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象一颗移动在城市中的杨树,或一片麦田。
——题记
(一)
我靠在一棵大树上,
感觉像靠着兄弟的臂膀一样舒心。
在地球上谁曾给我这样有力地支撑?
谁曾为我遮下这抚爱的密荫?
豌豆田里一片宁静,
洁白的花瓣上露珠闪闪。
丰收的五月的麦田,
笼罩着人世的尘烟。
多么芬芳,
晨风送来麦草的清香。
在地头悄悄开放。
当窗外射来霞光,
枝头雾气飘荡;
而那啾唧的鸟儿,
又将晨曲奏响;
当白杨的树涛,
在蔚蓝中熊熊燃烧;
那点点的村落和城镇,
泛舟在如海的绿野上;
每当这幅景象展现眼前,
我就忍不住热血激荡。
仿佛朝阳将大地蓬勃点亮,
也点燃了我青春的心房!
这时我总爱驱车,
先回应一下蓝天下的白杨;
然后避开城市的喧嚣,
来田野深处将丛林看望。
(二)
我看到城市的急剧扩张,
把树林挤到窄而又窄的边上;
我看到那使土地难以呼吸的柏油路,
野蛮地霸占了田野的胸膛。
这是人类逐利的大道,
人们妄图沿着它奔向物质王国。
可是由于一时的求财心切,
他们并不在乎四个轮胎下碾压的是什么。
对这些我能说些什么?
我自己就挣扎在城市与田野的边缘。
城市这部由金钱和私欲驱动的机器,
使我憎恨人类的执偏。
而在如今的田野,
我再也感知不到自然那原始的力量!
这里成吨的化肥质变了土壤,
庄稼的叶片上也有人类的物欲在飘荡。
仿佛那累累的豌豆荚,
就是串串金钱在闪光;
如刺的尖尖麦芒,
指向的也是市场。
只有那孤独的白杨,
虽被排挤到了边缘,还在用心歌唱;
那来自母亲胸膛的热血,
还在它挺拔的身躯里奔淌。
它屹立着,
看着人类逐利的四轮滚动在自己脚旁;
它把那尘烟废气吸于胸中,
尽量为人类创造一片可供呼吸的纯净!
然而人类并不领情,
相比钢铁树木已显得无用。
它们早已落后于飞驰的金融文明,
只因有那愚笨的根扎于大地之中。
而人类,
却在轮胎上灵活移动;
哪里有金币的闪光,
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
人类把整个地球拍卖给资本,
草草粒粒都无法避免商品的命运。
更何谈什么人类的自尊,
那廉价的肉体和灵魂!
人类发达的野蛮啊,
繁荣之中隐蔽的伪善!
如果撕开那厚厚的社会外衣,
就会看到一张张躲在金钱背后的丑恶嘴脸!
表面上你们更自由了,
实质上更被动地听从于资本的使唤!
这游戏规则很简单,
要么你有钱,要么就为有钱人奉献!
地球是属于一小撮人的,
而这些蠢材又不懂歌颂白云和蓝天。
他们的本事除了疯狂敛财,
就是穷奢极欲浪费能源。
而大部分人却要乖乖地呆在车间,
让短暂生命在无尽劳作中渐渐暗淡。
他们为此勉强挣得一口饭,
但谁也别想此生挣脱金钱的锁链!
就算财运垂青他们,
辛劳半生能混得个中产;
但那绷紧的逐利之弦,
随时有可能把他弹到地球外边!
人类为什么要霸占、霸占,
难道这沃野丛林天生就写着他姓氏的标签?
它凭什么把我们这些高贵的木星来客,
无耻地圈进自家的后花园?
难道我的乳浆还不饱满,
不足以喂养得每一个子民身体强健?
难道人类的胃口强过恐龙,
真能一口吞下地球这蛋?
你看看阿富汗战争,
看看美国大兵在怎样肆意横行。
他们把战俘当作狗都不如的畜生,
用子弹和酷刑向他们讲述美国的文明。
还有那些狐假虎威的西方列国,
它们都瞅上伊拉克这块味美的油饼。
全球化的链条早已将他们拴上了一条绳,
它们又怎能不跟着主子去布施善行!
在生产上张扬兽性,
这是低估了人的精神水平。
难道你们那所谓的物质文明,
就是以贫富来论英雄?
仿佛人类不以私利刺激,
前进就无以驱动!
在你们文明的餐桌上摆着豪华版的《财经》,
可这恰显出你们精神离异的无能!
唉,说到那城市,我甚至不愿看到它的身影!
在由我们打造的那原木红桌后面,
一只只大鳄在盘算斗争。
行情主宰着他们的神经,
幸与不幸都在一念之间发生!
这可真是人类游戏的高明!
这可真是地球空间的高度辩证!
一些人的发财是以另一些人为牺牲,
幸者的幸福必须踏着不幸者的不幸!
我爱人类,
可城市中哪有颗不患病的心灵?
怀着天真的希愿我到处寻找,
可到头来发现他们都受制于逐利的惯性!
作为人类的慈祥保姆,
我记得他们从小到大的成长迹踪。
如今人类用华衣和圣经把自己体面包装,
而这难掩他们身上的血腥!
什么谎言也不能欺骗我的视听,
我深知私利被触动时人类面孔的狰狞。
在地球上陪伴了人类这么多年,
我了解这些所谓人类的脾性!
一簇簇黄蕊的圆盘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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