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些年轻人的微信群,里面是90后及95后的青年,他们都是左翼青年,这很好。但是,年轻人无论身上有多少令人羡慕的优点,也不可避免有成长过程中的不足和烦恼。
比如他们勇敢、有朝气,敢想敢干,勇于实践;思维活跃,勤学好问,有的甚至扎根工农群众。这些都是无可挑剔的优点,缺点呢,也不是没有。对理论的研究、现实的理解还有局限性,行动上缺乏经验甚至是生活的经验。也就是说,在理论和实践的联系上,还缺乏有效的、可行的纽带。当然,这一切是所有左翼人士的通病。我自己也不例外。今天我不是说这个问题,我经常看到年轻的同志不喜欢谈毛泽东时代,好像一谈毛泽东时代的事情,就都是老年人的事。这种思维显见是一种偏误。
唯物主义者重视对历史的研究,无论马克思恩格斯还是列宁毛泽东都是如此。一个国家的历史就像一个人的历史一样,你不了解历史,以何作为事实的基础进行分析呢?马克思写资本论引用了大量经济史的材料。毛主席在宣传革命道理的时候也经常引用经典的故事,生动有趣、易于接受。
历史提供给我们诸多有益的经验,使我们少走弯路。毛主席常说: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我们不是经验主义者,但却不能不参考过去的经验。
说到毛泽东时代,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中,毛时代肯定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经验和教训。历史是实践,实践中必然有理论,不管这个理论是先于当时的实践还是后于实践总结的。这对于我们现实的左翼来说都非常重要。比如,毛时代的鞍钢宪法。这是一种体现企业民主的管理方式,有些同志不以为然,甚至用一些形而上的美丽制度去否定它,而不是具体深入了解这种制度的产生、应用以及效果。这难道不是一种脱离实际的研究方法吗?一种制度是否实施的好,取决于这种制度是否能够适应当时的各种社会条件,而这些条件是如何产生的,也需要我们研究。如果抽象地设计出一种制度,看似更完美,却严重脱离实际,效果不佳,又找不到原因出在哪,这不是主观主义的唯心主义吗?
马克思主义是实践的唯物主义,马克思自己说:“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凡是把理论引向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我们有些同志就是还停留在“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却以为这种解释就能“改变世界”。这是严重缺乏实践的知识分子的特点。
还有一种说法是,“毛泽东时代不是完美的,不能用来宣传社会主义”。
如果要用“完美”这个词,当然,好像到目前为止也没什么完美的东西吧。或者说只有相对完美,没有绝对完美。毛泽东时代当然会有很多缺点,但这些缺点是怎么形成的?实行了社会主义制度后,这些缺点是减弱了还是增强了?举个例子吧,就说吃饭问题。毛泽东时代总体来说,吃的是差些,但是比较解放前有没有进步?也就是说,毛泽东时代的农业生产力有没有提高?分配是否比解放前公平?当然,如果你站在地主阶级立场上看,或许是生活水平降低了的。
那么,现在好像是吃的好了,这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实行了包产到户带来的?这些历史问题搞清楚了,也有利于理论问题的解决。我们知道,大规模的农田水利建设是毛时代干的,化肥产业是70年代中美建交后逐步扩大的,杂交稻是1975年研制开发成功的,而这三项是对农业增长起决定性作用的客观因素。不言而喻,这都是毛泽东时代创造的。
然后进一步推论,如果继续沿着毛泽东社会主义道路走,吃穿水平比现在会差吗?
毛泽东时代的制度是人类有史以来到目前为止最先进、最进步的社会主义制度。这样一本活教材不去宣传,难道要抹杀所有的社会主义实践史吗?抹杀历史,重新开始?这真是左翼内部的新的“虚无历史”主义了!
据我看,这是左翼青年对右翼青年恶意攻击的无脑退缩!真对不起,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词来说,绝非骂街,见谅。右翼人士对毛时代的攻击是很多,这对于我们这些热爱马克思社会主义的青年来说,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但是,这种攻击绝不是简单的大脑糊涂,它本质是特色右派与自由派夹击共产主义者的阶级斗争,反映在舆论领域就是这样。所以,你逃避他们,就等于失败,按照他们的逻辑,既然所有的社会主义运动史都是失败的、错误的(包括斯大林时代),那你们共产主义理论最多是一种美妙的天堂理论,有什么实践性呢?这是政治斗争。
研究历史和研究理论一样,都是需要下一定时间功夫的。把历史和理论串联起来加以唯物主义的科学解释,又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在这个问题上,决不能偷懒!而且愿意学习理论的同志一定喜欢研究那段历史,不是简单的研究,而是细致的研究。只有不求甚解的人,才不会去研究。而这样的人在现实当中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弄懂弄通毛时代的历史,为我们的舆论宣传工作提供了一个崭新的武器。对修正主义的历史审判和现实的批判使之腹背受敌。如果没有毛时代的历史,我们就缺乏了一个宣传武器,我们只有理论的武器。事实胜于雄辩,历史就是事实,事实是生动的教材。事实的宣传效果普及面远胜于理论。
回想起前几天和一位左翼青年说的:不懂历史的革命者是落后的革命者!不知他作何感想。修正主义当道,宣传工作是诡异复杂的。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不是单一的。就像我们很多直白的文章突然被删,很多优质号突遭封杀一样。这就需要我们讲究一些技巧,做的同志都知道这一点。不能要求别人纯而又纯,纯的东西本来就很难存在,就像空气,不是有很多杂质么。关于这个,还要参考一下当年的白区工作方法。
列宁革命、毛泽东革命的时候,没有这样生动的历史。既然历史赋予我们这样一个崭新的宣传武器,也必然使整个舆论斗争复杂化,需要我们掌握的历史、理论知识更多。这也是知识经济时代阶级斗争的新发展罢。
问题的症结在于,一个是年轻人心浮气躁,不愿意实下心来学习历史;其次是将历史与马列毛理论联系起来,确实有难度。
其实,真正学习起来并不很难,但起码要有个3年时间。几个重要的历史节点搞清楚就可以。在阶级斗争还没有展开的时候,对小知识分子的宣传异常重要。尤其在这样一个国度里。小知识分子从经济地位来说接近于无产阶级,但思想意识却接近于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通病很多,如急性病、盲目性、情绪起伏较大,容易产生左倾和右倾思想。必须克服。
最后一个问题,“宣传毛泽东时代,不是搞新的个人崇拜吗?”
这个左翼青年的问题确实很好笑。那么我问,宣传马克思主义是不是搞马克思的个人崇拜呢?如果都不宣传,你宣传谁的社会主义?你的?如果宣传你的,是不是你要搞个人崇拜啊?但是,估计,没有会崇拜你。
崇拜一个人是很难的,被人崇拜一样是很难的。如果深入了解马克思、列宁、毛泽东的理论和实践,你就不能不严重钦佩他们,如果歌颂一个人就是崇拜,那我承认我是崇拜毛泽东!如果一个民族都没有一个令人崇拜的伟大人物,那这个民族是不是很可悲?
有人崇拜华盛顿,有人崇拜拿破仑,还有崇拜铁木真的,这无关紧要,历史观和阶级立场不同而已。
我记得毛泽东讲过类似一段话,他说,崇拜也不完全是坏事,一点都不崇拜,我的书谁看?因此对个人崇拜也要一分为二来看。文革时期到处是红宝书、主席像,毛主席只是说“挂多了”。
没有一个老同志说“我们要复制毛泽东时代的一切”。因为历史是发展的,很多情况都不一样了,历史决不能完全照搬,也是不可能完全照搬的。
历史也是现实。对现实的批判不仅仅是从现实的材料中获取,也可以从历史材料中获取。这是一个伟大而复杂的时代。修正主义,马克思、列宁没有遇到过,毛泽东时代只是初露端倪,而现在,却是活生生的现实。我们怎么办?毛主席当年指出了一个方向,但具体情况和文革时期还不一样,这些政策和策略还有待于新的一代人努力探索实践。这就需要我们弄懂马克思主义,熟悉国际共运史,结合实际地制定。
最后,我的看法是,老中青三结合。三者各有优缺点,如能各自发挥自己的长处结合起来,左翼的力量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现在,这种结合还不很容易。但历史要求我们这样,因为即使阶级斗争突然爆发,修正主义的统治可能还要继续存在相当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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