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中医药及医疗卫生改革
骆诗文
在我五岁那年除夕之夜,祖父要我陪他守岁。祖父对我说:
“今年你已满五周岁了,过了年开春就送你去读书,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个男孩子总要读点书,认几个字,会计账,会打算盘,这样一辈子才不会吃亏,受别人欺侮。读好书,才有出息。我小时候的先生,很有学问,他教的孩子,有的到常德读书,有的到长沙、武汉读书,他很受人尊敬,他去上街,他的学生和家生的家长老远见他穿一身长袍马褂,头戴一顶西瓜皮的帽子,手里拄着一根文明杖、就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给他敬礼鞠躬,乡长都比不了他。 他桃李满天下,经常有不少人上他家讨教。你若肯用功发奋读书读成这样就好了,我第一就是喜欢先生,第二是郎中,家里有人得病了就都要找他,轿子抬来送去,从不走路,把病看好了,还要送礼,秋收后都把谷子送到他家抵药钱了,他不种地、不插秧、不割谷,可他家里的谷子一仓仓的,到了第二年青黄不接,他又高价出卖和借给缺粮的,放高利贷,一家过的很富足,因为他会看病救命,因此人民都尊敬他,我就很喜欢郎中。你从小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全家人都为你跑前跑后,请郎中,抓药等等。书读好了,今后学医当个郎中也很好,一生衣食不愁,又受人尊敬。”
一九五八年我初中毕业,母亲说,你已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了,就不要再读下去了,你父亲一月就给家里20多元,也让你的几个弟弟也读点书吧,让他们也能认得几个字,能记一个工分吧!
当年恰好发表了毛主席关于“我国中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历史宝库,应去努力发掘加以提高" 的指示,卫生部下文在职老中医开展带徒的文件。公社卫生院要招中医学徒,于是我便报名去考了,结果被录用了,当时是全省卫生系统统一招的,每月还发给6元钱的生活补贴。年纪13岁多就开始挣钱了,祖父母、父母亲都很高兴,我师父送了一本医宗金鉴,在扉页上他还写了:“家有良田万倾,不如薄技在身”这两句话,鼓励我勤奋学医。
从此我便一直未离开中医药这一行业,文革中我单位政治处领导要调我去搞人事工作,我也拒绝了,坚持搞专业。干一行,爱一行,这是我一辈子坚持的。直到2005年60岁退休,我在中医药行业干了48年。
在坚持长期在中医药行业工作中,经过无数中医药长辈的教育,通过自己的主观努力,在实践中我体会到中医药和西医药是两种理论基础不同的学科,而且中医药学比西医药学要难,不仅要牢记基本知识,而且需要丰富的实践经验,达到运用自如。
古藉中就讲到:济世之道,莫先于医,疗病之功、莫先于药。医者久留魁首,药者百草根苗。没有丰富的中医药实践经验是出不了好的中医师和中药师的,只能是一辈子摇来晃去骗人。
中医的特点是以传统中医为理论为基础,以望闻问切(简称四诊)寒热、虚实、阴阳、表里(简称八纲)以及脏腑辩证等为方法,来综合分析患者所患为何症,病在哪个脏腑,然后根据辩证所得出的“症”来开处方,因此中医治的是“症”而不是西医所讲的是什么病,中医治病不讲什么细菌,病毒,基因等西医所指的针对性很强的什么东西,比如感冒,中医就只分风寒风热两种,不讲什么病毒,也不用打感冒预防针,几千年来都是这样分类对感冒进行治疗,从来没有用中药治不好的感冒,只是治疗时间可能比用西医药方法长一点。
中药比西药更复杂一些,中药经过长期的实践,已形成了传统地道,比如山西大同的正、付炮台黄芪、陕西的附子、天麻、杜仲,甘肃的当归、马蹄大黄,内蒙的绵芪、大芸,宁夏的枸杞、银柴胡、四川的贝母、川芎,云南的云苓、云当归,昭通的明天麻等等,这些都是中医治病首选的传统地道药材,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是中药产收分季节,不同季节的药用途各不同,疗效也不同,比如菌陈,就有三月菌陈,四月蒿,五月的蒿子当柴烧的说法,花草类药材春夏采,根皮果子类药材秋冬采;
第三是中药有区域性使用习惯,南北东西对某些中药有特殊区别;
第四是中药的加工炮炙有区别,不同病用药,不同地区的用药炮制方法不同,而且有的药有多种炮制方法,比如大黄,就分生熟两种,熟大黄还有酒制醋制两种,炒制大黄又分炒大黄、焦大黄、大黄碳等,分别用于不同的病阶段和不同的症状;
第五是同一中药在生长在不同环境下用药效果不同,比如鱼腥草,以前自然生长深山和小溪旁,因此生产出生鱼腥草注射液治疗效果就好,而今贵州、四川、云南、重庆等地用大田种蔬菜一样种,收获时用犁耙,装在筐里在水里晃荡几下,根上泥土脱落,就挑到市场出当蔬菜则耳根出售,出售不完了就晒干了当药材出售,而且生产的田地以往种其他作物施放了不少化肥农药,产品遗留农残,用这样的产品再生产鱼腥草针剂,打到人血液中就会出现不良反映,甚至造成人员死亡,前二年的鱼腥草针出问题我看主要原因就产生在这里,在药监局的人员不懂中药,无法进行源头控制。
黑龙江的刺五加针也是此原因,以往工业用的刺五加是在密集的树丛中生长的,长一个大指头粗要花8至10年,而今野生的用完,而是用2000年以来采用退耕还林的山地种植的,由于土地肥沃而且又没其它植物与之争肥争阳光,3至5年就长到大指头粗了,用其做针剂原料生产针剂,其有效成份与8至10年以上生长的野生刺五加有一定区别,因此同样同鱼腥草针剂一样出现问题,第六是炮制加工用辅料不同其疗效也不同,如半夏用姜汁炮灸,就有治孕妇呕吐的作用,竹茹用姜汁制,就有止小儿吐奶的作用,三七用熊、羊的油炮制,就有治老年支气管哮喘的作用,不一而足。
用中药讲四气五味,升降浮沉,讲君臣佐使,讲五行,因此,中医治病不用药,而是根据病症使用不同的药组成一个 复合方剂进行综合治疗,宗旨是扶正祛邪,提高病人自身的免疫作用和防病治病的自身能力,从而达到防治疾病的主动作用,而且很少产生副作用和病人对药品产生抗药性。
由于化学药品毒副作用大,研发困难,投入过大,污染严重,且几十年来也没有研发出新的抗生素品种,因此,美国科学家60年代末就提出要重返大自然,重视对植物药的研究,但由于他们仍然以细菌、病毒、基因为目标,因此研究几十年仍然没有研究出一个新产品
91年去美国考察,纽约药物研究所研究人员讲,从六十年代开始,结核病又开始上升,而且以往的抗结核病药都失去作用,而美国药物研究部门以中国中药能治结核病而开始利用中药材研究防治结核新药品,结果花了二十几年的时间,花了上百万美元也没有发现能杀灭结核杆菌的植物药,他们认为如果中国发现中药中有能杀灭结核菌的药物,美国可以出钱共同研究,成果共享,而在我国山西某地就有用中药能治好结核病的老中医,并且专门收治用西医药方法治不好的结核病人,可这一情况并没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而该老中医二年前已去世,现在是女婿和儿子都说自己继承的是真传,但治疗效果达不到老中医的水平。
2001年,美国一名自称是植物药研究的成员的巴特先生从香港到深圳、广州、武汉、北京、沈阳、上海,说他们从巴西热带雨林中寻找到一种植物,分离和提取一种成份,消炎止血作用很好,其产品在伊拉克战争中试验对四肢外伤大出血包扎后很快就能止血,准备生产成急救包用在飞机、火车、轮船、工交车出事故后使用,由于我国人口多,他们先搞一些调查准备正式生产后把产品销到我国,我叫他回美国后把资料和样品送到中国由中国药监局组织专定进行试验后作决定,后来回复说有关方认为这是战略储备物资,不准进入大陆中国,而且他们猜疑可能在中国云南、广西以及东南亚一些国家也有同样作用的植物。美国为了解决医改医疗费用过大问题,现在已通过立法承认了我国中医药可以作为替代医学在美国使用。
我的一位朋友,从省级中医学院副教授退休后,六、七年都无法自主开业,因为卫生部规定开业面积不少于100平方米,还要有五位以上的执业医生,还要设立检查血、大小便常规的仪器设备和人员,要有药房,配备合格的执业药师,他找不到那么多资金,只好作罢。2008年他去美国看他儿子,周围华人和美国人了解他能用中医药治病,找他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以至于他控制在每天看30人,每人收100元美元的处方费,一月扣除税款还能得到6至7万美元的收入,他讲没想到能看病的老中医到退休了到美国这么能挣钱,他是第四代祖传中医,50年代又上了大学,实践经验丰富,祖上真传不少,比如用祖传外用中药膏治糖尿病坏疽,免除了截肢痛苦。因此他在美国行医很受欢迎,他讲我出生中医世家,在中国退休了连自己开一个诊所都不行,而到美国就凭三个手指,不用做任何仅器诊断,月收入6至7万美元,这是过去想都没想到的。
我的另外一个朋友也在美国行医,他讲美国人生活节奏紧,头痛、胃痛就吃一些止痛片,而且量也是越来越大,这样严重损伤了神经系统,有些人五、六十岁就出现智力减退,甚至出现痴呆症,需要让人照料,而用中药进行调理,3至5付汤药就很有效。其中特别是胃病,西医就是用止痛片止痛,抗菌素杀菌,对胃液进行酸碱平衡,结果把胃肠道的正常细菌也杀灭了,胃肠道的功能也搞坏了,至使胃病更趋严重,现在改传统中医药进行调理,感到十分起作用,因此现在不少长期患严重胃病的美国人也采用传统中药进行治疗。中医药在美国的使用范围越来越扩大,前景良好。外国人也开始喜欢汤药。
在英国,只要持有中国中医药大学的毕业证,英国有关部门就发给行医执照,可以自行开业行医。2003年我到英国考察时和英国皇家药物研究院植物药研究所负责人进行了一次长谈。该负责人原是我国南京中药学院的教师,文革期我们就认识,八十年代去英国读研究生,毕业后被留在英国,并担任英国植物药研究的领军人物,他讲皇家药学院每年拨给100万左右的英磅,研究4至5种植物药,把植物药所含的全部成份都分别分离提取出来,再把提取物分别装好,再写出完整的告出来,报送给学院就算完成任务,他们已完成了近200种药用植物的提取分离工作,还没有发现那一种植物的单一成份能杀灭细菌和抑制病毒的生长和传播,至今也没有出一种能达到疗效可靠,成份清楚,质量可控的新的药品,就是我国称对上百种疾病有疗效的“六味地黄丸”也没有出现能杀灭细菌,抑制病毒生长的有效成份,而只是发现一些滋补成份的中药材其中有些成份具有明显的免疫功能,其中有些成份对防治肿瘤的化疗药品的毒副作用有明显的效果,现在重点是在对这方面深入进行研究。
他认为,我国传统中医药学的一些基础理论西方医学都不能理解,比如五行相生相克的学说,四气五味,升降浮沉,配方的君臣佐使,他们都不能理解,更无法接受和采用。传统中医药的学说在西方国家就如我国神话故事盘古开天地一样,现在还没有发现盘古这样的能人把我国传说中医药搞清楚,分出天地,西方视传统中医药为一团迷雾。他认为,恰恰是这一点才保持了我国传统中医学五千多年的历史地位,如果真的能出现一个能人,把传统中医药的天地分清楚了,那么我国传统中医学的神秘感也就不存在了。世界医药学将出现革命性的改变。
我是一辈子都坚持干中医药的,因此我去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泰国等国考察时,我都抽空去看一看当地由华人开的中药店
我发现中药在国外存在很多问题,一是不少在人在国内是搞西医、针炙推拿的,他们对中医药特别是中药材不懂,甚至出现把整条防已当黄芪或甘草出售,海桐皮是木棉树皮、青天葵中掺有红菇叶和犁失草
对中药的加工炮制方法也不了解,把鱼腥草、白茅根这些清热解毒利尿的药材炒成焦碳当饮片配方;不少药材混杂不分规格等级,自己加工的黄芪、甘草等药材,配方饮片不是传统要求的柳叶形而是园段,一些摆在柜台上所谓颗粒饮片其内包装干裂,颗粒受空气变潮成泥状,一般一包10克0.4—1个英磅,他们讲颗粒分不出真伪和原药材的的质量,不敢使用
因此,江苏江阴、浙江天目山等企业生产的颗粒饮片都无人购买,摆在柜台上如一堆垃圾,这些问题不早加以解决,如果外国人服了出现中毒甚至死亡致残等情况,将严重影响我国传统中医药在国际上的形象,直接影响中医药走向国际和为人类健康服务。
然而我国中医药主管部门领导还把颗粒饮片当作改革的新技术、新产品大力宣传推广,科技部还拨给研究经费,以此消灭传统中医药。
我在工作岗位和退休五年来,利用各种机会跑遍全国主要中药材产地及所有中药材专业市场,与中医药行业的部分老中医药人员有广泛的接触和联系,特别是退休后我自费跑了不少地方,访探了不少已退离休的老中医药同志
他们普遍反映,改革开放后中央有关农业改革的文件,把各级中药管理部门撤销,按农副产品管理政策管理中药,使中药受到灭顶之灾。被同时取消的全国供销系统,经过改革实践得到了恢复,而国家对产生出供销系统撤销后同样问题的中药管理机构仍未恢复,现在中药行业的一些具有独特传统中药的加工炮炙技术无人继承而灭绝,中药饮片几乎都是生药片,严重影响了中药的治疗效果和中医生存的危机
中医也是如此,周总理的保健医生甫辅周老先生,在1956年北京乙脑流行时,甫先生用90多个方剂治好了156名儿童,而且无任何副作用,现方剂存在中医科学研究院。
1996年有老中医提出要组织人员加以研究,而当时主管中医的主要领导则说什么90多方剂才治疗156人,平均每个方剂不到二人,在统计学上无任何作用,研究它干什么?中医讲的就是因人、因地、因时不同,辩证施治,随症加减,这恰恰说明了甫老先生的高超医术。
但对此,西医却不认可,因此可以说得上是中西医风马牛不相及!用这样的人去主管中医,可谓是中医的悲哀啊!至今国家也没有设立一个独立管理中药的部门,而是成立一个由20多个部委挂名的联合管理的协调机构,他们不了解中药的特点,都打着发展中医药的旗号向国家伸手要钱,形成了20多个部委联合洗国家的钱,拿这些钱为本行业,本部门谋利,绝大部分钱进了个人腰包,有的人甚至达几亿元之多,有的甚至拿了钱就找不到人了,在社会上形成了一股特殊的腐败,我国传统中医药已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
俗话说:一人挑水吃,二人抬水吃,三人无水吃,现在中药出现的问题就是20多个部门共管中药的恶果,至今这些部门也拿不出一个中医药发展的具体计划,都采取各取所需办法争项目,争投资,争权争利而无一个部门承担责任,连国务院也无法去追究哪个部门的责任。
其中特别是2002年,由国务院办公厅特发的由发改委、科技部、财政部、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技术监督局,药品监督局,中医药管理局,中国科学院等九部委“关于中医药发展现代化纲要”一文,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加速消灭传统中医药的号令的政府红头文件。什么是中药现代化,如何进行中药现代化,中药要不要与国际接轨,如何实施接轨等一些主要问题都没有弄清楚,就要按西方国家研究化学药品的标准去改造我国五千年历史的传统中药,真是奇怪之极。
中药是无法搞固定标准的,这主要因为中药是多种成份,而不同西药只是一种成份,中药多种成份中那一种作用是什么,现在也不清楚,多种中药材组成一个方剂,煎成后又是什么成份更无法弄清楚,此其一也;
二是中药材产地不同,其成份自然有异,比如五味子,有东北的北五味,有陕西、甘肃等地的西五味,还有 长江以南的南五味子,三种五味子外观就不一样,其成份也就不一样,怎么能搞成一个统一的标准呢?
三是同一样植物药有多种部分可以药用,也很难搞一个标准,如桑树,就有桑根白皮、桑枝、桑寄生、冬桑叶、桑椹子、桑螵蛸等药用成份,桂皮类也有企边桂、桂通、油桂、桂皮、桂碎、桂枝、桂盅、桂叶柄、桂枝尖、桂子等多个不同中药成份;
四是中药受自然灾害影响,常出现供货紧缺问题,而有些药是可以互相代替的,如天麻供不应求是可以用勾屯代替,而天麻是天麻素,勾屯则是勾屯 碱,两者成份不同,但在传统中医中药应用中,勾屯是可以代替天麻的,如果要搞统一标准,就会消灭一些中药传统方剂,毁掉中医药。
比如天士力生产的丹参滴丸,是在复方丹参片处方中筛选出三七、丹参、冰片三味药组成的,而三七是三七皂甙,丹参是丹参酮,都不是中药材的全部成分,冰片是从松香中提取的化工产品,有标准,而三七皂甙,丹参酮在天士力修改的说明书中,也未说明其成份含量,而主管部门和企业则大肆吹嘘这是具有现代标准,成份可控的现代中药,并邀请一些名歌唱家去南非宣传,我却从修改的说明书中看不到一点现代中药的气味,从治病中,也不如北京同仁堂生产的复方丹参片疗效好,而现在市场上都买不 到同仁堂原处方的丹参片,而只有按天力士标准厂生产的粉红色的丹参片。天士力是军方管的厂家,1995年才建厂,但同年就有复方丹参滴丸生产,96年就被当作国家中药局纳入急救中成药,建厂如此晚而丹参滴丸批准生产和作为国家急救中成药又如此之快,远远超出了正常药品科研、临床批准的速度,而且所花的资金远远超过全国任何一个中成药厂,其中原由在有关主管部门和领导为什么不想一想,纪检、监察、审计部门为何不去查一查呢?天士力是改革的先进厂还是一个贪脏枉法的单位,阎希军和赵新先有什么区别?行业内不少人私下议论纷纷的问题,何时才能搞清楚呢?
国务院最近颁布的食品药品质量监管要点,其中十分强调了从原头管理,目前中药的存在的主要问题就是无人从源头管理,无部门进行源头管理,从源头管理我认为是十分正确和重要的
首先就是要对中药材生产进行传统地道管理,比如人参,主要是在吉林、抚松、通化、集安,山七主要是广西、云南、广西主要在那坡、靖西、德保、崇左、大新,云南主要文山,黄连主要是石柱,湖北利川,当归主要是甘肃定西,附子主要是陕西汉中,四川的江由,白术主要是浙江东阳,湖南平江,其次是湖北恩施,四川和河南的一些地区,茯苓主要是湖北英山、罗田,安徽的金寨,党参主要是山西的五台和忻州,纹党主要是甘肃的纹县,杜仲主要是陕西汉中,安康,四川广元,湖南张家界,总之,中药坚持传统地道发展,千万不能盲目的推行什么南药北移,北为南植,转基因等所谓现代化发展。其次种植要坚持用传统的种植技术,不要盲目采用化肥农药和生长激素
有人对我讲,甘肃的党参一年育苗,一年种植,即两年左右才收,而今该品种由广东某企业(上市公司)所垄断,价格从10至30元/公斤,上升到100元/公斤,而且施用生长激素只一年就收,结果所收产品几无甜味。
中央电视台播出重庆某县采用玉米地套种前胡,几个月就收,而前胡生长期至少一年以上,似此种种法,如何能保药材质量?三是必须坚持传统的加工炮制,现在这个问题十分突出,我2002年去广西玉林药材市场,看到从越南流进来的百部、白芨等药材,基本上是挖出土就上市,连外皮的土都没清理干净,产品几乎全是生货。我还在西安药材市场看到,所出售的川芎和一些具有滋补作用的药材几乎都是经过提取有效成份后烘干的药渣,而且价格很高,还有红参、海马、冬虫草等品种,不少市场都是提取有效成份后烘干再出售,宁夏的枸杞,据说宁夏发展宁夏红酒作原料提取后再烘干上市出售,所以构杞在市场全是一色红而无疗效的产品,真是害人不浅。
国务院94年至95年在全国开展药材市场整顿,将全国大小138家中药材市场整顿为国家中药材市场,在国家中药材市场发证时,所在的主管省长和秘书长都向全国整顿领导小组签订了保证书,但发证后各地都放松了管理,有的市场还出售给私人企业,如毫州等,私企管市场后都以获利为第一要务,现在市场管理相当混乱,普遍质量下降,有的甚至成了假货发源地和假货销售中心
二是价格爆涨,比如三七,在产地云南200至300元/公斤,而在毫州则在600至700元/公斤,个别商贩甚至达到980元/公斤,当归在产地50元左右/公斤,而在销地则达到200元/公斤,而且政府基本不管市场,而由私企自作主张,兰州黄河市场已成了一片房地产开发地,已不存在一户商户。
因此,中药材市场必须进行再次整顿,对那些出售给私企和变为房地产开发基地的市场应一律予以取消,对那些设在城市中心,影响交通,不宜防火的市场如广州清平、湖南长沙,四川荷花池,重庆解放路、西安康复路、昆明菊花园等市场,应考虑城市长远发展和市场和交易方便和管理,应尽快搬迁到郊外交通方便的地区,以便于今后长远发展。
据建国初期统计,我国中医药人员为30.6万人,西医药人员为87884人,中西医药人员比利为34.8:1,而在科技部2002年制定现代化纲要时,据卫生部门讲西医药人员是175万人,而中医药人员仍30万人,但名老中医药人员大为减少;2004年卫生部发言人毛群安发布全国医药卫生人员350万人左右,不到一年就翻一倍,其中中医药人员仍为30万人,2011年2月,卫生部陈部长在发言中宣布,全国卫生人员已达600万人以上,而据查中医药人员仅26万人,中医药人员比例下降到4:100
从2002年开始,国家加强宏观调控,且有不少企业职工下岗转行,而卫生人员达到全国公务员的水平,2002—2011年,9年从175万人达到600多万人,国家一下子哪能补充这么多医务人员,增长这么多人该增加多少工资,怪不得有关部门老喊医疗经费投入不足,一方面是卫生经费投入不足,另一方面是卫生医务人员九年增长400多多万人,这400多万人是从那里来的?
学校也培养不出这么快呀!是医务人员还是销售药品的倒爷?现在,不少部门的人讲卫生部是第二国务院,卫生部门已经把政府绑架了,如此下去,小布什、奥巴马出现的医疗用费困境,一定会在中国重演,只不过不是在现政府,而是后政府而已,美国三亿多人还如此困难,中国人员是美国的四倍以上,一旦出现问题就成为全局性问题,一些有识之士戏称,以往是衣食住行,而现在是医食住行,医和食都是卫生部一家主管,而且还管药,医药结会越来越深。
我到河南、湖北、湖南一些厂长向我反映,卫生部搞基本药物派一些人到下属讲课,主要是加强一些和他们关系好的厂家的联系,能进入基本药物名单的产品,基本上都和省卫生厅、卫生部有良好关系的厂,我们这些没有和他们建立关系的厂基本药物名单不会有我们企业的,工厂搞不下去倒闭就是了,反正现在建立了社保,企业倒闭工人下岗是各级政府的事,不是企业的事,我们也用不着担心。
有些厂长讲,其实基本药物是很好定的,一是重视知识产权,谁是第一批获取生产批号的厂家,谁的产量最高,销量最大,质量最好,价格最低就给谁,而现在不是,而是关系决定一切,来下面讲课,其实是收钱,听一场课要交多少费用,都是上面说了算,我们这些估计无产品上国家基本药物的厂家,对此并不热心,热心此举的厂家只有1/3左右,2/3厂家没有希望,因此也不积极。卫生部即管医,又管药,还管食品、现在卫生部又找不出一个具有管理这些方面知识的专门人才,长此下去不出问题才怪呢!
我到豫西、鄂西、湘西等山区和老革命区调查时,发现县一级中医院的中药柜台上有200—300种中药材,中医药都是文革前和工农兵时期的医生唱主角,老中医基本上没有了,而乡一级卫生院基本上没有中医,原有老中医退休后无人补充,这是因为卫生部明文规定96年后卫校不准再设立医士班和药士班,乡级卫生院最少的是1人,最多也不过10人,一般是5--7人,而且极少有中医药柜,因为卫生部规定中医带徒不准考执业医生,无执业医师生就不能处方,行不了医,我和社科院去内蒙古乌审旗调查,一些蒙医带徒3--5年还考不了执业医生,请示卫生厅,卫生厅回复请示卫生部仍然不行,说国务院文件是主送各省市人民政府的,与卫生部无关。
我到湘西永顺县一个乡级卫生院,院长、副院长是一对夫妻,而且都是无证行医,我问为什么不考执业医生,他们说考不起,要钱太多,一是培训要交钱,二是发证还要交钱,没有3000至5000元就无法拿到证,他们讲今年(2004)我们一定要去考一考了,因为孩子14岁了,下半年上高中,花钱太多,考了证就进城去自己开业,挣点钱培养孩子,这些乡级卫生院都是90年代前的中专医士班毕业,绝大部分都没有行医资格,但当地的医疗卫生服务主要靠他们。
我到贺龙之帅的老家桑植县看了打鼓泉乡卫生院,该机构设在一位98年毕业的医士家里,大门板上用粉笔写了个“卫生院”三个字,,进去就是两把靠椅,一条长凳,一张诊桌,桌上有血压计,温度计,听诊器,药放在墙壁上订的几块木板上,以西药为主,有20余种中成药,医生就是这家主人,30出头,有一个男孩,全乡有8000多人,防疫、医疗就他一个人,基本上是个人承包制,全年营业收入25000元左右,他看病不收出诊费、不收处方费、打针只收成本,药品由县城一位朋友电话联系送来,由于收入少工资提成也少,一月500元左右。
防疫针是个人出钱从县防疲站购进,由于没有冷藏设备,购进后就放在水缸里,然后给适合打针的人员注射,适当收一点注射费,这就是打鼓泉乡卫生院的面貌。此事我一直挂在心上,但不知现在是否有所改变。
1965年6月26日,毛泽东同志发出了把医疗卫生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号召,国务院又发出了由化工部、商业部、卫生部、供销合作总社组成领导小组开展成药下乡活动,名省、市区政府的相关部门也组成相关的成药下乡领导小组,医药商业部门组成货郎担开展送医药下乡到田头地边。文革开始后,全国开展农村赤脚医生运动,广大城市医务人员也下到边山老少穷地区开展医疗服务,开展一根针、一把草向农村送医送药,我国仅用占世界医疗卫生费用7%的经费,解决了占世界人口22%的医疗用药问题,受到世界医疗卫生界的赞扬。
以此可以说明,发展中医中药本是解决人口多,底子薄,医疗卫生用药奇缺而贵的主要途经。改革开放以来,下放的医疗卫生人员回城,农村有点作为的医生千方百计的挤入城市“抓老鼠”,医疗卫生部门把全心全意为病患者服务,救死扶伤而变成了一切为了金钱而投机钻营,因此医患关系紧张而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把医疗卫生的重点放到农村去变成了把医疗卫生的重点回到城市去号召,有人风趣的说,几任卫生部长都是上海大城市的,他们眼里始终中只有城市和老爷,为农村和边山老川穷区服务成了一个表演的舞台,一块遮羞着布和一块伸手向政府要钱的敲门砖!
政府的医疗补贴从人均20元增加到50元,之后又增至120元,而今又变成240元,几年间增长了十几倍,而医改办仍然不满足,要政府继续增加投入,还说医改已进入攻坚阶段,政府和各有关部门要齐心合力。过去一要吃饭,二要建设的方针快要变成一要吃药,其他都不重要的行动,一旦这种情况成为现实,那么我们这个人口众多,平均资源少的国家将会回到那个历史阶段呢?谁对这段历史负责任呢?
我国中成药的发展,从有统计资料的数字看,1956年为4969万元,58年为12329万元,75年为5.7亿元,81年为11.4亿元,90年为55.8亿元,而2002年为90亿元,2002年中成药利润为10.56%,而同期化学药仅为5.6%,因此,坚持发展中成药生产和中药产业,国家可以增加人员就业,增加财税收入,降低药价,病人用药更加便宜,更加环保安全。
然而从2002年全国中药行业贯彻执行中医药发展纲要后,2004年中医药产值比2003年下降39%,利润下降33%,特别是进行GMP整顿以来,药厂不断增加,据97年底国家医药局年终统计资料全国有中西药厂2400余家,而经过国家医药局发证认可的药厂仅786家,而98年国家药品监督局成立后,现在医药网上的全国药厂是7156家,比98年国家药监局成立后新增加了9倍多,平均每省达到200多家,而这一时期正是国家加强宏观管理的时期,药厂为了争发展,就大力开展中药提取物生产出口,使我国中药材资源遭到严重破坏,贵州、广西、云南等中药材主产地野生药材资源丰富的省份已经不够自给,有些内地药厂也到东南亚一些国家去搞资源,如江苏南京的脉络宁厂,其原料石斛就是从泰国缅甸等国进来,然后经云南思茅运到南京的,由于中成药产值、利润不断下降,从2005年开始,国家发改委至今也未再向外界宣布中成药产值,利润实现情况,向外界和媒体透漏医药增长续效主要讲的是向国外引进的生物制药。
西方发达国家地发展化学药仅200多年,化学药给人类造成的恶果已再无法继续,如我国聋哑人占残疾人的40%左右,这主要是使用链霉素,庆大霉素,卡那霉素等抗生素引起的。
美国、英国、加拿大、日本等都开始把医疗发展重点放在植物药的研究发展上,而我国则把我国五千年历史的中药不予重视,而且搞那些连西方国家自己都抱有怀疑的生物制药,生物药对人类和环境影响还无法断定,说不定比化学药品更具破坏性,改革开放开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经过五千年历史,无数中国人用人命检验的我国传统中药不科学,200多年历史证实化学品无发展前途,刚开始的生物制药是好是坏还无法证实,我们那些打着科学发展观的旗号,大力吹嘘和推广生物制药,结果是喜还是忧呢?
那些主管部门和领导,你们认真听取过各方意见吗?
你们认真思考过这一有关人类生存发展的关键因素吗?
现在人大、政协开会一把检查监管执行上级的政策作为口头禅,你们对那些具有决策责任的部门和领导是不是也该认真进行一些检查监督呢?
俗话讲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来,上梁和中梁才是关键呢!
胡锦涛同志要多次讲,权为民所掌,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又告诫全党要求真务实,虚心听取真实情况。
据此,此文和不少段落我在2008年11月就写成了,后来我个别征求了一些担任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老中医意见,他们说我们中的一些人几乎逢场就讲,甚至参与了五老、八老向政府献言的讨论,有的还签字画押,两会中也有提案,但提案到卫生部就止住了,我们所提意见不仅没解决,反而提意见的人被打入另类。
现在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都年轻化了,我们这些七老八十且担任了5--6届代表的人也都先后退出了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的行业,这辈子很快就结束了。中医药局搞什么名老中医师,我们很快都成僵尸了,中医药的发展我们已经尽力了,再也不想干什么了。因为长期的实践是我们的卫生部引不起重视,说话不算数,而是在放屁!因此,我劝你不要向上反映了,你的反映一是到不了关键人物手上,二是就是关键人物看到你的材料能否认同和进行认真研究调查也是一个问题,我劝你还是心情平静一点趁现在生活还好争取多活几年吧!
上面一心要消灭中医药,以便于他们去和国外接轨,政府部门也信,而且发红头文件给政策,给资金,给以大力支持,中医药怎么叫也快完了,反正我们这些老人死了更不会有谁来继承?
为此,我便打消了向有关部门和领导反映和想法。最近,我翻找以往的一些资料,发现了江泽民同志在彭德怀同志诞生100周年的纪念会上讲话中对彭德怀同志一生光明磊落、刚直不阿、坚持真理、实事求是的评价,再一次鼓起了我的勇气,经过几天几夜的思考,我决定在网络上发表这篇文章。
我已年近七十了,在中医药这行干了54年,对中医药发展有深刻的认识和深厚的感情,在中医药快完蛋时我不说,何时才说呢?对于其结果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不能在我还没死之前就眼睁睁看着具有五千年历史文化的中医药就消失了,这样我实在伤心啊!是错是对,我相信历史是会加以证明的。
骆诗文
2012年元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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