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解放”,按照词典的解释是“解除束缚,得到自由和发展”。老僧既然披着禅师的马甲,那么就从佛家的角度来谈谈“解放”,尽尽这个马甲的义务。佛家的“解放”是什么呢?就是“解脱”、“放下”的意思。“解脱”是指人脱离无明烦恼的束缚,获取心灵的自由;而所谓的无明,是十二缘起之一,也有叫无明支的,唯识宗把无明叫作“痴”,这和老僧的马甲就有点点关系了。所谓的痴,即为“不智”,也就是对真谛不能正确认识,所以,“解脱”其实就是超越内心自我欲望的束缚,通达智慧之路。那么什么又叫“放下”呢?与“放下”对应的是“执着”,心里有爱有恨的时候,怎么能“放下”?佛家的“解放”之路是“戒、定、慧”,持戒乃止欲,无欲则心定,心定则生慧。智慧生,则无明离。佛家的解放之路并不好走,单单一个“戒”字,就挡住了很多人的“解放”之路,很多专业求解脱的僧侣们尚且倒在这一个字上,何况世俗中人。佛家“解放”难在哪里呢?难在要求得解放,需要和人的生物属性对抗,所以说,第一步就很难。
那么有没有其他的“解放”之路呢?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将人从无明烦恼中解脱出来?当然是有的。这就是毛泽东的解放之路。再次强调,我在这里谈的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解放,是指精神意义上的解放。如果一提到毛泽东的解放之路,大家很容易联想到毛主席领导的解放战争,联想到解放军,联想到“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联想到“一没有贪官污吏,二没有土豪劣绅,三没有赌博,四没有娼妓,五没有小老婆,六没有叫化子,七没有结党营私之徒,八没有萎靡不振之气,九没有人吃磨擦饭,十没有人发国难财”的解放区,说句题外话,如果以这“十没有”为标准来衡量,现在恐怕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白区”吧,这就难怪有人为老蒋翻案了。毛泽东实际上领导了两次解放运动,第一次是指对国土、政权、经济层面的解放战争;第二次是指对人性的解放战争,就是要带领人从“自我”的“牢房”中走出来,最终得到解脱,不在有无明烦恼。第一次解放运动的范围是在中国,而第二次解放运动的范围是全人类。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世界上有那么多热血青年崇拜毛主席,迄今为止还有一群人以毛主席的思想为指导原则。正如主席自己所说的,他一生做过的两件事,第一件反对的不多,第二件支持的很少。毛泽东做的这两件事,都是伟大的解放战争,但我在这里要谈的,是他领导的第二次解放战争。
佛家的解放之路第一步是“持戒”,而毛泽东解放之路的第一步是“忘我”。“持戒”的方法是以自我为中心,对抗自己的各种欲望;而“忘我”的方法是以他人为中心,忽略(也可以说放下)自己的欲望。“持戒”需要和自己的生理对抗,属于苦修;而“忘我”由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所以穿衣吃饭,饮食男女,顺天而为。禅宗有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的说法,其实就是指顺从生物本能,养身修心。毛泽东是怎样让人们“忘我”的呢?“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看过老三篇的人,应该能从里面发现很多“忘我”的方法。另外,大力提倡雷锋精神,也是帮助人们“忘我”的具体措施之一。“自我”是一个很坚固的牢房,人们自囚其中而不自觉,我们愉快的做着各种欲望的奴隶,在得失之间或喜或悲。欲望就象我们心中的小鬼,驱使我们去“努力”“得到”,得不到时候我们就烦恼,就难过。我们很多人都深陷自我的欲望,不能自拔,无法解脱。而毛主席带领我们,用“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方法彻底忘掉“自我”,忘掉自己,也就忘掉了自己的欲望,从而从“自我”的囚牢里走出来,摆脱无明的纠缠,不再为自我得失苦恼。为精英们所痛诟的“狠斗私心一闪念”,其实就是“忘我”的具体方法,不过对于那些完全被“自我”所掌握的精英们,“忘我”当然是很难做到的,这个过程也很痛苦。他们所信奉的是“他人即地狱”。
现实之中,很多人觉得自己不快乐,这无关自己的财富地位权势,完全是一种自己的感受。不是有专家分析中国的农民最“幸福”吗?这里的“幸福”需要要用自我来衡量,越是自我意识强的人,越容易执着,越不容易放下,所以就有更多的无明烦恼伴随,因此当然也就更加不幸了。实际上,上层社会的人更容易患神经类型的疾病,比如失眠、神经衰弱、抑郁等等。社会幸福不幸福,看看社会上神经类药物的销量就知道了。我认为一个忘我的人是会更有智慧更幸福的。
阶级斗争,我主要是指精神的,其实就是和自己头脑中的自我进行斗争,要彻底摆脱“自我”的束缚,当然不容易。所以当有人提出要“解放”思想,抛弃“忘我”的斗争时候,大多数人都欢欣鼓舞的重新去拥抱自我的牢房。任何大的行动,都是需要社会基础的。今天,我们不能完全摆出一幅无辜的样子,当年在拥抱“自我”的时候,你是什么态度?批评别人,得从自己开始。当然,现在我们知道自己错了,如果我们信奉“他人即地狱”的理念,那么我们生活在人群里,我们也就生活在地狱之中。只有忘掉“自我”,才能真正得到“解放”,才不会有那么多无明烦恼。
(以此旧文纪念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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