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股较强冷空气袭来,大风刮得大门哭叫声连连,气象学意义上的冬天即将来到了。大自然的力量到目前为止一般还无法抗拒之,加之春夏秋冬四季的依次排列也是显得合情合理的;我对于严冬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那是因为我自改革开放之初就患了慢性病的缘故;这种病久治而不愈,亦无特效药,于是天天受着疾病带给我的折磨与煎熬。当然,“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后一句我不敢当,而前一句是合符辩证法的,所以我不怕死,也不寻死,好死不如赖活,进而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倒也显得快活无比。……
庭院里满地皆是从苦楝树上落下的凄凄惨惨的叶片;树上的叶子也越来越稀少,而果子反而赤裸裸地几乎挂满于树枝之上,显眼的很。风刮得越紧,落叶也飘落得越快越多,飘啊飘啊地不知落在何处;至最后便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和果子;而果子又是白头翁喜食的东东,它们可是可爱的家伙,比麻雀可爱得多了。当然,庭院里的桂花树、金桔树是不落叶的,金桔的果子开始变成金黄色,我也任凭鸟儿们啄食,这样可以欣赏它们,何乐而不为呢?而它们也确实比那些满嘴喷粪的人中的渣滓令人喜爱与值得呵护。
又是一阵大风刮起,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便赶紧逃入了屋内,隔大门的厚玻璃望着外面,这也是年年如此的保留节目了。我已经度过了60余个严冬,但今年的冬天较之于过去的冬天有什么区别,真还不好说。
在我的记忆里,其实冬天是很不错的时候,因为有冰可玩,有雪可滚雪球,滚得像中型水缸那么大,再推下河里去,嘭的一声,如同爆炸了一枚炸弹,众人于是齐声欢呼;还有就是扑雪人,堆雪人,打雪仗,在雪天里用弹弓打麻雀,而且追啊追啊的一直追到山上。假如说这是贪玩,倒是毫不为过的;贪玩,是少儿的天性,那时我们的书包不像背在肩上的小山,也没有繁重的需要熬夜才能完成的家庭作业,有的是玩的时间,但缺少包括现在的垃圾食品在内的物质享受,也是不争的事实。当然,去人家的地里拔几个萝卜生吃吃,摘几条酱瓜啃啃,等等,也不失为乐事一桩。所以比较而言,我们的少儿时代比现在的孩子们快乐得远。若论学校的思想教育,那时候我们接受的很多的是共产主义理想,如今则不同了,光阴在狂奔着向前,经济在继续发展,孩子们则会不会被引入读书是为了将来的发财的梦乡?“不好好读书,不读好书,将来只能去扫大街”,家长们如是对孩子们说。……
秋天也被称之为收获的季节,那累累的果实是无数劳动者所创造出来的,而最大的享受者却不是他们,想来就有一种惋惜甚至愤怒之情之感,共同富裕我反正是看不见了。
秋天的前面是冬天,深秋宣告着冬天的即将到来。“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一个社会就如同季节一般,总是被人民群众推动着向前,世界上没有一种力量能与人民群众相抗衡,规律如此,谁敢于说不?——说远、说差了,我是畏惧于严冬的,而前面恰恰就是严冬。但是,转而一想,严寒的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2013.11.25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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