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螺均速在平滑的桌面上旋转,永不停止……这是电影《盗梦空间》的结尾。持续的均衡发展是只有在梦中才能实现的吗?在均衡的状态下,动者恒动,静者恒静,没有机会变化。而在现实生活里,只有倒下的威胁,才能让陀螺不断寻找均衡的最佳支点。
社会就像一只陀螺,所有的力量围绕一核心主轴旋转而合成速度,这个核心主轴就是各种社会阶层利益和社会地位的均衡,也是和谐社会核心价值体系。所谓公平和效率的一剑双刃,也在陀螺的自我旋转中寻找力的矫正,各种利益和利害的博弈只有能相互制约、相互妥协,才能国泰民安。
回到现实来,为什么今天会形成如此多的左派共识?因为转型太右了,右到了没有底线、失去了公益、失去了公平正义等基本常识的地步,使得底层群众人神共愤;为什么改革之初曾有那么普遍的右派共识?因为文革太左了,尽管它来自于对瓶中的魔鬼的深刻认知和恐惧,但是对于从没有见过魔鬼的人们无论如何描绘它,都不过是故事而已,因而人们虽然斗志昂扬,却不知为何而斗,心底里更关心的是衣食住行等十分“贴身”的问题。革命的根本目的是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在于扩大人民对自由幸福更高程度的享受。文化革命,用意识形态陶冶的豪情壮志中,终究让依旧食不果腹的官学民不同程度地感受到窒息。
陀螺能够持续旋转,在于力的均衡;万事万物的匀速运行,在于彼此间的制衡。市场经济在展开效率赛跑的同时,需要防范那运行弧线上很容易被掀开的黑洞;政府在维护公平正义行使再调节的公共职能的同时,必须防范金钱对权力的侵蚀和利用。中国的问题,是金钱对权力侵蚀的半成品,以权力的广泛分配,在金钱四面点火下,形成了基层社会的星火燎原之势;美国的问题,是金钱对权力侵蚀成自成品,以权力的有限分配,在权力的重点配合下,形成了垄断资本为所欲为的局面。
不走邪路,是不以人类为敌,不走老路,是不以自己为敌。在今天权力过分参与效率循环的现实下,政府和市场应该如水与油,永远要保持两立,但是弥补市场黑洞则是政府的天然职责。而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政府过多地参与了黑洞的制造同时公共职能却严重弱化。
政府的作用,在于依靠强大的凌驾于资本之上的执行力来保障公平和正义,而不是追求GDP;市场的作用,是利用人们自我追求自我实现的与生俱来的内生力,提高物质和精神生产的效率,满足人们不断增长的需求,同时必须强调利他精神。
但是今天,这被现实越扯越明白的道理,左右共识却是如此之难,深究原因,皆自于私心太重。纯粹左翼为公平而公平,无视绝对公平会导致社会倒退的后果;极端右翼为私利而私利,哪怕是为一己之私而灭绝人类。
共识,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它可以战胜任何来自外部的强敌。行为来源于意识,意识决定行动方向,意识大同则拳头握紧。当思想意识在大我原则下来体现小我时,才会明白自律和他律的辩证关系。
但是,世界上就是有一些冥顽不化的人,以自我利益为中心而不顾天下人生死。当然他们也是永远无法达成共识的人,那么他们必然是这个世界或者这个国家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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