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与“共产党员兄弟”
草民和四个同胞兄弟、一个姐姐,都在茅**所胡说八道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年代里,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并皆成了老年人。一母所生的同胞六人之中,50%是共产党员。兄弟仨的党龄相加为130多年,年龄相加为210余岁。又很巧,六人中50%出生于解放前,50%出生于50年代。我们兄弟间关系比较好,平均每月有一次相聚,相聚之时,边喝酒边聊天,聊着聊着免不了会聊到现实、聊到过去。于是,意见就有所不同了。
党员大弟是退休教师,他说,毛主席是伟大的,无人能及;同时也希望共产党继续领导下去,以保证他的每月7000元的退休金能够拿到死为止。我评价他是彻底的“现实主义者”。
党员长兄已83高龄,他于1950年乘船北渡杭州湾,进入大娘舅在沪开办的工厂做工,10年后入党,后又成为工厂的中层干部。1966年wg爆发后,工厂造反派头头要他带领着部分工人去大舅家“造反”,他不得不往,但内心上甚感愧疚。(说明:其时大舅已在62年亡故,户主是大舅妈。)此事也使长兄长期来对wg耿耿于怀,他认为大舅不是不法资本家,工厂也不是被没收的,而是经由公私合营再转为全民所有制企业的,故造大舅的反显得没有道理。“毛老头子(上海人对老年人的习惯性称呼,不含贬意;此处指毛主席)有时候瞎胡搞”,这是长兄多次说过的一句话;另外他也相信当年“定指标划右派”是反右运动的政策所致,并埋怨“运动太多”,云云。我对长兄说,为什么您现在的退休金不及(我的)二兄和大弟的一半,只有3000多元,这于您来说,公平吗?这总不是“毛老头子”造成的结果吧?长兄一时无语。
二兄是个经历颇丰的人,他是“老三届”,读完高二后,wg已经开始;他参加了“革命大串连”,北上首都,在天安门广场与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一起接受过毛主席的检阅。他在学校报名应征,经体检和政审合格而入伍,服役于dh舰队,当了一名轮机兵,几年后当了轮机长;转业后在某海上油田的给养运送船上继续当他的轮机长,由于他是A等轮机长,故有过驾船抵达日本某港的经历。有时候给养船开出去往往不是10天就是半月,所以工作是很艰苦的。但如今,人老了(古稀出头),激情也没了,谈到过去时,他确信“‘晚年严重错误’论”、“‘国民经济濒临崩溃边缘’论”,等等;为此,我很不理解二兄,他从部队转业时,毛主席还在世呀。
长兄为父,中国的古训,我当敬重兄长,更何况父亲卒年我才9虚岁,兄长对大家庭的付出是很大的。然而,我作为有情感的人,当然不能苟同兄长的某些观点。我只好对他们说:苏联解体了,为什么会解体?xxx“料事如神”,那些“如果”完全应验了,为什么?同胞六人中我成了不同于“民国赤贫”的“当代赤贫”,又是为什么?······我还特别对长兄说,您当年月薪130元,数额上相当于县团级,依照当年上海居民最低生活费标准(每人每月12元,不足12元的由政府补足到12元),您的工资可以养活11.83个人,大嫂的月薪也有90元,可养活7.5个人,可在当下,夫妻俩养一个子(女)都觉累得很呐,为什么?
有一次,兄长看到我戴着毛主席头像帽,有些好奇,问道:这顶帽子啥地方买的?我趁机作了些红色宣传。Beiai,beiai a!在老共产党员同胞面前作这样的宣传,我是自觉乏味又乏力的。我是“非党员”,这么做就像是无神论者做弥撒一般,难道不滑稽吗?可见,忽悠与误导不但对毫无头脑者有效,对有些老共产党员也一样行之有效。我服了,但我仍要高喊“革命”。
201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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