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文明?文明是“野蛮”的反面。何为野蛮?野蛮指人类文明开化之前的原始状态。原始状态是怎样的?人类的原始状态无文字纪录,但我们可以窥视丛林中的动物世界,猴群,猩猩群的生存状态应该最接近人类的原始状态。在原始状态下,按丛林规则行事,弱肉强食,不断发生战争。
人类的文明是从生产劳动开始的。自然物可以随意索取,谁发现谁得,谁强谁得。但一旦出现人类的生产劳动,就产生了所有权问题,产生了社会经济秩序问题,文明由此产生。最初的文明是为调整人与人之间,个人与群体之间,群体与群体之间关系而产生,其最初目的是止争止讼。如动物界为争夺交配权,必有一番生死恶斗,人类则逐步文明化,实行婚姻自由,一夫一妻制。
人类的文明发展是一步一步往前走的。
出现了国家和阶级社会后,统治者便用法律的形式,用国家强制力来建立社会生活秩序。有些法律是维持人类良好的社会生活秩序所必需,我们称为良法。有些法律是维持统治阶级私利,建立阶级统治秩序而确立,其中一部分属于恶法。恶法的功用是压迫(如保护奴隶制的法条),起不到止争止讼的作用,因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所以人类仍不断发生战争。
近代资产阶级随着自己经济力量的强大,不甘心处于被统治地位,提出了许多进步的思想。如天赋人权,生而平等。法国大革命产生的革命政权还颁布了著名的《人权宣言》,宣布“人生来是自由的、在权利上是平等的”;言论、集会、出版自由;反抗压迫是“天赋”的,不可剥夺的权利;国家主权属于人民,国家领导人由人民选举产生;等等。毫无疑问,资产阶级革命提出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先进,更加高级的文明理念。这种文明理念是要消灭恶法,让人类社会生活秩序不再建立在压迫和被压迫基础之上,而是建立在平等、民主的基础之上。实现人性解放、自由、个性得到发展与社会公序良俗协调一致。
但是,资产阶级取得统治地位后,通过资本主义的法律确立起来的社会秩序,并没有让资产阶级革命时提出的进步思想变成现实。而只是把由政权力量保障的世袭等级制变成了由财富力量保障的世袭等级制,生而平等,天赋人权变得更加遥不可及。由于资产阶级法律确立和保护资本主义剥削,社会更加丛林化,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成为资本主义社会的铁则。垄断资本鱼肉世界,他们不但通过资本剥削,也通过战争掠夺全世界。英国一个岛国,却通过战争占领了五大洲、四大洋的广阔土地,成为日不落帝国。种族灭绝,奴隶买卖,贩卖鸦片,两次世界大战,种种罪恶已经载入史册。马克思看到了资本主义文明的局限性,它也许带来了物质文明,但没有带来社会文明和精神文明。科技发展可以造福人类,但没有社会文明和精神文明,也可以毁灭人类。因此,马克思提出了实现更高级文明的初步设想,这就是经由社会主义走向共产主义,真正实现“人人生而平等”,自由,民主,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理想世界。
马克思主义带来了世界的巨变。一是很多国家进行了不尽相同的社会主义实践。如中国从1956年完成社会主义改造到毛泽东主席1976年逝世,实行了二十年的社会主义制度,中间还经过了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文革”。毫不讳言,这二十年走得很不顺利,很不如人意。但二十年在人类历史长河中何其短暂,新中国初期的社会主义连婴儿期都没有走出,因此,存在一些不如人意之处是可以理解的。二是在整个世界范围内,社会主义理念已深入人心。社会主义制度是更高级的文明已形成人类共识。一些资本主义国家,在不同程度上进行了改良,他们也在一些关系国计民生的经济领域实行公有制,国家经营。并通过国家税收调节收入分配(如最高遗产税率达到55%),改善全民福利,缩小贫富差距。于是,我们听到说某某国家是“真正的社会主义”。这是对某某国家的肯定,也是对社会主义是更高级文明的确认。此外,一些资本大佬也开始产生共产主义高尚情怀,如比尔·盖茨先生首倡裸捐。但是,由于所有制没有根本改变,高福利国家可能是经济高度发达的结果,从制度建设而言,它并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
新中国初期的社会主义存在哪些不如人意之处呢?一是战乱之后,社会经济恢复需要时间,人们过了一段时间“苦日子”,让一些人念念叨叨,喋喋不休。二是计划太僵硬,没有一点灵活性,不给基层单位一点经营自主权,压抑了太多积极性和创造精神。如农村有很多能工巧匠,但农村生产队只能进行农业生产,不能搞工业和商业,而农产品不能进行市场交易,这就使农村和农民处于很不利的位置。同时由于工商业得不到快速发展,让社会较长时间处于物资短缺状态。三是身份固化,造成社会不能人尽其才,才尽其用。农民成为工人难,一个招工指标比现在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还珍贵。工人成为干部又是一个难以越过的坎,工人转干部,不亚于鲤鱼跳龙门。然后,干部又分为基层干部、中层干部、高级干部等层次。虽然在观念上提出“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在制度层面并没有很好地解决等级制的问题。四是全国从上到下,各个领域都实行任命制,行政化管理,而国家对干部级别实行终身认可制,只能上不能下。对干部使用只认级别,不甄别专业能力范围,不懂法律的当法院院长,不懂教育的当教育部长,造成专业人才、优秀人才难以脱颖而出。最终造成各项事业不能快速健康发展。
但是,新中国初期的社会主义为实现更高级的文明打下了很好的坚实的经济基础。只要稍作政策调整,它相对于资本主义的优越性就更加明显。当下,有个奇怪的现象,在西方平民百姓把世界的希望寄托在中国身上时,中国的部分“精英”却把“西化”当成中国未来的希望。他们鼠目寸光,只看到社会主义婴儿期的脆弱,甚至世界上有些社会主义婴儿夭折于摇篮,却没有看到资本主义脱胎于封建社会的初期也同样脆弱,也有一个从婴儿期走向成熟期的过程。中国明代的资本主义萌芽,也曾夭折于摇篮,清朝让封建统治延续近300年,但最终还是要退出历史舞台。中国的社会主义不应再被扼杀,未来,它必然属于新的生命。就像今天出生的婴儿,必然会成为未来世界的主角,而我们早晚会退出历史舞台一样。他们看到了社会主义婴儿期的不成熟,不完善,不尽如人意,却忘记了资本主义初期的血腥和罪恶。就是今天,进入成熟期的资本主义仍然充满血腥、野蛮和暴力。
社会主义必然要取代资本主义,因为它代表一种更高级的文明形态。
首先,在个人层面,资本主义唯利是图,拜金主义盛行,人被异化为经济动物,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有钱人穷奢极欲,生活糜烂(从总体上而言。当然也有个别情况,如恩格斯、毛泽东、周恩来等也出身有钱人家庭,却具有共产主义先进思想)。而社会主义提倡集体精神,公而忘私精神,奉献精神,助人为乐精神,勤俭节约、艰苦奋斗精神,能够实现人格的文明化,高尚化,社会大众普遍达到较高的精神境界。使“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成为社会大众普遍的精神状态。随着个人的文明化,高尚化,人类社会就会整体趋于和谐、温馨和幸福。
其次,在社会层面,人际关系层面,资本主义无法实现“人人生而平等”。国际金融大鳄家族的跨国公司及所有私有企业,其内部就是一个“封建王朝”,实行世袭制和等级制,实行集权和专制管理,毫无民主、平等可言。这些“封建王朝”统治者为全球人口的10%,却占有全球86%的财富,比历史上任何封建王朝都更加贪婪。而社会主义公有制企业,虽然有管理层,但没有世袭制。实行民主改革后,可以竞选,谁能力强谁进入管理层。没有进入管理层的职工也可以提建议,可以批评管理层。因为职工和管理层可以真正实现“只是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是平等同志关系,所以管理层无权随便开除工人。在经济上,管理层与广大职工一样,都靠工资收入维持生活,虽然根据能力和贡献的不同,工资有级别,但权利平等,你的能力和贡献上去了,工资级别也可以上去。“人人生而平等”基本能实现。而资本主义的企业主和职工是什么关系呢?是雇佣关系,支配与被支配关系,无平等可言。在经济上,企业主独占所有企业利润,极不公平。
第三,在国家层面,社会主义由于实行生产资料公有制,能够真正实现“主权在民”。在人民素质普遍提高,共产主义精神、家国情怀(中国五、六十年代生人普遍较高)成为公民的主流情怀后,实行民主改革,人人可竞选,干部能上能下,取消干部身份、级别的终身认可制,人民就真正成了国家的主人,国家就会真正成为人民国家。而资本主义国家也许形式上可以选举国家领导人,但据有关研究报告:占全球人口数量将近一半的人群仅分享全球总财富的1%,而全球最富10%的群体则掌握着全球财富的86%。由于社会财富绝大部分被少数人占有,这少数人富可敌国,可以通过财富控制舆论,控制选举,控制国会和总统,主权实质上控制在少数人手上。美国被奉为“民主国家”圭臬,首先,候选人的产生只能由两大资产阶级政党推举,从不见工会等社会组织推举过候选人。其次,巨大的竞选经费只能由资本家资助,拿人的手软,你当选后必须报答他们。第三,总统受制于国会,而国会是贵族俱乐部和富豪俱乐部。如果总统的举措不符合资产阶级的意志,国会停止拨款,就可以让总统的行政团队停摆。第四,总统实在太桀骜不驯,资产阶级就会采取极端手段。美国建国两百多年,居然有九位总统遇刺,有四位死于非命。你会说刺客都是小人物,可这些小人物与总统有深仇大恨吗?还是这些小人物勇于担当?只能由大家去猜想了。再说,86%的社会财富掌握在10%人口的“封建王朝”统治者手里,所谓“民主国家”还能操持什么?它只能成为金融大鳄们“封建王朝”的傀儡和遮羞布。这样的“民主国家”选举,给你一张选票有意义吗?
第四,在国际层面,社会主义国家提出国家无论大小一律平等,提出互相尊重领土主权、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惠、和平共处的五项原则。提出天下一体,共享文明发展成果。提出协商、谈判解决争端。这是关于国际关系的当代最先进文明理念。而美国作为资本主义文明的圭臬,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地球上几乎所有的战争,都有美国的影子,几乎所有的国家政权颠覆、更迭,都有美国力量推动。美国一直在军事力量发展上做世界的带头大哥,而不是在规则,秩序上做带头大哥。美国不断地炫耀武力和进行武力威胁,擅自把战争强加于别国头上,这是因为他们只相信丛林规则。这最终必将把人类带入灾难。
通过以上四个层面的对比,资本主义虽在历史上推动了世界文明的进步,提出了世界文明的发展方向,但它只是用这些文明理念去推倒封建统治秩序,建立资本主义统治秩序。而资本主义统治秩序并没有落实资产阶级自己提出的文明理念,他们用法律限制国家的权力,而将占有社会财富86%的跨国公司,金融财团置于国家之上,法律规范之外。在私有企业和金融财团内部,仍然实行世袭制和等级制,实行集权和专制。它规定有权不能任性,却不规定有钱同样不能任性。而只有社会主义才可能真正朝着资产阶级革命时提出的文明发展方向走,才能真正实现当年提出的文明理念。这主要在于社会主义建立了生产资料公有制这个经济基础。没有这个基础,所谓“人人生而平等”,“主权在民”,“个性发展”等等,都会成为空话。
有人说公有制养懒汉,可我在生产队劳动时,曾经累得晕倒,我还不是“劳动模范”。公有制下,工分、工资都有等级,大家一起劳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比谁的贡献大,贡献大收入才会高。怎么可能养懒汉?当年的物资短缺,主要是计划太僵硬,特别是压制了广大农民的首创精神、经商务工权利造成的。而农民在当时占国家人口近80%,压制了他们的积极主动性,国家能不物资短缺吗?我们看到,我国提出“改革”以来,虽然“摸着石头过河”,前进方向不明,但由于解放了农民的积极性,社会物资就很快丰富起来。同样是大寨村,同样是集体所有制,同样是大寨精神,同样是那些农民,只能种粮食,不能经商务工、自主经营的政策一改变,整个面貌就得到了很大改变。
有人说有恒产者有恒心,用来说明私有制的合理性。那是因为人类历史上没有过公有制,没有与公有制的对比。有了公有制以后,人们不但有恒心,还有公心和奉献精神。人们当然会关心自己的收入,但收入的提高与你对国家、对集体的奉献成正比。当你是国家和集体的人时,自豪感油然而生,人格自然高出一格。而私有制之下,你最多只能得到老板的欣赏,不可能得到国家和社会的认可,而老板的脸如天上风云变幻莫测,你为讨他的欢心必然扭曲自己,也许收入不少,但人格自是矮了一截。为什么社会主义婴儿期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仍让人怀念?如果按照西方的“民主公投”,我敢保证,会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民众赞成公有制。而西方虽然有很多公投议题,但他们打死也不敢就是否实行公有制让社会“民主公投”。社会主义发展成熟以后,必然会让人们更加热爱。有恒产者有恒心,只适用于一些守财奴。而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许多老革命家,并非家里没恒产,但他们抛家舍业,投身国家独立和人民解放事业,正是他们不做守财奴,才能拥有做伟大事业的恒心和恒志。不做守财奴,才能拥有博大的胸怀,个性才能真正得到解放和发展。人性、人格才能趋于完善和高尚。
所以,公有制是走向更高级文明的经济基础。私有制只能让人类原地踏步。不能以社会主义婴儿期的一些不如人意处来定义社会主义,社会主义需要不断完善,不断成长、成熟。社会主义可以不断改进。而资本主义由于基本制度的规定性,10%的群体掌握着全球财富86%的现实摆在那里,它就是丛林,没法走向文明。
资产阶级革命的先驱提出了人类更高级文明的概念和文明发展方向,马克思主义指出了走向更高级文明的路径。当前,人类社会走到了十字路口,社会主义改革的方向在哪里?资本主义面临许多社会问题如何破解?究竟中国是世界的希望,还是“西方”是中国的希望?有些人把美国的强势看作浩浩荡荡世界大势,不是强大就先进,婴儿不可能比成年人强大。而是谁能走向更高级的文明谁就先进。我们不要迷茫,因为,文明——就像一座灯塔,朝着更高级的文明走去,这就是人类社会的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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