偷分掉)。
遏制资本利得有两种方法:第一,生产资料公有制;第二,公共财政转移支付。传统的社会主义倾向于第一种方法;现代的社会主义倾向于第二种方法。其实,中国人根本没有必要执着于概念,欧、美、日早已经在事实上进化为社会主义国家了,他们初步为自己的国民提供了系统的社会保障,他们使用的恰恰是第二种方法。所有西方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都非常有效地遏制了资本利得。非常遗憾,后发达国家,往往被错误的概念所迷惑,他们往往不懂得有效遏制资本利得,尤其不能够娴熟运用第二种方法遏制资本利得。由于,他们放纵了资本利得的无限扩张,他们无限度地剥夺劳动所得,他们将国家导入撕裂和动乱的深渊。很不幸,中国正是这样一个不懂得有效遏制资本利得的国家。
中国曾经有过切身的历史教训,我们不应该走极端,我们应该学会兼容并蓄。笔者提请国人注意:第一种方法,可以有效遏制国际金融资本利得的恶性膨胀(不能全 面灭绝国企);第二种方法,可以有效遏制国内金融资本利得的恶性膨胀(不能过度弱化财政)。中国必须同时强化这两种方法,而不是被迫放弃这两种方法。无论 你是否相信,这已经成为一种历史的结论,社会主义曾经挽救了中国,也曾经挽救了欧洲、美国和日本,今后也必将挽救全世界。
遏制资本利得就必须遏制资本特权。遏制资本特权,就必须从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入手。财政政策的焦点在于,必须向资产持有和资本利得征税;货币政策的焦点在于,必须实施严厉的货币数量控制和成本控制。简单地说:向富人征税;给穷人加息。
维稳?是的!不能再让人民币购买力后退半步!
五,不要谈重庆。
中国的左翼要快一点儿长大。不能搞清楚经济逻辑,就不要妄议政治逻辑。笔者非常讨厌那本自命为《重庆模式》的书籍。不过是一点点粗浅的尝试,远远未能形成系统的思路,谈什么“模式”?害己害人!不过,笔者更厌恶那些蹲在墙上的家伙们。重庆是一个地方,并不是一个人。你们不去关心十三亿人的大是大非,却斤斤计较于个人荣辱进退。请左翼不要再谈重庆!
中国的左翼要有宏大的视野。中国的左翼不要纠结于历史事件,中国的左翼更不要纠缠于机构和人。我们必须学会放下,我们必须完成超越。关于这一点,普京是明智的。普京没有将苏共的历史背在自己身上,普京也没有将特定机构和一些个人的责任背在自己身上。在普京流泪的那一夜,笔者想到的,不是列宁和斯大林,也不是前苏联,笔者想到了彼得大帝的著名遗嘱,这是一种历史的传承,它远远超越了个人的荣辱进退。俄罗斯人已经开始重整自己的政治经济体系,那已经不再是“改革新思维”,更不是“私有化”和“市场化”,那是一个伟大民族国家的觉醒和复活。
我们关注的焦点不能被转移。请保持高度的警觉,我们关注的焦点在于确保劳动者的劳动所得是有价值的。最简单的说法就是,我们必须誓死捍卫人民币的币值。要知道,所有的这一切,与重庆没有必然联系。那末,这一切与什么存在必然联系?当然是“顶层设计”!很有趣,只要你逆着中国高层精英的思路梳理,你就很容易发现中国发展的正确道路。他们说减税,那末加税就是正确的;他们说减息,那末加息就是正确的。我们必须对资产持有和资本利得加税;我们必须为政府存款和居 民存款加息。笔者知道,他们有一万个反对的理由,资本家对付劳动者从来就不缺少理由。但是,我们现在不需要理由,我们现在需要立场。
再说一遍,加税和加息。这和重庆没有任何关系;这和文革也没有任何关系;这和政改也没有任何关系。这完全是管理层份内的简单工作。或许,有些人又要耍小聪明、搞小动作了。例如,他们要搞“人民币国际化”了,他们要先让贵二代和***带上钱逃离中国。是啊,人家还没有来得及逃走,你们就要打土豪分田地了,这也实在是太“文革”了。难道,左翼没有听说过“风波亭”的故事吗?难道,左翼比岳飞还不怕死吗?是的,我们当然知道1%的残忍,我们甚至还有机会重新见识残酷的历史。但是,历史不会因为1%的威胁而停下脚步。况且,现在是人民共和国了,秦桧常有而赵构不常有,南宋的故事还可以重演吗?
别提重庆了,别说笑了,我们现在要说的是中国。
六,爱就四个字。
你热爱中国吗?你热爱人民吗?爱就四个字:加税加息!
很多“高端”的、“主流”的、“著名”的中国人很搞笑。他们拒绝讨论加税加息,他们虚情假意地谈论政改。笔者想说,请先加税加息,加税加息就是政改!换一个角度,不允许加税加息,那就是要搞通货膨胀。搞通货膨胀,或许也是在搞一种政改。蒋介石是如何被改到台湾的?难道是毛泽东用花轿送过去吗?蒋先生是坐着通货膨胀直飞台湾的!不是吗?
需要日日夜夜地开会吗?需要成千上万的人日日夜夜地开会吗?爱就四个字:加税加息!不要说了,悄悄地做,赶紧地去做。
爱,不需要科学,更不需要理论。爱,需要立场。你爱中国吗?你爱人民吗?你加税加息了吗?
你加税加息了,你就是左翼的领袖。
你是左翼的领袖,你就是人民的领袖。
因为,十三亿人都会爱你,永远地爱你!
七,左翼的崛起。
梁振英先生当选特首之后,一些香港人怅然若失。笔者说,不应该怅然若失,要学会慨然放弃。不失去,如何得到。非富即贵们失去了一些东西,老百姓才能够得到一些东西;眼前失去一些东西,将来才能够得到一些东西。
左翼的崛起不是偶然的现象。从奥巴马当选,到普京再次当选,历史似乎已经在做出自己的选择。既然不是偶然现象,就是历史的大趋势。我们必须追随这个历史的大趋势。追随历史的大趋势,就不会被历史大潮淹没。
左翼以全新的方式复活了。他们不再强调共产主义,他们不再重申马克思和列宁的理论,他们甚至不用共产党这个称谓了。但是,他们真的回来了。资本主义可以自新;社会主义也可以自新。左翼在南半球获得成功之后,以非常迅猛的方式横扫北半球。
历史从来都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中国的左翼与世界的左翼交相呼应,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慢慢地成长起来了。这一次,中国左翼的崛起具有了全新的方式,没有领袖、没有纲领、没有组织,中国左翼浑然一体于普罗大众,中国左翼超然于种族和阶级,中国左翼已经渐渐融合成为一股伟大的社会力量。有趣吗?历史从来都不会留下余孽,历史以基因的方式复活了。
在本文的最后,笔者想说,关于左翼,请不要进行任何解说,更不需要进行任何定义、归纳、概括。千万不要说,一说就小气了。请牢牢记住:左翼不需要领袖;左翼不需要理论;左翼不需要组织。非此,左翼将不再是左翼。谁非要搞小动作,那他就一定不属于左翼!所有识文断字的同胞们,都已经自然而然地融入在其中了,就去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吧。左翼崛起了,这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了,就请直面这个事实吧。现在,历史就像一个老师,她在等待着每一个孩子对这一事实此给出的自己的答案。只剩几个月了,北京的孩子们就要交卷了,他们能够答对吗?
毋庸置疑,这将是一份决定中国未来命运的重要答卷。
本文正式发表于香港信报财经月刊第422期。恭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注1、托尔斯泰文学作品在《复活》的主角,是十九世纪俄罗斯忏悔贵族的典型。
注2、巴士底狱(BASTILLE)是一座曾经位于法国巴黎市中心的坚固监狱。是法国专制王朝的象征。也是法国大革命胜利的象征。
注3、巴黎公社(LA COMMUNE DE PARIS)是一个在1871年3月18日到5月28日短暂统治巴黎的政府。德国学者马克思认,巴黎公社是对共产主义的有力证明。
注4、指法国国王路易十六,他曾经参与断头台的设计,却没想到,法国大革命爆发,他死在自己设计的断头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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