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简译摘编(三)
2010/4/22
子罕篇第九
(一)、孔子很少谈到利益,却赞成天命和仁德。
(二)、达巷党这个地方有人说:“孔子真伟大啊!他学问渊博,不能以某一方面的专长来称赞他。”孔子听说后,对他学生说:“我要专长于哪个方面呢?驾车呢?还是射箭呢?我还是驾车吧。”
(三)、孔子说:“礼帽用麻冕制作符合礼规的,现改用黑丝绸制作可以俭省,我赞成大家的做法。(臣见国君)在堂下跪拜符合礼规的,现大家都到堂上跪拜,是傲慢的表现,虽然众意难违,我还是主张先在堂下跪拜。”
(四)、孔子杜绝了四种弊病:不主观猜疑,不见识浅薄,不固执己见,不自私自利。
(五)、孔子外出游说被匡地的人们所围困时,他说:“周文王死了以后,周代的礼乐文化不都体现在我的身上吗?上天如果想要消灭这种文化,那我就不可能掌握这种文化了;上天如果不消灭这种文化,匡人又能把我怎样呢?”
(六)、太宰问子贡说:“孔夫子是位圣人吧?为什么这样多才多艺呢?”子贡说:“这原本是上天让他成为圣人,使他多才多艺。”孔子听到后说:“太宰怎么会了解我呢?我因为少年时地位低贱,所以学会许多卑贱的技艺。君子会有这么多的技艺吗?不会多的。”
(七)、子牢说:“孔子说过,‘我不被任用,所以学会许多技艺。’”
(八)、孔子说:“我有知识吗?其实没有知识。有一个乡下人问我,我对他谈的问题本来一点也不知道。我只是从问题的两端去问,这样对此问题就全部搞清楚了。”
(九)、孔子说:“凤鸟不来了,黄河中也不出现八卦图了。我这一生也就完了吧!”
(十)、孔子遇见穿丧服的人、当官的人和盲人时,虽然他们年轻,也一定要站起来,从他们面前经过时,一定要快步走过。
(十一)、颜渊感叹地说:“(对于老师的学问)越仰望越觉得高远,越钻研越觉得深厚,看着好像在前面,又忽然像在后面。老师善于一步步诱导我,丰富我的知识,又用礼约束我的言行,想停止学习都不可能。竭尽我的全部才能,追随着好象也能拥有这样高深超群的学问,虽想要这样做,却没有路可走了。”
(十二)、孔子患了重病,子路派了门徒充当孔子的家臣(负责料理后事)。病轻了一些后,孔子说:“很长时间了,仲由(子路)就做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无家臣偏偏装作有家臣,我去骗谁呢?骗上天吗?难道我死后假家臣可以料理后事,你们几个学生不能吗?难道不用大夫之规格安葬,我就埋在道路边吗?”
(十三)、子贡说:“这里有块美玉,是收藏在柜子里呢?还是找个识货的商人把它卖掉呢?”孔子说:“卖掉吧,卖掉吧!我正等着识货的人呢。”
(十四)、孔子想搬到九夷(少数民族)这个地方住,有人说:“那里非常闭塞落后,怎么能住呢?”孔子说:“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十五)、孔子说:“我从卫国返回到鲁国后,乐曲才得到整理,雅乐和颂乐各得其所。”
(十六)、孔子说:“在外侍奉公卿,在家孝敬父兄,有丧事不敢不尽力去办,不被酒所困,这些都有我啊!”
(十七)、孔子在河边说:“消逝的时光就像这河水一样啊,不分昼夜地向前流去。”
(十八)、孔子说:“我未见过像喜爱美女那样喜爱道德的人。”
(十九)、孔子说:“比如(在平地上)堆山,差一筐土就成功了,停了下来,是我自己要停的;比如在平地上堆山,虽然开始只倒了一筐土,继续倒,是我自己要倒的。”
(二十)、孔子说:“听我讲学而能不懈怠的,只有颜回一个人吧!”
(二十一)、孔子对颜渊说:“可惜呀(指颜回的死)!我只看见他不断努力进步,却未见到他最后的成就。”
(二十二)、孔子说:“庄稼出了苗而不能杨花的情况是有的;能杨花而不结果实的情况也是有的。”
(二十三)、孔子说:“后生可畏,怎么就不知道后一代不如前一代呢?如果到了四五十岁还是默默无闻,就没什么可敬畏的了。”
(二十四)、孔子说:“符合礼法的正言规劝,能没有顺从的吗?改之为贵。恭顺赞许的话,听了能不高兴吗?辨别为贵。高兴而不辨别,顺从而不改正,我对这样的人实在没办法了。”
(二十五)、孔子说:“坚持忠诚和信用,没有朋友不顺从自己,有过错不怕改正。”
(二十六)、孔子说:“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二十七)、孔子说:“穿着破旧的丝棉袍子,与穿着狐貉皮袍的人站在一起不认为可耻,大概只有仲由吧。‘不忮不求,何用不臧。’(《诗经》句,意为不嫉妒不贪求,不觉得是臣奴啊)”子路听后经常背诵这道诗。孔子又说:“是夸奖你啊,又何必因满足而导致减少(本来的好品行)呢?”
(二十八)、孔子说:“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雕也(凋谢的样子)。”
(二十九)、孔子说:“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三十)、孔子说:“可以一起求学的人,未必都能学到道;可以学到道的人,未必都能坚持道;可以坚持道的人,未必都能识得变化。”
(三十一)、“唐棣的花啊,翩翩摇摆。我岂能不想念你吗?只不过家住的地方太远了。”孔子说:“他还不是真的想念,有什么遥远的呢?”
乡党篇第十
(一)、孔子在本乡的地方,很温和恭敬,像是不会说话的样子。但在宗庙、朝廷上,很善于言辞,只是有点谨慎罢了。
(二)、孔子在上朝的时候,同下大夫谈话从容温和,同上大夫谈话中正和悦;国君在的时候,恭敬小心,但又仪态适中。
先进篇第十一
(一)、孔子说:“先明白礼乐知识的是平民;后明白礼乐知识的是君子。如果用人(做官),则我主张先用平民。”
(二)、孔子说:“曾跟我从陈国到蔡国的学生,现在都不在我身边了。德行好的有: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口才好的有:宰我、子贡。政事好的有:冉有、季路。文学好的有:子游、子夏。”
(十二)、季路问怎样去事奉鬼神。孔子说:“没能事奉好人,怎么能事奉好鬼呢?”季路说:“请问死是怎么回事?”孔子回答:“还不知道活着的道理,怎么能知道死的道理呢?”
(十五)、孔子说:“仲由弹瑟为何在我门口呢?”孔子的学生们因此不尊敬子路。孔子说:“仲由在学习上已达到升堂的程度了,只是还没入室罢了。”
(十六)、子贡问孔子:“子张和子夏谁更好一些呢?”孔子回答:“子张过分,子夏不足。”子贡又说:“那么是子张好一些吗?”孔子说:“过分和不足是一样的。”
(十七)、季氏比周朝的公候还要富有,而冉求还在帮助他增加财富。孔子说:“他不是我的学生了,你们可以大张旗鼓地去攻击他!”
(十九)、孔子说:“颜回应该是平民吗?经常处于贫困中。端本赐不听命运的安排,去做生意,行情常估算对了。”
(二十)、子张问做善人的道理,孔子说:“不让人知道,也不到人家里(接受感谢)。”
(二十一)、孔子说:“言论是笃实诚恳,是真君子呢?还是装作庄重的脸色呢?
(二十四)、季子然问:“仲由和冉求可以算是大臣吗?”孔子说:“我以为你问别人,是仲由和冉求呀。所谓大臣者,应是以道的要求来事奉君主,否则宁可不做。现在仲由和冉求是有才干的大臣啊。”又问:“他们还会跟从季氏吗?”孔子说:“杀害父母与君主的人,他们是不会跟从的。”
(二十五)、子路让子羔去费地做官。孔子说:“这是害人啊。”子路说:“有百姓帮助啊,有社神帮助啊,何必读完书,才去做官呢?”孔子说:“所以讨厌花言巧辩的人。”
(二十六)、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四人陪着孔子坐着。孔子说:“我年龄比你们大些,不要不敢说。你们平时说‘不如你们治理国家,’如果是你们治理会怎么样呢?”子路争着回答:“一个有千辆兵车的国家,夹在大国中间,常受侵犯,加上闹饥荒,让我治理,只要三年,就可以使人们勇敢善战,而且懂得礼仪。”孔子听了,微微一笑。问:“冉求,你呢?”冉求答道:“方圆有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国家,让我治理,三年后可以使百姓饱暖。至于礼乐教化要待君子来做了。”孔子又问:“公西赤,你呢?”公西赤答道:“我不敢说能做到,愿意学习。在宗庙祭祀或同别国盟会中,我愿意穿礼服,戴礼帽,做一个辅助的小宰相。”孔子又问:“曾点,你呢?”这时曾点弹瑟的声音放慢,接着“铿”一声,离开瑟站起来回答说:“我想的和他们三位说的不一样。”孔子说:“那有什么关系呢?也就是各人讲自己的志向而已。”曾皙说:“暮春三月,已经穿上春天的衣服,我和五六位成年人,六七个少年,去沂河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一路唱着歌回来。”孔子长叹一声说:“我是赞成曾皙的想法的。”子路、冉求、公西华三个人都出去了,曾皙后走。他问孔子说:“他们三人的话怎么样?”孔子说:“也就是各自谈谈自己的志向罢了。”曾皙说:“您为什么笑仲由呢?”孔子说:“治理国家要讲礼让,可他说话一点不谦让,所以我笑他。”曾皙又问:“是不是冉求讲的不是治理国家呢?”孔子说:“哪里见得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见方的地方就不是国家呢?”曾皙又问:“公西赤讲的不是治理国家吗?”孔子说:“宗庙祭祀和诸候会盟,这不是诸候的事又是什么?像公西赤这样的人如果只能做一个辅助的小宰相,那谁又能做大宰相呢?”
颜渊篇第十二
(一)、颜渊问什么是仁。孔子说:“克制自己,按照礼规的要求去做就是仁。每日都克制自己,按照礼规的要求去做,天下就能实现仁道了。实行仁德在于自己,还在于别人吗?”颜渊说:“请详细讲一下。”孔子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说:“我虽然笨,也照着这些话去做。”
(二)、仲弓问什么是仁。孔子说:“出门办事如同去接待贵宾那样认真,役使百姓如同祭祀那样诚恳;己所不欲,勿使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仲弓说:“我虽然笨,也照着这些话做。”
(三)、司马牛问什么是仁。孔子说:“仁人说话是慎重的。”司马牛说:“说话慎重,就是仁了吗?”孔子说:“做起来很困难,说起来能不慎重吗?”
(四)、司马牛问什么是君子。孔子说:“君子不忧愁不恐惧。”司马牛说:“不忧悉不恐惧就是君子了吗?”孔子说:“自己问心无愧,还有什么忧愁恐惧呢?”
(五)、司马牛忧愁地说:“别人都有兄弟,唯独我没有。”子夏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无兄弟也?”
(六)、子张问怎样做才算是明智的。孔子说:“如水润物那样不易觉察得谗言,如切肤之痛那样直接的诬告,对你都不起作用,可以说是明智了。如水润物那样不易觉察得谗言,如切肤之痛那样直接的诬告,对你都不起作用,可以说是有远见了。”
(七)、子贡问怎样治理国家。孔子说:“粮食充足,军备充足,人民信任。”子贡说:“如果不得已去掉一项,先去掉哪一项呢?”孔子说:“去掉军备。”子贡说:“如果不得已再去掉一项,去掉哪一项呢?”孔子说:“去掉粮食。自古以来人总是要死的,如果老百姓对统治者不信任,国家就不能存在了。”
(八)、棘子成说:“君子有好的品质就行了,要那些表面的仪式干什么呢?”子贡说:“真遗憾您这样谈论君子!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外在行为就像内在的品质,内在品质就像外在行为,去掉毛的虎豹之皮和去掉毛的狗羊之皮能一样吗?”
(九)、鲁哀公问有若:“遭遇饥荒,国家有困难,怎么办?”有若回答:“为什么不执行抽十分之一的田税呢?”哀公说:“现在抽十分之二的田税,我还不够用,如何执行抽十分之一的田税?”有若回答:“百姓的用度够,您怎么会不够呢?百姓的用度不够,您又怎么会够呢?”
(十)、子张问怎样增长道德辨识迷惑。孔子说:“以忠信为主,思想符合义,就是增长道德了。喜欢了就愿其生,厌恶了就愿其死,即想其生又想其死,这就是迷惑。‘诚信不当作富有,把恭敬当作奇特的(事物)’,这也是迷惑。”
(十一)、齐景公问孔子如何治理国家。孔子说:“君主要有君主的样子,臣子要有臣子的样子,父亲要有父亲的样子,儿子要有儿子的样子。”齐景公说:“讲得好呀!如果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父不像父,子不像子,虽然有粮食,我还能吃吗?”
(十二)、孔子说:“只听单方面的言辞就可以断案的,大概只有仲由吧。”子路说话没有不算数的时候。
(十三)、孔子说:“审理诉讼我同别人也是一样的。重要的是必须使诉讼根本不发生。”
(十四)、子张问如何做官。孔子说:“居于官位不懈怠,行为要忠实。”
(十六)、孔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
(十七)、季康子问如何做官。孔子说:“政就是正的意思。你本人带头走正道,那还有谁敢不正呢?”
(十八)、季康子担忧盗贼,问孔子怎么办。孔子说:“假若你自己不贪图财利,即便奖励偷窃,也不会有人偷盗。”
(十九)、季康子问孔子如何做官说:“如果杀掉无道德的人来成全有道德的人,怎么样?”孔子说:“您做官,哪里需要杀呢?您只要一直想着行善,百姓也会想着行善了。在上位的人品德好比风,百姓的行为好比草,风吹到草上,草必定跟着倒。”
(二十)、子张问:“男子如何做算是通达呢?”孔子说:“你说的通达是什么意思?”子张答道:“在朝廷里有名望,在社会上有名声。”孔子说:“有名望不是通达啊!通达的人,品质好而重义气,能察言观色,谦恭有礼地对待下人。在朝廷能通达,在社会上也能通达。你说的有名望者,表面上仁义而行为上违背,以为别人不知道。在朝廷上社会上必定会有人知道的。”
(二十一)、樊迟陪着孔子在舞雩台下散步,说:“请问怎样提高品德?改正邪恶?辨别迷惑?”孔子说:“问得好!先付出再问收获,不就是提高品德吗?攻击邪恶产生的念头,不攻击邪恶的人,不就是改正邪恶吗?一时的忿恨,而忘了自身的安危和亲友的安危,不就是迷惑吗?”
(二十二)、樊迟问什么是仁。孔子说:“爱人。”又问什么是智,孔子说:“了解人。”樊迟不明白。孔子说:“选拔正直的人,罢免邪恶的人,这样邪恶的人也回归正直。”樊迟退出来见到子夏说:“刚才我见到老师问什么是智,他说‘选拔正直的人,罢免邪恶的人,这样就能使邪者归正。’这是什么意思?”子夏说:“这话说得多深刻呀!舜有天下,在众人中选拔了皋陶这个人才,不仁的人就被疏远了。汤有了天下,在众人中选拔了伊尹这个人才,不仁的人就被疏远了。”
(二十三)、子贡问怎样对待朋友。孔子说:“忠诚地劝告他,恰当地引导他,不听就算了,不要自取其辱。”
(二十四)、曾子说:“君子以文章学问结交朋友,依靠朋友帮助自己培养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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